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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守衛(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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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飲看了眼京狸,她此時睡得香甜,一點沒覺察到自己此刻就站在她的身旁。弱者都是這樣嗎?因為感知不到危險,所以才能夠安心地卸下防備。哦,也不是完全沒防備,起碼在周遭布了層神識,但不多。

到了她這個境界本身就可以不眠,何況她至少沉睡過千年,已經睡得夠久的了。左右也睡不著。於是血飲翻身上了屋頂,乾脆在斜屋頂上躺下對著夜雨發呆。今晚的雷雨驚人的漂亮,印象中她從未有過這樣閒適的時光,她的內心浮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寧靜。很奇怪,封印被解後她未曾感到寧靜,從幽冥出來她未曾感到寧靜,做了個自己的窩時她不感覺寧靜,偏偏是半夜時應了京狸的請求,來此當別人的護衛時她感到了安寧。大概是有點賤命在身上,不做點什麼便不舒服。

京狸第二天醒來見到屋頂的血飲都驚呆了,好好的房間她血飲不睡,偏要在屋頂上淋雨,就算他們大佬不怕生病,難道就不會覺得不舒服嗎。這都多大年紀了,也犯不著這麼中二裝逼吧。吐槽歸吐槽,京狸舉著傘幫血飲一起遮著,她不喜歡淋雨,所以叫匠人做了一把特別大的傘,再大的雨撐著也不怕被淋到,現下堪堪再遮下躺著的血飲。

“抱歉,昨天太晚了,我這兒也沒人幫忙整理屋子,是不是哪裡讓你不滿意了。”早知道昨晚就不要害怕麻煩鄭州,就算是拽也要把他拽起來,招待人這事還是他做的周到些。

血飲起身後身上衣物已經平整乾燥好了。是淨衣訣。京狸對大佬們表示實名羨慕,倒不是她不會淨衣訣淨身術這種小術法,但她的靈力沒那麼多,就像是遊戲裡的藍條,需要省著點用,尤其是平日事務繁雜,需要用藍的地方特別多,這種小事不值得她浪費靈力。她每日用藍都得兢兢業業,一分一毫地算清楚,一旦超過,嚴重的會毀損根基,得不償失。像那種隨意使用小術法的人,在京狸眼中和身懷鉅款的巨佬無異。

“那巨佬,您還撐傘嗎。”京狸腦子還沒轉過來,脫口而出。

血飲向京狸投去疑惑的目光,這裡就她們兩,巨佬兩字她雖不明白意思,但應該是代指她。於是她搖搖頭,“吾在周身布了層靈氣,無需用傘。另外,並非你招待不周,只是我需要在城中散佈我的靈氣,屋內施展不開罷了。”

屋內外其實不影響發揮,只是京狸屋宇內有屬於另一強者的氣息,那人標記了所屬權用於警示,血飲不知道對方底細不好動手,人家也沒特地來惹她不痛快,她也沒必要非得和人起衝突。看京狸的模樣似乎還不知道,不然她也不會放著那人巴巴地跑來找她守城。她也沒打算告訴京狸這回事,怎麼說她們統共也只見過兩次,她也不是個好心人,沒必要為她得罪人。

“這樣啊。”京狸對於自己對血飲的誤會感到不好意思,原來對方並不是中二,剛來這兒連覺都沒睡便開始工作了。“走吧,我帶你去見安平城的縣令。”

······

鄭州在自己屋內來回踱步,眼皮子底下一片烏黑。他來安平城做官二十幾載,,前前後後經過四次秘境開放給城鎮帶來的衝擊,從第一次的天真到如今的焦心,中間他並非沒有做過任何努力。第一次他將各個修道者納為上賓,引發了宗派間門戶高低偏見,他們走後安平城最繁華地帶被毀,元氣大傷。第二次他禁止修道者入城,但守城官兵哪裡是這些人的對手,沒有武力保障的紀律根本就只是擺設。就算大多數人守規矩,只要有一個人打破了規則,很多人便接踵而至,入城如入無人之地,有的門派人緣稍廣,一紙御狀告到帝京,生生截斷了建城補給。第三次鄭州吸取了教訓,對修道者不主動不負責,叮囑城中居民小心行事,對修道者能避則避,下場則是巨大的事故沒有,殺人奪寶的大事比平日翻了幾番。第四次鄭州開始儘量斡旋在各個宗派散修中,爭取友好關係,讓他們互相督促,互相牽制,結果是事故沒少,他自己也差點沒命。大多數修道者是好的,可他們只是短暫地在這座城市停留一下,對於城內發生的事情不可能全知全能,也不會賭上自己去為城中百姓做些什麼。對城中百姓,這些修道者就像是秋天的螞蝗,是來破壞他們長久以來的勞動果實的穢物,恨不得踩在腳底,踩爛踩透。

“鄭州,我把人帶來了。”

鄭州聽見京狸的聲音眼睛一亮,昨天京狸匆忙就走了,也不知道去哪去做什麼了,他想商量也找不到人商量。對於京狸的交際圈鄭州不抱任何希望,但凡京狸有點什麼關係人脈,也不至於會被她師尊扔下山自生自滅。因著京狸是被趕下山的,他對山上那群修道者並不太喜歡,京狸的脾性他這些個月摸得很透,山上的人十有八九又是些自私自利的主。

要是京狸知道鄭州因著他對山上那群人生出了意見估計會很詫異,她還從沒被誰偏袒過呢。

京狸將血飲領到鄭州面前,頗為自得,“我可是請來了一個了不得的人物呢。”

鄭州憂心忡忡地看了眼血飲,又看了眼京狸,這傻子怕不是被人騙了。那些修道者自詡謫仙,本事越大越是表現得清風霽月,與凡人不同。別說是顯眼的地方,便是衣襬那都定要一塵不染,潔淨如新。和這被帶來的女孩不能說是一模一樣,也只能說是毫無關係。

她那半舊的衣服都褶了又褶,臉上隱隱發青,似是舊疾,也可能單純是吃不飽飯,營養不良,身上啥都沒帶,兜裡看起來比她臉都還乾淨。不能說一定是江湖騙子,只能說兩隻腳都在騙子界裡,一看就不是什麼好相與的。

鄭州半天不吭聲,不知道怎麼隱晦地提醒京狸。

京狸以為鄭州是被嚇呆了,正想怎麼打圓場,鄭州終於開了口,“道友既是京狸道友所請,鄭某理應信任,隻身為安平父母官,鄭某隻能慎之又慎,故鄭某懇求道友能小試牛刀,方能令安平城內萬千百姓安心,將身家性命交託與道友。”

京狸就算再不聰明也聽出了鄭州對血飲不放心,怕血飲不開心,她偷偷往血飲瞄去。

血飲還是面無表情,眼裡也沒什麼光亮,好像靈魂被掏空的傀儡,她淡定地點了點頭,似是並未介懷鄭州的試探。

“敢問道友名號?”鄭州看血飲淡定應下,倒是高瞧了血飲一眼。

“血飲。”

果然沒聽過這名號,鄭州暗想,還是客氣地道了句“幸會,道友請。”剛好昨天湖畔女屍案還未解決,就拿這事開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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