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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時間,王總監就把好訊息報告給了董事長。
他收起電話,滿臉喜悅地說:
“走吧,也快到了午飯時間,咱們仨去好好地搓一頓。這場官司下來,我都要少活好幾年。陳董懿旨,讓我們這個小團隊好好地慶祝一下,補一補,放鬆放鬆。”
楊翊菲樂得眉開眼笑地答應,“太棒了,真要謝謝陳董地體恤,我這幾天開啟的模式就是,熬最深的夜,敷最貴的面膜!”
高律師聽聞楊翊菲的訴苦,也隨即附和道:
“英雄略見所同,不過,我應該算是最慘的,連做夢都在法庭上辯論呢。我老婆氣得罵我說,又不是第一次上法庭,至於嗎,連晚上睡覺都不老實,嘴裡一個勁兒得也不知在那兒嘟囔啥呢。”
“哈哈哈——”楊翊菲和王總監都被高律師的一番話,逗得放聲大笑起來。
王總監一邊笑著,一邊拍著高律師的肩膀,故意賣慘,“有句話說的好,沒有最慘,只有更慘。”
他將拍著高律師肩膀的手,挪到自已的胸前,把厚墩墩的胸脯拍得“咚咚”只響,故意裝出一臉不容置疑的表情,鄭重其事地說:
“我就是更慘的那位!您大筆一揮,寫下洋洋灑灑的法庭陳述,沒有一萬字,也有八千啦,我可是一字不落地全背了下來,這其中的苦楚,不是常人能承受的了得!”
楊翊菲也學著王總監的樣子,添油加醋地訴苦。
她調皮地眨巴了一下眼睛,將舌頭伸出嘴外,上下左右地翹了翹,也用極其認真地口氣問道:
“二位大哥,你們聽我剛才說話,有沒有打結巴?”
王總監和高律師對視一眼,明白了楊翊菲的用意,高律師故弄玄虛地逗著楊翊菲說:
“沒有更慘,只有更更慘,更更慘的原來在這兒等著呢。我剛才就納悶,你怎麼說話也結巴起來啦?這以後可怎麼嫁人呦,這不是活活愁死人的節奏嗎?”
王總監也隨著高律師的腔調,倆人搞起了統一戰線,一唱一和地說:
“我們倆都甘拜下風,認輸啦,把這個更更慘的稱號拱手相讓。確鑿的證據證明,小楊經理就是當之無愧的更更慘。如果不是這場官司,她怎麼會變成一個結巴?”
高律師平攤開雙手,臉上洋溢著一副無能為力的表情,故意陰陽怪氣地說道:
“這下好了,長得漂亮有啥用呢?一張口說話,磕磕巴巴的,非把別人的下巴都驚掉不可。就是因為一場官司,最終成為一名齊天大剩,這可如何是好啊?!”
楊翊菲聽到這裡,實在聽不下去了,氣得直跺腳,“哼,你們知不知道,你們倆最討厭。”
高律師朝王總監挑了挑眉頭,隨即轉換口氣調侃道:
“這就怪了哦,美女說起討厭來,也是特別地中聽。”
楊翊菲故意嘟著嘴,一臉不高興的樣子,“不和你們說了,真沒勁,我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過你們。你們倆這是在欺負弱勢群體。”
王總監連忙服軟,哄著她說:
“好好好,我們倆不該聯起手來逗你,你哪有結巴呀,你說起話來可是口齒伶俐、鶯聲燕語、悅耳動聽。是我和高律師結巴,我們倆都是大結巴!”
高律師趕緊配合,學著法庭上“結巴”律師說話的樣子,“嗯-對-對-對,我我-們-倆-才才是-是結結-巴-巴呢。”
他的表演惟妙惟肖,把楊翊菲和王總監逗得,再次仰臉大笑起來,直笑得二人的眼角都迸出了淚星,嘴巴也滑到了耳朵邊上。
高律師接著一個瀟灑地轉身,做出一副英劇裡管家的派頭來,他把一隻胳膊背在身後,用另一隻手拉開了副駕駛座一側的車門,衝著意猶未盡的二位拉長了聲調,得意地大聲說道:
“有請二位功臣,得勝回朝,覆命去嘍!”
恰巧這個時候,金楚君和“結巴”律師,臉色鐵青地也來到了停車場。他們看到這一幕,鼻子都氣歪了。
只見金楚君氣勢洶洶,狠狠地拉開車門,一頭就鑽進了後車座。
奇怪的是,片刻的功夫,只見後車座的門再次被推開了。
金楚君像想起了什麼似得,向“結巴”律師低聲吩咐了幾句,稍加猶豫,又一躬身鑽出了車廂。
她表情嚴肅地低著頭,沒有了往日意氣風發的樣子,像被霜打了似得,無精打采地朝著楊翊菲他們的車位走了過來。
她來到車前,輕輕地敲了敲駕駛座一側的玻璃,王總監側目,略感意外,連忙搖下了車窗玻璃。
金楚君欲言又止,臉上的表情隨即也變得沮喪起來。就連後排座位上坐著的楊翊菲都明顯地看出,她的內心還在激烈地掙扎著。
只見她長嘆了口氣,將額前散落的頭髮掛在耳後,又用手攏了攏,像是下定決心,放棄了最後的頑抗。
她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王總監,然後將目光又移向楊翊菲。
雖然只是匆匆地一瞥,但楊翊菲讀懂了,金楚君顯然是後悔了。只是不可而知她後悔的原因,是不該和陳董對簿公堂?還是狠心地將自已拋棄......
當金楚君的目光再次滑落到王總監的臉上時,便不再矜持,她選擇了先開口說話。
她從喉嚨深處擠出的聲音,雖說是儘量地保持平靜,但聽起來還是有點不自然。
也許是法庭上的哭訴損傷了聲帶,金楚君用略顯嘶啞的聲音說:
“王總監,我實話實說,這次,我恐怕堅持不下去了。我個人到無所謂,就是苦了這些跟著我的員工們。如果,你們重啟地接中心,請給他們一個機會,畢竟他們都有著非常紮實的操作功底。我知道你有這個能力,在陳敏娜那裡,你還是可以說上話的。”
金楚君說完,也沒有等到王總監的回應,便急急地一轉身,逃也似的走開了。
她落寞無助的背影,深深地映在楊翊菲的眼眸中,久久地無法揮去。
直到王總監開動汽車,駛出去一段距離後,楊翊菲的鼻子還在隱隱發酸。
還是高律師見多識廣,他快速地打破了車內的沉默,清了清喉嚨,坦然地說:
“王總,楊經理,你們不必有自責感。說白了,這叫願堵服輸、咎由自取。金楚君選擇離開暢遊國旅的時候,就應該考慮到會有這一天。”
“我再用一個最常見的民間遊戲,來比喻金楚君的行為,這就好比是玩一場篤搏,你贏了錢,轉身就想走,這恐怕不符合規矩吧。況且,贏得的籌碼還沒有兌換成銀子呢,也是忘乎所以,高興得太早了!金楚君照這個狀態,就算是能硬著頭皮走出去,她又能走多遠?”
王總監聽高律師說罷,抬眼看了一眼後視鏡,他像是說給楊翊菲聽,更像是說給自已聽得。
他神色黯然,無限感慨得低沉著聲音說道:
“唉,我也說句掏心窩子的大實話,真不想看到金楚君現在的這個樣子,畢竟都是同一條戰壕裡的戰友。可惜了了,自已選擇的路,就是跪著爬,也得走完啊。
“她還是不瞭解陳董,換我,壓根都不會張這個嘴。依董事長的脾氣,這事就沒有可能,誰會用一幫叛徒!是不是Madam?你、我只是個馬前卒,都是打工人,混口飯吃而已。金楚君這麼放低身子,低聲下氣地求我,也是沒有用的。”
高律師接著話題,轉過身去,笑著問向楊翊菲,“說到吃飯了,美女,你想好了沒有,咱們到哪裡去吃一頓?”
楊翊菲見二位男士都在替自已寬心,忙吸了吸鼻孔,抬手撩了一下額前的頭髮,露出笑臉,知趣地答應道:
“還是聽二位大哥的,你們說去哪裡,我就跟去哪裡,我一不挑嘴,二不減肥,三不忌口,無條件服從。”
王總監連連點頭,誇讚道:
“還是我們的楊經理最實在了,不像有些女孩子。”
他故意翹著蘭花指,夾著聲音,模仿著女孩子們嬌滴滴的說話語氣,嗲聲嗲氣地撒著嬌說:
“人家不吃糖,不吃油,不吃碳水,就吃一丟丟的時蔬拌沙拉嘛。”
楊翊菲見王總監如此幽默,忙抬起手來捂住嘴,強堵著要迸發而出的笑聲。
但她還是無法抑制住快樂的笑聲,一邊“呵-呵-呵!”地笑著,一邊忍不住地提醒王總監,“你要小心開車,別光顧著開玩笑了。”
高律師在一旁情不自禁地鼓起掌來,“我現在才真真正正地認識到,鑑於王總監在法庭上和車上的表現,奧斯卡真是欠你一座小金人!”
王總監驕傲地仰著頭,大聲地說:
“高律師,我今天就給你交個底,我可是個不一般的人哦,你接觸久了就會發現,我有很多的過人之處呢!”
高律師這會兒微微收起笑容,看著王總監的側臉,認真且坦誠地說:
“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好!從此以後,我就有了一個好兄弟!”王總監也不含糊,斬釘截鐵地答應。
見王總監如此爽快,高律師激動地說:
“那就一言為定,咱們一定要好好地喝一杯,紀念這個不凡的日子,一醉方休!”
楊翊菲在後排,被他倆的豪爽氣勢感動了,她將身子往前湊了湊,大聲地說道:
“也算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