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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我都是在這個院裡活動,什麼用品,膳食都是子瑤和子惠弄進來的。
安柳,憐辛都沒有來過,我剛好像過上了小人書裡千金小姐的生活,倒是什麼都不缺,就是有點缺新鮮事,有點無聊,也有點著急。
我幾乎每天都叫子瑤子惠她們幫我打聽掌門回來了沒有。
但是她們說的和之前門外的弟子說到一樣,掌門只要是去琉義派就是要半個月才能回來。
還有一個值得欣慰的訊息就是,掌門特別疼愛女兒,所以半個月一定會回來的,不會超過半個月的時間。
如此,我便也放心,姑且再等上半個月。
我去看了角亭中兩個小椅子上的刻字,一個是“柳”,一個是“希”,不難看出是兩個人的名字。
這個“柳”應該是安柳,只是這個“希”不知是誰,問子瑤子惠都閉嘴不提,可能是這內院的禁忌。
天氣越來越冷了,空氣也是越來越乾燥了。
氣溫的驟降,導致梧桐樹再也經受不住寒冷和乾燥,樹葉半天時間內就都掉光了,彼時我和看著我的兩個姑娘正在房內的小圓桌前坐著,手裡翻著書架上的拿的《論語》。
書架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書籍,有些書籍給了我全新的見識,拓寬了我的視野,讓我對世界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然而,也有一些書籍給我帶來了壓抑的感覺,它們強調女性應該如何以夫為綱,如何在家相夫教子,不可在外拋頭露面,倫理綱常。
這天晚上,我又做了之前做的夢,還是在墜下懸崖的時候驚醒,我坐起身,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這個場景到底是我的過去,還是預示著什麼?
我下床走到小圓桌旁,摸著坐下,順勢摸著倒了杯水。
這幾日都是隻吃一點點飯菜,一直沒有沐浴,更別說在涼水中泡澡了。
我可能缺水有點嚴重了,還有點缺冰水。
也不知晧烈的聖丹對我具體有什麼作用,竟可以改變我的原身,對我起到了保護作用。
只是沒有改變我的本質,還是需要冰水池滋養的,畢竟現在我只有一重花瓣,身子還是很虛弱。
想到晧烈,我的眼睛又有點溼潤了。
就著杯子我極為猛烈的喝了一杯水後,渾身反而更為難受了。
不行,這是茶水,還是溫熱的。
這如果是別人的話,肯定感覺這個蒼山派的人真是體貼入微,壺裡都能一直提供溫熱的茶水。
可是,我不是別人,我是極冰雪域的雪蓮,可能有點受不了。
渾身難受的我只能站起身來,向門外走去,希望能碰到什麼涼水池之類的。
門外的景色在月光的映照下,還是可以看清路的。
不知不覺的我走出了院子,正好,院牆外有一大缸的水。
我顧不上想許多,迫不及待的化身跳進了水缸裡,同時有幾滴水濺到了地上。
通體白色花瓣的菊花全部泡在了水裡,雖不是極冰的水,但好歹還能湊合一下。
突然我的身體一輕,竟被人從水裡撈起來。
我“咻~”的一個化身,變成之前的那個老太太的模樣,一個健步上去,出手就是一拳。
然而,就在我準備出拳的那一刻,我的手被一個人緊緊握住了。
“早知你是妖,只是沒想到還是個彪悍的花妖。”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
我定睛一看,原來是安柳。
他那熟悉的面容和堅定的眼神,讓我感到一絲安心和溫暖。
“安柳?”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稱呼,論身體年齡,自是我要年長一些,論輩分,我還沒有正式進入蒼山派,只是個被臨時收留的外人,怎樣稱呼好像都不合適, 只能稱呼名字了。
“這裡住的可還習慣?”安柳一襲白衫在風中飄蕩,在月光下更是風華絕代。
我化身以來見過不少美男,自是眼光很高的,但是這樣絕色的還是讓我的心小小的顫了顫。
“還行,就是子瑤子惠跟的太緊了。”我皺著眉看著他說。
“我剛剛看到你整個浸入水中,夜裡寒涼,你不怕......”
不吉利的話他恰到好處的避開。我懂:
“我知道,你是不是想問我不怕淹死,或者凍死嗎?”
我撇撇嘴,繼續說:“肯定怕啊,但是我有點缺水嚴重了,自然會掌握好分寸的,我不怕涼,恰相反,我偏偏需要涼水,可能是因為我是極寒的地方生長出的白菊吧。”
我含糊著說著,希望他能夠相信。
“我以為,你,有什麼想不開。”
我輕輕的搖了搖頭,說:“沒有,我要好好活著,不能讓為了救我而死的人傷心,我還沒有替他報仇
對,我還不能死,我還在等風爺爺,還有好多事要做。”
我沒有看安柳的表情,只是想到這些,就會陷入到自己的情緒裡面。
“你們花妖化身都是這樣隨便嗎?”
“什麼?”
“就是,我以為花妖都會很在意自己的容顏,怎麼也要選一個年輕的。”安柳有點窘迫的說。
“啊?”這是想說我不漂亮嗎,還是嫌棄我老啊?
“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說,你很漂亮,只是,如果再年輕一些,只怕會更驚豔。”
我一直都沒有在意過自己的容顏和年齡,此時被安柳這麼一說,我看著缸裡的水一言不發。
“你要是不方便說就算了。”安柳急忙解釋,生怕我生氣一樣。
“我怎麼覺得你很奇怪。”很奇怪,不是一般的奇怪。
初見還一副冷冰冰要殺了我的模樣,今天半夜就好像沒有之前發生的事一樣。
“哪裡奇怪?”這次輪到安柳懵了。
“沒什麼,就是覺得現在的你很溫柔。”
“咳咳~”安柳可能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我急忙抬手幫他順氣,但可能離他太近的緣故,我聞到他身上很淡的香味,好像是檀香。
“我沒事。”他反應過來後躲過了我的接觸。
確實是個很奇怪的人,好像擁有兩幅面孔,又好像是透過我在看另一個人。
沒錯,是在看別人。
難道是那個院裡椅子上刻的那個“希”?
安柳退了一步,對我說:“晚上這裡是有巡邏的弟子,你還是趕緊回去吧,以免被其他人撞見。”
我可憐巴巴的看看他,又看了看裝水的大缸,很本能的嚥了咽口水。
他瞬間明白我的意思,四下看了看,說:
“那你再進去一刻鐘,我在這裡幫你看著。”
他說完,臉和脖子莫名其妙的紅了起來,看的我也是莫名其妙,但是我沒有多想,一頭又扎進了水缸裡。
水裡很舒服,我好長時間沒有在冰池裡泡著了,很是不習慣。
很快我就又聽到了安柳的咳嗽聲,我知道是他提醒我時間差不多了。
我只能很不情願的鑽出水面,在陸地的同時化身。
地上被我帶出了很多水,水缸的水少了一大半。
但見他手一揮,水缸和地面都發出隱隱的綠光。
綠光消失的同時地面就已經乾淨,水缸裡的水也裝滿了,這個術法看的我很興奮。
“如果我加入蒼山派是不是也可以學到很多術法,再也不用在半夜找涼水了?”
“術法施展需要源頭,這水是井裡的水,我只是做了搬運工而已。”
我仰頭看著他,在很認真的思考他的話。
如果可以如此當搬運工,那世間的很多事情都變得有趣起來。
“至於地上的水嘛。”他說著視線向下看去。
我的視線隨著他的視線看去,水沒有了,只有我那雙沒有穿鞋的腳。
我沒有穿鞋的習慣,剛剛出門又忘記了穿鞋。
剛剛水藍色的衣衫擋住了它們,現在我因為激動露出了那雙有細細傷痕的腳。
安柳突然的靠近讓我猝不及防,我本能向後退了一步。
但是他的大手擋住了我的後退,突然我感覺我的身子一輕,彷彿漂浮在空中的羽毛般輕盈。
我驚訝地看著他,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好奇。
他的手掌溫暖而有力,緊緊地貼在我的背上,讓我感受到了他的關懷和保護。
我被他攔腰抱起,身體緊貼著他的胸膛,一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湧上心頭。
他的身軀高大而結實,給我一種踏實感。
院子裡的景色迅速從我眼前掠過,我感受到了他的步伐,每一步都穩健而有力。
推門進屋,他輕輕將我放在了小圓桌的凳上,我感到自己的腳步有些虛軟
我抬頭看著他,分辨不出他的表情。
我才想起來說話:“謝謝你,但是我可以自己走的。”
腳上的傷再正常不過了,之前是花的時候,根部不是經常受傷嘛,這點小傷不算什麼的。
“以後記得穿鞋。”安柳溫柔的嗓音讓我飄忽不定,好像是風爺爺,也好像是晧烈在我的身邊照顧我。
我木訥的點點頭說:“我知道了。”
我還怔愣在剛剛的事情上,安柳就已經離開了,要不是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檀香,我都不敢相信這件事情發生的真實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