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記住【微風小說】地址:www.wfxs.info
上元
東宮裡兩位主子已收拾妥當,要前往帝后宮中拜禮、衛延鳳目如水,步履優雅從容,抬手將溫卿妍臉頰的髮絲捋好。
衛延:“無需憂慮,有為夫在。”
溫卿妍:“我知你會護我,走吧。”
這是溫卿妍首次以東宮夫人身份參加宮宴,要隨趙皇后一起接受皇室貴族宗親的朝拜、心中難免忐忑。
夫妻兩人十指相扣,走過宮廷長廊。
入宮的馬車已將宮中停放馬車的空地佔滿,南境的王爺衛驚奕攜王妃已一早入了宮中,衛淺檸,衛恆,趙麗蓉三人一同進宮、下車時遇到長公主府的車,趙麗蓉便敘了幾句話。
趙麗蓉:“拜見長公主。”
車裡頭緩了片刻才掀了車簾來、請趙麗蓉上車敘話。
:“王兄可入宮了?”
趙麗蓉:“一早就先進宮了,郡主的車可來了?”
:“你先隨阿恆進去,我等等。”
衛恆臉色變了變,痞氣十足的人也有冷臉之時。
趙麗蓉:“世子,走吧。”
趙麗蓉一臉平靜,似看不見眼前的人,錯了一步已走開。
衛恆:“麗蓉……”
未開口已被趙麗蓉打斷
趙麗蓉:“世子、慎言。”
衛青進宮門時就瞧見這夫妻二人,一人處石臺階上,一人在下,兩人眼裡皆有火光。
衛青:“世子妃好魄力,竟然當眾訓了夫,世子也得收斂些,府裡那些姬妾還不夠嗎?竟惹世子妃不悅。”
衛恆:“她的魄力是大了些。”
又擺起了那副紈絝的模樣、那笑容不達眼底,對著衛青痞裡痞氣的開著口。
衛青不想跟此人多待,尋了個藉口先行。路過趙麗蓉時,頓了腳步,扭頭看著人,眼裡陰沉,趙麗蓉頷首。
酉時
隨著大太監一聲“宮宴起”而始,溫卿妍隨衛延,勤王,王妃落座帝后下首,帝后右下首是南境的老王爺,王妃。
今晚的貴妃美得很豔麗,端了瓷杯嫵媚的望向淵帝,淵帝舉杯同飲。
璀璨的宮燈映照下,金色大殿一片歡樂。官員們觥籌交錯,交談甚歡,互相分享著江湖趣聞與朝中瑣事。此刻的宮宴猶如一個宏大的畫卷,展現了宮廷的華麗、威嚴與和樂。
歌舞快散時,南境王爺咳嗽不停、淵帝連忙命大太監喚了御醫。
衛驚奕:“陛下,臣無事,前些年受了些傷,飲酒舊傷復發罷了!”
淵帝:“王弟替朕守了南境許多年,也堪回了京兩次,太后年紀大了,臘月裡已好幾次風寒,你與王妃以後留在京中,以免太后掛念。”
衛驚奕:“南境離不得我,陛下……”
淵帝:“青兒,恆兒,恕兒哪個都比我們兩個老頭子強,他們亦要學著替太子分憂。”
這對話端的是兄弟情深,君臣和睦,在坐的六部大員哪個不知,這是陛下要王爺交兵權了。這南境的王爺近幾年可是威風了,去歲南境回京的一員將領,直言南境只認王爺,不識兵符。
大太監領了御醫來,御醫把了脈,囑咐著小飲酒,不宜過多勞累之類的話又退了出去。
南境王爺又是一陣咳嗽,拿了王妃遞過來的巾帕捂著鼻子口,緩了片刻才虛弱開口。
衛驚奕:“陛下,臣既不能飲酒,在這宴上也掃興,望陛下全了臣回府。”
淵帝:“既如此,你且回府。”
衛驚奕出了大殿後,眼神才變的兇狠起來。
這小插曲結束後歌舞又起,彷彿南境王爺未進宮過。宮宴中途,太后宮裡的嬤嬤來稟,太后想見淵帝跟貴妃、貴妃淵帝聽聞已離了席,囑咐趙皇后多慰問各命婦。
衛青:“皇后娘娘,皇祖母對兒臣一向關愛,兒臣想前去探望。”
趙皇后:“難得你有心,太后見了肯定歡心,去吧。”
命婦們看趙皇后臉上笑意融融,紛紛感嘆,這才是一朝國母、對庶子都如此溫和。
衛延衛恕兄弟二人眼神已隔空交流,瓷杯已舉,兄弟倆一飲而盡。兩妯娌也是遙遙對望,舉了杯,寬袖掩面也已空杯。
衛延:“少飲些,一會兒為夫可不揹你回去。”
湊過來耳語,些許酒氣已從耳邊傳入她的鼻周圍,混合他身上的沁香味,好聞得很。
溫卿妍:“這才頭一杯,阿姊還要來敬酒呢。”
這是在宮裡,誰稀罕他顧,那麼多侍從宮女,自己能喝多少心裡有數,這等果酒,還醉不了她,再言,他捨得棄她不顧嗎。
首座的趙皇后聽嬤嬤來報,快要到點菸火時辰了、大殿內又人流動了起來、紛紛起身往殿外去,觀一年一度的皇家煙火盛宴!
趙麗蓉:“姑母飲了不少酒?”
趙琳琅:“無礙、怎麼不跟世子在一處。”
趙麗蓉:“想陪陪姑母。”
趙琳琅:“滑頭,人人都與自己夫婿一處,你跟我這老太婆做甚。”
溫卿妍隔著人群看到趙麗蓉攙扶著趙琳琅,似要離殿、本想過去說幾句話的,一會兒煙火點起時怕是吵鬧得很,索性等煙火過後再去尋人。
溫卿蘭也見著人出殿,連忙跟了去、這趙麗蓉已很久不現面了,如今怎地一出現,不尋自己,反而尋了母親。
溫卿蘭:“麗蓉,我陪著母親吧,世子一人在那,怕不妥。”
趙麗蓉:“無妨的,我陪著姑母也好、有意讓姑母幫看看。”
看著趙麗蓉笑得溫柔、又湊近趙琳琅肩上撒嬌了些許。
溫卿蘭以為,她父親已跟祖父祖母分開了過了,她沒臉面回國公府看罷了,原是有喜了嗎?
煙花在空中爆裂時,墨白行色匆忙趕來,在衛延耳邊低語了幾句,已從觀看焰火的人群裡抽離,衛恕見了衛延遞來眼神,也趕了過去。
兄弟二人趕到龍陽殿寢宮時,門前已有百名護衛看守,聽到衛青跟貴妃的哭聲,衛恕衝了門進入,只見哭訴的母子倆匍匐跪地,淵帝正端坐著在訓話。
淵帝:“蠢如豬狗,你以為與他聯合給我下了毒,奪了位,他能讓你坐?朕,不說教導你多久,可跟你王兄比起來,你是多的。”
衛恕從小跟著衛延,他自然是衛延教的多。
片刻後,淵帝不免悲痛,失望開口
:“起先,朕身體不適,從未往自己兒子身上想去,以為就是年紀上來了、命數到矣、你既然無意做朕的兒子,開朝後,朕會命戶部除了你皇家玉碟,去黃陵處,日夜誦經,告慰衛家先祖,陳妃賜酒”
陳妃得知賜酒時已暈過去、衛青猛的跪地求饒,悔恨萬分,痛哭流涕,還妄圖用這等方式來博取淵帝的從輕處罰。
衛青:“父皇,求您饒了母妃,饒了兒子,兒子知錯了。”
也恕在旁不免咂舌、這人小時就是如此,不想長成了也這般。
淵帝:“天道昭昭,人可欺,心不可欺,因果歷然,天地無欺。”
淵帝已背過身去,長嘆著氣,不知是為誰,許是為自己,為先帝,亦為自己的親生兒子。
啾~砰
此時焰火燃放已過了時辰,衛延一驚,往殿門瞧去,宮外的焰火。
衛青:“父皇,不是焰火,是王叔今夜反。”
衛青亦悔,信中說的是春獵,為何提前,他當真天真,當真蠢,信他人之言,惹得自己母妃喪命。
淵帝大為震驚,深邃的目裡已怒火沖天,顧不得跪地的衛青跟暈死的貴妃。
衛恕離殿時深深往向衛青,看不清神色,握拳的手已吱吱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