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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有眼無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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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不問趕路人,遠方風聲喧囂,有人貪黑起早,有人緊趕時光每秒……

葉月白開著一輛黑色的越野,朝著青城山疾馳而去。

“善惡終有報,千金換新機……”

葉月白不斷琢磨著……

“呸”,葉月白把車窗摁下,讓口中叼著的雜草根隨著氣流運動開啟了屬於它自己的環球之旅……

“管它呢?”老爺子的事就讓他自己解決吧,反正這錢我是送來了。

黑色的越野在山林間顯得很是孤傲,輪胎兩旁濺起的泥濘強而有力的射到蒼老的樹幹上,汽車呼嘯而過駛向遠方,留下的只有等待著大雨沖刷的兩道車印趟。

清風山城的一家旅社裡,一位老人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久久難以入眠……

自從公交車上遇見的那一次,他就對這位少年記憶猶新,充滿了不可思議,可從葉月白拿回來的報告上來看:

成績不好,家庭普通,甚至父母也告慰天靈了。

老頭久活成精,仔細想了半天,雖未明白,卻也一笑付之東流水了。

沒想到啊,之前未想明白的事情,卻又神奇的出現在自己的身旁。

這不禁讓老頭想起朱竹峰先生生前寫的青城傳其中的經典名句:

“問道青風山,拜水鳳外灘。”“無人清楚我的路,因那青山起了霧。”

屋外的聲聲汽笛聲,打破了老人的思緒,他不用猜也知道,是那小比崽子到了。

老人開啟床頭燈,披上了一件外套,踱步走到了旅社門口。

正值夏季,晝長夜短,接近五點的凌晨,天空就已經微微的翻起了魚肚白。

山城溼氣大,旅館附近的翠綠小草臉上都掛上了面霜,越野車的也趁機來了個補水套餐,給英姿颯爽的面龐平增了幾分霧嫩。

“啊~哈~”年輕人開啟車門,伸著懶腰慵懶的打了個哈欠。

“爸,你要的錢,我帶來了,我困死了,先去睡覺了。”

還沒等老人開口,葉月白便已經熟練地開好了房間,大步流星的消失在樓道的盡頭……

老人看著還未熄火的發動機,又罵了一句兔崽子。

緊接著,汽車似滿弓射出的箭,直衝密林,一幅違和的畫面出現了!

一位年事已高的老人,在這滿山大霧中踩著油門狂飆,那一抹鮮紅,印在了霧中,也印在了老人的心中。

花醉滿堂暮年煙,風吹少婦臉上甜,男人至死是少年。

每當老人感到急速,便會想起曾年輕時,打仗的日子,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往,也是一段震人心魂的迴響。

“砰!”炮火的轟鳴聲在偌大的戰場上怒吼,那晚,敵軍的照明彈照亮了整個蒼穹。

“保護團長!全軍撤退!”兵團的緊急號角吹響,一位少年,開著軍車,載著昏迷的首長,靠著兄弟們拼死突圍,奇蹟般的逃了出去。

每每想到這,老人便會眼眶微紅,故人陸續走散,好似風中落葉。

回頭看,漫山紅旗,萬里河山。

“老鄧啊,可惜,我們的旗幟還是沒有插到雪櫻山的山頭啊。”

“老張啊,咱們沒有輸啊,你看看這萬家燈火,可都記著咱呢。”

“老李啊,你的娃娃現在可漂亮咯,爭著娶她的小夥子可都能排到南天門去呢。”

“瓜慫啊,你放心吧,只要我老葉還在世一天,就不會讓弟媳婦受一天委屈的。”

“放心吧,大傢伙,我聽你們的,好好地活下去,我要親眼看著那雪櫻山頭飄滿紅色的星星。”

老人目光剛毅,自言自語,一會便到了楊雲消散的地方。

“嗯,應該就在這附近吧。”老人雖年邁,記憶仍猶鋒。

果不其然,看見了不遠處端坐的年輕人。

“你來了,跟我一樣,盤膝坐下,我幫你上一個樓層。”

老人點了點頭,依葫蘆畫瓢。

“靜下心來,抱元歸一,細細感受,或許對你有所感悟。”

不敢想象,如此玄幻老練的話語,在一位充滿陽光氣息的聲帶震動而發出,是多麼滑稽。

老人不敢分心,依著楊雲的話,緩緩閉上雙眼,呼吸逐漸歸於平穩。

楊雲看著老人的狀態調整的差不多了,便隨手一指,一股股精純的能量,徐徐進入老人的體內。

霎時間,老人臉色漲紅,只覺得先是腹部發燙,猶如火燒,不一會,這種灼燒感遍佈全身。

“鳳凰涅槃,需先浴火!”

一聲輕喝聲而至,猶如每日清晨,山寺中敲地鐘鳴,使渾身燥熱灼燒的老頭感覺一陣清醒,身體上的灼傷感似乎也減弱了幾分。

老頭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只感覺自己似在沙漠中旅行,忽然碰到了綠洲,迎面吹來一股清涼的風,伴隨著陣陣冰汽,他快步走去,剛到而已,熾熱感盡數消失。

楊雲滿意的看著這股力量運轉老頭整個經脈,最後停留在心臟口處,直至完全吸收。

老頭驀然睜眼,只感覺身體從未如此輕盈,心情也變得無比通暢,彷彿……也充滿了力量感。

這……

葉老頭察覺到了自己體內的情況,整個人直接愣在了原地。

“你身上的傷已無大礙,我這開了副藥方,回去以後,拿小火煎熬,早晚各一副。”

他猛然反應過來,雙手作揖,望向楊雲:“那就謝過小少年了。”

“你我之間無需如此,商人逐利,本就是利益交換。”

“哈哈,那是那是。”

兩個黑色大號行李箱被搬下後備箱,老頭剛想道謝,卻發覺物人早已不見。

“害,可惜了,之前是自己用屁股眼看天了。”

老人有幾分遺憾,望向遠方,不知是何感想。

“將軍不下馬,各自奔前程,葉老,咱們若是有緣,自會再次相見。”

楊雲臨走時,又搞了一句逼格滿滿的經典離別話語。

葉老遠遠望著青風山城,忽然想起一個傳聞……

“看來,那似乎是真的,這天下,不會太平了……”

楊雲坐在青風山上,一股腦的把行李箱中的現金納入納戒之中。

“嗯,這老頭倒也大方,方才掃了一眼,大概也得有四五百萬吧。”

“這下,學費,生活費都不需要姑姑掏錢了,今日回去,得好好給姑姑姑父改善改善伙食了。”

溫酒煮開少年夢,黃金充當少年肩,這次他回來了,只為了報了曾經的緣。

江山如畫,各走一程,刀光劍影,苦盡了不知多少蒼生,待我攀登頂峰,回來再與你道盡江湖上的血雨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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