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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
“二郎。”
蒼山洞府，靈機彰顯，雲霧匯聚。
這是昇仙異象。
有人成就練氣仙師！
人在山中，金檀、火雲子、魏都三人最先發現，紛紛趕來，就見孟戩立在洞府外，俊朗面龐有喜色。
三人再看。
雲霧匯聚處，正是老師洞府。
“這——”
三人愣住，金檀看向孟戩，忍不住問道：“是老師——”
金檀三人知道孟南修為倒退的訊息。
這時看到這場面，第一時間就想到。
但重修回來，哪裡會有這等異象？
這分明是修士第一次證得練氣時才會出現的靈機異象。
再往後，哪怕修為倒退、重修，然而畢竟靈機已現，再不用找尋。
可眼下此景——
“父親情況特殊，具體情形我不清楚。”
孟戩搖頭。
孟南‘重回’練氣，孟戩為人子，自是驚喜不已。
但驚喜過後，也有驚疑。
他記得，孟南原本是藉助‘大藥’，‘中法’晉升。而這一次重修回來，居然要重新找尋靈機！
重返練氣走的卻是‘上法’途徑。
他知道金檀三人疑惑——
“這也行？”
孟戩也存疑。
孟南能這樣，其他人是不是也可以？
譬如此時場中四人，唯有魏都是‘上法’晉升，前途最廣。
金檀、火雲子則是‘下法’晉升。
孟戩自己也只是‘中法’晉升。
在練氣修行俱都艱難，法力道行難以精進。
如若孟南此法能行，他們幾個是不是也能重新來過，彌補根基？
難怪金檀激動。
這個訊息如果傳揚出去，怕是摘星宗都要動容。
“此事絕不可外傳！”
孟戩看向金檀三人。
三人也意識到此中厲害，忙道：“二郎放心，老師待我等恩重如山，此事絕不教第五人知曉！”
喜悅。
驚疑。
忐忑。
期待。
四人站在外頭。
不多時。
洞府門戶洞開，從中傳來孟南聲音：“進來吧。”
四人對視一眼，紛紛拾步入內。
……
將孟戩、金檀等四人叫進來，隨便交待兩句，就又打發出去。
洞府中，又餘孟南一人。
其身周雲霧繚繞，仙氣飄飄，一時不曾消散。
這是初晉練氣時應有的景象。
只待法力馴服，道行穩固，就能收散由心。
孟南這時心情甚佳，目送四人離去，對後續情形也不煩憂。
中法晉升！
修為倒退！
上法重修！
這一出讓不少練氣聽見都能讓人癲狂，特別是‘中法’、‘下法’晉升，並切身體會過法力難修、諸般煎熬的練氣修士。
下法中法換上法。
誘惑極大。
一般很難不生覬覦。
而孟南這三名弟子中，二弟子金檀、四弟子火雲子，就是‘下法’晉升。
“該解釋的都解釋了。”
“若他們不甘心，有怨懟，正好讓我分辨。”
從中一觀人心。
孟南已經說明，他重修法門無法傳授，有重重限制，諸般巧合，就是獨子孟戩也學不去。
說到這份上，如果金檀跟火雲子還要胡思亂想，還要生出怨念，孟南也算看清。
擁有往來未來時空的能力，孟南不相信‘人心經不起考驗’這種話。
現實中不能考驗，那是因為一切沒法重來，一旦生出考驗的心思，箇中氛圍就變了質。
哪怕透過考驗，也總會有幾分隔閡。
唯有未來時空，讓孟南有更多試錯機會。
不費心思。
隨手而為。
給四人解釋後，將四人打發下去，孟南專注於自身。
……
姓名：孟南
壽命：230
陣營：摘星宗·龍脊山·蒼山
修為：練氣初入
法力：124
根骨：1
天賦：【褫奪：紅袍魘鎮法（小成）；青陽心焰（小成）】
功法：《小千劍經》
術法：狂風驚雷劍法（圓滿）、百變千幻雲霧身法（圓滿）、血箭秘術（小成）、巨靈神秘術（精通）、小千劍陣（精通）、五雷術（熟練）、天眼術（熟練）、聚風術（熟練）；
技藝：煉丹（行氣散、黃靈丸、金髓丹、回春丹、養元丹、精元丹、瘋魔丹、練氣丹）；煉器（小飛剪、出水劍、雷振劍、符將黑甲、尊魂幡）
死亡日誌：可檢視
……
“練氣仙師！”
“終於成了！”
孟南看著面板，一時歡喜不盡。
百年苦修！
十世輪轉！
甚至第九世、第十世還曾衝擊練氣失敗過。
到如今，藉助【褫奪】而來的‘青陽心焰’，再消耗近千斤靈砂維繫三焦門戶，總算得償所願，成就練氣。
修行之路，直到這時才算真正步入正軌。
練氣！
這是新的開始，嶄新起點。
“苦盡甘來！”
孟南喜笑開顏。
笑過樂過。
內視己身。
體內，真元早就蛻變，化為濛濛法力，流轉全身。
時而散開，如雲如霧。
時而聚攏，珠圓玉潤。
此為‘法力’。
亦是‘丹元’。
“接下來——”
“就該勤修法力，精進道行。”
法力。
道行。
唯有二者提升到極致，才能更進一步，更上一層。
這是根本。
在這之外，才是衛道之術、生財之術。
“這一世的我以‘中法’晉升，若是僅憑自身，十多年才能修成一年法力。”
“此時‘上法’晉升，不知能提升多少。”
孟南看過自己的修行記錄，知道自己‘中法’晉升後的修煉效率。
這時。
催動功法，搬運法力。
沉浸其中，全心全意。
如此。
修行歲月長。
晉升練氣後，一次行功動輒半天，多則三五日。
一閉眼一睜眼。
歲月遠去。
活著跟沒活一樣。
要是法力增長迅速倒也還好，就怕法力增長緩慢，進度不如人意。
一日兩日。
一年兩年。
心態早晚要崩。
因此下法成就練氣的，在切身嘗試過見識過法力難修後，大多都在晉升十多年後就徹底放棄。
要麼遊戲人生。
要麼專修術法，走旁門左道的路數。
例如孟南門下四弟子‘火雲子’，其仙歷112年‘下法’晉升，苦修二十年，消耗靈砂不少，但法力進步遲緩，引得他心浮氣躁，道行也難精進。往後這十年已經基本放棄法力修行、道行精進，只專注術法，間或練兵。
待練兵有成，術法精深，擁有一定戰力時，必定靜極思動，蒼山定是待不下去的。
再等到術法遭遇瓶頸，怕是也要放棄。
久而久之，淡忘修仙。
或去人間稱王稱侯，或去深山稱宗道祖。
怎麼舒暢怎麼來。
活個一世樂逍遙。
練氣殊為不易。
可晉升練氣後，趟平擺爛的卻不在少數。
只因艱難，忘卻初心，可悲可嘆。
嘆其不爭。
說也無奈。
下法修行雖有一線生機，但到底渺茫，趟平隨緣，享受人生，未必不是上上之選。
旁人無法苛責。
“修行重重關卡，唯持之以恆最是關鍵。”
孟南感慨。
一路走來，他親身體驗過修行艱難，也見到過許多人放棄。
胎息。
內氣。
真氣。
真元。
這四重是修行關隘。
再到真元巔峰，又要面臨生死抉擇——
不衝擊三焦，能享受一生。
想晉升練氣，須殊死一搏。
一千真元巔峰，少說也有三五層是被嚇住，不敢前進。
餘下三五層當中，又被三焦靈機這一關卡攔住九成九。
再餘下的，才能晉升練氣。
但晉升練氣後，又有佔據大比例的‘下法’、‘中法’覺得修行艱難，就此停下腳步。
能繼續往後走下去的，少之又少。
“我有‘資訊面板’，應當能走的更遠些。”
唯獨要注意的是家人。
修行緊要，沿途的風景身邊的人也很重要。
孟南思索，問心沉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