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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週後。早晨。天空為青色。
領完上門物資後，辭陽和我說要不要放兩天假，我們已經有段時間沒休息了。
我沒有急著回答，喝口早酒先。
“必須要休息了，不然扛不住。”辭陽又說，接著回房間。
休不休息已經不重要了，反正這個情況不知道哪天我們的店都保不住。
收入更是個問題，之前的主要來源學生的學習資料佔了一大半，剩下的又過於零散且不穩定。
學生們應該會很高興，畢竟停課。要不要上網課那就另外一說。
先去2號書店看看什麼情況。
一大早這裡就聚集一堆非人類，看來之前辭陽改變進書種類是沒錯的。非人類們似乎並不習慣使用網路。
在崗的三隻猴子平時的摸魚方式就是喜歡看顧客們看書的反應。猴子看到我立馬在書架間用刁鑽的角度跳回前臺，視線極力不和我對上。
“你給我彙報一下這個月的暢銷書。”找個位置坐下，點菸，顧客們看眼我又不看。
“排第一的是《雌性魚類圖鑑》，沙丁魚們一有空就喜歡看這個，估計是裡面的魚不穿衣服的原因。”
“繼續。。。”
“往後是《人類相處手冊》和各類小說。”
見我不說話，猴子繼續說：“我已經做成表格了要不發給你看看？”
“你發給吳老闆就行。還有，下次有些書拆一兩本就夠了，這些沙丁魚每次走除了留一股魚腥味還有別的腥味。”我把煙儘量抽乾淨，今天得到的小道訊息是菸草可能會有限供應。
感覺很多時候辭陽還是太好心了，書留一兩本拆開試看都嫌多，他硬是一拆就是五六本，還說考慮一下當年自已就是這樣過來的。
一輛重型摩托穿模到店內，隨後是無數輛。目前的情況對人是沒事的，但不知道是哪個孩子被嚇哭了。
轟鳴和尾氣剛退去孩子的尖叫讓我趕緊離開，走前叫猴子趕緊處理好。
街上人好少。甚至可以說沒有。
往斑馬線走，看著自已腳踩的是路，下一秒卻卡進去掉水裡。
渾身先是炸毛再到恐懼就在瞬間。
我緩了半天才意識到我爬上來了，奇怪的是我能感覺到我渾身在滴水但我卻看不到。
更奇怪的是我好像到了另一個城市。
“你是說你就是這樣過來的？對了那邊角落有吹風機。”修機老闆問我，它是隻橘貓。我溼透的手機在它手裡不知道能不能修好。
“是的。有煙嗎？我的煙也溼了。”我開始吹頭髮“順便問下這是哪？”
“我不抽菸，貓薄荷你要嗎？聽你口音是南方的，這裡是中部偏西的清川廂市。”
好吧，看來只能坐飛機回去了。
吹乾頭，剩下的懶得搞了，讓它自已幹。到店門口看看。
這裡地形和我那邊差不多，就是建築物更密集。不過這邊真是一個人沒有。
“你是看不見那些水嗎？”
“是的，你呢？”
“我也是，但我感覺到。很多時候我們的看，感，思不是一體的。”
“你作為非人類應該懂最快離開的辦法吧？”我感到不太真實，特別是這兩年。但我一直嘗試告訴自已發生什麼都是正常的。
“也不是沒有，手機搞定了。”它把手機給我“60塊錢線上還是線下？”
開機付完錢。
“你隨便找棵樹，用你最快速度撞上去，你會卡進一個萬向地鐵站。去自助機買票，到之後出口會隨機在目的地的周圍的某個巷子。”它說著，不知道從哪掏出一瓶不知名的酒喝起來。
空氣有股貓薄荷加檳榔的味道。
。。。
醒來，頭部劇痛。
一摸全是血，卻找不到傷口。
手裡多張車票。
四周是地下站臺的樣子，不過比起平時的多了許多紅色的承重柱，一眼望不到頭。身邊的基本見不到人類，而是各種人形生物。
看來我成功了，就是頭不是一般痛。只是我是付出了什麼代價得到了車票？
算了，上地鐵先。
地鐵是透明的，上面的乘客都是浮空的樣子。
進去。然後裝到柱子。
頂著流鼻血到處摸索，終於找到位置坐下。抬頭看見黑霧人形坐在天花板。旁邊的大型剝皮無首動物軀體打電話：“什麼？你他媽再說一次？要拿狗頭掛我頭上？！你當老子是狗肉是吧？！***。。。”
一個穿制服的空氣人過來檢票。
“請問一下我是怎麼得到票的？”
“進站預設抽取50毫升血液帶你去你心中最想去的地方。”對方聲音是個少年。
旁邊的軀體在不斷滲血，我得坐過點。
頭頂的黑霧人形在顛簸中搖晃。
我也在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