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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啟安郡王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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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宅所處地段風水極好,且風景秀美,地勢十分開闊,周圍也沒有什麼建築遮擋。

蕭府與周宅則不同,這座歷史悠久的宅子掩藏在一條又條的小巷子裡,小巷子裡住的多是貧苦人家,蕭氏每月會挑兩個好日子來給這些人家做義診,所以蕭夜清這個蕭家小姐非常受鄰里歡迎,她也時常從後門溜出去和鄰里的孩童們玩。之前那個攔周芙蓉馬車的潑皮公子便是她與附近頑童們一起教訓的。

附近巷子裡的孩童們都管蕭夜清叫“小姑奶奶”,她對自己的這個“稱號”也非常滿意。

大昭六年冬,十三歲的蕭夜清和前兩年沒什麼太大的變化,依然像個尚未長大的孩童,除卻學習藥理知識,在蕭老太爺和蕭鈺旁邊觀診以外她最喜歡的依然是去巷子裡或者周宅玩樂。不過自從大昭四年那天之後,朱海棠便離開了周宅,她也沒有再見到他了。

一個與平常一般無二的日子,明媚的陽光照著四周的雪,白得耀眼,這是廣陵城最美的時節。

蕭夜清帶著一個小丫鬟從大街上走著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一個帶著兜帽的女子,她身邊還跟著一名男子。蕭夜清看到了她的側臉,雖然只有一眼,但她敢肯定,那女子是周芙蓉。她旁邊的男子要比她高出一頭,看上去和周芙蓉差不多年紀。

她好奇地跟了上去,誰知道這兩人走到了巷子裡的一處宅子前,這裡人很少,蕭夜清很清晰地看到這兩人舉止親密。

看到這一幕她愣住了,這兩人在幹什麼她一下就猜出來了——幽會。

既然是幽會,那麼肯定不想讓人知道,既然如此她還是裝作不知道趕快離開為好。

沒想到她剛一轉身,便被周芙蓉給叫住了:“螢兒...你怎麼在這裡...”

她的聲音有些慌亂,蕭夜清沒敢轉過身子,旁邊的丫鬟小紅也像被定住了一樣。

蕭夜清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於是她夾著嗓子說道:“周小姐,您認錯了!”

“螢兒,別裝了,我知道你看到我了。”周芙蓉的語氣有些無奈。

“好吧,”蕭夜清這才轉過身,“這不是看了不該看的,才...”

周芙蓉看了看周圍,確認沒人後,便拉著蕭夜清一起進了宅子裡。

“還是進來再說吧。”她說。

剛才周芙蓉身旁的男人也走了進來,他問周芙蓉:“這位小姐是?”

“蕭夜清,你應該聽說過她的名字。”

她說的倒也不算誇張,蕭夜清的名字廣陵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蕭氏獨女?”那男子說道,“確實是如雷貫耳。”

周芙蓉點了點頭,對著蕭夜清介紹道:“想必螢兒也聽過他,朱靈澤。”

和蕭夜清一樣,朱靈澤的名字在廣陵同樣是路人皆知——啟安郡王世子。啟安郡王一脈可是皇室在廣陵唯一的宗親。

“敬請世子殿下康安!”蕭夜清神色一正,對著朱靈澤行禮道,旁邊的小紅也是大驚失色,連忙行禮。

“免禮,不必如此拘謹。”朱靈澤說道。

任蕭夜清怎麼想都想不到和周芙蓉幽會的男子居然是啟安郡王世子,雖然她心性不算成熟,但她也不是傻子,這兩人的事不是她一介草民能摻和得了的。

蕭氏無權亦不算是什麼大富大貴之家,唯一可以拿得出手的便是名望。

“我們的事想必螢兒你也心裡有數。”周芙蓉說道。

“那是自然,我定不會出去亂嚼舌根,芙蓉姐姐和世子殿下大可把心放到肚子裡。”

說完她看了一眼小紅,小紅滿臉惶恐地點了點頭。

得到蕭夜清的保證後,周芙蓉便開門將蕭夜清和小紅放了出去。走到蕭府門口時,二人還驚魂未定,遠遠地便看見門口停了一輛裝飾豪奢的馬車,比之周芙蓉平常出行的馬車也不遑多讓。

周圍還圍了一群僕從。

蕭夜清走近了一點,剛看清這馬車的正面,緊接著便看到車簾被一隻手給掀開了,這隻手骨節修長,面板白皙緊緻,竟像是用玉雕刻而成的一般。

緊接著一個頭探了出來,馬車很高,蕭夜清只能仰著頭去看這人,這人很快下了馬車,她這才看清這人的臉,精緻漂亮中又帶著點慵懶,這樣好看的容貌在她印象中只有一個人有。她想到了兩年前的那個雪天,也是像今天一樣。

還沒等蕭夜清回想起他的名字,他便已經注意到了她。

依然是一襲青色道袍,但是這次他外面披上了一件白色的大氅,毛茸茸的,中和了他身上的那股冷冽的氣息,他依舊和兩年前一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散發著一股與年齡不符的沉穩,一雙眸子仿若沉靜的古井一般幽光內斂。

兩人對視了莫約三四個呼吸,蕭夜清卻感覺已經過去了好久好久,終於,他薄唇輕啟:“螢兒。”

“棠哥哥。”蕭夜清怔住了,條件反射地喊出了這個名字,下一秒她才反應過來,行禮道,“敬請公子康安。”

朱海棠看上去和兩年前似乎沒什麼不一樣的,只是長大了一些,同樣的,蕭夜清也是如此。

他攏了攏身上的白色大氅,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落寞,隨後將視線再次鎖定蕭夜清:“不必如此多禮,同兩年前一樣喚我便好。”

蕭夜清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蕭老太爺和蕭鈺此時也來到了蕭府門口,看到兩人後愣了一下,隨即向朱海棠行了一禮。

“這個是草民之女,蕭夜清。”蕭鈺又向朱海棠介紹了一番,隨即看向蕭夜清,準備吩咐她行禮。

朱海棠開口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我記得她,螢兒方才已經向我行過禮了。”

聽他這麼說,蕭夜清向蕭鈺和蕭老太爺露出了一個略顯得意的笑容。

朱海棠看了看她臉上的笑容,跟他印象中兩年前的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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