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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在時光中流失的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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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舊的吊燈左右搖晃,昏黃的燈光斷斷續續,旁邊那張軍綠色桌子之上橫七豎八的擺放著手術刀,紗布,之類的物品,中間則擺放著有些生鏽的鋼架床,簡直就像是某些黑心醫院用來做違法買賣的小黑屋。

陳磊躺在那張床上,他緩緩睜眼,當看到周圍的環境時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下意識就朝著自已的腰間摸去,但自已的軍刺已經不在那裡。

“喲,終於醒了?”在牆角的陰影處,一個女人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陳磊目光警覺,立即朝向那道聲音傳出來的地方,他眉頭微皺,臉上帶著些許驚訝,以他的直覺,竟然沒能發現牆角處還藏著一個女人。

“那麼大的反應幹嘛,一醒就要對自已的救命恩人下毒手?”

女人語氣輕佻,慢慢從陰影裡走了出來。

她穿著印有蟒蛇花紋的黑色的包臀短裙,披著白色披肩,腳下蹬著一雙紅色高跟鞋,臉上卻用一根紗巾遮了起來。

那曼妙的身形在空中微微扭動,朝著陳磊款款走來。

“你是誰。”陳磊滿臉警惕,他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目光在女人身上快速掃過,當看到那雙紅色的高跟鞋時,他目光微微停留,“是你救了我?”

在自已意識離去的最後一刻,他看到的就是這雙高跟鞋。

女人不做答覆,她徑直走到了軍綠色桌子旁邊,提臀坐在了上面。

“真難想象。”她盯著陳磊,突然感慨了一聲。

“什麼?”陳磊眯著眼問道。

“沒什麼,只是很久都沒有見到過像你這麼……合適的人了。”

“那你曾經見過我這麼合適的人嗎?”陳磊說著,但身體卻是悄悄的向後面退去,從地上摸索到手術刀抓在了手裡。

他順著女人的話說下去也只是為了分散他的視線,然後好尋找一把武器,眼前這個女人給他的感覺簡直危險到了極點,甚至比起那隻A級目標還要更加危險。

聽到陳磊的話,女人愣了愣,似乎確實陷入了某些回憶裡面,但片刻之後她搖了搖頭:“並沒有,我見過合適的人只有你而已。”

“你離我那麼遠幹嘛?我要是想害你的話又為什麼要救你?”

陳磊心中一動,他將手術刀藏在自已的袖口裡面,然後緩緩走到床邊,坐在了床上,此時他和女人的距離只有一臂之距。

“謝謝你救了我,但是你為什麼要救我?”陳磊問,雖然她感覺到這個女人很危險,但這個女人對自已似乎確實沒有敵意,正如她說的那樣,如果她想害自已那自已根本不可能再醒過來,這樣做顯然是多此一舉。

女人隨手拿起一把手術刀,漫不經心的說:“碰巧遇到了,就順手救了。”

陳磊眯起了眼睛,他自然不相信女人說的話。

“況且真正救你的是你體內流淌的神血,我不過是把它激發出來了而已。”女人補充道。

“神血?”

陳磊愣了一愣,他不知道女人口中說的“神血”是什麼東西,但他隱隱感覺得到或許那和自已的神諭有關。

這次反而是女人吃了一驚,她蹙著眉頭,眼中流露出一絲疑惑:“你不知道什麼是神血?”

陳磊看著她沒有回答,或許女人口中的“神血”就是“神諭”,她這麼說只是為了套自已的話,又或許“神血”是其他什麼自已不知道的東西,他閉口不答反而能夠讓女人說出接下來的話,這樣一來此時緘默確實是最好的辦法。

女人上下打量著他的臉,似乎是想要看出這個人是否在說謊,但片刻之後她嘆了口氣,有些失望的說:“看來這些年來‘守門人’的秘史弄丟了不少啊。”

當守門人這三個字說出來的時候,陳磊的血液猛然加快了流動,守門人作為全世界最為神秘的組織,對外公佈的資訊幾乎為零,除了組織內部的人之外,絕對不會有其他人知曉,但眼前這個女人這麼隨意的就說出了“守門人”這三個字,讓陳磊瞬間警惕了起來。

他藏在袖口中的手術刀已經順著手腕悄然滑落在手心之中,神諭也已經做好了準備,隨時都可以發動。

不管這個女人有多危險,在這樣的距離下,自已都能第一時間發動攻擊。

“什麼守門人,抱歉,我沒有聽懂。”陳磊冷聲回答。

女人驀然從桌子上跳了下來,她掃了陳磊一眼,然後自顧自的走到了一旁,用背影對著陳磊。

“我不會對你動手,你也不用那麼大的反應,我知道的比你多得多,如果是打守門人的主意,那站在我面前的就不會是你,應當是摩納哥那位。”

女人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卻又似乎夾雜著一絲戲謔。她伸手從桌上拿起一塊紗布,輕輕擦拭著手中的手術刀,那動作既優雅又透露出不容忽視的鋒芒。

“守門人,一個古老神秘的組織,世代守護著那扇門,防止裡面那些不應存在的東西與力量湧入世間。而你,陳磊,是守門人組織最為優秀的處決者之一。”她背對著陳磊,聲音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空曠,每一個字都彷彿敲擊在他的心頭。

陳磊的呼吸變得沉重,他緊握手術刀,內心的戒備並未因女人的言語而放鬆半分。“你到底是誰,有什麼目的?”他的聲音低沉,試圖從對方的言辭中找出些許線索。

女人輕笑,笑聲在這狹小的空間裡迴盪,她轉過身,紗巾下的雙眼彷彿能穿透一切虛偽,直視陳磊的靈魂。

“遠古時代,神明降臨世間,祂賜予人類火種,又挑選了十位人類女子,賜予她們神血,那十位人類女子透過繁衍後代,讓人類的身體從此有了神血流淌,而神血之中帶有神明的權能,這就是你們所說的神諭,依靠神諭,人們開始強大起來,他們不再懼怕野獸,慢慢的成為了最為強大的種族。”

陳磊心中彷彿翻過驚天駭浪,這些秘辛他從未在組織裡聽說過。

“但擁有神權的人類暴露出了自已的野心,他們不滿神的統治,於是修建了一扇門,將神關在了門的那邊,從此神與人類的聯絡完全阻斷,而你們守門人,就是為了守護那扇門不被開啟而存在的。”

女人自顧自的說:“可人類終究是愚蠢的,愚蠢到竟然漸漸忘記了這些秘辛,而神的偉力也不是他們所能想象的,再這樣下去,那扇門會失守。”

“等等。”陳磊敏銳的意識到了什麼不對,他打斷了女人:“如果你說的這些是真的,人類忘記了一切,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況且你說人類愚蠢,你難道不是人類嗎?”

女人愣了愣,她皺了皺眉頭,似乎這句話在他看來愚蠢到了極點,她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可她身上突然有什麼東西響了起來。

女人在身上摸索,摸出了一個手機,手機螢幕閃爍,似乎是誰打來了電話。

女人看了一眼,皺著的眉頭突然舒展了開,她接聽電話,可漸漸的眉頭再次皺起。

從接聽電話到掛掉電話,她始終一句話也沒說,等電話結束通話之後,她將目光重新看回陳磊。

“很抱歉,我突然有些事,要失陪了,我給你說的這些你可以不信,但你要知道我和你們的目標是相同的,我救你也僅僅是因為你幫了我的忙,並沒有其他的目的,你隨時都可以離開,哦,對了,你的妹妹已經回到了守門人組織,你可以直接去那裡找她。”女人邁著大步朝著門口走去,高跟鞋碰撞在地板之上,發出清脆的聲音,聲音迴盪在狹小的房間裡,彷彿敲響的警鐘。

“對了,再提醒你……應該是提醒所有處決者一次,神諭並不是禮物,相反,它是詛咒。”

女人的身影從陳磊的目光中完全消失,他猛地鬆開了手,如釋重負。

不知何時,他手中的手術刀已經憑空消失,重新回到了陳磊撿起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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