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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謝青山幫忙燒火，柳意便專心準備包子餡。
兔肉薺菜餡的包子，兔肉和薺菜都有了，只剩下把它們剁碎調和就行。
兔肉好弄，謝青山已經剔好，只需要再剁碎就可以。
而薺菜則比較麻煩，現在這個時節的薺菜太老會發苦發澀，不能直接吃。
所以就需要先焯水去除苦澀味，焯好水之後等晾涼一些再捏幹水分剁碎，然後才能和兔肉混在一起。
謝青山已經燒開了一鍋水，柳意把淘洗好的薺菜全部放進鍋裡，又撒了些鹽進去，蓋上鍋蓋等水開就焯好了。
薺菜焯完少了一大半，捏完水就更少了，最後剁出來的餡料肉多菜少，雖然跟預期有差別，但肉多了看著就香。
拌好後柳意用筷子先沾了一點嘗鹽味，咂摸兩下感覺稍微有點淡，他又沾了一下給謝青山嘗：“你嚐嚐淡不淡？我嘗著有點淡。”
謝青山咂摸兩下：“是有些淡，再加點鹽吧。”
“好，包包子要稍微鹽加重點，不然吃起來會沒味道。”
柳意又加了些鹽進去拌勻，這回再嘗就差不多了。
餡料拌好，面也醒發好了，柳意麻利地收拾了案板，開始揉麵。
醒發好的麵糰倒在案板上揉成長條，再揪成一個一個的小劑子，用掌根處一壓，小擀麵杖擀成四周薄中間厚，就能開始包包子了。
柳意一個接一個包得飛快，褶也捏得花，不一會兒就在案板上擺了一排一模一樣的包子出來。
謝青山在旁邊看得躍躍欲試：“柳兒，我想試試！”
“那你洗了手過來幫我一起包。”
準備的面多，柳意著急包完，不然面放久了會被風吹裂，裂了就得重新揉麵太費事了，謝青山能包一個是一個，也算加快速度了。
不過謝青山包的包子實在慘不忍睹，就算柳意給他教了好幾遍，包出來的包子還是漏這漏那的，根本沒法看。
“我還是去燒鍋吧。”謝青山有些挫敗，看了看出自他的幾個“歪瓜裂棗”，和柳意包的放在一起實在不忍直視。
柳意瞅了瞅謝青山包的那幾個，沒忍住笑了下，被謝青山抓了個正著。
“柳兒你還笑我！”
“沒，沒有。”
柳意搖頭，但語氣實在太明顯，任誰聽了都知道他在說反話。
謝青山看他開心，也不糾結包得好不好了，他們家有柳意可以包得好，他只要給自己夫郎打好下手就行。
“那我現在燒水，等你包完差不多水就開了。”
柳意手上動作沒停，只“嗯”了聲回應。
等柳意把所有餡料包完，包好的包子放了滿滿兩層箅子，幸好鍋大能一次放兩個箅子進去蒸，不然還得分兩鍋才能蒸出來。
柳意數了數，有整整六十八個。
鍋蓋蓋好之後還要用一塊石頭壓住鍋蓋，再用浸溼的乾淨帕子把鍋邊一圈全部圍住，這樣才能在蒸的過程中保證不漏冷氣進去，包子能發得更大。
面盆裡的餡料已經包完，案板上還剩下十來個劑子，柳意乾脆全部揉在一起留了老酵面。不小的一坨面被分成兩塊，一塊埋進麵粉裡下次用，一塊用二嬸家的碗裝了，明早下山的時候剛好還給二嬸。
等柳意收拾得差不多，天色已經不早了，廚房裡暗朦朦的開始有些看不清。
“我去收下山核桃，夜裡潮不能放在外面。”
柳意擼下袖子，叮囑謝青山看好火，自己就要出去。
謝青山聞言也站起來：“我跟你一塊兒，火旺著呢，過會兒進來添把柴就行。”
如今天冷了，山裡霧氣大，說不定哪天晚上就會下霜，曬好的核桃都得收起來拿進屋裡才保險。
趁著最後一點天色，柳意和謝青山把所有的山核桃都收進了揹簍裡，處理乾淨的山核桃沒有四揹簍，只剩下三揹簍多點，每個揹簍背起來也輕了不少。
柳意想著明天去鎮上如果賣得好，回來就再去一次山裡，把樹上還沒掉下來的都拿棍子敲下來，估計還能收不少回來。
“青山，這些棗就收到簸箕裡吧，估計還得曬好些天才能曬乾，放簸箕裡每天搬出搬進也方便點。”
謝青山正要把今天打回來的棗也收進揹簍裡，聽到柳意這樣說便換了簸箕過來。
“今天我急著回家就只打了這些，那有好幾棵棗樹呢，下次我再去把剩下的都收回來。”
謝青山邊說邊從簸箕裡拿了一把棗給柳意：“聽說多吃紅棗能補身子，以後你每天都吃些。”
柳意點點頭接過，拿了一顆先送到謝青山嘴邊，低聲道：“你也吃。”
天色已黑，只有微弱的一點光亮，隱約能看見彼此的輪廓而已，仗著謝青山看不清他的神色，柳意便大膽起來。
手指往前一點就碰到了謝青山的嘴唇，觸感溫熱柔軟，柳意手一抖，棗子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正當他要收回手時，手腕被謝青山一把攥住。
謝青山常年打獵勞作的手上面都是硬繭，抓著他並不是很舒服，但柳意強忍住癢意沒躲，任由謝青山慢慢從抓著他的手腕挪延到抓住整個手。
柳意手上的面板也粗，往年冬天凍出的凍瘡要到開春三四月才能好，留下的傷口一層疊一層，摸上去一縷一縷的。
謝青山沒說話，就這樣用指腹摩挲著那些傷口。
“青山...”
柳意忍不住開口叫謝青山名字，雖然看不清彼此讓他少了很多羞怯，但被這樣慢吞吞地摸遍整隻手，他還是有些受不了。
“柳兒，我會讓你過得好的，你信我。”
謝青山抓著柳意傷痕累累的手，把人拉進懷裡緊緊抱著。
黑暗擋住了眼睛，卻讓耳朵變得更加靈敏，謝青山的聲音就在耳邊，柳意只覺得自己從那邊耳朵開始燒了起來。
腦子裡在嗡嗡響，讓他根本沒法思考，只會本能地點頭，胳膊也不受他控制，自己抬了起來緩緩抱住謝青山的腰。
天上沒有月亮，四周都是黑的，山裡的晚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原本有些會讓人害怕的環境，卻因為一個堅實的懷抱讓柳意滿是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