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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惡趣味?居然讓她去調戲死對頭。
此人心機深沉。
藉著母親故人之子的名號寄住,又仗著自已長了一張不錯的皮相,屢屢去母親身旁討賣乖討巧,母親對他無有不應。
自已先前幾次找他麻煩,都被他四兩撥千斤的推了回去。
這次冰窖也是自已氣不過要給他一個教訓,沒想到又是被他反將一軍。
這府裡從前最寶貝的明明是她,現在卻成了章含之,當真是討厭極了。
晚棠在身邊小心翼翼的伺候著,見宋知鳶面色越來越黑,出聲問道:“小姐,可是哪裡不舒服?”
宋知鳶悶悶不樂道:“氣的頭疼。”
“父親和哥哥離京幾日了?”
“侯爺和公子走了有十日了,想必已經到了關外。”
“已經十日了。”
或許是因為系統給看到的景象,宋知鳶心中格外難過,有了警示,她對離京這件事產生了別的猜測。
父親三月前將邊境草原部落擊退,哥哥還斬殺了小可汗,士氣大漲,回京不足兩月,又被派去鎮守邊關。
武安侯府勢頭正旺,聖上器重,百姓愛戴,連帶著其它世家貴族也跟著示好。平日官眷小姐們都愛登門拜訪。
宮中宴會更是次次不落的由皇后身邊的大太監親自來送。
當時她只覺父兄來去匆匆,實在辛苦。
現下越琢磨越是不對。
可自已不關心朝政,更沒有鑽研過這些權術,再怎麼琢磨也沒有頭緒,紛雜無比。
現在府中讀書最多的就是章含之,宋知鳶認命般閉上眼。
自已還要找他麻煩。
調戲,羞辱。
忽然,她有了一個隱隱的猜測,自已是“惡”,那麼系統給的指令也會是“惡”。
或許,她可以從任務物件來判定的對方究竟是“善”還是“惡”?
調戲羞辱章含之的行為是“惡”。
對應的,章含之的角色便是“善”。
未經驗證,無憑無據,宋知鳶人生第一次作賭,竟然是賭章含之會是個好人。
若他是好人,那她就不能真的按照系統要求去羞辱他,還要化干戈為玉帛。
宋知鳶思索。
男配,就是用來拉攏的。
拉攏便是投其所好,可她絞盡腦汁也想不到章含之的喜好。
“晚棠,你找幾個嘴巴嚴的丫頭,去落雨軒那邊打聽打聽,看看章含之喜歡什麼,一定要詳細,越細越好,千萬別被發現了。”
“小姐,咱們打聽這個幹什麼?”
宋知鳶起身:“知已知彼罷了,躺了這幾天,骨頭都軟了,是時候出去走走了,幫我更衣梳妝。”
“是,小姐。”
“母親呢?聽聞我昏迷的那幾日母親一次都未來看我,難不成又和哪家的官眷出門玩了?”
晚棠面露苦色,懨懨道:“不知府中是哪個下人嚼舌根子,說小姐本來想把章公子關進去,結果坑了自已。”
“夫人一向偏愛他,先前咱們幾次找他麻煩被抓到,流言傳到夫人耳中,加上章含之也病了,夫人更覺得小姐你嬌縱,所以……”
宋知鳶心想這流言倒是說的有鼻子有眼,和真實情況大差不差,怕是有人故意傳出去的。
到底是母親眼明心細,可自已才是親生的,母親這樣不是公然做給下頭人瞧嗎?
連侯府大小姐都不能欺負的人,往後誰還能再欺負了去?
宋知鳶心中不快,將手中的金釵丟進匣中,不滿道:“他病什麼?我還沒好全,他就學著我病!”
瞧著妝屜中各種樣式的釵環,再看向銅鏡中自已容光煥發的模樣,宋知鳶說道:
“不要打扮的這麼招搖了,口脂換個淡點的,章含之現在病著,母親又疼他,我這麼氣勢凌人的,反而襯托的他楚楚可憐。”
宋知鳶轉頭又對另一名丫鬟道:“母親向來暑日胃口不好,去讓廚房準備蓮子湯送過去,一定要把蓮芯去掉。”
“芙蓉去庫房,挑幾樣好的補品送到落雨軒。”
“小姐,是去送給章公子嗎?”,芙蓉懷疑自已聽錯了。
“是,待會兒我還要親自去看看他,先把禮送過去。”
晚棠抬眼瞧了一眼宋知鳶,默默收斂了宋知鳶眼角眉梢透出的爭強好勝,又用輕輕胭脂掃過,弱柳扶風,既嬌弱又乖巧。
晚棠和她一起長大,宋知鳶出了名的事多難伺候,卻也從未挑剔過晚棠梳妝的手藝。
“小姐,不先去看夫人嗎?”
宋知鳶打量著鏡中的自已,很是令她滿意,“先去看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母親護著他,重視他,何況——”
她還有任務在身。
宋知鳶的母親本是關山牧家寨寨主之女,自小便習得武藝,做事雷厲風行,眼裡容不得一點沙子。
朝廷當年下旨讓牧寨主之女牧思瑤嫁於當時只是六品校尉的宋佑恩,本就是有意控制和拉攏。
只是沒想到牧家寨藉此扶持宋家,反倒讓宋佑恩一路高升,成為如今的武安侯。
章含之的母親,便是當初牧思瑤來到盛京前的閨中密友。
晚棠忽的一拍腦門,說道:“哎呀,瞧我這記性,小姐,鄭小王爺前些日子吩咐人來過,說半月後宮中宴會,小姐您愛熱鬧,請您務必要來。”
鄭小王爺,鄭青時。
難道如系統所說,是他和江姐姐害了自已嗎?宋知鳶有些猶豫,她現在還不知道該用何種心境去面對他們。
但往日宮宴她次次不落,這次也是不能缺席的。
宋知鳶反覆轉著著手腕處的玉鐲,心中有了盤算。
“遣人去回小侯爺,既是宮中宴會,便得等著娘娘下帖,母親同意我才能去。”
“正巧趁著這次,讓夫人看到您的改變,興許一開心就讓小姐去了呢?”晚棠在一旁提醒道。
宋知鳶無言,她倒是一點也不想去。
章含之住在侯府東南處的落雨軒,連帶著風光甚好的湖中小亭都劃給了他消暑。
院子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條,錯落有致,還很有閒心的在院中栽了一棵合歡樹。
章含之身邊的小廝陳石匆匆來迎,“大熱天的,小姐您怎麼親自來了?”
“聽說含之哥哥病了,可好些了?”
陳石受寵若驚,一邊將人請進來,一邊說著章含之的情況。
“公子已經好多了,只是現在還時不時有些咳喘,也是幼時落下的病根了。”
後院滿地落花,主人應該是在煮藥,藥草香卻不難聞,剛一入門,便聽到幾聲壓低的咳嗽。
不遠處有道風姿卓越的背影,黑髮如瀑,被一條月色絲帶鬆鬆纏著,清貴無比。
想到自已的任務,宋知鳶心跳如擂鼓,莫名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