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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怪客
李青和土撥鼠的一段談話看似沒頭沒腦，實則土撥鼠向李青透露了兩個資訊——
第一：你最好配合，否則黑風寨不會輕易放棄。
第二：大當家已然懷疑那兩個弟兄被你所殺，只要你識時務，一切好說。
想到這，李青眸放明光，心燃闇火，在案板上狠狠一拍——
‘小爺豈能讓你們拿捏！’
正是這一拍，讓李青注意到，案板的縫隙裡掖著一個褐色小布包。
開啟一看，竟是土撥鼠的留言——
【李青，有很多話，不泡麵說，只能用這種方式告訴你。
縣太爺已經勾結了大當家，並出高價要置你於死地。
縣太爺借大當家之口誆騙我，讓我出堂指證你的罪行。
卻沒料想我會助你一臂之力。
縣太爺把此事告訴了大當家，
大當家已不再信任我了，甚至咱倆此次見面，都在他的監控之中。
大當家不允許我再與你有任何交易。
倘若你接受黑風寨的訂單，想來會有新面孔與你交涉。
如若沒有，必是要對你採取極端行為。
我此番下山，表面是奉命來查探那兩個兄弟的下落，實則是想給你通風報信。
幸而你有打製鐵珠的手藝，才讓大當家遲遲下不了殺你的決心。
希望你不要坐以待斃，攜家眷火速離開這是非之地，找個太平地方謀生。
望你好自為之，早做打算。
看完此信，將其焚化，以免節外生枝。】
李青蹙眉深思，百感交集，將布包揉成一團，拋至火爐。
徜徉的火光中，對映出當前的局勢——
要想苟安於這個世上，必須把那些傢伙全部解決掉，否則將永無寧日。
暗忖至此，李青憤慨之至，抓起鐵錘，對著長戟最難打製的部分一錘下去。
當！
開刃了！
火紅的刃口在冷風中慢慢冷卻，從刺眼的白熾到溫柔的夕陽紅，這是質的飛躍。
戟頭浸水，蒸氣在沸水中滾滾而出，從水中拿出，用布擦拭，亮如鏡面的戟刃映出李青那充滿鬥志的眸光。
‘誰不讓我苟，我就讓他變成狗！’
李青眉心一蹙，計上心來。
‘縣太爺，黑風寨，你們想打我的主意，我就讓你們狗咬狗……’
“哥，想什麼呢？站在那一動不動。”李悅突然出現在李青身後。
李青沒有反應，直到李悅在他身後拍了一下，他才回過神來，啊了一下，說道：
“沒…沒事，哥在驗活兒，這戟終於打製出來了！”
“哥，你啥時候再去打獵？”李悅問道。
“就衝你那張沒把門的嘴，也不打了。”李青一邊忙活著，一邊回道。
李悅一臉失望，說道：“噢，人家還想讓娘和海棠姐嚐嚐鷹尖呢，上次都給我吃，後來一想，都不好意思了！”
“呦呵，小姑奶奶嘴兒挺甜的，可是一隻鷹就長了一個鷹尖，給娘吃還是還海棠姐吃？”李青轉身看向李悅。
李悅不假思索：“當然是給娘……海棠姐吃嘍。”
李青笑道：“鬼丫頭，等忙完這些活，哥給你去打。”
“真的？”
“哥啥時候騙過你？”
“歐，哥太好嘍！又有肉吃嘍！”李悅笑著朝後院跑去。
“哎，小悅，回來，我話還沒說完呢。”
李青本想讓李悅去隔壁吳老二家，借找小虎子玩耍之便，留意一下吳老二他娘在幹什麼。
然而，他剛放下長戟，正要追李悅說這個事，一個怪異的客人突然上門。
“小師傅。”客人喊了一聲。
之所以說這個客人怪異，是因為此人看上去年紀輕輕，相貌平平，衣著打扮更是樸實無華，唯獨聲音近似耄耋之年。
李青回頭一看，不由得一驚，將其打量了一番，才道：“這位客官，您要打什麼？”
客人從袖袋中取出一枚外圓內方的銅錢。
從這枚銅錢的做工來看，像是商周的產物。
“小師傅，可否將這銅錢製成外方內圓之形？”客人問道。
李青接過銅錢，反覆看了幾眼，費解道：“做是能做，不過……”
客人淡笑：“你一定是好奇，我為什麼這樣做。”
“這麼好的銅錢，毀了，豈不可惜，要知道，這可是古董。”
李青嘴上這麼說著，心裡卻因為可惜而暗罵——
‘混賬敗家子兒，這麼好的東西，不要送我呀，這要是在我以前的那個世界，僅這一枚，就價值連城。’
客人不請而入，自顧自地坐在案板旁的凳子上，眉梢眼角透著一股子傲氣：
“這樣的銅錢，要多少有多少，今兒個做成外方內圓，說定哪天我一高興，弄幾斤來，融了，製成鏟屎的鏟子呢。”
‘這傢伙越說越沒邊了，我可沒工夫跟他逗悶子。’
李青不想再聽他吹下去，客氣地笑道：“小店以鐵製品為主，至於銅……能力有限，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客人一聽，收起了剛才的狂傲，站起來，十分恭敬地說道：
“小師傅，我會給你很高的報酬，請在天黑之前務必幫我製成，有勞了。”
“不是酬勞問題，實在是實力有限，愛莫能助。”李青婉言拒絕。
客人神色惶遽，突然跪下，乞求道：“小師傅，您一定要幫我，正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方圓百里，只有您這一家鐵鋪，您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李青趕忙上前去攙扶客人，然而，當觸碰到客人的雙臂時，一股寒意頓襲全身。
李青一驚，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暗自驚歎：‘此人身體奇冷無比，比海棠寒毒發作時有過之而無不及！’
客人起身，關切地問道：“我有寒病在身，沒凍著小師傅吧？”
“沒…沒事。”李青越發覺得此人怪異，擺手示意客人坐下，才道：“既然你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我就姑且一試，不過我有言在先，打鐵方面，我只在初學乍練的階段，倘若將銅錢損壞，我可概不負責。”
客人的臉上終於有了笑容：“沒事，你儘管放手去幹，一切後果與你無關。”
李青深吸了一口氣，手持銅錢朝火爐走來。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讓李青徹底震驚——
客人搶先一步，湊到火爐跟前，直接將手伸進碳火中，徒手撥動了幾下木炭，說道：“木炭積壓，火不夠旺，我幫你疏鬆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