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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有人騎在你頭上拉屎時,最解氣的方法便是把對方丟進屎裡,然後騎在他頭上一邊拉屎一邊唱歌。
週一半以職務之便牟取暴利,仗著有城主撐腰,於是膽子越來越大,錢財越積越多,於是身上肉膘越來越肥,這一聲罵,氣得他從椅子上想要直起身來,扶著椅子折騰好半天才站穩,卻望著眼前這個血染的少年,卻頓時洩了氣,又跌回椅子上。
數息之後方才強裝鎮定道:
“原來是白什長,你不去當差,跑來我這裡,可是要辦什麼事?”
白懶得理他,接過瀧遞來的椅子坐下,舒了一口氣,用手在腹部包紮的位置示意,受傷了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受傷了要麼去醫館好好治傷,要麼就回家好好躺著,來我這裡幹嘛?”
少年不回話,週一半有些不耐煩,明明剛才還破口大罵,罵完就不出聲了,自已當然知道,因為獻上“風力燈”,這少年現在惹不起,所以即使自已被罵也只能忍著,但忍著並不代表笑臉相迎,於是開始送客:
“什長有事說事,沒事就請回吧。”
少年笑著說道,卻不是對著週一半說的,而是對著黑商說:
“丘老哇,枉你還被人叫做黑商,你哪裡黑了?相比起某人來,你可是潔白勝雪啊!”
自少年進到大堂的那一刻,黑商就恭敬地迎了上去,屁顛屁顛地跟在了少年身後,因為事情沒辦妥,所以屁都不敢放,一個字都沒從嘴裡跑出來。面對少年的調侃,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一樣,羞愧難當。
“愧對少主信賴,老夫無地自容。”
少年卻不在乎,因為他回來了,撐起這個家的頂樑柱就有了,於是雨就過了,天就晴了。
於是少年浴著血,扛著槍就闖進了大堂,指著週一半就是破口大罵,罵完就不理人家,讓週一半一直處於自我懷疑,罵回來也不敢,不罵又憋得難受。
終於還是忍不住了!
“白什長,別以為給鄴末將軍做事,就可以目中無人,只要我到城主面前參你一本,我保你所有的努力都白費,和你那百多窮鬼滾回暗黑裡去!”
少年依舊笑盈盈不作聲,紅帽女孩從小皮包裡取出一張鑲黃錦布遞給黑商,黑商當然知道這錦布的出處,也知道鑲黃的含金量,仔細端詳後眉開顏笑燦若桃花,因為辦事不利而微微佝僂的腰背,在一刻也挺直了。
“主薄大人,恐怕我這份名單你辦也得辦,不辦也得辦了。”
於是把鑲黃錦布寶貝似地在週一半面前輕輕展開,其上是金絲銀線繡成的文字,內容是:
“萬古恆願,天地呈輝,今有什長白氏武勇,率隊擊潰異魔大軍,戮敵過千,特賜封號“千人敵”,職升佰夫長,以資嘉獎。鄴城城主王鄴印。”
“啊!”
週一半戰戰兢兢想要伸手撫摸,卻又縮回伸出的手,識相地示意收好,立馬吩咐左右給眾人上茶,並備上紙筆,親自著文書寫黑商所給的名單註冊居民手續。
這次週一半沒敢再耍滑頭,就一盞茶的功夫,老老實實地把事辦妥,註冊好身份後把令牌用精緻的盒子裝好,恭恭敬敬地遞上。
“事兒不是辦得挺好嘛,對了,你這茶不錯。”
斗篷少年杵著黑槍做的柺杖,說完這話轉身就走,留下驚魂未定的主薄在那瑟瑟發抖。
其實任何一件事都不至於讓週一半害怕成這樣,不管是封號“千人敵”,還是官升佰夫長,職務上互相沒什麼往來,也不存在官級壓制,自已是城主直系下屬,還用不著怕他。
可是鑲黃錦布它有一個名叫“旨”,只有國王授意下才會頒發給功勳卓卓之人,見旨如見王,只要攜旨之人無過錯,所提要求在合理訴求之內,任何人都不得怠慢,否則一紙書信可直達國王手中,到時候就吃不了兜著走了。這也難怪斗篷少年如此囂張,不把主薄放在眼裡。
對了,他剛剛走的時候說什麼來的?茶不錯是嗎?
“來人,給佰夫長準備上好茶點送到府上,不!由我親自送去府上。”
左右有些為難說道:
“大人,城主大人還沒有送來升調令,白什長也還沒有挑選擁府,目前依然住在閣樓。”
原來如此,於是吩咐左右道:
“快,把所有上等的擁府資料都呈過來,我要為千人敵親自挑選最好的居所。”
此時的城主正設宴慶祝這次行動大獲全勝,其間對大家進行表彰,並請示國王頒發了數十年未曾獎勵過的鑲黃錦布,以此鼓勵軍隊效仿忠勇。
只是看著滿桌的山珍海味,那少年食之無味,稱還有百名部下正身處暗區,衣不遮體,食不裹腹,每時每刻都有可能遭到異魔的襲殺,於是宴席未過半,便帶著部下請示離開了。
城主雖有些許不悅,但在座的藍袍男子點頭同意了,自已便隨他去了,倒是有些好奇這位白佰夫長究竟是如何搏得他的認可。
“侄兒似乎對白佰夫長青睞有加,不僅向王兄索求聖旨,還特許“千人敵”的封號,莫不是有何深意?”
藍袍男子向城主王鄴微笑回應:
“叔叔果然聰明,本來這次出來就是為父王尋找勇士,我看那少年很不錯,雖然根基不算好,但成長驚人,且膽識武勇非凡人可比,十年後的昇仙大會若是有他,必然精彩程度再添一分。”
“據我所知這少年才剛剛晉升靈階,修煉的什麼功法,心性如何全然不知,但是他有一個身份,不知道是不是應該顧慮一下。”
城主提到少年的背景,有些擔憂地繼續說道:
“這少年是豐城城主王劍的兒子,當年豐城反叛,王兄以雷霆之勢一舉拿下,卻跑了這個小兒子,雖然後來取消了對他的追殺,但由他代表鄴城參加昇仙大會,還是覺得有些不妥。”
紅衫女子是性情中人,在與異魔的戰鬥中,十分欣賞白的膽氣與武勇,此時也忍不住打斷城主講話,為少年辯駁兩句:
“叔叔你錯了,當年豐城一事已經塵埃落定,父王說了不再追究他家的事,就絕對不會食言,昇仙大會以實力為尊,不管他背景如何都不做計較,況且此事已經請示過父王,還請叔叔寬心。”
於是王鄴又望向小老頭陸遠,作為小王子藍月的護道人,王鄴也想聽聽他的看法。
陸遠並沒有回應,只是點點頭,表示同意兩位的說法。完了又覺得不妥,補了一句:
“少年沒問題,多觀察一下他身邊的那個紅帽侍女,總感覺哪裡怪怪的,但說不上來。”
王鄴眉頭微皺,與左右交待了兩句,隨後繼續宴會。
而他們口中的小女孩此刻正跟著隊伍邊走邊說笑著,領頭的是受傷的斗篷少年,然後是隹、霍等得力部下,小女孩正繪聲繪色地講述著那時在地宮中的種種遭遇,大家時而開懷大笑,時而擔憂萬分,時而捶胸頓足,時而讚歎有加。
“你們是不知道,那地宮中的異魔起碼得有一萬隻,少主一槍上去就扎透七八個,左一掃,右一掃,是左一掃,右一掃,就這樣掃了五六下,就倒下了五六百異魔,然後掏出鐵地瓜,一個鐵地瓜炸死兩百多,十個鐵地瓜就炸了五千多……”
有人表示疑問:
“一個鐵地瓜炸死兩百多,十個鐵地瓜不是應該炸死兩千多嗎?瀧,你算錯了吧?”
“我才沒算錯呢,我說兩百,多,又沒說多多少,更何況,看見身邊炸死兩百多,他們嚇也得嚇死一半嘛!”
眾人被女孩逗得哈哈大笑,斗篷少年也在樂,但笑起來扯得傷口疼,於是笑得比較含蓄。
又有人問:
“瀧,你這次殺了多少呀?”
女孩雙手一拍,激動說道:
“嘿,你們是不知道,除了少主呀,那就數我殺得最多,我雙眼一瞪,那異魔成片成片地倒下,那場面可是太震撼了,只見那斷肢碎骨從天而降,鮮血像暴雨一樣下個不停。”
“暴雨是什麼樣?你見過嗎?”
“暴雨嘛,就是……就是……”
“反正我是沒見過,只在書上看過,說是水一滴一滴地從天上下來。”
“咳,反正就是那血水就像是有人從地宮頂上往下一盆盆地倒。”
“那是不是叫“傾盆大雨”。”
“對對對,還是霍醫師有學問。”
“聽我繼續說呀,我們殺到最後,異魔個個都是精英,他們噌地一下全都攻了過來,少主就是在一千個異魔的圍攻中受的傷,少主被打飛老遠,等站起來的時候骨頭都碎了三根,然後異魔就朝我衝過來,可是少主完全不顧自已的安危,替我擋下攻擊,於是肚子又受傷了。”
“於是我就對著異魔大聲喊到:滾!快滾!於是他們就全跑了,嘿嘿,少主威武,我也厲害。”
“少主威武不假,但你喊一聲他們就跑了,憑什麼呀?莫不成你是他們的娘,兒子怕娘拿棍子打屁-股?哈哈哈……”
“去你的!才不是……哈哈哈……”
於是眾人在歡笑聲中出了城,踏上迎接百名弟兄進城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