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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正濤與穆清媛對視一眼,穆清媛看向程銘詢問道:“程施主,此事可有誤解?你與穆清楓之間的糾葛,是否另有隱情?”
程銘面如止水,淡然回應:“無需多言,穆清楓確係我親手所斬。”
“你這孽障,弒親之罪尚且恬不知恥!來人,速將其拿下!”穆廣隆聽聞此言,勃然大怒,一聲斷喝之下,便有人應聲而動。
隨著穆廣隆的話語落下,剛才前往董家將程銘帶回的一群修煉者魚貫而入,團團圍住程銘。
“諸位最好先保持鎮靜,聽完再行動,爾等修為尚未至化境,非我之敵。”面對步步緊逼的眾人,程銘面色未改,語氣平淡地警告道。
瞬間,幾聲沉悶的撞擊聲響起,圍攻程銘之人紛紛應聲倒地不起。
穆廣隆瞠目結舌,被程銘展現出的強大修為震撼不已。穆清媛則是在昨日已見識過程銘一掌擊敗煉體三層高手王龍的情形,此刻並未感到太多驚奇,只是靜靜地注視著程銘。
像程銘這般公然與穆家對抗者,必然有所依仗。
程銘轉首望向穆清媛,徐徐開口:“十日前,因貴體微恙,遣車伕購藥途中遭遇重創車禍,車伕不幸遇難。”
穆清媛黛眉微蹙,此事穆家封鎖嚴格,未曾洩露一絲風聲,然而程銘如何得知?
程銘又轉向穆廣隆,言道:“夫人懷孕六個月,身邊照料如此周全,卻仍舊未能保住胎兒,你難道不曾感到蹊蹺?”
最後,程銘目光落在穆正濤身上:“昨夜尊駕突感不適,實乃一小童子醫用藥品不慎調換成過期丹藥所致。”
“你所說的……何意?”程銘口中所提之事皆關乎生死,穆廣隆震驚之餘不禁追問。
“這些惡行,皆是穆清楓一手策劃。若不清除此賊,爾等亦難逃厄運。我替你們除害,應當感激才是。”程銘話語平淡,卻擲地有聲。
此言一出,穆家三人無不駭然!
穆廣隆雙腿無力,頹然坐倒在椅上,難以置信那個曾對自已俯首帖耳的兒子竟會是這等人渣!
不只是他,即便是歷經滄桑的穆正濤也瞪大了眼睛。
“不可能!你在欺騙我們吧!穆清楓自幼在穆家長大,他的為人我們都瞭如指掌!如今他已亡故,自然是死無對證!”穆廣隆雙眸迸發出森冷的光芒。
好個程銘,竟欲借誹謗逝者以脫罪!
穆正濤與穆清緣的眼神也隨之漸趨冰冷,這個程銘思慮深遠,一切似乎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程銘見穆家人滿臉憤慨,心中反倒生出一絲譏諷之意。自已挽救他們的生命於危難之際,他們卻對自已抱有疑懼之心。
此時,程銘口中吐出了一個名字:“王玉慧。”
穆家長老們面露驚疑之色,唯獨身處一側的王龍心中驟然明悟,此女子王玉慧乃是他的傑出女弟子,自幼便隨他研習丹道醫術,曾多次替穆家長老穆老爺子調理靈脈,服用仙草妙藥。
“王龍,速將王玉慧喚來。”穆正濤神情嚴峻地命令道。
“遵命。”王龍應聲領命。
此刻,王玉慧正在藥室煉製靈丹,忽聞王龍破門而入,她望見氣勢洶洶的師父,面上立時閃過一絲惶恐之色。
“隨我來!”王龍竭力壓制內心的憤怒喝道。
王玉慧全身顫慄,辯解道:“我沒有犯任何過錯!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
王龍愣住,心念轉動,自已尚未開口責問,王玉慧竟然已經開始為自已辯駁。
“你是否犯錯,自有真相大白之時,本座絕不會冤枉於你!”王龍怒斥一聲,拽著王玉慧來到穆家族人群前,面對眾人,王玉慧嚇得幾乎癱軟在地。
然而,王玉慧深知,一旦承認此事,恐怕自身修為盡廢,甚至將與已故的穆清楓一同墮入幽冥之地。
王龍複述了程銘所言,指控王玉慧調換了修煉所需的靈藥。
“你……你顛倒黑白!我從未替換過任何一株靈植!你們儘管查證,看我是否曾使用過失效的靈藥!”王玉慧咬牙切齒反駁,同時手指著程銘指責不已。
程銘淡然一笑,回道:“你自然不至於愚蠢到留下證據,早已銷燬了那些過期靈藥。如今即便查驗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聽聞此言,穆家眾人臉色齊齊陰沉下來。
穆廣隆怒不可遏,揮手一掌重重拍在座椅扶手上,身形一震,瞬間起身,憤慨地質問程銘:
“程銘!你以為穆家是什麼地方?你想如何肆意妄為便肆意妄為嗎?”
程銘卻毫無畏懼,冷靜回應:“你們可以調查她的乾坤戒,在三十四日前,裡面曾有過一筆鉅額交易。”
王玉慧聞此言,心頭不由得“咯噔”一響,三十四日的時間點,怎會如此精確無誤?難道是穆清楓安排此事時,程銘恰好在一旁窺視?
王龍眉頭緊鎖,言道:“乾坤戒交出來。”
王玉慧面色瞬變,心頭警兆大作,雙掌情不自禁地按在衣袋上。
“我不能交出乾坤戒……”
“為何?”!
穆正濤眼皮一跳,倘若王玉慧確屬無辜,為何不敢公示乾坤戒內之物?
程銘步伐穩健地走向王玉慧,後者恐懼至極,瘋狂尖叫:“別靠近我!”
程銘全然不顧其抗拒,身形一閃,瞬間欺近王玉慧身旁,輕輕一掌擊在其後頸,王玉慧頓覺頭暈目眩,身體失去平衡。
恢復意識的王玉慧忙伸手探向衣袋,卻發現乾坤戒已然不翼而飛。
程銘隨手丟擲乾坤戒,落在王龍手中。王龍立刻檢視其中交易記錄,不多時便查出三十四日前的一筆鉅額轉賬。
收款人:王玉慧,金額:一千萬枚靈石。
付款人:穆清楓。
當穆家眾人看到後面的姓名時,無不瞠目結舌,滿臉難以置信。
穆清楓竟敢動殺伐之心,欲對親祖父下手?
\"王玉慧!為何穆清楓會向你輸送靈石?”穆正濤威嚴的仙音震動整個大殿。
王玉慧周身冷氣瀰漫,慌亂之中直接癱坐於地。
“穆……穆少主對我青睞有加,欲與我共度修煉之夜……”王玉慧硬著頭皮狡辯,深知一旦承認,便是生死之劫。
穆清緣面帶譏諷之色,輕蔑地回應:“你何德何能,能讓穆清楓對你另眼相看?”
即便此時此刻,穆廣隆仍存僥倖之心,目光炯炯地緊盯著程銘,質問道。
“僅憑一筆靈石轉賬記錄,又能證明得了什麼呢?也許你早已知情,藉此機會發難,萬一王玉慧所言非虛呢?”
程銘兩手一攤,滿臉無辜,他在這座城市中修煉千年,卻從未遇見過如穆廣隆這般冥頑之人。鐵證如山,對方仍然執迷不悟。
“罷了,趙立,他的通訊符號是150xxxxxxxx,此刻正在南城荒廢的煉器坊藏匿。你們即刻將其擒來,詢問此事真相。”程銘冷靜地道出。
穆正濤微微點頭,示意穆家弟子行動。不多時,一支穆家長老隊伍自府邸出發。
南城郊外的廢舊煉器坊內,隱約傳出男女間的奇異氣息。穆家眾修士破舊大門而入,穆清媛臉頰微紅,眸光閃爍。
映入眼簾的是煉器坊內溼漉的地面上,趙立身下竟然壓著兩名女子。
大門轟然開啟,隨之響起一陣尖叫聲,兩名女子匆忙穿衣逃離現場。
“哪個大膽狂徒膽敢擾亂老子的好事!”趙立隨手抄起一柄煉器刀,怒火中燒地起身。
穆家修士們立刻將他團團圍住,穆清媛走出人群,冷聲道:“穆家長事,今日你必須隨我們一同回去。”
趙立聽聞此言,嘴角勾起一絲譏諷:“穆家?你可知穆清楓是誰?他是老子背後強大的靠山,在穆家你不過是一隻爬蟲而已。只要你服侍得我滿意,今天的事老子可以既往不咎。”
穆清媛柳眉緊鎖,穆家修士齊聲怒喝:“找死!”
瞬息間,穆家修士紛紛動手,縱使趙立修為不錯,但也抵擋不住眾人合力,轉眼便被打得重傷昏迷,被帶回穆家。
程銘饒有興致地俯瞰著躺在地上的趙立,淡笑道:“那好吧,我問一事,你答一事,若敢有所隱瞞,我便以神通教訓於你,明白了嗎?”
趙立啐了一口唾沫,無言以對。
“十日前,穆清楓賞賜你五百枚極品靈石,命你暗中截殺穆正濤派遣去取靈丹的弟子,可有此事?”程銘步步緊逼。
趙立心頭劇震,穆清楓確實親自下令,並使用秘法將鉅額靈石打入了他的賬戶。
此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竟能探知私人通訊內容?
然而趙立並非愚笨之人,他知道此刻若是招供,必死無疑。
“不願說嗎?”程銘的眼神逐漸冰冷刺骨。
下一刻,程銘一拳轟擊在趙立背部,頃刻間,趙立背部高高隆起,一條條青筋如游龍般在其背脊竄動,彷彿有數條小青龍在其體內潛行一般……
程銘的武道修為早已達到登峰造極之境,在過去的歲月中,他的實力足以比肩那些大宗門的宗主。此刻他一拳落下,直斷趙立全身經脈。
趙立痛苦地滿頭大汗,面如紙白,口中不斷開闔,試圖發聲,卻只能發出微弱的氣息。
“我最後一次詢問你,若你不答,今後便不必再言語!”程銘沉聲道。
“我說!我說!”趙立立刻屈服,將一切和盤托出——從穆清楓如何聯絡他,到如何轉賬給他,甚至連最細微的情節也沒有遺漏。
趙立的每一句供詞都如同重錘,狠狠砸在穆家眾人的心上。
最終,穆正濤頹然坐在貴妃榻上,彷彿一瞬間失去了生命之氣,驟然蒼老了十數載。
穆家人萬萬沒想到,穆清楓竟然會是這般居心叵測之人。
程銘雙袖負於身後,緩步邁向門外。
“且慢……”穆廣隆大聲喊住他。
程銘回首望去,淡笑問道:“事情已然明瞭,還有什麼需要交待的嗎?”
穆廣隆轉頭看向癱坐在貴妃榻上的穆正濤,後者長嘆一口氣,終究微微點頭。
“爹!無論如何,程銘終究是外人,怎能讓他輕易殺害我們穆家人!”穆廣隆雖知穆清楓非善類,但對於放過程銘總覺得心中不平。
穆正濤深沉地道:“身為穆家長輩,靈魂卻如野草般堅韌,程銘所做並無過錯。”
穆清媛介面道:“此事實則還要感謝程銘,若非他出手,貪婪覬覦穆家產業的穆清楓早晚有一天會讓咱們穆家遭受滅頂之災。”
此時的王龍亦感概萬千:“未曾料想,平素溫順恭謹的清楓少主竟藏有如此狼子野心。”
程銘登上了穆清媛的靈獸飛車,朝著程家方向疾馳而去。
“此次真是太謝謝你了,倘若不是你及時相助,恐怕我父我祖父都會喪生在那個忘恩負義的傢伙手中。”穆清媛趁前路無人,側目看向程銘,眼中閃爍著愛慕之意。
程銘此人身手非凡,無論是搭救其祖父,還是揭露穆清楓這顆穆家內部的毒瘤,似乎在他銳利的眼皮底下,穆家的一切秘密都無法遁形。
望著穆清媛臉頰上泛起的淡淡紅暈,程銘心中不禁生出一絲異樣的情感。
“若是程前輩尚未成親,那我或許還有機會……”穆清媛輕輕一笑。
程銘故作不解地笑了笑,以此掩飾內心的漣漪,而穆清媛則輕聲嘆了口氣。
不多時,飛車停在了程銘府邸之前。
程銘剛邁進大門,正在用餐的安慧琴與董青山驚得飯菜四濺,瞪大了雙眼,彷彿見到了鬼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