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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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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嫣下晚自習,與安子軒分別,回到寢室。她們寢室的這三位明顯放學比她早,都已經有個“速度派”李妮娜洗漱完了,衣服都洗完了,在陽臺晾衣服。

“嫣嫣,明天放假上哪玩呀?”張濛濛調皮的說,“約會男朋友嗎?”她正在泡腳。

“誰有男朋友了?”李妮娜甜美的聲音響了起來。她的腦袋從陽臺的窗簾子中間縫處鑽了出來。

“你們兩個?不對!”她看看寢室裡的其中兩個人,直接否決掉。“嫣嫣?什麼時候交的呀?跟我說一說啊。”自己已經預設是於嫣了。

“男追女隔座山,這位男同學是怎麼樣翻過這座山的?給我們講講吧。”她朝於嫣擠眉弄眼。

“啊,讓我來想一想!不會是青梅竹馬這種老套劇情吧?”還沒等於嫣說話它就自己往下自說自話起來。

“不是,不是。” 於嫣發現自己被她套路了。自己什麼時候交的男朋友自己都不知道。“不對!沒有,真沒有!”她連忙說道。

“解釋就等於掩飾。”李妮娜再接再厲。

“她是‘人來瘋’!”於嫣確實是很想解釋剛才發生的事兒。“習慣就好。”這會兒,一直不說話的王嘉蕊說道。

張濛濛本來還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此時,被她一說,小嘴一撅。

李妮娜也眼睛一轉,衝著她吐了吐舌頭。

不得不說她們寢室的這幾個,真的是超級和睦。

於嫣也不在意她們的胡鬧。她拎起暖瓶和盆,去衛生間洗漱了。

不一會兒,張濛濛端著她的腳水,向坐便器裡一衝。

“你們班的帥哥可真多。元崇,學習又好,又愛運動。還有趙明,又高又帥,又有男人味。肖澤,痞帥痞帥的……”

於嫣此時正用洗面奶洗臉,原本閉著的眼睛,因為張濛濛的如數家珍,她震驚的睜開了雙眼。來自洗面奶的一種強烈的刺激,讓她的眼淚差點兒流了下來。

她連忙開啟水龍頭,用水衝著自己的眼睛。向上照鏡子一看,眼睛都紅了。她一陣無語。

於嫣想,剛才多虧是自己在洗臉。要是自己在刷牙,聽她剛才說的話,說不好會震驚的把牙膏都吞到肚子裡。

“哦!趙明今天出名了,英雄救美。至於其他兩個是我們學校的。”這張濛濛真是言語驚人不自知。

於嫣正準備擠牙膏,聽到她說這個話,擠牙膏的動作都停止了。她口中的“美”,不會是自己吧。

張濛濛興致勃勃的說:“聽說了嗎?趙明,他今天在天井,不僅一隻手接住了一個要砸到女同學的球。還救了一個要摔倒的女同學。”

“還有那個球啊,他一隻手就飛出去了,傳的極準,落在了元崇的手裡。”“會運動的男生就是帥!”“聽說那個女同學,是高一的,穿著白襯衫,黑褲子,啊——扎著一個馬尾,身姿窈窕……”

她說著說著,自己停了下來,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旁邊的於嫣。

於嫣回到寢室還沒有換睡衣,明天要休息,所以他也要準備洗衣服的。原本打算洗漱完畢就把衣服一起給換洗了。可這會兒,居然變成了別人的八卦目標。

“嫣嫣——是你嗎?”張濛濛的聲音長高了8度。

見於嫣沒有否認。“是你!校園熱門話題人物。天哦!”

其他兩個人也擠進了衛生間。“怎麼了?”“嫣嫣,你幹了什麼?”是李妮娜說的話。“寢室房蓋掉了!”是王嘉蕊說的話。

“下午到晚自習的時候,嫣嫣被人給抱了。”張濛濛一邊點頭一邊說。應該是還處於被自己發現的秘密的震驚中。

於嫣忙插嘴“停!這都什麼跟什麼呀?”她連忙出聲阻止。這個還沒出寢室呢,堅決不能讓她成為謠言的源頭。

“我申請自己的名譽權!”於嫣無奈的說。

“本庭允許你方辯護律師為自己申辯,但你所說的每句話都會成為呈堂證供,請你好好說。”李妮娜小手握成一個拳頭,遞到於嫣身前。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帶著興奮。

於嫣索性把牙膏先放一放。“其實就是,今天下午在天井看球,趙明同學給我擋了一個球。在我要摔倒的時候,他又把我拽了起來。”她輕描淡寫。

“不是吧,同學們傳的有聲有色的。怎麼跑你這兒,變得這麼簡單。”張濛濛不服氣的說。

“不對,不對!”“明明是光天化日之下,你們抱在一起。”無數雙眼睛盯著看到的。

“是這樣的,我要摔倒了,他呢,就拽我一把,我不小心就摔到他身上了。”“真的不是抱在一起呀!性質不同啊!”於嫣咬著下唇,看向其她兩個人,明顯的在求救。

“本來真的是一個助人為樂,一個被人所幫。真的,就這麼簡單!”她語氣篤定。

“哦——”張濛濛似乎聽明白,“那,他的肌肉結實嗎?”她眼睛一轉。

“應該是結實的吧,我沒摸,不知道啊!就是摔倒的時候,鼻子撞到了他的身體,有點疼。”於嫣一想起來,鼻子就有點兒酸。

“哎呀,好可惜呀!這麼好的機會,你不摸一摸……”張濛濛一臉惋惜的說。

看樣子,她又開始自己腦補了,也許她的大腦構造和普通人不同吧。看問題的想法,真是出乎意料。

“不行!改天我也要摔一個。一定得有個人,他這是我的王子,他身披雲霞,他救我於水火……”張濛濛閉著眼睛一通說,完全自我陶醉。

於嫣趁著這個時間,趕緊洗漱完畢。“走,走,別理她!讓她自己在這裡面犯傻吧。”王嘉蕊率先退出了洗手間。

於嫣跟著李妮娜,一起向外走。“明天放假,上哪玩呀?”敢情這茬她還沒忘呢。

“不上哪。就去個圖書館,看看書。”於嫣據實已告。“哦——學霸的世界好難懂哦。”她轉過頭“嘉蕊,我們去逛街吧。”明顯是對圖書館不感興趣。

於嫣趁著他們在商量去哪逛街的時候,換好了睡衣,去洗手間,洗衣服去了。

“我就不陪你洗衣服了。”此時張濛濛已經恢復了正常。“我把換洗的衣服帶回家,讓我媽媽給我洗。哈哈哈……”她完全沒有不好意思,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

也是,人生的第一個星期住校,怎麼會所有人都一樣呢?於嫣很理解她,但是她不會這麼做,她喜歡做一個自立的人。

等到於嫣洗完衣服, 寢室裡的小女生們還在有說有笑,今天大家都沒怎麼拿書學習。第一個星期住寢室總有說不完的話題,但是時間就是過的那麼快,又到熄燈的時間了。大家還是很遵守時間的,畢竟養足了精神第二天做事情更有精神,更有效率。

於嫣躺在床上,她的床靠著窗戶邊。陽臺邊一個拉門,兩層的窗簾遮擋了暮色。她偷偷用手把窗簾拉出了一個縫隙。

她們寢室的對面樓是男寢,兩座樓由柏油路相連。路的兩側是昏黃的燈,點綴著夜色,今夜應該是沒有風。路燈旁的樹枝都一動不動。

自從自己進入高中,自己也沒有帶電話,初中的那些夥伴都進入了不同的學校,大家真的是聯絡的方式越來越單一。

不知道他們的學校有沒有什麼新鮮事。是不是也有什麼校園風雲人物。她們迷迷糊糊的想著,漸漸進入夢鄉。

早上5點,於嫣的生物鐘敲響了,她睜開了眼睛,但是他躺在床上沒有動。因為這時候著實是太早了,早到宿舍的大鐵門還沒有開啟。

他翻了一個身,從枕頭下面掏出了一本書,巴掌大小,這是一本英語複習的書籍。雖然個頭不大,他的內容著實很豐富。高一階段的單詞,語法,句型轉換,甚至還有針對性訓練。

都說一日之計在於晨,於嫣一直很同意這種說法。早上背單詞真的很快,早上揹著英語句子也真的很快。

這麼好的時光,要是隻是躺著,豈不白白浪費。於是她翻著書,逐個單詞,逐個字母進行默唸,半個小時的時光,足夠她背這些單詞了。

於嫣從床上坐了起來。一會兒是先回家,還是先去不負圖書城呢?

嗯,還是先回家吧,圖書城啊,開業時間可有點晚呀。這些時間,足夠她回家溜達一圈。

於是她下了床,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從櫃子裡找到一件白色的T恤,一條淺藍色的牛仔褲,外面再套一件橘黃色的運動衣, 穿上他喜歡的那雙黃白色的小皮鞋。

悄悄地背上書包,向家裡出發。其實從這到於嫣她家,真是說近也不近,說遠也不遠,這樣的距離。 她家到學校,除了坐私家車,打車,大概就只剩下步行這個途徑了。

這一大早她又不著急,打車根本就不在她選擇的範圍。私家小車,她家有,她不喜歡招搖,有時候她家還會出現工程車,這種車車型太巨大,她一直覺得更加招搖。而且她要是坐在副駕駛,就會感覺居高臨下,她著實不喜歡這種感覺。所以她從小到大隻坐過一次這種車,之後就會以各種理由拒絕坐這種車。

至於為什麼不乘坐公交車,答案當然是沒有直通車。就算她坐公交換乘個半上午,那也只是離家近了三站路,距離家的路程著實是沒什麼變化。因此步行回家就是她回家的選擇了。

校園的早上,寧靜的與夜晚稍有不同。空氣中多了些只屬於白天的噪音。有些上班的小汽車,在學校門口經過,它會發出一些汽車與風摩擦的聲音。工廠的工人開始上班了,巨大的風扇轉動著,機器轟鳴著。建築工地開始施工了,起重機,升降機,工程車運轉……這麼多聲音在空氣中傳遞,混在一起,就形成了白天獨有的聲音。

她向家裡的方向前進。出了校門向右拐,走到一條小路上,這裡的路已經是向農村進發的路了。

他們村裡的人都是靠著種果樹發家致富的。路過村委會門口集市,再走一段路,這裡已經到了山腳下。

集市上很熱鬧,有賣魚,蝦等海貨,有賣肉蛋,也有賣蔬菜和瓜果的。尤其是瓜果,這裡種類齊全。很多家附近的鄰居都跟她打招呼。“回來啦!”這裡有一種天然的,純樸的氣質。

回到村子裡,她感覺空氣都是自由的,靈魂不再拘束。路過他們村最大的澡堂子,路過診所,路過一座橋。

在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矗著一棟巨大的別墅,它紅紅的瓦,巨大的落地窗,配上咖啡色的大鐵門。與他不相配的是矮小的院牆。院牆的四周的四周種了一些花草。更遠的地方,是果園子。

她到家了。

於嫣喊:“媽媽,我回來了!”他順著臺階走,開啟大門。

她的媽媽坐在一樓的大廳裡,她正看著電視。看見於嫣回來了,一愣。

“怎麼沒讓叔叔去接你呀?”她站了起來,去接女兒的書包。

“哎呀,不用!不用!”於嫣一邊說一邊躲過他媽媽的手,把書包放在了沙發上。

“我爸爸呢?”於嫣問。

“你找他幹啥?他整天忙!”媽媽走到她的身邊,拉起他的手。“上學累不累呀,姑娘?”“你也不帶電話。害得我淨擔心了。”媽媽雖然嘴上埋怨著,但是明顯能看出她是關心女兒的。

“不累,學校的老師同學都很好,你放心吧。我吃得好,睡得好,學習也好。”說著她撒嬌的在媽媽的肩膀上蹭了蹭。

“早餐吃了嗎?”“媽帶你出去吃飯。咱家早上只熬了粥,你們不在家,我就湊合一口,也不餓。”聽她媽媽這麼說就知道,自己不在家,媽媽真的是很無聊。

“早餐就不吃了,我一會去書店。約了同學。”於嫣坐了起來,“約了同學。”她說。

“不跟媽媽一起去啊?”媽媽傷心的說“週六去逛個街多好。”“媽帶你去買新衣服?”於嫣的媽媽王慧鍥而不捨的鼓動女兒。

“不了!不了!”於嫣連忙拒絕。接著又像是哄孩子似的,“你乖,自己溜達去吧。”此時母女倆彷彿顛倒了。

“給,媽這有500,夠不?”王慧從兜裡掏出錢。

“不用那麼多。”於嫣拒絕道。

“可以請同學吃個飯。你給自己電話充好電,帶上。”王慧趕緊囑咐道。

“好。我晚上回來吃飯。媽,家常菜就行。”王慧看著這個有點傳統的女兒,點點頭。

“那我上樓充電了,一會再下來陪你。”於嫣說著就站了起來,拽起書包,向二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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