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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簡覺得自己的父親的死並沒有母親的死那樣傷痛,白子簡只是覺得有點淒涼,想起自己的未來,有點恍惚。雖然這三年來一直由姐姐負擔著這個家。但至少父親還在,如今父親沒了。似乎也沒有以往的舒坦和踏實了。每一次從學校回來,雖然父親躺在床上,父親哼一聲都覺得很有安全感。白子簡用眼睛看看了在屋內守靈的姐姐。看著姐姐哭,看著自己的堂弟哭,心裡竟生出一絲的快感。這種想法令白子簡非常恐懼。白子簡膽怯的看了看四周,幾個老頭坐在放在院子裡的長條板凳上。悠閒的互相說著話,街門外熱氣騰騰,從鄰村請來的大師傅正準備著飯菜。村子裡的後生們有的爬上屋頂,把大音響對準正街,以便更多的人能聽到哀樂。有的搬著一張方桌放在靈前,方桌的上方從左到右扯了三根白繩,一頭系在左邊,一頭系在右邊,繩錢貼著這有“駕鶴西遊” “香氣如故”的一樣。白紙黑字如迷宮般隨風而舞。白子簡看著這一切,覺得自己已經能和自己的父親對話了。如果父親真的騎著仙鶴西遊到仙境,也不用再受這人間的苦了。
夕陽,暮色,燈光。到了晚上九點多,人慢慢的散了。只有二叔和二嬸陪著白雪和白子簡。喧鬧的白天頓時被夜色朦朧。到了零點,二嬸也回去休息了。只剩下白子簡,白雪,二叔和躺在靈的父親。白子簡覺得有點陰森。白子簡腦子中浮現出清朝殭屍的模樣。白子簡看著二叔,二叔撫摸著白子簡的頭,說:“孩子,別怕,這是你的父親,能害你?”白子簡點點頭。也想,也是。這可是自己的父親。白子簡和二叔就在靈前。雪白的燈光照在雪白的牆壁上。父親穿著寬寬的衣服,腳蹬厚厚的鞋子。腳腕處被一根麻繩繫著。父親的頭枕在繡有仙鶴和松柏的紅色的枕頭上,臉上蒙著一笑朝紙。父親的嘴唇緊緊的閉著。白子簡總覺得父親要扭過頭來要看自己一眼。白子簡偷偷看著父親,也覺得父親也偷偷著看著自己。白子簡怯怯的扭過臉,看了看姐姐。姐姐在睡夢中突然一笑。整個院子突然竟是如此的恐怖。白子簡想上廁所,卻不能挪動一步。想去門在就地解決。又擔心二叔呵斥自己。白子簡用雙腿擠著小雞雞,手心一陣的出汗,尿倒讓他給逼回去了。二叔也睡著了,而且打的呼嚕鎮天響。白子簡音響,父親聽到這麼大的呼嚕聲會不會被驚醒。白子簡又看了看父親。白子簡說什麼也睡不著了。
微風吹來,院子的紅色塑膠袋子不知道啥時候捲到了空中。紅色的塑膠袋子在空中,在燈光的襯托下宛如翩翩起舞的仙子。白子簡想,難道這是仙女為父親跳的舞蹈嗎?
……
臭兒,你咋睡在這裡,快去屋內睡！
白子簡揉揉眼,原來是父親。父親身邊被一身柔和的光裹著,笑咪咪的推了推白子簡。
白子簡驚醒的看著父親,從來沒有過得舒坦。白子簡連忙起來,正準備戰起來往屋內走,腳蹬了一下,白子簡醒了,父親依然直挺挺的躺著,臉上的朝紙連動都沒動。
白子簡心疼的要死,鼻子一酸,差點哭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