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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邢美麗野外與人纏綿,兒子廣生徹底消失在集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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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去麥場的方向,因為下起大雨了麥場人少,二瘸子是賊心和賊膽都肥得很呀。匆忙中兩人在麥垛後面找到了一個廢棄的油坊,外面是一排楊樹,裡面鋪滿了麥秸,很明顯是附近村民農忙時用來休息乘涼的。剛進入油坊,暴雨就傾盆而至了,看來短時間內這個油坊只能成為一些事情的發生之地了,大雨打的楊樹葉子啪啪作響,雨水也順著屋簷飄成了一道門簾,使得油坊內的光線更加灰暗了。

這時二瘸子點燃一根菸剛要吸,被邢美麗一把拽下,並且順手朝著二瘸子的肩膀給了一巴掌,就是這一巴掌,對二瘸子來說卻成了最好的挑逗,也給了他無限的勇氣,他立馬抓住邢美麗的手,半眯著眼帶著邪笑說到:

“哎呦,你敢打我,看我怎麼收拾你,哈哈,來吧。”

說完,二瘸子就把邢美麗撲倒在麥秸上,而邢美麗也假裝抗拒的說了幾句:

“哎呀,你別鬧,這麥秸扎得慌。”

接下來的時間,雨越下越大,似乎這暴雨都急著要看他們是否也和自己一樣洶湧澎湃,而他們在洶湧澎湃之後,雨也慢慢停了,正好到了傍晚時分。邢美麗說二瘸子你也太粗暴了,殊不知,這是二瘸子覬覦她許久後的徹底釋放,突然得到自己,無比亢奮,相比唯唯諾諾的石崗坤,在這種事情上,則會特意小心溫柔一些,免得讓邢美麗對他破口大罵。

再有一個多月就是中秋節了,對於這個偏僻而又貧窮的小山村而言,一年之中也只有中秋節和過年的時候才能去趕集,買一些家庭必須要用的東西,廣生盼這一天盼了好久。終於,一天的中午邢美麗開始盤算著去趕集買點啥,當邢美麗跟村裡的女人們說好之後,廣生走到邢美麗面前怯生生的說:

“媽,這次能不能帶上我,馬車上多一個小孩不佔空,我還能幫你拿東西呢!”

邢美麗很直接的拒絕了,這麼好的機會,能出去散散心,自然不想身邊帶著個累贅。廣生看邢美麗極不情願的樣子,又趕緊說到:

“不用給我買任何東西,你買什麼我都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邢美麗一看廣生確實明白自己的心思,依然不情願的說了一句:

“明天去的時候再說吧,你以為我們坐人家的車那麼容易嗎?得給人家說多少好話呀,明天再說吧。”說完,邢美麗開始翻找趕集用的那個黑包了。

廣生眼看明天去趕集是有極大希望的,不由得心裡開始歡喜起來,他期望著能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他們都說著開心熱鬧的話,而不是像自己現在這樣,每天耳朵裡充斥著滿腹的牢騷和抱怨。更確切的說,廣生希望自己變成一隻青蛙,能夠從一個池塘跳到另一個池塘,懶的跳的時候,甚至躲在荷葉底下也能悠閒自在,如果能夠跳出池塘看到更廣闊的天空,那更是意外收穫了。

第二天一早,廣生就提前準備好了,一路上都主動的幫邢美麗拿著黑包。坐在馬車上,駛出村子的途中,他的心裡是無比激動的,聽著有節奏的馬蹄聲,和馬車上一幫女人們的笑聲,伴著秋高氣爽的天氣,路邊的柳樹都顯得那麼親切,透過柳樹望向遠方的白雲,彷彿就像要送一位遠行的親人一樣,依依不捨。無獨有偶,現實總是出奇的相似,這次趕集,是廣生從小到大的第一次遠行。

到了集市,廣生眼裡全是新鮮的玩意兒,每一樣都想要,每一樣又都不敢要,因為事先跟邢美麗保證過的,但這些新鮮的玩意兒對於廣生來說,親眼見識過已經完全足夠了,不一定非要擁有。邢美麗買任何東西,廣生都心不在焉,甚至自己手裡幫邢美麗拿著什麼東西自己都不知道,他只知道邢美麗在不停的跟賣家吵架般的討價還價,自然,對於這種溝通,廣生早已習以為常,毫無知覺了,直到邢美麗買釦子的行為讓廣生徹底崩潰了,徹底打破了廣生對邢美麗唯一的好感。

按照正常的套路,邢美麗依然是吵架似的買釦子,賣釦子的攤主是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老太太說,一塊錢十個釦子,可邢美麗非要兩塊錢三十個,也就是買二十個再送十個,老太太也很堅決的說:“不賣,真賠錢,”邢美麗磨來磨去,老太太都不同意,最後邢美麗數了三十個釦子丟下兩塊錢就走了,老太太立馬要追出去,可是集市上這麼多人,一個老太太又怎麼能追得上邢美麗呢!再說了攤位上沒有人肯定會丟東西,那真是得不償失了,最後老太太大聲的罵了兩句後回到攤位上去了。

整個過程,廣生都感覺與自己有關,又貌似跟自己無關,但這都不重要,看著邢美麗消失在趕集的人群中,廣生深刻的感受到原來自己才是那十個贈送的扣子,自己才是那個多餘的累贅。頃刻間,廣生的童年一下子立刻結束了,直接進入了青年,因為童年有幻想,可是剛剛發生的事情徹底打破了廣生所有的幻想,取而代之的是不得不接受的成人世界的現實,這個世界很大,但自己被全世界丟棄在了一個沒有人知道的角落。

呆立在原地的廣生打算徹底放棄自己的過去,徹底放棄自己的家庭,一直憧憬外面世界的他決定在這個集市上徹底消失。

不知過了多久,邢美麗終於發覺廣生已經與自己走散,突然之間她也開始無比的緊張,她回到他們存放馬車的地方,與一起來的人分頭尋找廣生,一直找到天黑都沒有找到廣生的半點蹤影,邢美麗沿著整條街仔細的尋找,終於找到了賣釦子的老太太那裡,邢美麗看到攤位上正放著自己買的東西,認為廣生肯定就在這。正當邢美麗伸手去拿那些東西時,老太太就立馬搶了去,說到:

“就知道你會找回來,孩子都弄丟了,我就不信你還能逛的下去,這年頭,佔小便宜的人多,心大的人也不少啊!”

“孩子呢?我兒子呢?他人呢?”

沒想到邢美麗也有如此著急的時候,想必廣生知道的話,心裡也不至於那麼絕望!

“那是你兒子呀?跟人家走了,留下這些東西,說算是給我補償你拿走的那十個釦子,他說他不想做贈送的扣子,他不想成為累贅,”老太太說到。

邢美麗終於開始著急了,她問到:“我兒子去了哪裡?跟誰走了?快告訴我,求求你!”

“這我真不知道,丟下這些東西,說完幾句話就走了,這些東西你拿走,我也不要,那十個釦子就當我送給你了,你快走,別耽誤我收攤,我得回家了”。老太太說完便不再搭理邢美麗,任憑她表情呆滯,神情慌張的四處張望。

廣生終究是沒有找到,回去的路上,邢美麗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她終於意識到自己闖禍了,不知道是因為害怕自己闖禍了還是真的在意這個兒子,邢美麗接下來要面對的一切,是她完全沒有準備的,廣生的丟失也成為了她麻煩且荒唐生活的導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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