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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B市某私人莊園。
杯盞交錯,言談歡笑。
這裡儼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本該是積累資源大好時機 ,可宴會的主角卻出現在二樓陽臺,和別人的男朋友把酒言歡。
“齊深,我回來了,要和我再試試嗎?”
“白雪,你覺得我像吃回頭草的人?”
蘇巧巧躲在陽臺盆栽後的陰影處,聽到齊深的回覆,緊繃的心絃才鬆了下來。
“預料之中,我最愛的就是你這樣。你應該不知道,我後來找的男朋友,每一個都有你的影子。”
“所以你後悔了。”
“不,我不後悔。”
蘇巧巧皺眉,不後悔?白雪為了一個賭約,就費盡心思追人,又因為出國說分手就分手。
在她看來,白雪這種目標明確的人,單獨約見肯定不是就為了說這句話。
下一秒。
答案揭曉,蘇巧巧死死掐著手,不讓自已哭出聲。
“因為我清楚,不出國,就配不上你。”
“嗤!你現在也配不上。”
“是嗎?我倒不這麼覺得。能說說嗎?哪個女人奪走我的最愛,蘇巧巧那個書呆子嗎?在國外我經常聽若雪說起這個名字。不過今天我沒看到特別漂亮的女人?等會兒下去介紹我認認你的女朋友?”
“她...不是女朋友。”
“啊?不好意思......聽說你們在一起八年,我還以為.......”
“這是為你舉辦的生日宴,還是別在這裡浪費時間,主角不出現別人會誤會。”
“哈哈,既然不是你女朋友,那就代表我有機會。我巴不得他們誤會呢。”
兩人越走越遠,直到聽不見談話聲。
蘇巧巧再也站不住,脫力跌倒在地,捂著臉小聲啜泣,手心一片刺痛,攤開手,原來手心被掐破了皮,
跟了齊深八年,她告白數次,齊深從冷酷拒絕,到最後無奈寵溺摸頭,她以為這是預設的意思。
這些年對外她自稱女友,齊深都沒拒絕,現在又在白雪面前否認。
那她現在又算什麼?
小丑嗎?
齊深發小們之前是不是也這樣看她的?
想到上次出席齊深發小的酒宴,對方眼裡閃過興味,她以為是在驚訝自已還在齊深身邊打轉,原來是在笑話她。
空氣好像被抽走,難以呼吸,她想出去透透氣。
*
大廳中心,眾人目光聚焦之處。
一對璧人翩翩起舞,男的俊,女的靚。
曾經誇讚她和齊深是一對璧人的人們,今天也在重複同樣的話術,哪怕換了女主角。
而無人注意的二樓陽臺。
蘇巧巧目光死死放在齊深身上,手指無意識將窗簾戳了幾個洞。
一雙桃花眼瀲灩,水霧橫生,心痛不已,卻捨不得移開眼。
這是她愛了八年的人。
心底悲泣苦澀,這就是她追逐八年的人,前任回國辦生日宴,立馬出場地出錢幫忙撐場面。
捂著嘴,匆匆下樓。
*
蘇巧巧腳剛踏及一樓地面。
周若雪尖細造作的嗓音穿破所有人耳膜,很難不讓人懷疑其目的。
“巧巧?老同學見面,我還想找你敘舊,你怎麼還躲起來?”周若雪表情故作誇張,“瞧我點記性,齊深初戀回來了,當初他們愛得轟轟烈烈,你比不過白雪,不敢出現也是正常。不過也不會怪你,誰叫白雪不看著人,被某人鑽了空子。”
蘇巧巧腳步一頓,周圍是眾人好奇驚訝的視線。
學校時期,周若雪就是白雪的忠誠小跟班,這八年裡沒少擠兌她。
不願在這麼人面前丟面子,高昂著頭,“笑話,白雪提得分手,她自已在國外男友連著換,到齊深這就雙標了?只不過重回故土,我讓讓她而已。”
周若雪怒目而視,還未來得及說什麼。
場中璧人款款而來。這是周圍人的視角。
在蘇巧巧的視角里,齊深託舉著白雪右手,看似主動,實則是白雪主導行進方向,而桀驁如齊深,卻甘願淪為陪襯。
看向她卻是緊皺眉頭,這是怪她將他被甩得事抖出來,不高興?
還是怪她破壞了他心中白月光的名聲?
心再一次痛起來。
見不得她愛得男人在另一個女人面前卑微,更見不得齊深不顧場合,對她甩冷臉。
那她追逐的八年算什麼?
白雪優雅的在她面前站定,臉上的歉意真摯,“巧巧,抱歉,我不知道你在這,我自已做得事,自已承擔後果,更沒有奪人所愛的喜好。”
這是在影射她奪人所愛?
猝不及防下,被白雪抓住手塞進齊深手裡,一大一小的手相握。底下還有一雙小手,那是白雪的託著他們。
平常心動不已的舉動此刻只覺得難受至極,還帶著反胃的慾望。
白雪:“好在這第一支舞才跳到一半,剩下的你們繼續。”
如此施捨般的姿態,這是在用行動反駁她之前的話?蘇巧巧面色蒼白,姿態僵硬,齊深下一個動作,更是讓她心底刺痛不已。
齊深另一隻手虛虛搭在她後腰上,遠看似親密,其實近看瞞不了誰,從前她認為的紳士舉動,此刻帶上不屑觸碰的意味。
她分明聽到一聲隱晦輕嗤,白雪挽住另一個人的胳膊離開。
這份淡定從容,不將她放在眼裡,更是讓她難堪至極。
“你還不如平常那般,頂著冷臉拒絕我,也好過我被當眾打臉。”
齊深沉聲道:“別說傻話,白雪她口直心快,你別放在心上。”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陰險卑鄙?”
“你以前都不是這樣的。”
“呵,你是不是下一句還要說我變了?變得不像從前?”
“乖,別生氣,這是白雪回國的第一場生日宴,你不是喜歡跳舞?我今天陪你跳一段。”
白雪,白雪,又是白雪!
齊深,八年前我根本不會跳舞,你知不知道?
只是喜歡的是在所有人面前和你跳舞!
聽別人誇我們。
可如今,白雪回來了。這樣的誇獎不再獨屬於她。
可笑的是,就算這樣,她還是貪戀這片刻的溫柔。
或許她該退場了。
心底晦澀,到底是愛了多年的人,請允許她再貪戀這最後一次的親密,讓他們好聚好散。
音樂進入高潮。
蘇巧巧的裙襬翻飛,努力跳著為齊深所學的舞蹈。
可對方好像和她不一樣,腳尖被踩了幾次。
察覺到對方的心不在焉,順著視線看向另一邊的白雪,蘇巧巧心已經慢慢走向死亡。
“齊深。”
“給我一個體面的分手,好嗎?”
音樂瞬間激昂,掩蓋了她的話語。
蘇巧巧被齊深帶著轉了一個圈,回身瞬間,對上了齊深那雙欣喜鳳目,白雪笑容無奈......
下一秒,她到了另一個陌生人懷裡。
她臉色肉眼可見的蒼白難看。
“小姐,我送你去房間休息?”
蘇巧巧麻木回神,眼神死寂,看也沒看,推開人,“不用,還有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