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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李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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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曼……他們又來了……”一位中年婦女蹲在客廳的角落裡,蜷縮著抱著身體哭泣,客廳內沒有一處地方是完好的。李曼剛進家門便見到這慘不忍睹的場景,她加快步伐走到女人面前蹲下將她抱住。“媽媽,沒事的,沒事的,我們再搬家,好不好……”李曼的身體微顫。已經搬了這麼多次家了,為什麼還總能被找到?為什麼那群人還不肯放過她們?

“曼曼,我們還能搬到哪裡去啊?”女人抽泣著。她好像想到了什麼,又接著說:“不要怪你的姐姐……”李曼咬了咬牙,剋制著自已的情緒。

“媽媽,為什麼你也認為是姐姐的錯?”她知道自已的姐姐沒錯,一直以來都沒錯……

李曼的父母在她五歲的時候便離了婚,他們當時的感情已經破裂,但父親每個月都會給母親打一筆不菲的費用,其實他是希望自已的女兒過得好的。母親工作忙,很少時間會陪伴著姐妹倆,於是七歲的李媛便主動承擔起照顧妹妹的職責。姐妹倆也很爭氣,都考上了本市的重點高中。

“姐姐,你以後有什麼想要做的事嗎?”剛上高中的李曼問著李媛,李媛已經高三了。

“嗯……,一名醫生吧。”李媛笑著摸了摸妹妹的頭。她很愛自已這位可愛的妹妹。

“姐姐是喜歡醫生這個職位嗎?”李曼有些不解,她覺得如果姐姐當了醫生,就很少時間陪自已了,其實她不是很想姐姐當醫生。可是那是姐姐的願望。

“嗯,我希望盡我所能去幫助那些得了病症的人們,我想我存在的意義就是想讓他們活著,讓他們能快樂的看看這個世界的美好。”李曼知道自已的姐姐永遠是那麼溫柔善良。那時起她便下定了一個決心,她也要讓姐姐快樂的看看這個世界的美好。

變故發生在李曼高三那年。

“你們一群畜牲,我姐姐做錯了什麼,要被這樣對待!”李曼崩潰著破口罵著一個男人,男人穿著一身高定西服,一看就是那種社會上惹不起的人,他周圍還有一群小弟。

“不好意思,這位小姐,請你先冷靜一下,這裡是公安局。”一位男警勸誡著李曼。

“你的姐姐殺了我的弟弟!”為首的男人紅著眼看著李曼,那眼神彷彿要殺了她一樣。

“明明是你弟弟下流,姐姐才會不小心失手殺了他,他那樣的人渣也配活著嗎?!”

昨天早上,李曼去姐姐學習的那家醫院看望她,路過一間病房時聽到了哐啷的響聲 。她雖然覺得進別人的病房不太禮貌,但萬一裡面的人出了什麼事呢?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她開啟了那扇門,見到了讓她無法忘記的場面……

“姐姐……”李曼看到姐姐坐在地上,旁邊還倒著一個身穿病號服的男人,男人的身下的地板被染紅。還有一個女生,她的衣衫有些凌亂,靠在角落裡抽泣著,她看到姐姐的手套上染著血。

“曼曼,姐姐,對不起你……”她無法忘記當時的場景。

“叔叔,有監控的,醫院有監控的。我求求你們了,我姐姐只是救人心切,我求求你們了……”李曼突然間的下跪,讓在場的警察有些不知所措,有個女警趕緊將她扶了起來。

“對不起,我們調查過了,那間病房的監控還在維修中……”一位女警出聲,聲音中夾雜著一絲遺憾。

“還有那個當時在病房的女孩,她也可以作證的!”李曼記起了那個女孩,她見過那個女孩,她是姐姐的學妹。姐姐就是因為救她才……她一定會幫姐姐的。

“唉,把人帶過來吧,讓她親口說。”男警說完,便有人將那名女孩帶了過來。

“你告訴她事情的情況。”男警示意她開口說話。

女孩有些緊張,她抓緊衣角,在李曼期待的目光下,她開口了。

“我和黃盛明是男女朋友關係,她羨慕我男朋友有錢,勾搭不成就氣急把他殺了。”

“趙曉!你混蛋!虧我姐姐還對你那麼好,你為什麼要說謊?為什麼!”李曼喊著,她的面容兩側已經被淚水侵佔。她不理解姐姐的學妹為什麼不幫姐姐,為什麼不說實話。

“李曼小姐,想必你也聽到了,你的姐姐就是因為愛而不得,所以殺了我的弟弟。”他停頓了一下,隨即又接著說:“殺人,是要償命的。”黃盛誠知道自已的弟弟是什麼德行,但他同時也很放縱黃盛明,沒想到這次弟弟居然栽在了一個女人的手裡。他絕對要替弟弟報仇,讓這家人不得安寧。

“你這是汙衊!你們這群……”

“李曼!閉嘴!”李媛的聲音阻止了李曼接著罵下去。她害怕自已的妹妹被這群人欺負上,她可以有事,但是妹妹不可以。妹妹是她最重要的寶貝。

“可是姐姐,為什麼……”李曼呆呆看著自已的姐姐。那神情彷彿有千言萬語。

“我已經認罪了。”李媛儘量平靜的說出這句話,她的聲音顯得有些沙啞。李曼突然想到了這群人可能會拿自已和媽媽威脅姐姐認罪,可是,為什麼?這公平嗎?

李曼不理解,為什麼人的惡會這麼大?是啊,這個世界難道不是這樣的嗎?底層弱小的人奮起了反抗,可他們要反抗的是那高高在上的地位,那和平背後的腐敗。李曼沒再說話。

直到行刑那天,姐姐對她說:“我親愛的妹妹,不要恨趙曉。她也是被威脅了,她和我們一樣,只是無權無勢的女孩。她也想保護她所愛的人不受到傷害,有時候,就是有這麼多迫不得已。”她伸出手,擦拭著李曼臉上的淚水。

“好遺憾啊,姐姐還沒來得及,看曼曼長大呢……”李媛哽咽著。

“還沒來得及,成為一名醫生,你替姐姐實現這個願望……”

“好嗎……”

李曼很想說不好,一點都不好,姐姐的願望要自已實現。淚水止不住的從眼中滑落,如果可以,她實在不想讓姐姐在最後一刻看見自已狼狽的樣子。

“時間到了。”一名男警提醒道,她離姐姐越來越遠了……

今天的天氣真的很好啊……李媛這樣想著。今天她編了個辮子垂到她的腰間,劉海被她繞到兩側耳後,穿上了很久之前妹妹給她買的青色連衣裙,是妹妹偷偷攢錢給自已買的生日禮物。她真的很美很美。

“曼曼,姐姐一直都愛你。”

後來,李曼考上了姐姐之前的大學,成為那裡最優秀的學生。她聽了姐姐的話,可同時她沒辦法不恨趙曉,而且那群人總是三番五次將家裡攪的天翻地覆。媽媽帶著自已搬了很多次家,那群人總能找到,報警也沒什麼用,總有好幾個替罪羊上趕著認罪。

直到那天,黃盛誠帶著一群人將自已堵在了巷子深處。

“黃盛誠,你這是幹什麼?我姐姐死了還不夠嗎?你還想殺了我?”李曼將手機背在身後,想趁機撥打110。突然有兩個人衝了上去,將她身後的手機摔在了地上,並將她壓到了黃盛誠面前。

黃盛誠俯視著她:“姐姐都不配當醫生,妹妹難道就配嗎?”話語間帶著嘲諷的意味。說完便有一個小弟拿著一把水果刀上前。

“黃盛誠你個王八蛋!你敢!”李曼抬頭怒瞪著他。

“喲,還有心情罵?我有什麼不敢的?我有權利和金錢,你和你的姐姐有什麼?”話畢,揮了揮手,示意旁邊的小弟動手。

“啊!”刀手貫穿李曼的右手掌,她承受不了疼痛倒在地上。

她真的好想好想自已的姐姐。姐姐,他們不願意放過我們。為什麼這群人不願放過自已?為什麼不能放過姐姐?周圍人的嘲笑聲環繞在李曼的耳邊。

是誰都好,快來救救我,我還不能倒下,我還沒有完成姐姐的願望,救救我吧……

“喲,老大,這裡這麼多人欺負一個姑娘呢!好下賤!”一位染著黃毛的少年對另一位身材高挑的黑色西裝的男人說道。旁邊還有一位全身白色穿搭的少年。

“你們是誰?兄弟,勸你們三個人不要多管閒事。”黃盛誠轉身對著巷口的三個人說道。

“請,救救我……拜託了……”你們用盡全身力氣喊道,她真的很想活下去。抬眼,便與中間那個男人對上視線。她只希望他們可以報警來救自已。

“睿懷,春勝。”王凱奇叫著身邊兩人的名字。兩人像得到了什麼指示般,向黃盛誠等人靠近。

黃盛誠覺得這三個人腦子不好使,三個人打三十多個人,怕不是找死。

李曼也有些驚訝,這三個人怎麼回事?這時候可不是英雄救美就能解決的啊。

“上。”黃盛誠一聲令下,三十多個人立馬上前。陳春勝不緊不慢的從兜裡掏出一疊黃色符紙,隨後右手將符紙一甩。那些符紙像是有生命一樣飛了出去,命中那些人的額頭。他們感覺自已好像被什麼定住了,動不了一點,太邪門了。既然,他們不能動,那陳春勝可就先出手了。

陳春勝將他們都打倒在地,要麼打骨折,要麼打殘廢,反正這裡也沒監控,幹起壞事來就是方便。

張睿懷將李曼扶了起來,她已經顧不上疼痛了,甚至懷疑自已在做夢。

黃盛誠一臉驚恐,他癱坐在地上:“你們,你們是什麼人……”說話間都顫抖。

“自古道法除鬼怪,可是你們比鬼怪一樣讓人厭惡,不過還是要相信科學噢~”陳春勝笑著看著他,隨後便一拳打暈了黃盛誠。符紙也隨著他的一個響指化成了灰燼。

“謝謝……”李曼向他們道謝。

“美女不用這麼客氣,是一個叫李媛的姑娘向我們求助的。我們本來只是碰巧在這附近。”陳春勝依然是那副不著調的樣子。

“什麼?怎麼可能?姐姐不是……嘶”李曼話音未落,便又感到右手上傳來的陣痛,是她激動了。

“哇哇哇,你先別激動,你的手還傷著呢!”陳春勝擔憂看著她,最後又補充說:“你剛剛也看到了。其實我們老大可以看見常人看不到的東西,比如亡靈什麼的。不過我們還是要保持相信科學。”陳春勝有些不好意思,隨後又看向了自已的老大。

李曼久久不語,直到張睿懷將她扶出巷口,她開口道:“請讓我跟著你們吧。”她語氣堅定,彷彿下定了決心。

“不是 美女,我們老大可不是什麼隨便的人。”

“名字。”王凱奇問道。

李曼猶豫了一會兒。“李曼。”

“好。”陳春勝不解極了,他們老大這是什麼情況?

王凱奇看著那抹青色流著淚向自已微笑,彷彿是在說謝謝。在沒人注意到的地方點了點頭。

姐姐會一直陪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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