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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縣郊外,泗水河畔。
相傳,九鼎之中有一鼎便墜落於這泗水河中。
秦始皇嬴政東巡之時,就曾於此處,召集數千名工匠打撈,然而卻一無所獲。
李涵佇立河邊,牽著馬兒飲水。
想起這個傳說,他不禁望向河面,眼神中流露出嚮往之色。
這可是九鼎啊,中華文明史上最為神秘的國之重器。
即便在前世,九鼎的下落也始終是個傳說,未曾有人親眼得見。
待馬兒飲完水,李涵也收起思緒,立刻朝著前方的官道疾馳而去。
與此同時,沛縣內。
呂父見到韓修明已經喪命,泉,心情竟是難以言喻的複雜。
即便知道了他騙了自已,李涵也並非大奸大惡之人,但多年的情誼,仍令他痛心不已。
同時,內心的恐懼如潮水般源源不絕地泛起。
原本的後門處,已是滿目瘡痍,狼藉一片。
就連牆壁都是已經倒塌了一半。
他不敢想象,李涵到底是怎麼辦到這一切的。
好在周圍的秦兵此時已經回過神來,不過直到此時,這些久經戰場的老兵眼中,仍殘留著一絲恐懼之色。
詢問他們究竟發生了何事,他們也只是心有餘悸地表示,聽到一聲巨響,如驚雷乍起,灰塵漫天飛揚,待視野清晰時,眼前便是如此慘狀。
誰也沒有把這發生的這一切,和李涵扔出的包裹聯絡在一起。
劉邦這時和呂素也是從門外走了進來。
一看到呂素,呂父立刻問道:“李涵人呢?”
呂素沒有說話,只是懷中緊緊抱著李寒留給她的包裹,低頭黯然神傷。
劉邦滿臉驚恐,如遭雷擊,在後院入口處,映入眼簾的竟是成片的屍體,死狀慘不忍睹。
他目光所及之處,許多屍體殘缺不全,缺胳膊少腿,場面血腥至極。
他聲音有些顫抖,“呂公,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李兄弟他剛剛騎馬出城去了。”
聽著劉邦的話語,呂父眼中閃過一絲驚異。
不過看著院外正在七嘴八舌討論的百姓,他也沒有多說什麼。
只是囑託院內的秦兵,儘快將院子中的屍體收拾妥當。
呂素剛想離開,卻突然看到不遠處的地上,李寒第一次扔的那個包裹,靜靜地躺在原地。
沒人注意。
呂素雖是女子,但透過李寒的舉動,也是明白了,這並不是什麼天罰,而是人為造成的。
而造成這一切的關鍵,正是這個包裹。
雖然不知道其中原理,但她也是知道這東西的重要性。
絕不能落入外人手中。
於是她趁著眾人收拾屍體之時,悄然走到包裹旁,將它收好,離開了此地。
話分兩頭,李寒這邊順著官道,一路賓士。
不過幾日,便是到了另一座城中。
經向本地人探聽,此城名曰碭縣。
和沛縣同屬於泗水郡。
想著這幾日在野外風餐露宿,李寒決定在此地暫時休整一下。
但他也是不敢直接住進客棧。
畢竟兩地同屬於泗水郡,即便此刻沒有追兵逼近,但李寒也不願留下蛛絲馬跡。
好在城郊有一處破廟,李寒當夜就住了進去。
說是破廟,其實就只是一間茅草屋而已,屋內正中擺放著一張破舊不堪、甚至有些搖晃不穩的木頭桌子,上面的石像究竟是何許人也,李涵不得而知。
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李涵是從不信鬼神之說的。
但如今穿越這種事,都有可能發生。
李涵覺得,這世界多點鬼神之類的,好像也沒有什麼奇怪。
恭敬的向石像拜了拜,他便來到了一旁的雜草堆休息。
夜色漸深,整個世界都是安靜了下來。
李涵睡得很輕,突然一道沉重的腳步聲將他從夢中驚醒。
他側耳聽去,卻發現這腳步聲來自門外,正由遠及近,不斷朝著這邊走來。
從腳步聲判斷,來者並不多,只有一人而已。
李涵趕緊將已經有些熄滅的火堆重新燃起,手中持著防身的竹竿,此地遠離人群,總是要多點小心。
隨著“咔嚓”一聲,那扇年久失修的木門應聲開啟。
李涵定睛看去,來人穿著一身麻衣,年紀大約五六十歲,頭髮已是花白一片。
看到這張臉的瞬間,他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痴愣在原地。
正所謂“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這人正是李涵尋找許久的神話第一神醫,崔文子。
雖然在史書上沒有這個人的名字,但李涵卻是知道,這可是位能夠製作長生不老藥的狠人。
想到這,李涵心裡更是一片火熱。
他連忙開口道:“外面風大,這位老先生,還請來這火堆旁,取暖。”
崔文子聽到這話,也是愣了一下。
他沒想到這破廟中居然還有人在。
更讓人出乎意料的是,這人言談舉止竟如此謙遜有禮。
讓人聽得很是舒服。
當即也不矯情,微微一拱手,便是坐到了李涵的對面。
“老先生您打哪來啊?”
李涵裝作不經意間問道。
崔文子卻只是盯著李涵的面容,眼中閃過一絲驚異。
許久之後,才帶著笑意開口,“我剛從前面的村子,水井村過來。”
“那裡爆發了瘟疫,全村的人,無一倖免。”
“我特意過去調查了一番。”
“哦?”
李涵聞言不禁一怔,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他還是頭一回聽到“瘟疫”這個詞。
甚至還如此嚴重,讓一個村子的人都死絕了。
他連忙開口問道:“那先生可曾調查出了什麼結果?”
“這瘟疫毒性如此猛烈,若不妥善處理,恐怕會釀成更多的悲劇。”
他這番話發自肺腑,情真意切。其眼神中流露出的擔憂,更是絕非偽裝。
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他就曾經歷過一場聲勢更為浩大,影響更為嚴重的疫情災害。
深知這種傳染病毒,若是處理不好,會引起怎樣的災難。
聽到李涵的話,崔文子反倒是驚訝了起來。
瘟疫乃是洪水猛獸,讓人避之不及。
他故意那麼說自已剛從瘟疫的地方到此,就是想看看,這個表面彬彬有禮的年輕人到底會怎麼做?
是會突然臉色驟變,怒斥晦氣,還是會佯裝鎮定,卻悄悄地避而遠之。
這也可以說是他的一種惡趣味。
不過李涵的話,卻著實令他驚愕不已。
他難以置信地問道:“你竟然不怕我?我可是剛剛接觸過瘟疫啊!”
“你不趕我出去?”
這話卻是把李涵逗笑了,不過片刻,他便正色道:“先生深入險地,不懼危險,如此大義,我等旁觀者,又豈能落井下石?”
“為眾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於風雪。”
說完,李涵起身,恭敬的衝著崔文子深深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