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糕點甜中帶點清香。
段清悠心道:味道還不錯。
拿著糕點起身,段清悠對坐在臺階上的齊琛瑜道:“膏藥你就拿去用吧,這芙蓉糕你不吃就算了,本宮吃。”
說完端著一盤糕點施施然準備離開,剛邁出幾步 段清悠又轉頭定聲道:“三皇子殿下,你日後可就睜大眼好好看著吧。”
姑奶奶我絕對會把你養的白白嫩嫩,做個好少年。
齊琛瑜胳膊肘放在膝蓋上,手撐著下巴,視線懶洋洋地看著前方,沒有把段清悠說的話當一回事兒。
段清悠心裡面也清楚,原身做的那些事可不是立刻就能改變齊琛瑜對她看法的,還得一朝一夕慢慢來。
路漫漫其修遠兮啊。
“唉!三哥你在這裡啊,我說怎麼到處找不到你人呢。”
不遠處傳來一道年輕的聲音。
段清悠順著聲音看過去,發現是當今四皇子——齊蕭闕。
來人長著一張溫文爾雅的臉,氣質給人如沐春風,性格卻很歡脫。
書裡的齊蕭闕在後面的一場春獵裡被不知哪來的冷箭射中,中箭而亡。
當時看到這個片段,段清悠嚴重懷疑是大皇子幾人乾的,只是作者沒有詳細著墨。
齊蕭闕算是齊琛瑜所有兄弟姐妹裡待他最好的,齊蕭闕的母親是莫賢妃,性格雅靜,算是皇上喜愛的一位妃子。
齊蕭闕死後沒多久,莫賢妃就出家當了尼姑,與青燈古佛相伴一生。
可憐這麼一位正當年少,眸若星燦的少年,段清悠看著齊蕭闕眼裡透著可惜。
齊蕭闕也是看見了段清悠,他馬上收了笑,不情不願地停在段清悠面前:“三公主好。”
段清悠瞧著齊蕭闕的態度,心下無奈,她朝齊蕭闕微微頷首。
這一動作倒讓齊蕭闕表情古怪了一秒,段清悠也反應過來,立馬鼻孔朝天,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鼻孔朝天,一聲冷冷地:“哼。”
這味兒就對了,非常符合原身的氣派。
段清悠心裡瘋狂擦汗:我去差點穿幫了,忘了段青憂是個張揚跋扈的角兒了。
齊蕭闕瞪了段清悠背影一眼,朝齊琛瑜走去。
看見齊琛瑜滿臉滿身的灰,他立刻蹙眉道:“那個三公主越來越目無中人肆意橫行了,對我堂堂蒼明國的皇子做出這種事!”
齊琛瑜嗤笑一聲道:“什麼蒼明國的皇子,不過是一個災星,這宮裡人人都可踐踏的廢物,被那位公主踩在頭上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齊蕭闕道:“什麼廢物不廢物啊,三哥你別妄自菲薄,聽那群人瞎說。”
說完,齊蕭闕視線落到齊琛瑜衣襬邊的幾個瓷白小瓶子上,疑惑道:“這是什麼。”
齊琛瑜伸出手,拿過一個小瓶,淡聲道:“當然是三公主給的甜棗啊。”
齊蕭闕想到剛剛經過三公主身邊時,她手裡還提著一個盒子,納悶道:“她又要玩什麼花招。”
齊琛瑜有一搭沒一搭地把玩著瓶子道:“誰知道呢。”
玩了一會兒,手指將小瓶子一鬆,瓷白色的瓶子碎在地上四分五裂,裡面白色的粉末染上地上的泥土,失了原來的白淨。
齊琛瑜的嗓音如碎冰撞擊玉盤:“活著的時候越是愚蠢至極的人,死的時候那副渴望著生的模樣才會越好玩。”
段清悠突然後背發涼。
她回到宮裡後,開啟了軟骨頭模式,直接摸上床。
躺在床上開始重新回憶劇情,原身這次是因為什麼原因在小花園把齊琛瑜腦子踩地上的。
目光盯著帳子上垂下的流蘇,突然段清悠猛地想起一件她遺忘的事情,而且是很嚴重的事情。
段清悠離立刻翻身坐起,把小娟喚了進來。
小娟低著頭進到寢殿,段清悠朝她勾勾手:“你站那麼遠幹嘛啊,快過來吧有事兒問你。”
小娟把頭低的更低,甚至肩膀都有點顫抖,段清悠看著小娟這副模樣,想到原身喜怒無常的性子,又是頭疼嘆息。
她放緩聲音道:“小娟把腦袋抬起來,本宮身邊的人畏首畏尾的像什麼樣子。”
小娟聽著抖了一下,立刻把頭抬起來,身板也挺的筆直。
段清悠朝小娟彎眼一笑,誇讚道:“這才對嘛,女孩子就是要精氣神足!”
小娟愣了一秒,原來剛才並不是在呵斥她。
原身本就長著一張容貌昳麗的臉,加之有一雙杏仁般水潤的眼睛和兩個小酒窩。
此刻彎眼笑起來,整個人看上去有一種嬌憨的明媚感。
小娟看著榻上的三公主,神情微微滯愣了一下,這樣的三公主是自已從來沒見過的,沒有滿身戾氣,看起來活力滿滿。
小娟想:雖然不知道三公主突然怎麼了,但這樣的三公主,讓人一點也不害怕,甚至生出了幾分想讓人親近的感覺。
小娟的心裡鬆了鬆,朝段清悠走了幾步,行了一禮,輕聲道:“三公主有什麼事需要詢問奴婢。”
段清悠盤著腿坐在床上,雖然她知道這是日常規矩,但這種尊卑有序的禮儀段清悠朝多少還是有點吃不消。
於是她抬手把小娟身體扶正,又想起自已要問什麼,有點緊張地開口:“小娟,那個,我想問你就是……就是我之前對三皇子殿下幹過什麼嗎。”
語畢又感覺自已沒描述的太詳細,又道:“就是在今天小花園遇見三皇子殿下的前幾天,我……我有沒有對他幹過什麼。”
小娟微微瞪大眼睛,道:“公主這,公主不記得了嗎。”
段清悠胡亂找個藉口糊弄:“本宮最近有點失眠,缺覺。大腦轉不過來,你給本宮複述一下。”
段清悠剛才習慣性用“我”,忘了自稱“本宮”,好在萌萌噠悄悄提醒,小娟也沒注意有哪裡不對,只當公主今天心情好。
小娟輕聲細語道:“公主之前閒來無事,去荷花池散步,看見……看見。”說道這裡,小娟抿了抿嘴,繼續道:“看見大皇子在荷花池的亭子裡,正在狎暱一個小太監……然後您……”
小娟聲音低低的:“然後您讓兩個太監去親了三皇子殿下,還打算把他送進小倌樓。”
小娟說到這裡,段清悠也回憶起來了。
原身看大皇子和那個小太監饒有趣味,於是讓人綁了齊琛瑜要把人送進小倌樓裡,好在去的路上被經過的男主白月光和女二制止了。
因為這事兒,原身徹底記恨上這兩人。
讓兩個太監去親齊琛瑜,還把人送去小倌樓,雖然最後行為未遂。
段清悠手腳又開始痛,差點兩眼一黑,直接昏過去。
她心裡淚流滿面,咬著小手絹悽悽慘慘,一想到未來進了窯子,自已離沒有貞操也不遠了。
真的還有救嗎嗚嗚嗚。
段清悠滿臉生無可戀,系統萌萌噠在旁邊加油:
【小姐姐衝鴨!不要慫你可以的!】
段清悠只想:呵呵。
小娟看著段清悠的表情嚇一跳,小心開口:“公主,公主您還好嗎。”
段清悠仰頭深深吸了一口氣,笑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小娟啊,以後咱們好好做人好好積德吧,啊。”
小娟覺得今天的公主太奇怪了,但是聽公主說這句話,心下也是一喜。
她其實做這些事,心裡都是有點怕的。
但是公主的性格,如果不順著來,那她就對公主沒有任何用處了。
小娟只能硬著頭皮去幹壞事,哪怕違背了自已的良心,有時候她也害怕自已變成一個十惡不赦的惡婢。
可是沒有用處的人公主從來不留在身邊,甚至銷燬掉無用的人,和這個人身邊的一切。
自已只是一個身份低微命根貧賤的奴婢,家裡面還有母親和嗷嗷待哺的弟弟……
小娟不知道公主怎麼突然說這種話,她掩飾住心裡的喜悅,輕輕道:“是,奴婢謹遵公主安排。”
段清悠也笑道:“就這樣吧,哦還有不要奴婢奴婢的叫,私下裡,小娟你就隨意一點吧。”
小娟聽完愣了愣,臉上忽然佈滿了慌張:“公主這,奴婢……”說著雙膝要往地上跪。
段清悠急忙從床上下來,拉起小娟,道:“小丫頭你慌張什麼呀,你都跟了我這麼久,還不能同我親近一點。”
小娟看著段清悠臉上親和的微笑,腦子有點懵懵的,呆呆開口:“奴婢……小娟。”
段清悠心道不會把人嚇傻了吧,唉。
段清悠放慢語速,慢慢開口:“我只是讓你平時在我面前不用奴婢奴婢的叫,沒讓你在外面也這樣,不要慌,淡定淡定。”
唉,大家都是打工人,相煎何太急。
小娟已經習慣了當奴婢該恪守的規矩,她忽然發現眼前的三公主,比起以前,真的有哪裡不一樣。
三公主,變得體貼他們這些下人了。
小娟輕輕點頭。
段清悠又道:“你待會去庫房拿點銀子,再去膳房看看有什麼吃的,帶回去給你娘他們。”
段清悠記得書裡提過一句小娟的娘和她弟弟也跟著小娟來蒼明國了,因為小娟跟在這麼一位脾氣暴戾的公主身邊,小娟的娘很擔心,也只能默默陪伴。
小娟這一次是真的呆住了,段清悠拍拍她的臉道:“醒醒,怎麼又傻了呀。”
小娟感受到臉上熱乎乎的暖意,圓圓的小臉紅撲撲的,她眼眶裡滑出淚水。
不顧段清悠攔著,噗通跪下,朝段清悠磕頭。
“謝謝,謝謝公主恩賜。”
小娟整個人都是輕飄飄的,段清悠把人拉起來,用袖子擦掉小娟臉上的眼淚。
“好了好了,不哭了,你在我身邊這麼盡心照顧我,沒法顧著家裡面,這些都是你該拿的。”
小娟抽抽嗒嗒,嘴裡小聲說著:“謝謝公主謝謝。”
段清悠道:“不哭了啊,還有事要讓你忙呢。”
小娟紅著眼睛,點頭:“公主您說,奴婢一定辦好。”
似有想起什麼,小娟道:“小娟一點辦好!”
段清悠莞爾一笑,是個機靈的。
她摸摸小娟腦袋,道:“嗯,你回家看完你娘和弟弟以後,選點心善老實的僕從進來,把平日那些被逼跟著我幹惡事兒的,給點銀子找藉口打發出去。”
小娟懂事地點點頭,畢竟段清悠在外面的形象,三天兩頭換僕從也是常事兒。
段清悠吩咐完,打了個哈欠,她拍拍小娟肩膀道:“小娟你去忙吧,我歇會兒。”
小娟幫段清悠整理好床鋪。
“好的公主,有事您叫小娟。”
小娟貼心地關上門,段清悠躺在床上,用意念呼喚系統:喂萌萌噠,任務失敗的話我是不是就得魂飛魄散了。
萌萌噠道:
【小姐姐一定會成功!】
又給段清悠一個好訊息:
【小姐姐改變劇情進度5%,阻止了原文裡的小娟成為惡婢】
系統發出歡快的叮叮聲。
段清悠哈哈地樂了幾聲,又愁眉苦臉起來。
唉才5%,最難攻克的那位大爺,連片衣角都沒沾到呢。
段清悠躺在床上細細地回憶後面的劇情,現在男主的母親已經去世了,齊琛瑜應該在悄悄籌謀佈局了。
下一個劇情是什麼呢。
段清悠想著想著,打了個哈欠入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