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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龍涎果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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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浩宇按照石開天的索引,在這片茫茫林中奔跑毫不減速,從小在山中長大的他以樹葉的稀疏作為辨別方向,很快就從森林裡出來了,回頭再看那片闖過的陣營,卻是於茫茫煙霧中不得真面目,如果不是自己誤以為那兩具殭屍全力追擊,要找到那烏桓山的駐地併成功進去可能想都別想了,這就是實力的差距!害怕狼王擔心,回家心切的陳浩宇行進速度比來時快了近一倍,看著月亮逐漸變得快圓起來了,他馬不停蹄地如願以償地趕了回去。

“浩宇終於回來了!”

當狼王看到他毫髮未損地出現在自己眼前時,高興的狼王伸出舌頭親暱地舔拭著他。

“哎,哎,別呀,我可受不了你舌頭上的鋼鐵般的倒刺,快停停呀,這是要把我給親的吃進肚子裡呀?這是愛還是懲罰呀?嘻嘻——”陳浩宇邊躲閃邊與狼王嬉戲著。

“再有三天月亮就圓了,不周山將會在月圓時開啟了,算算時間,明天的‘趕仙集’也該有不少大能者去了,讓浩宇去碰碰運氣,我總覺得這孩子不一般,他從小的天賦就很不一般!”

狼王想著心事看了看已經停下腳步撒嬌地在自己身邊正依偎著的陳浩宇,開口道:“明天你在山上採些貴重藥材,帶到‘趕仙集’上去賣,將來出去也好作個盤纏,記住,從今往後無論遇到什麼機遇都別錯過,一定要牢牢把握住!”

“那你會不會擔心我?你不怕我有什麼閃失了?”

陳浩宇本來想著怎樣開口把烏桓山給自己的教訓講出來,並想把將來出門尋找仙師學習技藝的事情一併講出來,可話到嘴邊又不敢講了,他害怕狼王會不捨得自己離開,現在經狼王這麼一說,倒是講出了自己的心裡所想了。

“我會在山中一直等你修成歸來的,這些年來,一直不停地有一些有修為的人進山獵殺我們狼群,大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而我卻知道,他們就是為了消滅你的,每次進山的這些人裡都會有當初舉刀殺你一家人的氣味,我能感覺得出來,他們這麼不遺餘力地多次千里跋涉至此,大規模地進山,不是一般人所擁有的背景與實力,這也說明另外一個問題,他們這麼針對你,一定與你的背景或是你的別的方面有關,我不能因為自己小小的私心而毀掉你的前程,下山去尋找屬於你的仙源,我這裡你放心,我們不停地搬家,他們就不好找到我們了,現在我們越來越老了,搬一次家是個很費腦力與體力的事情,希望你能早日拜大能者為師,修得仙體,再回來看我……”狼王語重心長地與陳浩宇聊了近半個晚上。

好不容易等狼王回去睡覺了,陳浩宇這才急急去隱秘的地方去尋找自己的六壬栻盤和小蟲蟲,呵呵,也不知道這個小傢伙現在怎麼樣了?人剛到藏東西的地方,剛撬開那裡堵著的大石頭,那個小傢伙比上次在石開天洞口時飛奔而來的速度還要快,它呼地一聲一頭撞進陳浩宇的懷裡,歡快地在裡面拱來拱去的,撞得陳浩宇渾身癢癢的,那種親暱與歡喜的感覺讓他有種久違了的親情感自心底升騰,小傢伙已然是一條粉紅色的小蛇,撒著歡兒地玩得起興,也許自離開的這些時日它一直在沉睡,也許它在這些日子裡吃了什麼讓它成長髮育的好東西,總之給人的感覺是它不再是那麼嗜睡了,那激昂的情緒也渲染著陳浩宇,暫時忘掉了那些事情,心情也跟著大好起來,小蛇自懷中探出頭悄悄地看了看陳浩宇,伸出淡粉色的小舌,“嘶——”地輕聲叫著,再躍到他的手掌上,一會兒匍匐於掌間轉圈,一會兒半抬著頭移動著,宛若在水中游動一般歡快。

“這才幾天不見,有這麼想我?你個小頑皮!”

陳浩宇邊走邊與小傢伙調侃著。

兩個玩到了子夜時分,才感覺有些睏意襲來,陳浩宇撫摸著小蛇的身體:“小傢伙,這麼晚了,該睡覺了,明天我還得起早在後山上去採些藥材回來,拿到趕仙集上去賣.”

也許是玩累了的緣故,小蛇聞聽後,象是能聽懂話似的,立刻乖乖地鑽進陳浩宇的懷裡蜷縮著盤起來,安靜地開始睡覺了。

“真是個可愛而懂事的小傢伙.”

陳浩宇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之詞。

陳浩宇已是睏意繚繞,這些天的奔波勞累與危機四伏的烏桓山之行讓他在回到自己的住所時不消片刻便入夢了。

夢中的自己彷彿會遊動一般,一路飛奔著來到曾經過的地方,那座縹緲著黑氣的山上,天地間似乎有股能量罩一般將這地方與周圍隔絕,低頭一看,咦,我現在怎麼會寄身於那個小傢伙的身體在前行呢?陳浩宇疑惑地看著自己的身體,腦海中卻分明清晰得很。

穿過那層黑霧的邊緣,一股無形的壓力讓他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向裡面望去,到處是一片充滿著黑色焦土的物質,半空中也懸浮著一些灰色的粉塵,時而還有那一陣淒厲的風颳過,那一堆堆森然變黑的骨頭有的經不住風的摧殘,象年代久遠的破舊草屋,在一丁點的外力作用下便會蓬然坍塌,化作那些粉塵顆粒懸浮在半空中,遠處是破敗的旗杆、殘缺的象布條之類的旗幟,近處是那些已經發黑的武器以及那些有作爬行狀的,有作倚靠狀的,還有缺少肢體的骨骼而扭曲變形的姿態……這僅僅是外圍的邊緣地帶就這麼慘,裡面又是何種情況?這些骨架構成看樣子不象是在戰鬥中死去的姿勢,倒象是要逃亡的樣子。

“昂——”小蛇猛地往一個灰白色的分成兩半的蛋殼鑽過去,這是什麼叫聲,怎麼到這裡變得這麼難聽?陳浩宇粗略地目測了一下足有一個成年人合圍雙臂那麼大的破碎蛋殼,這是什麼蛋?小傢伙竟然在蛋殼裡東嗅嗅西瞧瞧後,在裡面打著滾兒地玩著。

“唉!怎麼到哪裡都這麼貪玩呀?一個破蛋殼也能讓你玩半宿?”

陳浩宇寵溺地任由小蛇在蛋殼裡撒著歡兒地玩耍著。

突然,旁邊的粉塵堆中,不知是什麼動物的灰色骨架中被風一吹,竟然撇去了浮灰,一株綠色的粗壯的肉質植物上掛著一枚鮮豔的小果實霍然呈現出來,這是什麼果兒這麼豔麗?經常在山上採藥草給狼群治病的陳浩宇對這株植物卻是不認得為何物。

“喂,小傢伙,把它採摘回來,我要帶出去.”

陳浩宇意念催動,也不知道於小蛇管不管用。

也許是玩累了,小傢伙聽後竟然聽話地奔向這株奇異的果實,咔嚓一口將它含進嘴裡,飛快地離開了。

“哇噻——好大的嘴!這還是那個小傢伙嗎?剛才它張開口的時候竟然比那果實大多了,這與它那麼小的身體卻是不成正比呀.”

陳浩宇有點瞠目。

東方剛露出魚肚白的時候,陳浩宇閉著眼睛順手摸了摸胸前的位置,小傢伙還在安穩地睡呢,呵呵,我又做夢了?“浩宇——浩宇!你……你……從哪裡得到的這枚龍涎果?”

狼王急促的聲音終於讓陳浩宇睜開了眼睛,一骨碌爬起來,“什麼是龍涎果?我不知道啊.”

他揉搓著眼睛猛地一亮,這……這不是昨晚夢到讓小蛇含進嘴裡的那枚鮮豔的果實嗎?這是真的?不是夢?!難道以前的那些夢到自己變成小蛇的夢都是真的親身經歷過?“無崖……不,是山崖上採來的.”

為了不讓狼媽擔心,陳浩宇選擇了善意的謊言。

“它是龍涎果?比我以前採的地脈紫靈芝還要珍貴?”

陳浩宇常年在山路生活,也知道一些草藥的名字,並深知哪些是難得而貴重的藥材,故問道。

“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狼王回憶道,“聽說這龍涎果必須是在極陰之地由龍的口水澆灌才會結果,而龍非凡物,又豈是那麼輕易能得到點滴?簡直是世上難求之寶物,在天階地靈排行榜中名列第八位!”

狼王說道。

“什麼是天階地靈排行榜?”

陳浩宇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聽狼王說起這個。

“天階地靈是大陸版塊中最具神奇力量的草藥,在天地混沌開啟之時,創造了宇宙瀚海,其中已知的有大陸版塊、域海版塊、魔鬼之洲……幾大版塊域地,當時各域界中還有一些混濁之氣對人、對仙者等都是有很大的侵蝕作用,為了讓大家能健康地活著,遠祖將擁有靈氣的異類仙草加以培養結實後,把其種子分撒於各處,由於地域、溫差、休眠甚至土壤等條件的影響,有的種子一直深埋於各處,默默無聞地不曾開花與結果,等條件達到允許範圍內才會從休眠中甦醒過來,併發芽、開花、結果,後來不知道是誰按照這些仙草的價值、用途及珍稀程度而作了一種名次排序,便是‘天階地靈排行榜’,這些或奇異或珍稀的寶物,有的是百年不遇,甚至是千年不遇的仙草,只有在機緣巧合下有緣人才能得到.”

狼王道。

“這麼說來倒是個好訊息,那我過會兒拿到趕仙集上去多換些東西回來或是多換些我們過冬的儲備吧.”

陳浩宇高興起來。

“萬萬不可拿它到趕仙集上去賣!它這麼珍貴,那些修仙者甚至大半個神仙都是要殺人越貨的,你又沒有什麼特長,你不想要小命啦?”

狼王拼命地搖頭否掉了陳浩宇的幼稚想法。

“呵呵,哪有什麼神仙啊?我都去過好幾次了,連半個神仙的影子都沒看到啊.”

陳浩宇笑著安慰狼媽。

“浩宇,知道你出去歷練時我為什麼讓你必須在這個月的月圓之夜趕來嗎?”

狼媽目中帶光地望向他,“在無崖山與不周山連線處有一處特別境地,要每隔六十年後的第一個月圓之夜才能開啟一次,一直到下一個月的月圓之時才會關閉,這三十天的時間裡,方圓百里的少年俊傑、名門望族都會派上自家的孩子去集市上,等待一些從境地下來的尊老測試或是垂愛,一旦有發展資質的孩子被選中,則其家族會被蔭庇興旺,而其本人也會在修仙路上越走越遠,及至成為真正的神仙.”

“此物與修仙有什麼關係?難道拜神仙也要帶些厚禮?”

陳浩宇有些納悶了。

“不是的,這等貴重藥材在你以後總有用得著的地方,也是很多修仙者在修行之路上也需要一些天地奇異藥材的,”狼王說道,所以,這麼貴重的東西一定要好好儲存,留得將來有用之時再拿出來.”

“可是,我把它放在哪裡呢?”

陳浩宇苦苦思索著。

忽然他口袋中的盒子猛地一動,陳浩宇一下感應到了,莫非神秘人他有辦法?拿出了口袋中的六壬栻盤,剛剛不知碰觸了什麼地方,“啪!”

地一聲清脆的聲響,六壬栻盤竟然開啟了一條小小的縫隙,裡面只露出兩個小小的空間格!一格中是一枚黑色的戒指、另一格中是一個小小的通體發紅的蟲兒,此蟲有頭有眼,有鼻有耳,再用力向外提拉卻是怎麼也拉不動了,“納戒?!”

狼王脫口而出。

陳浩宇不知道什麼是納戒,他疑惑是拿出了裡面的戒指,往手上一套,伸手要拿小蟲兒看的時候,“啪!”

地一聲響日光寶盒竟然自動關上了。

對於這個好東西,狼王再熟悉不過了,當年它便是看到不少修仙者手上都有此物,它也知道這是個存貯空間很大的寶貝。

“這下好了,浩宇,你可以把龍涎果放進這戒指中了,它既能保持其原有的鮮活,還能不為外人所知,想不到這裡面竟然有它?”

狼王敏銳的直覺告訴它:陳浩宇註定有著一絲上天的眷顧。

“那我可以把其它的草藥一同放進去帶到趕仙集上去賣了,再也不用擔心路上會被什麼人注意了,”陳浩宇笑容綻放,“上次我帶到趕仙集上的草藥差不多都被人哄搶了,這次有了它就不怕了,我要一棵一棵地拿出來賣,嘻嘻.”

“草藥放在一起會影響它們制丹藥效的.”

狼媽告訴他。

“哦.”

陳浩宇不明白還是應了一聲。

“這孩子每次下山賣草藥回來總是滿載而歸,換得一些大家的稀罕之物,卻從來不提在外面的趕仙集上有多麼不易,這無意間倒是說也了其中艱辛,”狼媽一時有些難受,“哎!浩宇也太懂事了,喏,這是我近幾天採集到的一些珍稀藥材,這些雖然稀少,但還不是什麼世間難求之物,所以,你明著帶出山去應該也不會引起什麼做惡之輩的貪念.”

他們深居這高山之中,山高路險野獸遍佈,一般的採藥人都不敢深入這腹地,但那時的人受傷是常事兒,而他們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本領敢到深山險峰中去採到急用之藥,只能在山腳下轉悠,故採到的藥草都是些平凡之物,而陳浩宇則是有大量的不同區域生長的如三七、烏骨草、生血絡等稀少有之物在趕仙集上是熱銷貨。

“浩宇,注意安全,如果遇到那夥曾經多次在山邊圍剿我們狼族的賊人,你一個人勢單力薄,一定要躲得遠遠的,保護好自己啊.”

“嗯,知道了,放心吧,我會注意的.”

呵呵,收拾好行裝去趕仙集!今天可是有好戲瞧了,陳浩宇邁著輕快的步子下山了。

陳浩宇走後,狼王在後面遠遠地望著那矯健的身影逐漸地消失,才重重地嘆了口氣:“哎——如果自己不是被封印,又怎麼能不與浩宇一起闖蕩江湖,捨命地護他周全?可惜,以後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了,浩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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