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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慕容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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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承燁雖然是個文官,但是他的武功並不差,和當朝四大勇士比起來也不相上下。

江九郎雖然速度極快但是武功卻很一般,若是把他的速度和蔡慶和的武功結合起來定會天下無敵,可他現在只有其一。

這樣的兩個人之間交戰,對於懂武的人來說簡直就是一場視覺盛宴。

但是沒過多久江九郎就敗下陣來,他雖然行動迅速出招極快,但是他武功一般,常常發出的攻擊力道太弱,對付普通練家子倒是沒什麼問題,一旦碰到武功高強的人,他的優勢就完全展現不出來。

自此,傳的沸沸揚揚的採花大盜落網。

江九郎自知不是蕭承燁的對手,他自然懂得勝者為王的道理,倒也無話可說。

“既然我江九郎今天落到你手中,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江九郎道。

蕭承燁居高臨下地注視著江九郎,他緩緩道:“我不殺你,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不用問了,我沒什麼可說的。”江九郎態度囂張,甚至不願正眼看一眼蕭承燁。

蕭承燁見慣了這樣的人,他清楚就算問了很難得到正確的回答。

他睥睨著江九郎:“既然如此,那你就要和我回刺史府。”

江九郎輕笑了一聲,沒有絲毫畏懼之情,說道:“請帶路。”

隨後蕭承燁帶著江九郎去了寨子裡與雲寅匯合。

此時,雲寅已經安排人把鄭依沅和其他少女送去了醫館,並通知了她們的家人。

他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大搖大擺,在他的身旁是被他五花大綁的啞巴。

蕭承燁和江九郎剛趕來寨子就瞧見了兩人。

突然,不知怎的,江九郎一把抓起了掛在柵欄上的弓箭,像發瘋一般衝向雲寅,然後一箭射了出去。這一箭速度極快,充滿了力量,江九郎的手也因此被劃出了血,他彷彿要一箭置人於死地,若非雲寅反應及時恐怕早已經命喪黃泉,而此刻他只是肩膀受了傷。

蕭承燁飛速上前奪走了江九郎手中的弓箭。

江九郎朝著雲寅大喊:“你幹什麼!誰讓你抓他的!”說罷,他上前替啞巴鬆了綁。

雲寅捂著受傷的肩膀,還沒從剛才的驚嚇中緩過神來,他滿臉驚恐地盯著江九郎:“不是?你來真的?”

江九郎的眼中充滿了怒火,彷彿能把人盯死,他一字一頓咬牙切齒道:“誰讓你動他的!”

“誰要敢動他我就讓誰死!”

雲寅沒想到這個啞巴對江九郎來說竟然如此重要,竟讓他如此大動干戈。

啞巴坐在地上發出嗚咽的聲音,眼淚直流,他緊緊握著江九郎血流不止的手,然後笨拙地撕下自己衣角替江九郎包紮傷口,他一邊包紮一邊朝著蕭承燁猛磕頭,像是在替江九郎求情。

蕭承燁瞥了一眼江九郎,江九郎正滿臉擔憂地看著啞巴。

蕭承燁對江九郎說:“他對你很重要?”

看似是好奇而發問,但他的語氣帶了幾分威脅,他向來不慣威脅他人。但對於江九郎這種人,他也只能如此,他希望江九郎能夠識時務說出真相。

江九郎不語,他扶起了身旁的啞巴,替啞巴擦乾了淚水,然後他緩緩目光轉向蕭承燁。

“……”

然後他講了一個故事。

他說他出生於慕容世家,是慕容家第五代傳人,也就是慕容世家現任主人慕容雲耀的次子慕容祐哲。

蕭承燁只知道慕容雲耀有個兒子叫慕容富哲,竟不知他還有個小兒子叫慕容祐哲,而且這個人還就站在他面前。

江九郎說他並不是慕容雲耀的正室林昭星所生,而是小妾所生,可他還是得叫林昭星一聲母親,也因為這個原因他常常受到慕容世家其他人的排擠,除了親生母親之外,只有管家對他不錯。

慕容世家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武功世家,慕容世家人人都身懷絕技,男子大多都是劍法和輕功極佳,就連女子也精通各種奇門術法,據說慕容雲耀的妻子林昭星就精通易容之術而且已經達到了就連易容物件的親人父母都分不清的奇效。

十五年前,那時候的江九郎還叫慕容祐哲,十二三歲的年紀每天最煩惱的事就是練功練不好就沒飯吃。

有一日慕容祐哲練功回來正準備去廚房偷點吃的,當時他路過進昭星的房間時聽到裡面發出尖銳的笑聲和刻意壓低的粗重呼吸聲,出於好奇,他便從門縫往裡偷看,映入眼簾的卻是他每天叫母親的林昭星和他的二叔慕容雲翊,兩人動作曖昧地擁抱在一起。

那時候慕容祐哲雖小,但他並不無知,他清楚地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他還偷聽到了一個駭人的訊息,那就是慕容富哲,他的兄長,其實是林昭星與慕容雲翊所生。

夜晚,慕容祐哲翻來覆去,輾轉反側。

第二日練功時他也心不在焉,如坐針氈。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把這件事告訴父親。還沒等他把事情說出來,他的親生母親林窈窈就突然撒手人寰。

林窈窈這個名字是慕容雲耀起的,他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他終究還是辜負了她。

得知母親離世的訊息,慕容祐哲如同五雷轟頂,管家交代說曾親眼看到林昭星去過他母親的房間。

慕容祐哲一氣之下帶著劍衝到林昭星的房間準備興師問罪,令他沒想到的是此舉將改變他的一生。

他推開門,映入眼簾的卻是林昭星衣衫不整,眼角帶淚,他腦袋嗡地一聲,呆呆地愣在原地。正當他後知後覺準備離開的時候,慕容雲翊帶著慕容雲耀正好走進來。

見慕容雲耀走過來,林昭星哭著說:“雲耀,我不活了…祐哲他……”

慕容祐哲這才意識到中計了,他扔下手中的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此時他只覺得如雷轟頂。

“父親……”慕容祐哲神色張皇,才十幾歲的他哪裡經歷過這種大場面,他聲音有些顫抖:“不是這樣的……”

慕容雲耀正在氣頭上,聽不進去一點話,他一腳踹在了慕容祐哲身上:“逆子!”

“父親……”

“是她!”慕容祐哲望向林昭星,眼裡滿是憎惡:“她和二叔…昨天晚上我親眼所見,而且……而且他們他們還說大哥並非你親生的,而是他二人所生!”

慕容雲翊對慕容雲耀道:“大哥,別聽他胡說,分明是這小子對嫂子圖謀不軌,竟還編出這等謊話。”

“大哥,窈夫人屍骨未寒,這小子就做出如此荒唐的事,簡直是喪盡天良啊!”

“夠了!你們都住口!”慕容雲耀臉色漲紅,他撿起地上的劍刺向了慕容祐哲的心臟。

熱淚劃過臉頰,慕容祐哲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等到慕容祐哲再次醒來的時候,他躺在一堆草蓆中,傷口已經被人包紮好了,他感覺很溫暖,像躺在火旁邊,他艱難地睜開眼睛,他看到了一個人的背影,那個人正蹲在他面前生火。

他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個人是管家安意。慕容祐哲清楚是安意救了他,也清楚安意為了救出他定吃了很多苦。畢竟林昭星定會想方設法折磨他,讓他生不如死。

“安叔。”他常常這樣叫他。

正在生火的人停了手上的動作,血紅的眼睛裡倒映出火的顏色,他勾了勾嘴角,看得出來他由衷的高興,他想轉過身去,可他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下意識遮擋著自己的臉。

慕容祐哲察覺到了不對勁:“你怎麼了?安叔?”

那人沒有回答,依舊背對著他,甚至緊緊用手捂住了臉。

慕容祐哲心裡咯噔一下,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嘴角顫抖:“安叔,他們把你怎麼了?”

慕容祐哲艱難起身走到了那人的面前,強行拿開了那人的手。

那一瞬,慕容祐哲幾乎是靜止狀態,他被嚇了一跳。

他看清了那人的臉,滿臉燒傷的紅痕,還不停往外滲血,眼睛緋紅,眼球突兀。那人正是安意,那個意氣風發的年輕人,現在竟變成了這副半人半鬼的樣子!

安意扭過頭,他想說話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感到喉嚨一陣灼燒,最後他痛苦地摔在了地上,只能無奈地敲打地面。

慕容祐哲扶起安意,沒有說一句話,但他知道造成這一切的人一定是林昭星,只有她才會使用各種歪門邪道。

“他們竟然把你傷成這樣!”慕容祐哲還是沒忍住吼了出來,此刻他怒火中燒,只想立馬把林昭星和慕容雲翊碎屍萬段。

可他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他也無可奈何,現在這個樣子,怕是連慕容家的門都進不去,更別提把誰碎屍萬段了。

慕容祐哲看著安意的臉,他再也忍不住了,撲到安意的懷裡大哭起來:“……安叔,你放心,總有一天我會替你和母親報仇!……”

安意搖頭,從他那破舊的衣服裡掏出了一個荷包,上面繡著“祐哲”二字。

那是林窈窈準備送給慕容祐哲的生辰禮物,可現在禮物還沒送,就已經物是人非。

為了拿到這個荷包,安意被林昭星用毒藥燙傷了喉嚨。

安意此時拿出荷包無非是想給慕容祐哲留個念想,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提醒他,讓他不要被仇恨矇蔽了雙眼。林窈窈在世時常常教育慕容祐哲:要做善良的人,不可惡意傷害他人……

此舉也的確奏效。慕容祐哲緊緊抓著荷包,眼淚直流,他忍不住撲到安意的懷裡。

也就是從那一刻起,慕容佑哲決心退出慕容世家,再也不參與關於慕容家的任何事,他還改名為江九郎。

江九郎閉著眼,腦海裡全是昔日的場景,若非今日發生這檔子事他恐怕此生都不願再想起那段煎熬時光。

蕭承燁道:“那你又為何要傷害那些無辜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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