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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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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沈茗溪窗外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喚醒,坐起身子一看,旁邊已沒有宋謹之的身影,伸手摸去,床榻略有些涼,說明他早走了,沈茗溪心中湧上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這讓她略感煩躁。

“郡主,阿凌那邊問出一些東西。”司琴趁沈茗溪梳妝時趴在她耳側小聲說道。

沈茗溪梳頭的手頓住,轉過頭看向司琴,司琴肯定得朝她點點頭,沈茗溪放下桃木梳,垂眸思考一會兒,吩咐司琴去備車,給周夫人報一聲要去煙雨樓取前些日子定的首飾。

馬車噠噠噠地向前行走著,車窗上綴著的流蘇有節奏地晃動,沈茗溪瞧著面不改色,實則心中忐忑不安。

到了煙雨樓,金碧輝煌的高樓,裡邊的人絡繹不絕,這就是京城最大的首飾店鋪。

“幾位客官想看些什麼呀?不是我吹,咱們煙雨樓只有您想不到,沒有您買不到的珠寶飾品!”一個小廝笑著迎上來。

沈茗溪帶著圍帽,沒有說話,跟在身邊的司琴上前一步,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小廝耳朵裡:“不知貴店可有碧色寶鈿花釵?”

聞言,小廝笑意全無,恭恭敬敬地說:“貴客請先前往樓上天字雅間歇息,小的這就請掌櫃前來!”

沈茗溪一行人在雅間還沒坐一會兒,一個鬚髮具白的老頭氣喘吁吁地跑上來,剛進門看見她便行大禮:“小老兒見過東家!”

司琴上前扶起他,沈茗溪掀開圍帽的紗簾,臉在白紗後邊若隱若現,更顯神秘,她微微一笑,溫柔開口:“許掌櫃不必多禮,今日要用密道。”

許掌櫃麻利地爬起來,躬身:“您請!”

一行人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透過煙雨樓的密道來到一處幽靜的小院裡,開啟院落後門,左轉右轉走了大概幾十步路,走到一座種有一棵大桂花樹的院子中。

司凌聽到聲音出來檢視,發現是她們,忙單膝跪地,雙手抱拳:“見過郡主!”

“起來吧!”

司凌邊迎著沈茗溪向屋內走邊彙報:“屬下從長媽媽處審問出一些資訊,牽扯到一個街頭混混和一個書生。”

沈茗溪秀眉微蹙,腳步未停。

“長媽媽想起來永娘除了沈……”司凌卡頓住了,一時不知道怎麼稱呼。

沈茗溪注意到,若無其事地開口:“直接說名字。”

司凌鬆了口氣,接著往下說:“除了沈秉文還有一個相好,也不能算相好吧,就是偶爾一見的一個男子,是個街頭小混混,叫汪建,長得倒是硬朗。

長媽媽說永娘好像對這個汪建有一飯之恩,她見過幾次汪建和永娘獨處一室,汪建一來,長媽媽就會被永娘趕出屋子做事,有些事永娘不說給她聽,有可能說給汪建聽,她說汪建可能知道些什麼,我把他抓來了,雖然是個混混,但卻很硬氣,說想知道就要讓管事的來,郡主有什麼想知道的可以問他。”

沈茗溪聽後點點頭:“好,辛苦了。那還有一個人呢?那個書生呢?”

說到這個書生,司凌也不禁頭疼,苦哈哈地說:“長媽媽說她在鎮國公府當差時,因為芙靈小姐身體不好無法玩耍,盛氏便叫侍女買了話本念給小姐聽,權當解悶,長媽媽有次聽到一個故事覺得很像長公主和沈……

沈秉文的故事,我去查了那書,找到作者,是位書生,我把他也抓來了。可誰知……”

司凌面部扭曲“我還沒問呢,他就自已把自已嚇暈了,現在還沒醒。”

沈茗溪忍俊不禁,拍拍司凌肩頭:“你做的很好,剩下的我來問吧,你姐姐也來了,去和她說說話吧,你們姐弟也有段時間沒見了。”

司凌興奮地走出去,險些將要進屋的司琴撞倒,姐弟倆不知說到了什麼,司琴不復以往的沉穩嫻靜模樣,朝著司凌腦袋給了個大大的腦瓜泵,可面上還是笑容滿面。

沈茗溪看著姐弟倆的互動,也不禁笑了起來,隨後斂起笑容,招呼身邊的銀燈:“走吧。”

走到關押汪建的屋子門前,沈茗溪讓門口守著的兩個侍衛退下,步子不留痕跡地停頓一秒,隨後推門進去,銀燈自覺守在門外。

屋內一男子古銅色的肌膚,高高瘦瘦一條,聽見動靜,毫無畏懼地轉過頭,略帶挑釁地望著來者,沈茗溪也不開口,安靜地戴著圍帽站在屋子中央,靜靜地透過白紗看他。

汪建先開口:“你就是管事的?為什麼抓我?”

沈茗溪見他開了口,也不著急,徑直走向座椅坐下才緩緩開口:“我是管事的,為什麼抓你,我想你已經明白了吧。”

汪建聽她聲音清脆柔和,有些不可思議,臉上露出玩味地笑容:“呦,原來是個小娘子,怕是還未出閣吧,就敢綁我一個大男人?至於為什麼抓我,想知道永孃的事?可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和她沒什麼交情,你又想從我這兒知道什麼?”

見他這麼難纏,沈茗溪倒也不吃驚,能在京城混日子的,腦子都不會太蠢。

只是她厭煩與這人打太極,雖然出鎮國公府很容易,她們也不會指責她回去太晚,但終究影響不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也沒有必要糾正自已已經出閣的事實。

“敢不敢綁你你都已經在這兒了,既然綁了你,那就說明我有充足的證據證明你和永娘交情不淺,從你這能要到我想要的資訊,至於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那我只能告訴你,如果你不告訴我,那你就只能去告訴閻王爺了,哦!

對了,說不定還能和你那幫兄弟在陰間做個伴,還有永娘,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永娘是文帝親自御筆玉璽判定的罪婦,按律要五馬分屍後拉去亂葬場餵狗的。”

沈茗溪站起來,說話的語調漫不經心,可內容卻讓汪建目眥盡裂:“你說如果皇家人知道有人悄悄為她收殮屍骨,併入土為安,他們會不會把永娘挖出來鞭屍呀?!”

汪建往前猛撲,眼中滿是紅絲,額上青筋暴起,像是要與沈茗溪拼命,可是後邊有根粗壯的鏈條將他牢牢拴在牆邊:“你個毒婦,你敢挖永孃的墓、動我兄弟,我咒你不得好死。”

沈茗溪拍拍身上被他動作濺起的灰塵,跟哄小孩一樣:“好好好。”

隨後目光一轉,無辜的看著他:“可是你不告訴我我想知道的東西呀!

我這個人沒別的缺點,只有一點,脾氣不太好,你說你不告訴我,我一不開心,不能動你,只能去找你的兄弟和永娘出氣了呀!”

汪建恨得牙癢癢,喘著粗氣,最後像是認命了一般攤在地上:“你問吧,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沈茗溪看他不再垂死掙扎,滿意極了,平靜開口:“永娘可曾和你說過關於熙華長公主和駙馬的事情?”

汪建聽聞身軀一震,眯著眼,像是想透過白紗看到裡頭人兒的模樣,謹慎問道:“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要問他們的事?”

“你只管回答問題就好,多餘的事不用管。”

汪建敢怒不敢言,嘆了口氣,老實開口:“其實,永娘沒給我說多少關於他們的事,有些還是藉故事向我訴苦,我隱約猜出許是長公主和沈老狗的事情。

永娘講過一個故事,說有一對年少夫婦,感情很好,後來兩人因為觀念不合開始爭吵,結果家中僕從聽到一些不該聽的,為了榮華富貴,向一位貴人告發了這對夫婦,引起貴人們的懷疑,那位老爺為了避禍不引起貴人忌憚,就裝作與夫人鬧掰,整日流連煙花之地。”

汪建講的簡單明瞭,沈茗溪越聽眉頭皺的越緊,心中也越覺得不可思議。

“還有就是永娘向我哭訴,沈老狗不愛她,只是把她當個玩意,但要她來充面子,她也不敢同外人說她和沈老狗的真實關係。”

汪建緩了口氣接著說:“其實那個故事也是永娘半猜半編的,我隱約覺得可能和熙華長公主有關,這些年也沒敢往外說一句。

永娘也是個可憐人,沈老狗包下了她,卻從來沒有碰過她,甚至還因為沈老狗而死,我是真覺得永娘挺冤,況且她還有恩於我,我這才為她收屍建墓的。”

沈茗溪本來腦子亂成一團,正煩著,又聽見汪建不遺餘力地替永娘洗白,冷哼一聲,擲地有聲:“你喜歡她!”

這直接把汪建鎮住,他“我我我”半天,也沒辯解出什麼。

沈茗溪懶得在這聽他剖析自已的愛情,直接起身出門,任憑他在後邊怎麼喊怎麼叫都沒有回過頭。

銀燈擔憂地看著神情恍惚的沈茗溪:“郡主您還好嗎?

要不咱們先回去,改天再審那個書生?”

靠著牆壁緩了一會,頭暈欲吐的感覺才好了點,沈茗溪擺擺手:“不用,接著去把書生審完再回,經常外出會惹府里人懷疑。”

說罷,抬腿去了關押書生的屋裡。

書生還在昏迷,司凌站在床前,像是在思索怎麼把他弄醒,見沈茗溪過來,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郡主,之前您說查詢真相不必在意手段,許我先斬後奏,我就在他入睡前把他擄了過來,手段好像有點過激了,給他嚇得到現在還沒醒。”

沈茗溪還沒說話,司琴就已經氣的上前揪住司凌耳朵:“你個叉燒包,你不會溫和一點的方式把書生請來嗎?這下好了,誤了主子的事我要你好看。”

司凌疼的嗷嗷亂叫。

饒是這會兒沈茗溪心緒不佳,也被司凌逗得一樂:“行了司琴,我沒怪他,是我准許他不擇手段,這還不好辦?

取盆冷水來。”

沈茗溪親自動手將水潑在昏迷的書生臉上,書生掙扎著爬起來,怯生生地看著屋裡多出來地一群人。

司琴一干人等都崇拜地望著沈茗溪,啊啊啊!!郡主好帥,星星眼。

“我看過你寫的《兩相淚》,你從哪裡得到的素材?”

沈茗溪不想跟他廢話,開門見山地問。

誰料,這段話像是踩著書生的尾巴一樣,他瞬間變得警惕起來:“你管我哪的素材,你們憑什麼私自扣押良民?

來人啊!快救命啊!有人羈押良民了!”

他喊的實在聒噪,沈茗溪都覺得下一秒他會不會喊有人逼良為娼啦,腦殼揪揪的疼,她把如蔥段般的食指放在嘴邊,朝書生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書生一下看呆了,白玉般的面容,水潤淡紅的薄唇,飽滿的額頭,魅惑的動作,那一瞬間書生荒誕地覺得是不是書中的妖精跑出來了。

銀燈鄙夷地看著愣神的書生:“別看了,快回答我們家主子的問題,口水都要掉下來了,也不嫌有辱斯文。”

書生忙回過神,尷尬地舉起袖子擦拭嘴角,看面前人忍俊不禁,這才明白是銀燈在騙自已。

“姑娘何必追問故事由來,莫不是看我的書上癮了、入迷了?這好說,只要姑娘放我走,我這就回去為我的書出個後傳,準定滿足姑娘。”

沈茗溪柔柔答道:“非也,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從哪聽說的,這才編成書。”

沈茗溪進來問他之前,已經將整本《兩相淚》完完整整地看完了,書中講了一位小姐和一位才子的愛恨情仇,男子一腔熱血難以救國,想同女子一道推翻舊王朝建立新王朝,女子雖是女兒身,卻有家國大義始終不肯,並偷偷報案,男子見事情敗露,忍痛殺了女子,在官兵趕來之際自殺身亡。

書生見妖精不好糊弄,便十分有氣節地閉上雙眼:“無可奉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沈茗溪也不氣餒,冷冷開口:“不說也沒事,我也不是非要你的答案不可,回頭把你殺了,再宣稱你本本作品都是抄襲,良心難安自盡的。”

書生聞言臉都氣成醬紫色,痛苦道:“我是真不能說,說了恐有殺身之禍。”

“可是你現在不說也有殺身之禍,還不如說出來,這屋裡只有咱們幾個人,我向你保證不會告知外人,他們都是我的親信自然也不會往外傳。”

書生聞言有些安慰,猶猶豫豫地開口:“這故事是……”

咬緊牙根,心一橫說了出來。

“是從我阿孃那裡聽來的,她原來是長公主府上一個不起眼的灑掃媽媽,後來離府歸家,一天病重不清醒時跟我說的,我為了賺錢給阿孃治病,就編成了話本。”

沈茗溪心中已有了定論,但還是問他:“哪個長公主府?”

“自然是熙華長公主府了。”

聽到意料中的答案,沈茗溪還是不由恍惚一下,接著強打精神:“哪些是她給你說的,哪些又是你編的?”

書生思索回憶:“推翻建新,女子不同意是我孃親口所說,報官是我想的。”

沈茗溪厲色怒斥道:“照你所說,你娘只是一個小小的府內灑掃媽媽,怎麼可能知道這麼隱秘的事情。若要再矇騙我,我定叫你沒有好下場。”

書生連連叫冤:“公主那日遣走了院內所有女使,許是我娘級別太低,大家竟是將她忘了,這才意外聽到公主和駙馬的爭吵,我娘也知道這不是自已可以聽的,嚇得六神無主,趁還無人知曉,就慌忙自請離府了。”

“你娘具體聽到了什麼?”

“她說公主呵斥駙馬不要痴心妄想,好好做忠臣就好,莫要想一些不該妄想的,駙馬,駙馬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在場的諸位都一震,這可不是小事情,弄不好是殺頭的大罪。

室內氣氛冷凝嚴肅起來,書生看著明顯被嚇著的一眾人,苦笑:“我都說了,這事說出口就是殺頭的大罪,你們還不信,現在好了,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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