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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走馬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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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呦呦轉學後變得安靜沉穩了,也沒有心思交新朋友,她把大部分的時間都用在了學習上,所以即便沒了萬宴清的小灶,成績仍然扶搖直上。

高二轉來了一個恬靜溫和的美女學霸,不到一週,鹿呦呦的美名全校皆知。

每次下課期間,班級外總有慕名而來的同學,人人都想一睹美女芳容。從小美到大的鹿呦呦,對於這樣的場面早就見怪不怪了,自信大方的朝他們點頭微笑。

高考出成績那天,于晴給她打了電話,

“呦呦,考的怎麼樣?”

“還行,感謝我們未來的大翻譯家,大外交官,百忙之中還能抽空想起我。總之一句話,苟富貴,毋相忘。”鹿呦呦打趣道。

“打住,你夠了啊。說正經的,我打算去B大讀書。你要不要一塊?”

“不了,我想去G大讀植物學。”鹿呦呦記得萬宴清的理想是B大的政法系,以他的成績肯定沒問題。既然要遠離那就徹底一點,G大就很好,一南一北不用擔心會有交集。而且G大地處南方,有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那裡的植被豐富更有利於植物學的研究。

于晴也不再勸說,倆人又天南海北的聊了一會,掛電話前于晴試探的問了句:“呦呦,你想不想知道萬宴清的事?”

這兩年于晴不止一次問過這個問題,鹿呦呦的回答一如既往:“不了,下次吧。”

每次問她,她都說下次,現在於晴算是明白了,鹿呦呦所說的下次是遙遙無期的下次。

江正和于晴都考來了B大,江正法律專業,于晴翻譯專業。同在一個學校,再加上有江正在,三人不可避免的經常見面,好像又回到了高中時期,遺憾的是唯獨少了鹿呦呦。

相聚的日子總是短暫的,在江正大二的這一年,于晴出國做了交換生,萬宴清也連跳兩級直接保研。

大學四年萬宴清僅花了兩年就讀完了,後來又保研了本校的研究生,參選了中央選調生。萬宴清的研究生導師是個政圈有名的大佬——高鴻教授。

大學就是個微型社會,這裡沒有了耳提面命的老師在前方保駕護航,事事都得自已操心;這裡能開拓視野增長見識,更能讓人親身體會到不同圈層的劃分;形形色色的人匯聚在一起,人性的善與惡、好與壞你得自已分辨,你得學會處理事與事、人與事、乃至人與人之間的關係。

大學能讓學生們迅速成長,擺脫稚氣,與社會接軌。這幾年萬宴清在政法系摸爬滾打,學會了權衡之術,培養了政治敏銳度,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看事情總能一針見血,再加上高教授的有意培養,不到一年就在政圈小有名氣。

萬宴清的頭腦本就聰明,書本上的知識對他而言手拿把掐,研一上學期還沒結束,導師就找他單獨談話。

“小萬,你是個好苗子,理論知識我已經沒什麼能教你的了。所以,我打算把你下放,去基層歷練歷練。要不就從鄉鎮黨委書記做起吧?”

“老師,聽您的,但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回家鄉淮縣,從那裡開始。”

“可以,在哪都一樣,只是去基層待兩年。”萬宴清是高教授最得意的弟子,他是不可能一直把人放在基層的。

高教授一貫雷厲風行,沒過多久調任書就下來了。

夜晚的B省仍是那麼的熱鬧,夜市大排檔里人聲鼎沸,萬宴清和江正就坐在其中。倆人話不多說,酒卻沒少喝,與周圍嘈雜的環境相比他倆顯得格格不入。

“韜光養晦這麼久,終於要開始行動了?”

“嗯,是時候了。”

江正端起酒杯,朝萬宴清提了一杯,千言萬語都在酒裡:“有需要的話儘管開口,我們是兄弟!”

萬宴清回敬一杯,鄭重的說了句:“多謝。”

跟江正告別後,第二天一早,萬宴清就拉著行李箱返鄉走馬上任了。

淮縣是個貧困落後的鄉鎮,這裡大多都是山區,不適合糧食作物生長,經濟發展不起來,每年GDP都是倒數。

上任第一天,作為鄉鎮黨委書記的萬宴清,騎著腳踏車獨自把所在的鄉鎮摸了個遍。他發現這裡每家每戶都會種一兩棵梨樹,或在院裡、或在門前:“大姨,為什麼我們這兒家家戶戶都選擇種梨樹?”

“小夥子看著不像本地人,是來旅遊的吧?不是我們選擇了梨樹,是梨樹選擇了我們。”大姨大大咧咧的,很淳樸,也很熱情。

“這話怎麼說?”萬宴清不解。

“也有種其它果樹的,但都活不成。也就這梨樹皮實,不用打理就能活,結的梨還又大又甜。”說的盡興,大姨還拿手比劃著梨的尺寸。

萬宴清瞬間捕捉到了重點,雖然這裡不適合糧食作物的種植,但卻格外適合梨樹生長。而且這裡依山傍水風景秀麗,完全可以發展旅遊業,只是缺少了一張吸引流量的名牌而已。萬宴清打量著眼前的梨樹,心中盤算著,可以把梨樹打造成名牌向外宣傳,剩下的就看持牌的人怎麼打了。

心中規劃好了藍圖,萬宴清請村長把鄉親們召集起來,開啟了動員大會,動員大家大規模種植梨樹。

“萬書記,不是我們不積極響應,咱們鄉的情況你也知道,我們是山區,只有丁點的大的良田,全都用來種糧食也僅夠果腹,哪還有田地去種梨樹?”老村長七十幾歲了,拄著拐顫顫巍巍的站起來,說出大多數人的心聲。

“是啊,是啊,哪兒還有地方種樹?”底下一眾人紛紛附和。

萬宴清起身扶著老人家坐下:“老村長,您先坐,聽我跟大夥兒慢慢說。”

“我們的樹不種地裡。”萬宴清一句話引得底下議論紛紛。

“不種地裡?那種哪兒?”大家不解的問。

萬宴清指著他們身後的大山:“種在那裡。”

眾人朝著萬宴清手指的方向看去:“山上?”

“對,就是山上。我去看過,山上就連野生的梨樹,也都長得很好。”

又有人發問了:“書記,樹苗可不便宜,要是以後果子賣不出去,賠了怎麼辦?”

“大家可以去村長那裡登記一下每人要買的量,我去找樹苗廠家談,給大家爭取最低的價格。至於果子的銷路,大家只管放心,只要咱們的果子好,我一定幫你們賣出去。”

聽完萬書記的話,大家相互交頭接耳,你一言我一語的商量著。

“這能行嗎?”

“我看行,萬書記都說了他能把果子賣出去。”

“我也覺得可以試試,反正梨樹不用後續打理,頂多賠個買樹苗的錢。”

……

“聽說萬書記是B大的高材生,聽他的準沒錯。”

……

最後投票表決,萬宴清的提議過半數透過了。

現在已經十月中旬了,萬宴清要趕在梨樹秋植前跟廠家談好價格,定好數量。貨比三家,萬宴清跑了一家又一家,價格談了一次又一次,最終敲定。

鄉親們也沒閒著,自發組織隊伍上山清理雜草,提前挖好樹窯。

萬宴清每天忙的腳不沾地,之所以想要大規模種植梨花,除了想幫鄉親們脫貧致富外,他還有點私心。

以前看過一句話:喜歡蝴蝶,不要去抓它,你去種花。當時萬宴清就在想,鹿呦呦那麼喜歡梨花,如果他把梨花種滿了山頭,她會不會回來看看呢?

人都說時間可以沖淡一切,可萬宴清並不認同。在他這裡,時間反倒像釀酒,越久越濃烈。對鹿呦呦的思念越發煎熬,點點滴滴的相思化作縷縷青絲纏繞心頭,越掙扎越束縛。

睡不著的時候,萬宴清就到院子裡看星星,漆黑的夜裡有風吹過,夜幕下萬物都顯得寂寥。

星星眨眼,蛐蛐歌唱,風在搖它的葉子,草在結它的種子,萬宴清在思念他的姑娘。他心愛的姑娘現在在哪?上了怎樣的大學?學了什麼樣的專業?過得開不開心?有沒有…忘記我呢?

思念隨風起,風止意難平。萬宴清錢包裡有一張鹿呦呦的照片,那是高一運動會上她打排球賽時拍的。照片裡的鹿呦呦陽光明媚,笑容甜美,活的像個小太陽。每當相思成疾時,這張照片就是他唯一的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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