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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來是西域巨浩國的公主，他們巨浩國的第一大將賈巴爾對她圖謀不軌，她又不同意這門婚事，結果賈巴爾把她的父皇軟禁，叛逃到龜茲國。龜茲國是西域中另外一個大國。賽雅憑藉她高超的武藝，逃了出來，賽雅經常跟我們大晉王朝的商人接觸，學會了說中原話。賽雅來到洛陽，想尋求我們的幫助，如果我們幫助她復國，她願意對我們俯首稱臣。”
說到這裡，趙牧頓了頓，看了看女帝的臉色。
女帝臉上古井無波，像是對這件事情毫不在意，趙牧只得繼續說道：“由於當時是秦指揮使負責朝政，所以我們安排賽雅見了秦指揮使。在路上，我們遭受了刺客的伏擊，多虧了校尉陳良東的幫助，我們順利擋住了伏擊。”
趙牧答應過提攜陳良東，再加上陳良東當時確實立下大功，趙牧在女帝面前美言了陳良東幾句。
“然後我們就見到了秦大人，秦大人對此興趣平平，賽雅只得離開。實際上，賽雅離開後陛下還和我、秦大人商討過此事。”
女帝點點頭，表示自己還記得。
趙牧繼續說：“因為我要出使西域的原因，我去鴻臚寺找賽雅。畢竟我在西域人生地不熟，有了賽雅幫助會好很多，再說賽雅本身武藝高強，有了她在身邊也算是一個助力。”
賽雅很緊張，她怕趙牧把看到她洗澡的事說出來，弄得她尷尬。
幸好，趙牧還是很有分寸的，不該說的事情沒有說，只是繼續說道：“就在我和賽雅出了鴻臚寺，想要隨便逛逛，沒想到進了一家鐵匠鋪，被刺殺了。”
女帝臉色陰沉地要滴出水來，在天子腳下，刺殺朝廷命官，這無疑是挑釁皇室尊嚴。
只是被死士刺殺也就罷了，畢竟洛陽來來來往往行人眾多，想要揪出所有的死士也不太可能，關鍵是刺客的據點都已經開到洛陽了，這麼能讓女帝不生氣？
趙牧小心翼翼地看著女帝的臉色，女帝恢復之前，不方便見人，是個小女孩形象，趙牧並不太怕。而且當時女帝可用的人不多，女帝對趙牧還是很倚仗的。
女帝恢復後，就刻意和趙牧保持距離，平常也都是不苟言笑，讓趙牧有點彆扭和害怕。
“朕知道了，會讓秦果負責此事，徹查洛陽城。”
趙牧暗暗心驚，本來趙牧覺得女帝會讓自己去的，結果派遣了秦果，畢竟自己已經是大將軍了，再封就快到頂了。畢竟趙牧是半路出家，年紀輕輕身居高位，女帝有所猜忌也算正常。帝王嘛，總會留點底牌。
趙牧小心翼翼地繼續說：“賽雅猜測此事和前朝餘孽有關，嚴重懷疑是前朝餘孽控制了龜茲國。”
自古以來，前朝餘孽幾乎就和造反劃等號。
“有什麼證據嗎？”女帝咬牙切齒地問。
“沒有確切證據，但是賽雅偷聽過龜茲國國王的對話，從中推測。”
女帝點了點頭，儘管她不像曌皇后這麼多疑，聽到這些話，也難免心驚。
前朝已經滅亡兩百多年了，前朝餘孽還有這麼大的勢力，女帝將信將疑。
“我會讓秦果把洛陽城掘地三尺的。”
“那臣出使西域的事呢？”
女帝眉頭緊皺：“朕現在無將可用啊，本來我大晉王朝人才濟濟，母后為了維護自己的帝位，無中生有，編織罪名，幾乎把名將殺了個乾淨。”
其實趙牧清楚，曌皇后不僅殺了名將，還殺了自己的兩個兒子，把自己家族的人改姓蝮流放。任用酷吏，人心惶惶。
武將是一步步培養的，得慢慢磨練，結果現在有了斷層，沒人能扛起大旗。
趙牧很清楚自己幾斤幾兩，統領個幾千人還行，真讓自己指揮十萬以上的大軍，恐怕連自己的兵在哪裡都找不著。
女帝之所以滅新羅時御駕親征，正是因為無將可用。
趙牧嘆了一口氣：“臣實在能力有限，也擔當不起這個大任。”
君臣對視一眼，氣氛有點沉重。
賽雅拽了拽趙牧的衣袖，示意自己想說話。
趙牧不著痕跡地點點頭。
“陛下，其實事情沒這麼複雜，西域不像契丹、突厥、吐蕃這些地方兵強馬壯，而是小國林立，一塊小小的西域就有十幾個國家，只要擊敗幾個大國，其餘的會自動依附。只要陛下能幫我們巨浩國復國，我們願意作為內應，前後夾擊西域第一大國，龜茲國。倒時候出其不意之下，西域唾手可得。”
女帝的臉上看不出喜怒，緩緩道：“你們王室已經大權旁落了，想要復國，說的輕巧，我該派多少人？一千人？恐怕不夠。一萬人？這就相當於直接宣戰了。西域地勢複雜，嚴重乾旱，糧食運輸折損太多，哪有這麼容易？”
賽雅沉默了，一時說不出話來。
趙牧連忙出來打個圓場：“陛下，我出使西域，如果有機會的話，會幫她的。沒有機會的話，他們也不敢拿使節怎麼樣。”
女帝深深地看了趙牧一眼：“好，你打算要多少隨從？”
出使西域並不是小事，以中原大國的身份，使節還要帶禮物。
“百人即可。”
“好，我等你凱旋而歸。”
第二天，女帝在朝堂上宣佈此事，各部門很快運轉起來。
除了雜七雜八的奴僕，趙牧還帶上了一百精銳，由金吾衛校尉陳良東統領。
大晉王朝和唐朝很像，禁軍名目繁多，什麼左右千牛衛，左右監門衛，只是負責守衛京城，另外還有北衙六衛，左右御林軍，左右龍武衛，左右神武軍，是女帝的禁衛軍。整個京城密不透風，趙牧帶走一部分金吾衛也無傷大雅。
整個使團有三百多人，帶著黃金、綢緞、各種寶物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大晉王朝畢竟是中原大國，不能失了面子，禮物給的很足。
使團的車駕越來越遠，趙牧坐在特製的鐵車上，望著越來越遠的洛陽城，忍不住嘆了口氣。
趙牧之所以坐在鐵車上，實在是因為對手太喜歡暗殺了，不得不防。
隨行的奴僕互相小聲說話，金吾衛騎著高頭大馬，面無表情，女帝特批，每人帶了一把軍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