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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大理丞相投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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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芳心師太和段興智一行人走遠後,朱子柳十分落魄的找了個石頭坐下。

他看著眼前這十多名受傷的大理武士,心裡五味雜陳。曾經稱霸西南一方的大理,如今卻已國破人亡。

朱子柳想去解救被蒙古軍隊俘虜的大理丞相高泰祥,但是,是自己一個人去,還是帶著這些已經苦戰到精疲力盡的大理武士跟著自己去?

朱子柳心中明白,自己想去救高泰祥,只是不願意躲起來當縮頭烏龜,想死的轟轟烈烈,根本沒有對能解救高泰祥抱有希望。

早在來到大理協助皇帝守城之前,朱子柳就已經給自己的妻兒安排好了後路。三人離開襄陽時就明白,此次大理之行恐怕凶多吉少。

為了保留血脈,便由師兄武三通帶著武敦儒耶律燕夫婦、武修文完顏萍夫婦和自己的兒子兒媳朱修竹林山白夫婦前往了西域崑崙山系安家。

確實,此時的朱子柳已經沒有了後顧之憂,但那些受傷的大理武士呢?他們是家裡的頂樑柱,他們的妻兒還在家等著他們的歸來。一想到這兒,朱子柳決定想辦法支走這些武士們,自己孤身一人去大理救人。

“兄弟們,陛下已經皈依佛門,有了歸宿,老師太的實力我們也是有目共睹的,一定會照顧好陛下的,大家也可以安心了,兄弟們,就此解散吧,各回各家吧!”朱子柳站在石頭上對眾人說道。

“朱兄弟,我們不是還要去救高丞相嗎?”一名大理武士問。

“是啊,丞相還在蒙古人手上呢!”另一名武士也說道。

“唉,你們有所不知,我那樣說只是為了支開陛下,在最後出城門之時,我回頭親眼看到高丞相因不願臣服於蒙古人而橫刀自盡了。”朱子柳明白,這些都是跟隨大理皇室多年的忠心漢子,想擺脫他們自己去大理都城,只能編造謊言來矇混過關。

眾武士聽到丞相也已經犧牲的訊息,無不倍感失落。

“你們先回去吧,我要去找我武三通師兄,商議如何舉兵反抗蒙古之事,帶著你們行動不便,到時候等我的義軍到了,你們記得接應就行。”朱子柳說道。

“朱兄弟想帶著大理東山再起嗎?好!我們脫掉盔甲回家去,這樣就能深入蒙古的控制範圍內了,等起義軍一到,我們裡應外合,互相接應!”一名大理武士說道。

“好,這是個好辦法!就這樣辦,給那些蒙古人瞧瞧我們的厲害!”眾武士們樂呵呵的笑道。

朱子柳見眾人紛紛的談論著起義成功之後的事,感到十分欣慰。“既然大家已經明白,那我們先就此別過了,朱某要趕路去崑崙了。”朱子柳見眾人都已信以為真,趁機說道。

“好!朱兄保重!起義再見!”

“起義再見!”

……

與大理眾武士分別後,朱子柳立即抄小路往大理都城趕去,不出一日,朱子柳便抵達了距離大理都城兩公里處的樹林中。

朱子柳在樹林中朝大理都城遙遙看去,顯然,戰鬥已經結束。奇怪的是,大理都城似乎並沒有遭到屠殺和放火,裡面沒有一絲放火焚燒後的濃煙流出。按照蒙古軍的慣例,攻破敵方城池後,一定會對整個城市展開屠殺,屠殺完後,還要放火將房屋焚燒掉。

更奇怪的是,都城的城牆上不僅站有蒙古士兵,還有不少大理士兵!難道是這些士兵投降蒙古了?不,蒙古軍不會這麼善待俘虜的!更何況連這些士兵的裝備都沒有解除,依然讓他們處在自己的原崗位站崗。

朱子柳心中充滿了疑惑,他跑到周圍的農戶家裡,摸走了一套農戶衣裝,喬裝打扮後混進了大理都城內。

城內確實是經歷過一場大戰的痕跡,地上還有許多武器和發臭的屍體,有不少大理士兵正在打掃戰場,蒙古兵則以小隊的形式在沿街巡邏。

朱子柳正混在人群中尋找答案,忽然,一個人衝過來將朱子柳帶到了一旁的小巷子裡。

“你幹什麼!”朱子柳說道。

“噓~朱兄,是我!我是小林子呀!”小林子說道,小林子是大理皇宮裡的一個老太監,生性圓滑,在皇宮中有不小的地位。

“小林子?你還活著,太好了!快給我講講城內發生了什麼。”朱子柳見到皇宮中的熟人,充滿喜悅,興奮不已。

“哎呦,朱兄你是不知道呀,大理有叛徒呀!”小林子嘆息道。

“此話怎講,快細細道來!”朱子柳急道。

“你知道為什麼我們與蒙古的戰鬥會節節敗退嗎?就是因為元帥羅永志是叛徒呀!他出賣了陛下,將整個大理的地形圖和各大關卡、城池的防軍部署圖都交給了蒙古軍!為了讓蒙古軍更快的攻入城內,他還故意調走了西門的大量守軍!”小林子惋惜道。

“什麼!竟然有此事!我一直認為羅永志元帥是一個忠心的有志之士,沒想到我朱某也有看錯人的一天呀!”朱子柳聽到自己大理皇帝推薦的人才竟然是叛徒,痛心不已。

“唉,就是可憐了丞相大人呀!”小林子說道。

“羅永志把高丞相怎麼樣了?他還活著嗎?”朱子柳著急地問。

“活著是活著,只不過是生不如死呀!羅永志那叛徒勸高丞相投降蒙古,為蒙古效力,高丞相不肯,便被關在了地牢施以酷刑,今天就要拉到刑場上處決了!”小林子說著,哭了起來。

“快帶我去看看!”朱子柳說道。

於是,在小林子的帶領下,朱子柳來到了城東刑場。聽說這裡要處決叛徒,周圍已經聚集了許多圍觀群眾。

小林子帶著朱子柳上了一旁的一個店鋪的二樓,那裡可以更加清晰的看見刑場。只見刑場上空無一人,中間放了一個麻布袋子,周圍也沒有什麼守衛。

“怎麼回事,怎麼守衛這麼少,刑場上也沒有人,高丞相呢?”朱子柳不解的問。

“那個麻布袋子裡裝的就是高丞相呀,今天負責行刑的其實就這幾個守衛,現在整個大理都在蒙古的控制範圍下,他們也不怕有人截法場。”小林子說。

“嗯,看來這是個不錯的機會。”朱子柳自言自語道。

“朱兄,你要去截法場嗎?哎呦,這可使不得呀,別到最後人沒救成,把自己搭進去。”小林子說道。

“現在刑場守衛薄弱,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小林子,你自己照顧好你自己,我去了。”朱子柳說完,施展輕功翻上了屋頂。

朱子柳沿著屋頂一路走到了刑場正後方,趁著幾名守衛打盹兒的間隙,瞬間提起沾墨筆,朝對方死穴點去,幾名守衛當場斃命。

朱子柳迅速衝到麻袋旁,伸手去抓麻袋,就在手碰到麻袋的一瞬間,朱子柳只感覺手上一陣酥麻,鬆開了麻袋。

“不好,有陷阱,是麻章粉!”朱子柳心中驚訝道,立即發動輕功準備離開。剛躍上屋頂,忽然感覺背後有一股殺氣襲來。

朱子柳回身一看,見兩名道士持劍朝自己刺來,立即揮動沾墨筆格擋抵禦。筆劍相碰的瞬間,朱子柳順著劍身將內力注入對方,直接將兩人震飛。

就在這時,又是一人衝出,那人頭戴斗笠、手持鋼杖,徑直朝朱子柳擊來。憑藉著強大的勁力,竟然將朱子柳從屋頂上逼了下去。

朱子柳剛站穩,又是一人衝出,那人是個女子、面目清秀,手持一根細鞭,朝朱子柳攻去,朱子柳找準機會左手持筆纏住細鞭,右手點向女子腰間,逼的女子丟下細鞭躲閃。

就在打鬥期間,埋伏在周圍的蒙古士兵通通包圍了上來,他們手持弓箭,佔據了屋頂、樹後等每一個有利地形,將朱子柳狠狠的圈在了中間。

“全真教的道士、湘西居士、銀虎山寨宋大小姐,哈哈哈哈,好啊,都做了蒙古人的走狗了是吧。”朱子柳江湖經歷豐富,憑藉這幾人的武功家數便猜出了他們的來歷。

“呸,你才走狗,我們乃是高丞相請來的貴賓,專門負責捉拿你這樣的叛徒。”一個全真教道士說道。

“叛徒?你說我是叛徒?我判誰了!我朱子柳對大理國向來忠心耿耿,從無非分之想,既然你說你是高丞相請過來的人,那高丞相被蒙古人抓了,你們為何不去救,反而在這裡和蒙古人狼狽為奸!”朱子柳怒道。

“哈哈哈哈,高丞相,你們大理國的叛徒還挺不服氣的呀,死到臨頭了還在嘴硬。”銀虎山寨宋大小姐說道。

就在宋大小姐說完,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蒙古兵中緩緩走出,那人正是大理國丞相高泰祥!

“宋大小姐見笑了,這朱子柳長期跟隨段智興在外遊蕩,本來就是粗人一個,不懂規矩,之前一不小心讓他跑了,真是罪過呀。”高泰祥笑眯眯地、不緊不慢地說道。

朱子柳見高泰祥好生生的站在蒙古人旁邊,十分疑惑:“高丞相,你怎麼跟蒙古人待在一起,是他們控制住你了嗎?別怕,我朱子柳拼了這條命也要救你出去。”

“閉嘴,滿口胡話,朱子柳,你與那宋人郭靖勾結,又假借陛下對你的信任混入皇宮刺殺皇上,你可知罪!”高泰祥嚴肅地說道。

朱子柳聽到高泰祥如此誣陷自己,十分惱火。“高泰祥,你別胡說八道,那日我拼了命帶著陛下殺出蒙古人的重重包圍,如果我要害陛下,我為何還要救他?”朱子柳說道。

“呸呸呸,這個人還在編故事,還好高丞相早就知道你圖謀不軌,安排我四人在皇宮周圍監視。那日我四人親眼所見,你將那大理國皇帝牢牢捆在了馬上,將其綁出了城去,救人有這樣救人的嗎!”湘西居士說道。

一旁的全真教道士和宋大小姐聽完也跟著點了點頭,顯是對湘西居士的發言表示認同。

“蒙古元帥忽必烈親自與我們講述了他們所獲得的情報,南宋皇帝知道我們大理國與蒙古達成了同盟,便想先下手為強,吞併我大理國,卻不敢當著蒙古的面明著來,便讓郭靖派了你這個叛徒過來刺殺我朝陛下,還帶人在城內殺人放火,擾亂民心,現在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好說的。”高泰祥說道。

“好啊,高泰祥,我說怎麼蒙古軍對我們大理的防線情況瞭解的這麼清楚,原來是你在搞鬼,既然你才是叛徒,那羅元帥想必已經死了,被你殺了吧。”朱子柳說道。

高泰祥抹了抹自己的鬍子,高挑著眉毛說道:“不錯,羅永志勾結宋賊,企圖破壞大理與蒙古的聯盟,居心不軌,已經被我處理掉了,現在就剩你了。”

“哈哈哈哈!沒想到我朱子柳竟然被你這狗賊給耍了!哈哈哈哈!”朱子柳心中悲憤不已,狂笑道。

見這裡有好戲看,周圍越來越多的百姓圍了過來,嘴巴里噼裡啪啦的吧啦著。

“哇,聽說這裡要處決反賊,沒想到反賊竟然是我們大理國的前任丞相朱子柳啊。”

“還是高丞相聰明,竟然把朱子柳和羅永志這兩個大反賊給挖了出來。”

……

“想證明你的清白也不難,你不是說你是救走陛下的嗎?那陛下人呢?你要是能交出陛下,等陛下為了解釋,自然能證明你的清白。”高泰祥說道。

“是啊是啊,把陛下請出來不就可以證明你的清白了。”

“還陛下呀,我看吶,陛下早就被他殺了。”

“沒錯,陛下要是還活著肯定會回來的,留著一個皇上的位置不坐,難不成還跑去當和尚嗎?”

……

周圍的圍觀百姓嘰裡呱啦的議論著,越來越多的百姓指責朱子柳殺害了皇帝。

朱子柳心中明白,高泰祥這是想從自己口中詐出段興智的下落,如今段興智已經跟隨芳心師太去了南海,自己陷入埋伏,不論是否交出段興智的下落,高泰祥都不會放過自己。

朱子柳沒有回答高泰祥和周圍吃瓜百姓的疑問,靜靜的閉了閉眼,口中微微念道:“段皇爺,弟子盡力。”唸完,朱子柳猛地睜開眼睛,施展輕功一躍而起,試圖用畢生功力發動一陽指朝高泰祥點去,奈何四面八方的箭雨已經射出,朱子柳在空中不及躲閃,慘遭萬箭穿心而死。

高泰祥見朱子柳已死,大舒一口氣,下令道:“反賊已死,將屍體吊在城門口示眾!”

“好!好!高丞相好樣的!”

“我就是這朱子柳不對勁吧,在襄陽待了這麼久,突然跑回來說要輔助大理,明顯就是居心不軌嘛!”

“我之前也是這樣想的,有些人還不信 看,打臉了吧!”

……

不明真相的吃瓜百姓還在熱火朝天的議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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