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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她的氣息無處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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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姐姐這裡,身心完全放鬆,馬上有了家的感覺。

“王大頭,你這段時間神出鬼沒,早出晚歸的,天天都忙什麼?”一大早,小王被提著耳朵從被夢中搖醒,迷迷糊糊睜開眼,邊上圍了好幾十戰友,個個一臉壞笑,瞪眼看他笑話。

小王開啟剛子的手,沒好氣地嘟嘟道:“大清早的,擾人清夢很缺德,知不知道。”

翻了個身,背對外,面對牆,又準備睡。

“誰缺德誰知道,擾人清夢算什麼呀?”

“就是,成天帶著個漂亮妞在街上溜,逛酒吧逛酒樓會所,才是真缺德,知道不知道,大頭。你家二美要知道這事兒,非要你的命,信不信!”

小王本來還打算再睡一會兒,好好補補覺,聽到這話,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咬牙切齒拿個指頭點啊點,壓低聲音發急道:“打住!都給我打住,這話要叫軍長聽見,你們全玩兒完!”

“少拿軍長唬咱們!咱們正要把這事兒捅給軍長知道,看倒黴的是誰!”

一眾看好戲的嘿嘿笑。

“那太好了!你們現在就去,我接著睡覺!看那個孫子倒黴!”小王倒頭又睡了。

“誒!大頭本事見長了!來來,大頭,轉個好臉過來看看,這是誰?”

一人拍拍小王的肩膀,說著,硬把小王給扳了過來,強行掰開了眼。

小王沒法,只得看看,一看之下,吃驚不小,不知道那個王八蛋的微信上,有許多照片,都是拍的他和顧心怡在一起進出酒吧歌廳的情形。

小王這次再睡不著了,一骨碌爬起來,厲聲問,“誰幹的,這是哪孫子乾的!”

“喲喲,急了,一見物證急眼了。”眾人又是嘿嘿笑。

“急眼個屁,哪個孫子弄的,快刪了,不然就等著坐禁閉吧。”

“喲喲,還玩威脅!誰坐禁閉幹我們屁事!我們就看個熱鬧!”眾戰友哈哈大笑。

“王青林,首長有請。”

“馬上到!”小王答應一聲,起身躍下床,迅速抹了把臉漱個口從枕頭旁摸出手機撇下一群戰友,直奔首長辦公室。

“首長,王青林向您報到!”小王在門外喊了一嗓子,得到裡面的應允後推門而入。

藍則軒放下手中的檔案,抬起頭,問,“小顧的朋友找到了?”

小王搖頭,低垂著頭戰戰兢兢上前將那支精巧別緻的紅色女款手機放在藍則軒辦公桌上,後退一步,懊惱地說:“首長,心怡姐叫我不要再去,她暫時不找了。這手機她叫我還給您並向您道謝,還讓轉告您回去住,她去她姐那邊住了。”

小王一直低著頭,不敢看首長,半晌,方聽到首長說,“知道了。你下去吧。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沒有,沒有……”小王直搖頭,吶吶著退了出去。

藍則軒盯著辦公桌上的紅色手機,神色黯了黯,目光久久不動。

那天,路過一家手機店的時候,他看到廣告櫥窗里正在宣傳這款手機,非常精緻搶眼,有不少年輕人在那裡排隊購買。

他對這些東西原本不太有什麼概念,也不太在意,要在以前,這些廣告根本不可能進入他的眼中。

此時,看到廣告,想起之前她嫌棄他給她用的是老人機,他頭腦一熱,下意識地上前排隊,買了一款。又專門去辦了一張卡,送給了顧心怡。

這算什麼?

為那天吼她致歉?為她給他做了頓美味,並將他的家收拾得一塵不染表示感謝?或者僅僅是因為她丟了手機,為了她方便,幫她順便買了一個?

沒理清,也懶得理。

眼下,算什麼都已無關緊要。手機出去轉了一圈,仍然回到了他手中。她仍然不要,還嫌不夠好?還是她不接受他贈送的東西?到底為什麼。他想不明白,也不願去多想。

藍則軒順手摁開手機,隨意地翻看了裡面的資訊,這麼些日子,她僅僅用這支手機拔出過三個電話,其中一個還是他的那個私人號碼。接聽的有兩個,一個還是他那個號碼,另一個比較頻繁,也就一天一次的頻率。

想起那天與她通話時的態度,他心裡有些不得勁兒,他似乎竟然在怪她沒有聽出是他的聲音。

傻乎乎的妞兒,用腳想想也應該知道是他,居然還問,問得他異常惱火,又無處可發,然後她再回過來時,他竟然還以顏色。

什麼時候,他這樣斤斤計較,鼠肚雞腸了?藍則軒撫著手機,嘴角勾了勾,似笑非笑,想到那天她像個小母獅子一樣拿著枕頭對他還以顏色,他撫了撫額,嘴角的笑紋加深了。

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子?從哪一刻起,他心底有了探索她的衝動?她到底哪點吸引了自己的注意?

藍則軒極力收回思緒,繼續翻看手機,可惜翻來翻出,也翻不出點什麼。辦卡時他往裡面衝了一千元的話費,想著她找人會用去很多,結果消費不足十元。

藍則軒把那款紅色手機收入抽屜,剛把抽屜推上,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取出手機檢視,是個陌生的號碼,他不打算接,這電話打來,不會是找他的。

可是手機鈴聲頑固地響個不停,一次又一次。

他忽然想到有可能是顧心怡打過來的,心念一動,迅速摁下了接聽鍵。

手機裡傳來的卻是一個年輕男子熱烈而急切的聲音,“丫頭,你在哪兒呢?這幾日快把你手機打爆了,你老不接,昨天才知道你手機丟了。快快快,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裡,我馬上過去接你,我這裡一切都給你備好著呢,應有盡有。上次慢了一步,讓你溜了。這次一定要抓住你!說話,在哪兒呢,不說話我就去定位了哈!這次說什麼也不能再把你給弄丟了。”

見鬼,什麼人?

這個號碼並不在之前接聽和打出的號碼之列,應該不是什麼緊要人物,可是……某些方面。

藍則軒冷笑,“丫頭?”那個年輕男子叫她丫頭?叫得可真親暱!

他冷冷地回了一句“你打錯了”,沒等對方反應過來,迅速掛掉並關了機,扔進抽屜,去參加會議。

會議結束時已是晚上十點以後,會後餐,藍則軒喝了兩杯酒,微有酒意,被小王送回了家中。

他拒絕小王送他上樓,也不開樓道燈,黑乎乎的,一個人扶著樓梯往上走……回到家,摁亮房間的燈,立於客廳中,四下環顧,大小物件擺放得井井有條,窗明几淨,一塵不染,房中似仍有個倩麗的身影在晃動,“顧心怡……”他疑惑地叫了一聲,並無人應,定睛一看,什麼也沒有,才明白是酒後幻覺。

“什麼時候,這房間這麼空闊了?”他喃喃著,跌坐在沙發上,神情蕭索而落寞,一個人獨處許多年了,第一次,在無人處,內心生長出寂寞如許。

勉力起身,搖晃著去放窗簾,察覺到窗臺上多了一盆綠蘿,生機勃勃的,綠意誘人。

花盆裡插了一張笑臉,花兒一般盛開著。

他走近了,看清了笑臉上的字:來呀,你也笑一個。

藍則軒的唇角果然有了笑紋,嘟噥了一句:“傻妞兒,忘了自己淚流滿面的時候了。”

“哎,洗洗睡吧。”藍則軒對著笑臉傻站了一會兒,自言自語地去了洗手檯那兒,一抬眼,發現洗手檯上多了一支防曬霜。

又是她,他懶懶取過,擰開蓋子,一股清爽的薄荷清香淡淡逸了出來。

思緒自動迴轉到他那天抱她上樓時,鼻間縈繞不散的氣息中正揉合著這種味道。

洗漱完,他了無睡意,在房間裡兜兜轉轉,尋寶一般。

風起之處,目光所及,一串淡紫色蝴蝶蘭形狀的風鈴在陽臺上柔和的光線裡輕輕晃動著,鈴聲如溪水,如月色,不絕如縷,湧入房間。

不過幾日,顧心怡的痕跡無處不在。這些痕跡充盈著這個家,反倒讓這個家更顯寂寞。

良久,回到自己的臥室,從書架上了抽了本書,藍則軒的腳步不由得挪向客房。

這些日子,這裡一直充當著顧心怡的閨房。

現在,她已離開,她的氣息卻揮之不去。

他仰面八叉躺到床上,那些氣息瞬間包裹了他,枕上被上床單上觸手皆是。

開啟書,看了兩頁,發現完全沒法進入其中,鼻間始終縈繞著一縷淡淡清幽的氣息,與那日門邊她忽然衝他甜甜一笑時差不多相同情形,擾得他心神迷失。

扔掉書,摸出那支紅色的女款手機,來回翻看著手機上少得可憐的幾個號碼,不知何時朦朧睡去。

“姐,我要這款手機!”

顧心怡指住一款拉寶怡過來看,寶怡點點頭,“不錯。”

看看價格,皺皺眉,“這東西更新換代特別快,沒必要買那麼貴的。重新挑一款。價格不能超過兩千元。”

“我不!我就要這個。你給我買。”顧心怡挽了姐姐的胳膊,理直氣壯地撒嬌,非此不可。

寶怡不為所動,指了指旁邊的一款,“這個不錯,價格也適中,買這個吧。”

“姐!你怎麼回事,品位還趕不上男同胞?我不要了。”心怡心無旁篤,看都不看寶怡指給她的手機,鄙夷地撇了下嘴,立馬拉下臉,甩開姐姐的胳膊就往店外走。

寶怡無奈,只得買下,追了出來,嗔怪小妹,“這麼多天了,天天在家窩著,就知道好吃好睡,連份工作都不找,買東西倒會挑,給,姐半個月的工資被你奢侈完了。”

“還是姐好。我的身份證都沒有補辦下來,找工作沒人要的。那天路過一家醫院招募義工,我閒得慌想去幹,人家一聽說我沒有身份證,都不肯收我!”

顧心怡馬上滿臉堆笑,笑得桃花朵朵開,那叫一個明豔照人。

嘴裡替自己辯解著,歡天喜地取出手機左看看右看看,喜歡得不行,馬上拉上姐姐來到隔壁的移動大廳。

“您好,有靚號麼,來一個。”

櫃檯裡面的工作人員遞了一大張號碼單出來,心怡掃了一眼,皺眉道:“怎麼回事啊,全是爛號。”

“小妹,你怎麼回事?手機挑三揀四,選個號碼也這麼嫌肥嫌瘦?”寶怡拿過號碼單,隨便指了幾個給心怡看,“這不都挺好的麼?”

心怡連看也不看,將號碼單送回櫃檯,“姐!這不怨我!我這段時間運氣背,要事事小心,那怕是選號這樣的小事,也不可大意。”

顧心怡對姐姐的說法不以為然,自己個還振振有詞。

“那行,咱們走吧!”這回輪到寶怡轉身就走。

“姐,咱們再去一家好不好,興許別家有靚號。”顧心怡忙跟上去,陪著笑臉,哄姐姐開心。

“等你身份證下來,你還是補辦你原來的號吧!我的卡給你先用著,等你的辦下來,你還我就好。”

“哦哦……那好吧。”心怡雖然不情願,可是看姐姐惱了,只得勉強先應了,卸出姐姐的手機卡,裝入自己的新手機中,嘴裡小聲嘀咕著:“我明天就出去找工作,寄人籬下的滋味真不好受……”

寶怡晚上看書到很晚,第二天起床稍有點遲,豐盛的營養美味早餐已上桌擺好,一盤宮爆蝦仁,一盤糖醋藕丁,一盤西紅柿蛋餅,兩杯熱騰騰的燕麥牛奶。

顧心怡正在廚房收拾,看到姐姐出來了,停下手,一臉燦然地笑說道:“姐,快洗漱去,吃完早點好上班,今天你起晚了哦……”

寶怡笑笑,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糖醋藕丁嚐了嚐,讚賞地點頭,“小妹一直在進步哈,這道快趕上咱媽的手藝了。”

顧心怡得意地笑,“姐喜歡就好,以後天天做給你吃。”

寶怡點點頭,拉過心怡一塊兒坐在餐桌旁,輕輕拍著心怡的手,歉疚地緩緩說道:“小妹,對不起哈,姐昨天有點過了。一會兒中午咱們去外邊吃飯,順便幫你選個你喜歡的手機號。你呢,也不要老窩在家裡,出去找份工作,賺多少錢不要緊,關鍵是要多接觸人,趕緊找個男友,把自己嫁了,咱媽總唸叨這事兒。你也該放在心上。我說給你介紹吧,你又不讓我管……”

“姐,不用麻煩了。你的號我先用著,過幾天補回我的號就可以。工作的事兒,我吃完早餐就出去找哈,去去去,去洗漱哈……”顧心怡順口應著,直接把姐姐推到了洗漱間。

吃過早餐,顧心怡送姐姐出了門,輕描淡畫一番,開啟衣櫥,從姐姐給她買的好幾件衣裙中,挑了件款式簡潔的淡綠長裙穿上,提著包出了門。

她也在家窩煩了,願意出來溜溜,但是對於找工作一事,心裡暫時還是很牴觸。

上次莫明其妙被炒讓她很受傷,她不想再回到那種地方。

路過一家福利院的時候,顧心怡看到一個六十左右年紀的女士正在門口廣告欄裡張貼什麼,湊近去一看,原來是招募義工的啟事:近日工作量大,急募有經驗的義工,歡迎有意願者帶身份證前來報名。

落款是育英福利院,與旁邊招牌上的名稱相符。

顧心怡心想左右無事,暫時也不想找什麼工作,不如做幾天好事。前幾年一直一帆風順,大概就是一直跟著媽媽做義工的原因。

這幾年忙工作,忙何世寶,好久沒做過義工,所以,才會有那麼多不順一起向自己砸過來。

想到這裡,顧心怡跟張貼廣告的女士搭訕道:“阿姨,我在醫院做過好幾年義工,眼下正無事可做,我願意來你們這兒做義工,您看我可以麼?”

那女士回頭,氣質還不錯,只是表情有點過於嚴肅,她不動聲色地打量了顧心怡兩眼,問道:“帶證件了麼?”

“呃……那個,阿姨,您就是這福利院的院長吧?那個,我身份證丟了,還得幾天才能補辦下來……您看,能不能先通融一下……反正你們也正缺人手是不是?我很能幹的。”顧心怡滿臉堆笑。

“哦,這樣,那你回去你們社群居委會開張證明過來我看看。”

要求並不算過分,可是……

“呃……呃……那個,阿姨,我現在借住在我姐那兒……那裡好象沒有什麼社群居委會什麼的。”顧心怡有點急了,一急,說話都結巴了起來。

女士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表情更加嚴肅,淡淡說道:“那,你可以等身份證補辦下來再過來吧。我們這裡制度嚴格,容不得半點差錯。”

女士說完,朝顧心怡點點頭,拎起漿糊桶回福利院去了。

顧心怡望著女士遠去的背影小聲牢騷道:“院長都親自刷廣告了,可見人手確實緊,招個義工稽核還這麼嚴……牛……”

牢騷並沒有引來院長的回顧,沒多久,女士的身影消失在鐵柵門內綠木扶疏的綠化帶後面,顧心怡才悶悶不樂地轉身離開。

“哎,我長著這麼善良的一張面孔,你們為什麼不能相信我一下,偏偏只相信那張破證……想不到,人生會混到沒有一張證寸步難行,想做好事都要被懷疑……世事這樣,到底是誰的悲哀呢?”

顧心怡感嘆著沿街溜達,不時地盯著那些小廣告研究一會兒,準備在那裡誕生一個奇蹟。

“姑娘,想找工作?”一個清冷的女聲在耳邊響起,專注於廣告的顧心怡愕然回頭,奇蹟真的要產生了麼?

一個抹著紫紅唇膏一身黑衣的女子站在不遠處,背對著陽光,衝她微笑,笑容帶著一絲涼意。

因為著粉太多,面色顯得十分蒼白,一雙丹鳳眼看上去挺漂亮,只是眼白過多,抵消了本該有的美豔,反而顯得陰森狡詐。

猛一看,彷彿從黑暗的歐洲中世紀穿越過來的修女或者巫婆。

女子稍顯瘦弱,個子高挑,差不多要高出偏嬌小的顧心怡一個頭,顧心怡指指自己,“你是在跟我說話麼?”

女子點點頭,收斂了笑容。

“你知道我在找工作?”

顧心怡露出一個不以為然的笑容,心想,大姐,我只是無聊,想消磨時間好不好?而且我沒有身份證。

女子微笑不語,抬手指了指旁邊的上島咖啡店,“我有一份適合你的工作,咱們可不可以在這邊喝杯咖啡,我慢慢介紹給你?”

顧心怡的直覺告訴自己,應該拒絕這個女子的邀請,可是,說不清為什麼,她竟然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微笑道:“願聞其詳。”

毫不猶豫地跟著那女子進了上島咖啡店。

咖啡店裡流淌著低柔的音樂,夢幻一般,好似能把人心撫得柔軟,兩人找了個靠窗的位子坐定,向過來服務的侍應生報過各自要的咖啡後,顧心怡衝女子微微一笑,先開口說道:“我先向你宣告一下,我的身份證前不久丟了,新證還沒有補辦下來,所以……”

女子瞭然地點點頭,“我知道。”

“哦……”顧心怡瞬間石化了幾秒,好奇的問道:“你怎麼知道的,難道你會占卜術?”

如果這女子回答是,顧心怡一點都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

這女子看上去有些神秘,也有幾分冷豔的氣質,準確點說是仙巫之氣。

“當然沒有,不過,我一路觀察你好久了,你的注意力一直流連在外面的那些小廣告上。我猜出了八九分。你放心,我們這份工作,不需要你提供身份證。”

這樣,觀察一路了,顧心怡有些反應不過來。

“哦……是麼?是份什麼樣的工作?”跟她要身份證的,顧心怡不滿,突然出來一個說不需要身份證也可以乾的工作,她心裡反倒不踏實了。

那女子笑笑,開啟包包,取了一張印刷精製的名片,展示在顧心怡面前。

顧心怡看了一眼,念出了聲:蓬萊閣高階會所總管秦麗雅。

顧心怡唸完,目光從名片上收回,看向那女子,“您是這個會所的總管?”

對方點點頭,“對,我就是秦麗雅,你可以叫我秦姐。”

“哦,秦姐好,您是要介紹我去這個會所裡工作?”

“對。”秦麗雅點點頭。

“做什麼呢?”

顧心怡狐疑地問,關於會所網上常有沸沸揚揚的傳聞,最著名的莫過於那什麼人間了,她既不過分貪財也沒有為生活所逼衣食不繼,這份工作……不要也罷,何況除了義工,她暫時不想工作。

不過,出於禮貌,她還是問了一句。

秦麗雅唇角往上挑了挑,輕輕吐出幾個字,“陪客人聊聊天。”

“哦……”就這麼簡單?顧心怡會相信才有鬼。

秦麗雅從容一笑,她當然明白顧心怡在擔心什麼,娓娓道,“那要不然呢?我們是高階會所,會員都是非富即貴,相當有身份的人,他們見多識廣閱歷豐富,非常有涵養,這些人,你平時的生活中可能根本都見不到。他們不會去那些混亂嘈雜的歌廳酒吧,也不會隨便做什麼有損身份的事,不過他們也是人,有時候需要無傷大雅地適當放鬆一下……”

顧心怡笑眯眯地聽著,不置一詞。

侍應生過來送咖啡了,秦麗雅停下話頭,示意侍應生先捧給顧心怡。

一杯濃香馥郁的咖啡放到了顧心怡面前,她道過謝,輕輕嗅了嗅那醇厚的香味,她不怎麼喜歡喝咖啡,卻喜歡聞咖啡的這種香味。

秦麗雅從包裡拿出一張卡,放到了侍應生的盤中,侍應生禮貌的欠欠身,離開了。

秦麗雅看看顧心怡,目光柔和了許多,“我接著先前的說?”

顧心怡微笑不語,勺子在咖啡杯中緩緩攪動著,點了點頭。

“我必須得承認,不知道為什麼,我一見你,就覺得跟你特別有眼緣……”秦麗雅突然話題一轉,插了這麼一句。

“嘿嘿,秦姐是不是看著我特別傻?”顧心怡笑笑,秦姐很會說話,不過她會當真那就太可笑了。

秦麗雅笑出了聲,搖搖頭,“當然你可以這麼說,我想說的是你很幸運,大約只有一直沉浸在幸福中成長的女孩子,才會有這種特質。你特別純,有一種跟你這個年齡非常不相符的純真純淨,感覺不食人間煙火似的……你一定是在一個經濟條件比較優越的家庭里長大的,從小不知人間疾苦。”

“嘿嘿,僅僅是衣食無憂而已,優越談不上。”

“哦……”秦麗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問道:“我剛剛對於會所那些說辭,你有沒有什麼想問的?”

“呃……”顧心怡手拄著下巴想了想,看向秦麗雅,問道:“您剛剛說到無傷大雅的適當放鬆……那個,什麼是無傷大雅的適當放鬆?”

“就是聊聊天啊,不會有身體接觸的,最多就是個眼神交流……”秦麗雅輕描淡寫,好似全不算一回事兒似的,可是在顧心怡聽來卻沒有那麼雲淡風輕,她眉間不自覺地動了一下,背上微有寒意騰起,忙捧起熱騰騰的咖啡喝了一口,微笑無語。

顧心怡的腦海中自動生成這麼一個鏡頭:靜室生香,陌生的男人和女人相對而坐,傾訴心事且眉目傳情,脈脈含情深情款款……可能也會聊天,但聊天可能不是目的,只是創造一個契機……

兩個人看上去好似情深意篤的愛侶,然而,這只是一種交易。女人以此作為賺錢的手段,男人藉此尋求某種慰藉。

顧心怡從小到大顧家媽媽耳提面命施予的教育極其傳統嚴格,在某些方面,她相當有潔癖,她難以想像在這樣的環境裡工作,天天與這樣的人為伍。

這也是王晨為什麼會拿坐檯來要挾她,而她也會鄭重其事緊張兮兮地接受要挾重回傷心地。

顧心怡社會閱歷沒有多少,但是現在有網路,網路幫她充實了許多她欠缺的東西,她知道自己看起來傻乎乎,但她儘量讓自己不要過於傻乎乎,自我保護的意識還是有的。

顧心怡的反應當然逃不過老於江湖的秦麗雅的眼,秦麗雅心下暗自後悔,她不得不承認,今天果然遇到了奇葩,她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小女子心裡很排斥這種事兒,連男女之間眼神的交流也不能容忍。

那麼,她到底是不是成長在這個時代的女孩子?如今的女孩子不是小學就有做人流的了麼?

“當然,我介紹你過來,不會讓你幹這些個,你過來就給我當個助手,幫我照看著點,偶爾提醒個別會員按時繳納一下會員費就可以。你願意過來幫我這個忙麼?工資這個數。”

秦麗雅迅速改變談話方向,並且丟擲餌料,向顧心怡伸出三根手指頭示意了一下。

“哦,三千元?”如果真像秦麗雅自己說得那麼輕鬆,這個數額也還算合理。

“妹妹,你開玩笑,怎麼可能是三千元?”秦麗雅大笑出聲,前仰後合,笑到後來,眼中有淚光在閃爍。

“呃……”顧心怡淡定如常,不明白這有什麼好笑的,只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有那麼誇張麼?

“妹妹,一月收入三萬,加上年底獎金,一年下來,各種收入加在一起最少也是這個數。”

秦麗雅又伸出左手晃了晃,然後用哲人似的語氣說,“青春就是資源,要善加利用。過了就沒了,再也找不回來了。而且我們會所每年還會在冬夏兩季安排長達半個月的歐美豪華遊,你會體驗到女王一般的享受。怎麼樣,願意麼?”

誘餌拋完了,秦麗雅開始收線,不過,這一次,她心裡特別沒底,因為顧心怡的眼裡始終沒有光芒閃爍。

顧心怡始終如一不緊不慢地攪著咖啡,偶然神遊一下,回過神後總是衝秦麗雅抱歉地笑笑。

秦麗雅開出的這些個條件打一折,也可能隨便打動許多正急於找工作女孩子,奈何顧心怡對於這些無動於衷。

“來吧,或者在會所,或者在旅遊中,你很有可能會遇到你生命中的王子。我們會所中接待的貴客中不乏來自世界各地的神秘人物。也結過幾段跨國之緣。”

秦麗雅不遺餘力說服顧心怡加盟過來,偌大的現代都市中,顧心怡遺世獨立的東方古典美氣質已屬稀有,她不想錯過。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顧心怡,生怕一個疏忽,錯過什麼。

顧心怡散漫一笑,叫了聲秦姐,把秦麗雅的心都給提到了嗓子眼兒上。

“我並不適合在這種上流社會人物經常出沒的地方工作,等我的身份證補辦下來……”

這時間不長的相處中,顧心怡已完全感覺到秦麗雅不是個簡單的角色,她掃一眼可能就會看透人的五臟六腑,這才幾分鐘時間,看出了她沒有工作、看出了她家境優越還看出了她沒有男友,相處要是久一點,恐怕有什麼心病都給她瞧出來了。

她開出的天花亂墜的條件,更讓顧心怡覺得離譜。

秦麗雅沒等顧心怡說完,果斷接過話,“妹妹,你可能對高階會所裡面的工作有所誤解。這樣吧,先試一個月怎麼樣?一個月後,如果你覺得不適合,隨時可以離開。就當幫姐一個忙,你看如何?”

“唔,那個……”顧心怡想想出一個不太讓人難堪的藉口拒絕,如此薪水想招聘個工作人員應該不難,只怕會擠破大門呢,何必非我不可。

“別這個那個了。就這麼定了。先試一個月。到時候不管你會不會繼續待下去。這一個月,姐付你工資五萬元。”

秦麗雅說著,又從包裡拿出一張卡,推到顧心怡面前,“這是這月的全部工資五萬元,全在卡里,沒有預設密碼,預付給你,你一會兒出去就可以查檢視。”

“秦姐,這……這不合適。我沒有這麼缺錢。”顧心怡漲紅了臉,火燙了一般,將卡推回秦麗雅面前。跳了起來,有種想奪路而跑的衝動。

她自覺並不天生麗質也不善交際演戲,也沒有覺得自己有多麼能幹。去到會所,她能幹什麼呀。更別提還沒去呢,就預付這麼多工資。就算天香國色妖嬈無雙,她也犯不著陪別人開心放鬆賺錢啊。

秦麗雅剛要再把卡拿給顧心怡,忽然哎喲一聲,她摁住腹部,半蹲了下去,臉色瞬間刷白,額上密密滲出豆大的汗珠。

她伸手胡亂地在桌上抓著。

顧心怡嚇傻了,顧不得逃了,忙奔過去,扶住她急急詢問,“秦姐,你這是怎麼了?”

秦麗雅搖搖手,示意顧心怡不要大聲,“老毛病了,包裡有藥,拿給我就好。”

顧心怡忙拿過秦麗雅的包包,在裡面翻找出一個藥包模樣的東西,給她看,“是這個麼?”

秦麗雅艱難地點點頭。

顧心怡忙去找了一杯白開水,拿兩個乾淨的咖啡杯迅速兌到溫度適中,又把藥包開啟,扶秦麗雅坐好,幫她把藥服了下去。

然後拿了汗巾,幫她把額上的冷汗仔細拭淨。

幾分鐘後,秦麗雅的臉色緩了過來。顧心怡覺得不放心,徵求秦麗雅的意見,“秦姐,我送你去醫院看看吧,你這樣挺讓人擔心的。”

秦麗雅搖搖頭,有氣無力的說,“我的毛病我知道,就是累的。”

說著,她抓過顧心怡的手輕輕拍了拍,仰起蒼白的臉,安慰顧心怡,“放心,真的沒事。”

頓了頓又說道,“我就是缺個人幫忙,怎麼樣,過來幫姐一把?你不忍心再看見姐剛才那個樣子了吧?嗯?”

顧心怡哪裡還忍心再拒絕,只得應了,“好吧,我試試看。”

秦麗雅臉上有了笑容,再次拍拍顧心怡的手,“妹妹,放心,那裡不是虎穴。你就是幫姐的忙,與人聊天的事兒不用你出面,就算真聊個天兒,那些男人都特別紳士,沒有你想的那麼可怕。不紳士的人不配進我的會所。”

顧心怡點點頭。秦麗雅怕顧心怡反悔,拿過顧心怡的包,將剛才那張卡塞進裡面,說:“咱們這就算一言為定了哈。”

顧心怡笑笑,沒有再推辭。秦麗雅剛才的模樣真是嚇著了她。

秦麗雅心情大好,沒事兒人一般站起身,不由分說拉了顧心怡的手,說,“走,姐幫你選兩身衣服去。你這衣服有些過於素了。”

“秦姐。我穿什麼衣服得由我自己定。這個我堅持。要不然,我不去你那工作了。”

“好了妹妹,這個依你。”

蓬萊閣位於X城城東一處小山的山腳處,佔地頗廣,背靠青山,面向清泉,綠水翠竹繁花青藤,隨處可見,水上涼亭,地上綠茵,竹橋小路曲徑通幽,隨處擺放著可供休憩的各種長椅竹凳,漫步其中,水清見底,鳥聲如洗,觸目入耳安神靜心,隨意駐足,總有如畫風光在眼前,倒是一避暑的絕妙去處。

秦麗雅帶著顧心怡在園中漫步,熟悉環境,頗有些自得地問,“妹妹,我這地方如何,可還來得?”

顧心怡笑,“秦姐明知故問,您這裡佔盡了X城的好山好水,又遠離都市喧囂,誰能不喜歡?”

看過園中,秦麗雅又帶顧心怡熟悉室內一切。

園中精妙,室內更不必說,中國古典裝飾風格,富麗與清幽完美融合,散發著神秘的氣息。

室內一應物件,包括點綴其中的書畫盆景,無一不是精品,繁複華美,又涵蘊深厚。

一眼可知,專掏有錢人的腰包,難怪秦麗雅財大氣粗,這都還沒幹活兒呢,一甩手先給她預支五萬元的工資,這要是擱在外面打工,想都不敢想。

一向衣食無憂的生活使顧心怡對錢沒有太強烈的概念,反而讓她生出些許擔憂。

“秦姐,這麼安靜,是不是生意比較冷清?”顧心怡發現跟著秦麗雅走了好久,除了見到幾個工作人員外,似乎沒有什麼顧客模樣的人。

秦麗雅笑道:“妹妹,你真傻,咱們這裡不需要車水馬龍,咱們實行的會員制,他們來不來都會繳納會費的,你不必擔憂,再說了,每天的客人保持在五到十個是最理想的,太多了反而不好。”

“哦哦……原來如此。”顧心怡暗暗咂舌,這大的家當,每天接待的客人竟然不超過十個,那多浪費啊。

顧心怡仍然有迅速逃離的衝動,只是想到也許有可能會找到王晨,這才壓下衝動,耐著性子待下來。

這天早餐桌上,寶怡無意地問了句,“小妹,你找到工作了?這幾日成天都難得見到你一面。”

“嗯,找到了。”顧心怡點點頭,專注於早餐,沒有就這個話題跟姐姐展開談論的意思。

寶怡有些奇怪,心怡對她,一向有一說二。

“什麼工作?”

“姐,就是個義工,在一個福利院工作,賺兩頓飯,沒工錢的,等我賺錢了,交生活費給你哈。”

寶怡抬手在妹妹手上敲了一筷子,“姐關心下你有錯?怎麼就扯到生活費了?”

“姐,我錯了,我心虛好不好,天天白吃白喝,很不好意思耶。”顧心怡皮皮一笑,繼續對付美味早餐。

“是麼?我怎麼看不出來?”

“嘿嘿……我臉皮比較厚,那個胭脂色一般都顯示不出來。不過,自己心裡是很清楚的。”顧心怡故意指指自己的心口,只管嘻嘻哈哈。

“少貧。在哪個福利院工作?”

“育英。”

“哦,有合適的人要抓緊哈……年紀也不小了。”

“姐,你又來了,那裡全是大嬸大娘好不好,倒是有兩個小夥子,就是個乾點雜活的固定小時工,你妹妹我敢嫁,人家敢娶麼?”

“行行,你自己心裡有數就行哈,不跟你多說了,先上班去了。記得有時間給爸媽打個電話。”

顧心怡嗯嗯應著,跟姐姐說了聲拜拜,繼續大吃美味。

“首長,通訊工程學院給您發來一份邀請函,該院校將在八一建軍節期間舉辦校運會暨軍事體能技能比武,邀請您蒞臨指導。”

秘書員報告完畢,從資料夾中拿出一份製作精良的邀請函,呈送到藍則軒面前。

藍則軒接過,隨意地翻了翻,就放到了一邊,點點頭,“知道了。”埋頭審閱部隊冬季作訓計劃。

“首長……學院那邊想確認一下您到時候能出席麼?他們好及早做安排。您看該如何回覆?”

“那天有個重要會議必須參加,時間有衝突,到時候再看。他們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不需要安排。”藍則軒一向言簡意賅。

“好的!我馬上把您的意思回覆給那邊。”秘書員退了出去。

秘書員剛退出去沒多久,辦公室的門再度被叩響,隨後小王推開門,手裡提著飯盒,笑嘻嘻的走進來,“首長,吃飯時間到,瞧瞧,已過十二點半。就知道您忘了,喏,我給您帶了一份。”

小王在茶几上擺好飯菜,過來催首長吃飯,眼尖地瞄到了擱在一旁的邀請函,“誒,怎麼?首長,今天有人要請您喝喜酒?有請貼哎!真牛,喜帖都送進軍營來了。”

小王順手拿過一看,“咦,是邀請您去位臨指導的呀,沒意思!”

“嗯?!”藍則軒瞪了小王一眼。

小王忙改口,“蒞臨蒞臨,不管什麼臨,這又不能當飯吃,您還是先去吃飯吧。”

小王剛要合上那邀請函,突然又“咦”了一聲。

“你咋乎什麼?!”藍則軒開口斥責,“有點定力行不行?!說過多少次了,怎麼就不長進。”

“這是通訊工程學院發來的邀請函?!”

藍則軒起身去吃飯,“那上面不是清清楚楚寫著?你字盲?去去去,別在這兒叫喚了,我要安安靜靜吃個飯。”

“誒,首長,你不知道吧!那個顧心怡的姐姐是通訊工程學院的教授,顧心怡如今就住在她姐姐家。她姐姐好厲害,年紀輕輕竟然已經是通訊學院的教授,還是個女的。”小王一臉膜拜,無限敬仰。

“你這不全廢話?姐姐可不是女的。走走走,別煩我了,叫秘書員小於一會兒上班過來一趟。”

藍則軒吃過飯,去宿舍午休,輾轉反側睡不著,翻出之前的那款手機,又翻看裡面的電話號碼。

看到企鵝圖示,藍則軒順手點了一下,圖示開啟後,竟然自動登入了一個暱稱為“沒心沒肺的傻妞”的QQ,潮水一般的聊天資訊撲面而來,一部分好友訊息,大部分是群訊息。

想來除了顧心怡,再不會有別人。

“傻妞,這暱稱挺貼切,還算有點自知之明……看來會在雨夜的街頭哭泣,會轉眼丟掉手機和身份證會一點都不奇怪,不哭不丟才奇怪,搞不好哪天,真把自己也丟了。”

藍則軒嘴角隱有笑意,看了幾條資訊,沒什麼意思,便退出她的QQ。

登入了自己的QQ,加了她。

加的非常順利,不需要任何驗證,也不需要透過,直接加為了好友。

“真是個傻妞,一點沒錯。”藍則軒心內暗笑,有一抹不自覺的柔情浮上眉梢。

“藍首長,你個魂淡,官大了架子也大了,還請不動你大駕了!你信不信我帶兵過去綁架了你!”

學院政委周長銘跟藍則軒是發小同學加戰友,聽到屬下彙報說藍則軒八一那天可能到不了,馬上火冒三丈打電話過來興師問罪。

“週三胖兒,我跟你客氣個六!有種你來!保管你連毛帶骨頭,根梢不剩!”藍則軒也不客氣,當場罵了回去。

“就你小子那三兩半,是對手?”周長銘嗤之以鼻。

“你也就是剩了個嘴硬,哪一回不是被揍得落荒而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誰怕誰?槍桿子害怕筆桿子?沒有的事兒。得看什麼時候。

“切,彼一時,此一時,好漢不提當年勇,一句話,到底來不來!”

“沒說不來!你的場能不捧?那天的確有個重要會議,這不剛剛安排過,提前到頭天晚上。為了參加你這麼個破運動會,弄得勞民傷財!”藍則軒故意牢騷滿腹。

“嘿嘿,這還差不多!只要能來,愛說什麼隨便你!掛了!”

通訊工程學院校運會開幕這天,周長銘一大早帶人在校門口鄭重其事地列隊歡迎,藍則軒輕車簡從,早早來到了通訊工程學院。

兩人一見面,敬過禮握過手,朗聲大笑著互拍肩膀調侃。

“則軒,好小子,幾年不見,官運亨通不說,人還是這麼意氣風發豪情萬丈哈,怎麼,就你一個?單刀赴會?!”

“真能扯,學院是龍潭虎穴?幹什麼不能一個人來?莫非老周今天擺的是鴻門宴?!”

“哈哈,鴻門宴加八卦陣,看你小子怎麼辦!”

“嘿嘿,怕者不來,來者自然不怕!”

兩人唇槍舌劍打趣著,在眾人的簇擁來到了主席臺。

主席臺就坐的人藍則軒大部分都認識,一一握過手後,周長銘著重介紹顧寶怡給藍則軒,“則軒,你應該有印象,顧寶怡,低咱們一屆的才女師妹,如今已是教授,最近剛被我挖過來參與一個課題研究。”

藍則軒笑著點頭,伸手一握,“您好,早有耳聞。”

顧寶怡,顧心怡。

原來她們是姐妹倆,藍則軒心下恍然,實在是出人意料,單就名字論,他其實也早該想到這一層,她們姐妹眉目間很有幾分神似。

只不過,畢業許多年不見,往事如煙,哪裡記得住許多。

其時的顧寶怡稱得上是科大人的驕傲,在科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前後幾屆,誰人不知顧寶怡?

她以才貌雙俱聞名全校,又是科大名教授顧健林的掌上明珠,多少出色的男生躍躍欲試想討得佳人歡心,周大銘就曾是熱烈追求者之一,都被她拒絕,反而被理論物理系一名名不見經傳的男生捷足先登贏得佳人眷顧,一時引來多少男子扼腕慨嘆。

“寶怡,則軒你指定記得,我鐵哥們發小兒,當年咱們科大的風雲人物,身後明戀暗戀他的學姐學妹不知道有多少,他全都不屑一顧,竟然跑去追隔壁外國語學院校花,他與那校花的戀情可是曾轟動一時啊,平民痴情才子終於鬥敗高幹濫情公子,抱得佳人歸。佳話啊。”

寶怡點點頭,微笑不語,她當然知道藍則軒,也知道他的那段往事。

當年周大銘追求寶怡時,曾多次拉藍則軒給自己壯膽。

藍則軒順手當胸給了週三胖一拳,“不要信口雌黃胡咧咧。”

周大銘哈哈笑,“師妹做證,我哪一句不是事實?誰不知道你手腕高明,又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終於把外國語學院的冰山美人金屋藏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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