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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殘酷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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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夢涵蔫了,也不哭鬧了,也不尋死覓活了。

對於藍則軒,她還是瞭解的。這麼些年,他對她幾乎是百依百順。如果有什麼是他不願意順著她的,那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她走到母親身邊,平靜地說,“媽,我有錢,藍則軒不肯替我張羅,咱們自己張羅。走,咱們現在就去X城最好的良緣婚慶公司商量婚禮的事宜,我準備出一百萬辦這個婚禮。仝令思的婚禮這次不在賽麗晶了,改在蓬萊閣會館了,那也要在那裡辦!”

“涵涵,咱們能不賭這個氣麼?人家藍則軒本來已經跟你分手了,你非要人家回來。你要人家回來,人家也回來了,你就該好好珍惜他,跟他好好過不是麼?你為什麼還惦記那個仝令思?這些年的教訓還不夠?而且還要提出這麼過分的要求?你這是在羞辱藍則軒呀,涵涵。他是愛你深,不忍傷害你,否則以他的血性,他早收拾你得你妥妥貼貼的,那裡容得你如此張狂?你這樣,藍則軒遲早還會離開你的。”

於媽媽又氣又急,只是除了給女兒講講道理,她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可想。

於夢涵不以為然,她振振有辭,“我羞辱他?他沒有羞辱我麼?媽,你不知道,他跟那個女孩的孩子都快出生了。你不知道他對那個女孩有多好,他把她當公主一樣的捧著,還讓他妹妹過來專門陪著她。不是我使手段,你以為他肯回到我身邊麼?”

“這麼多年。你的心思一直在那個仝令思身上,一直跟他明裡暗裡往來,你以為藍則軒是傻子麼?你有沒有把人家放在眼裡?有沒有給人家留一點臉面?你還把人家從這房子裡趕走。他跟那個女孩在一起,那不都是你逼的麼?如果那個仝令思真對你好,有心娶你,媽就不說這些話了。仝令思明明就靠不住,你為什麼還要這樣,你這不是要媽的命麼?”

“媽媽,我是你女兒,你應該向著我說話,為什麼要偏外人?好,你不去算了,我一個人去。我已想好了。還要去《X城都市報》登我和藍則軒的婚訊,這件事,必須排場,必須盡人皆知,到時候,我把一切準備工作都做好,到時候,我不怕他藍則軒不配合我。”

於夢涵說到做到,第二天上午,她不聽於媽媽的苦勸,提了包出門,直奔良緣婚慶公司去了。

良緣婚慶公司在X城頗負盛名。

於夢涵在良緣公司門口下了車,剛要進門時,有一位年輕女子剛從店中出來,擦肩而過的時候,她突然想起這女子是誰,馬上轉身回頭,“魏曉嫻小姐吧?請留步。”

魏曉嫻停下腳,微覺詫異地看了於夢涵一眼,輕聲問道,“你是在叫我?我好象不認識你。”

“可是我認識你。你不是仝令思的未婚妻魏曉嫻麼?我是於夢涵,我想你應該聽過這個名字。”

魏曉嫻聞言,面色微微一變,冷冷扔下一句,“對不起,我沒聽過。”

說完,繼續往前走。

“別急著走呀。”於夢涵追上兩步,擋在她身前,得意地笑笑,“有一件事,你肯定感興趣。不過,我打賭你一定不知道。是關於仝令思的。”

“請你讓開,我沒有興趣聽你胡說八道。”魏曉嫻斥責道。

“脾氣別那麼大。聽我說完你再判斷我是不是胡說八道。仝令思曾經親口對我說過,他患了無精症,這個不知道他可曾告訴過你?”

魏曉嫻冷笑,淡淡說著,“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天在我和令思訂婚儀式上切腕的那個女人就是你吧,這件事令思有沒有給我說過,我都不介意。我想知道的是,你上次切腕,如今又對我說這些,動機何在?我想不外乎是拆散我和令思,然後由你來做他的夫人吧?只是,不知道你有沒有想過,如今令思真的喜歡你,他又怎麼可能在你切腕後一點都無動於衷,甚至都沒有去醫院看了你一眼。這說明什麼?說明他不愛你。如果他愛你,上次跟他訂婚的便不會是我。既然如此,你不認命,還說這些有什麼意義,又能挽回什麼?”

於夢涵沒有想到,魏曉嫻是如此的伶牙俐齒,她剛要反駁,可尚未出口,魏曉嫻又說話了,“還有,如果你對仝令思還不死心的話,請你去找他陳情,少來我面前說這些不著邊際的話,這次看在令思的面子上我就饒過你,如有下次,可沒有這麼便宜了。”

說完,冷冷地掃了她一眼,便離開了。於夢涵被搶白,面上一陣紅一陣白,看著魏曉嫻遠去的背影,冷哼一聲,“少在我面前裝,我就不信你不在乎這件事。不過是惱羞成怒罷了。”說完之後,昂首挺胸地進了良緣公司的門。

仝令思一個人在通訊工程附近的路上溜達,自從顧心怡搬到她姐姐家住以後,他就時常在這附近出沒。

他不放過每一個接近顧心怡的機會,奈何藍則軒的妹妹吳迪跟得很緊,他根本沒有單獨接近顧心怡的機會。

而且他還發現,藍則軒也會經常在這裡露面,這引起了他濃厚的興趣。

現在,他正坐在一輛車內,遠遠地觀察著由吳迪陪著散步的顧心怡,思謀著想個什麼辦法接近她。

苦思無計時,接到了魏曉嫻的電話,儘管對方看不見,仝令思還是馬上滿臉堆下笑來,“嫻嫻寶貝兒,你在哪裡呀?想我了吧?”

“令思,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你能馬上過來一趟麼,我在賽麗晶。”

“哎呀,寶貝兒,很不巧,有什麼事能在電話裡說麼,我在一個朋友這裡談點事,一時半會兒脫不開身。”仝令思是情場老手,常常同時周旋於好幾個女人之間,撒謊胡說是家常便飯,張口就來,便宜得很。

“哦,這樣啊。那就電話裡說吧。”魏曉嫻沉默了一會兒,說,“這兩天,我反覆考慮了一下,覺得咱們的婚期有點倉促,好多東西好多事一時半會兒都備不齊忙不過來,而且,我剛接到通知,需要立即趕回法國去參加學校的論文答辨,要不,咱們把婚期推遲一陣子吧?”

“寶貝兒,還是不要延遲吧?我想跟你在一起,一刻都不想再等了。準備的東西要做的事,這些可以交給我來辦,論文的事往後推一陣子。婚禮就不推了吧哈,這馬上就到了。”

仝令思嘴上說著,心下卻起了狐疑,魏家也是X城有頭有臉的人家,婚姻大事非兒戲,兩家為了這場婚禮已經忙碌好多日子了,一直都風平浪靜的,這怎麼突然間就往後推了?

想到這裡,他馬上改了口氣,“寶貝兒,這樣吧,我現在先把朋友這邊的事放一放,我馬上趕過去,咱們見面談,如何?”

“也好。”魏曉嫻說完,收了線。

仝令思很快便趕了過來,一見面,他便發現魏曉嫻表情不對,忙過來攬住她的腰身,好言相問,“寶貝到底有什麼事兒,你說給我好不好?”

魏曉嫻盯著仝令思看了半晌,看得仝令思心裡直發毛。

仝令思拉了魏曉嫻坐到沙發上,笑著說,“寶貝兒,咱能不能不要這樣看我,你看得我腿都軟了,再看我都要站不穩了。”

“你有沒有什麼事瞞著我?”魏曉嫻收回目光,冷冷淡淡地看向前方。

“應該沒有,只有還沒來得及說的事,絕沒有刻意瞞你的事。”仝令思拍拍胸脯。

“那你把還沒來得及說的那些事裡面,撒揀要緊的說一說,我聽聽。”魏曉嫻做出洗耳恭聽狀。

“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說什麼了?”

“是的。”

“說什麼了?”

“一件說重要也重要,說不重要也不重要的事?”

“你見到於夢涵了?”仝令思背上起了寒意。

“對。昨天我去良緣婚慶公司核定婚慶上一些細節,在門口遇見她,我本來認不准她,也沒有注意到她。她特意叫住我,告訴我說你……”魏曉嫻停下話頭,不再往下說。

“嫻嫻寶貝兒,你誰的話都可以信,唯獨她的話你千萬不要信,你都不知道吧,她現在患者了精神病,每天都要喝大量的藥,她見你的那會兒有沒有喝藥,都很難說,你怎麼可以相信她?”

“她也沒跟我說好多,她只說了一件事,而且她說是你親口告訴她的。精神病不是傻子,也許她的動機沒有那麼高尚,但我相信那話不可能是她編造的。”

“她是不是告訴你,說我有無精症?”仝令思語氣淡淡的,看不出悲喜。

“是真的麼?”魏曉嫻追問。

“是真的。”

“能治麼?”

“不知道。”仝令思頓了頓,“嫻嫻,如果你是因為這個要離開我,我不怪你。但是我希望你能夠好好考慮考慮。我也不是有意瞞你,也不是要毀你人生。我只是因為無法啟齒,這一點,還請你理解並相信我。如果你願意留下來,並保證永遠不離開我,婚後,我可以接受……”

仝令思看了魏曉嫻一眼,沒有再接著往下說,轉而說道,“或者,我們可以抱養一個孩子。如果這兩者你都不能接受,我同意取消婚禮,你怎麼對外宣佈,我都不介意。”

魏曉嫻有些呆住了。為真相的殘酷,為仝令思的坦率。

她的希望破滅了,她接受了父母安排的這樁婚事,並不是因為她有多麼愛仝令思這個人,一切不過是家族利益最大化的產物。

然而,這個致命的無精症極有可能讓這樁婚姻背後的利益化為泡影,那麼,她就不得不考慮評估,這個婚禮還有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

“我考慮考慮。”

半晌後,魏曉嫻吐出這麼幾個字。說完後,她不再看仝令思一眼,起身離開了。

仝令思伸了伸手,似乎想挽留,或者是要揮手說再見?這很難說得清,很快,他便收回了手,垂頭喪氣地倒在沙發上,狼嗥一般怪叫起來。

心中,對於夢涵的恨意,又增加了幾分。

國慶假期接近尾聲,顧寶怡老公帶著孩子回了Y城,這日閒著沒事,眼看顧心怡臨產的日子一天比一天近,顧寶怡便特地抽了時間,和她一起去了商城,購買一些嬰幼兒用品,省得臨時抓瞎。

顧心怡如今走路已有些困難了,因為顧媽媽叮囑生產前要適度鍛鍊,防止難產,這才天天堅持走一會兒路,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她寧願整天躺著,實在是太累人了。

好在姐姐並沒有帶她走太遠,就在離通訊工程學院相隔三五條街的地方逛。

然而,她很快就走不動了。

“姐,咱不逛了吧,我走不動了。”顧心怡賴到一處長椅上,再也不走了。

“不會吧,還不到十分鐘呢。”顧寶怡伸手看了看錶。

“一分鐘也走不了了。”顧心怡大口喘氣,“要逛你一個人逛吧,我在這裡等你好了。”

“我倒不是要逛。只是說好了給你家寶寶挑衣服的,你不去看看,我買的不合你心意怎麼辦?”

“怎麼會。你買什麼都合我心意,小孩子,有什麼講究?”

“哎喲,你可不知道,現在的小孩子可講究了。比大人要講究多了。行,那你走不動了,我也不能強拉你,你不要亂跑哈,我一會兒過來找你。”

顧心怡懶懶地揮揮手,“去吧去吧,快去快回,買兩件就行哈,不要太多。”

顧寶怡離開後,顧心怡一個人坐得無聊,看了一會兒人來人往,看見路邊有一家報攤,便走過去買了一份,坐回來翻看著消磨時間。翻著翻著,顧心怡的目光被一婚訊啟事吸引了。

這個年代,還有人在報紙登婚訊,有些意思。

細瞧之下,顧心怡有些呆住了,原來那上面登的婚訊竟然是關於藍則軒與於夢涵的婚訊。

顧心怡以為自己看花眼了,這些日子,由於有些妊高症,她的視力確實有些受到影響。

她站起身來,盡力站直,頭微仰著,閉目養了一會兒神,方才定睛再看那則訊息。

不錯,上面寫得正是關於藍則軒與於夢涵的婚訊:藍則軒先生、於夢涵女士結婚啟事藍則軒先生、於夢涵女士將於公元二OXX年十月八日在蓬萊閣會館舉行結婚典禮,敬請各位親朋好友屆時光臨,特此敬告。二0XX年十月六日。

這則婚訊登在《X城都市報》的頭版頭條右側的位置,比較顯眼,一眼便可看到。

更為巧合的是,頭版頭條的醒目位置登的又是仝令思和魏曉嫻婚訊,並配發了二人專訪和合影。

顧心怡把這兩條訊息來來回回看了幾遍,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腦子裡一片空白,是生氣麼?不是。

是嫉妒麼,也不是。是恨麼,也不是。一點點難過,一點點傷心。

她站起身,沿街向前,茫無目的地走著,手機響了,她沒有意識到應該接,甚至都沒有意識到是自己的手機在響。

腦子裡來回翻騰蹦跳著的就是幾個詞,藍則軒、於夢涵,十月八日、蓬萊閣、結婚典禮。

仝令思、魏曉嫻,十月八日、蓬萊閣、結婚典禮。

有車子路過她身邊,輕輕地汽笛聲接連響了好幾次,她往裡邊讓了讓,繼續走。

似乎有人在叫自己,“妞妞,妞妞……”,那麼溫柔的呼喚,叫得人心頭一陣陣柔軟。

她沒有意識,這個名字,是在叫自己麼?

不知道是什麼喚醒了她,使她的意思突然迴歸了。

藍則軒?!對!只有他會這樣叫她,這也確實是他的聲音。她驀然回頭,卻又半途收住,不要看,不要回頭。

可是藍則軒好象也在跟她較勁兒,她不回頭,他就那樣一直在她身側慢慢地開著,身後,汽車喇叭聲好似那“稻花香裡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裡蛙聲那麼多,藍則軒卻聽而不聞,就那麼耐心地跟著她。

他放下車窗,一遍又一遍叫著她,“妞妞、妞妞……”,好不容易走到一處可以停車的地方,他馬上停好車並開啟車門,“妞妞,上來吧。”

顧心怡的背部早已發僵,可是,她就是不回頭,只在他一聲又一聲的呼喚中,淚流滿面。

她很想快步離開,卻走不快,她的心狂跳著,只能堅持不回頭,不看他。

藍則軒幾步趕上她,擁住她,要她去坐車,“坐上車,我送你回去,乖,不要這樣,好不好?”

顧心怡當然不肯去坐他的車,也不理他,使勁扳開他的手,一直往前走。

藍則軒怕傷到她,自然不敢用力。只得鬆了手。他一鬆了手,她便蹣跚著繼續前行,不知道要去哪裡,不知道要幹什麼去,就是那麼走,一直走。

她甚至能感覺到,只要她一停下腳步,她就會倒下來,所以,她只能一直走,一直走。

藍則軒無奈,只得上了車,繼續跟著她的腳步慢慢往前挪。

顧心怡知道不可能甩得了他,突然想到什麼,轉身便往回返。這裡不可能調轉車頭往回追,藍則軒的車後早已彙集了一大堆車,就算他車技再神,再無視交通規則也無法凌空而起,越過這些車追回去。

藍則軒惱怒地砸了下方向盤,被後面的汽車喇叭聲催著,無奈之下只得先駕車離開。

坐在後座上一直悶不作聲的於夢涵撇撇嘴,有些幸災樂禍,又有些酸溜溜地說,“藍則軒,你別自作多情了,她是誰嫂子啊,你一口一個你嫂子。人家把話都說到那份上了,你還不死心?我真是服了你了,為什麼你對我那麼不耐煩,對人家卻那麼耐心有加,更可笑的是,人家根本不買你的賬。還有,我要坐副駕座,你不是什麼尊貴的位置,你為什麼不讓我坐,就是留給顧心怡的吧?可惜,你跟了人家這麼遠,人家仍然不肯上你的車。”

“你不想下車的話,就給我閉嘴!”藍則軒黑著臉,一付要吃人的樣子。是的,於夢涵說對了。副駕座不是什麼尊貴的位置,但是他就是不願意讓於夢涵坐在那裡。

在他的心中,那裡就是顧心怡專屬的座位,多少次,他駕車時,她坐在旁邊,他一扭頭就可以看見她,一探身就可以偷得她一個吻。沒有人可以坐那個位置,除了顧心怡。

他拿出電話來給吳迪撥電話,電話一接通,他幾乎是吼叫著跟吳迪說話的,“吳迪!你在哪裡?!為什麼我看見你嫂子一個人在服裝城附近?你是幹什麼吃的?!你現在馬上給我趕過來保護她!她有一點閃失,唯你是問!”

然後都不等吳迪辯解一句,馬上掛了電話。

往回返了一節路,顧心怡清醒了些,也終於聽到了手機的響聲,她接起,是姐姐焦急的聲音,“心怡,你在哪裡?!為什麼打你電話老是不接?!”

“我在裡面坐的有點悶,出來透了口氣,就在附近溜達呢姐,你出來往東走一截就可以看見我了。”顧心怡極力讓自己的語氣顯自然輕鬆。

顧寶怡提了兩大袋子東西出了服裝城,往東走了兩三分鐘的路程,果然看見顧心怡神不守舍地往她這邊來了。

顧寶怡察覺到異樣,又見她面色也不好,忙放下手中的東西,扶她在路邊的一張長椅上坐下,問,“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了?”

顧心怡搖頭,“沒事,我很好。”

顧寶怡見她手裡緊緊地抓著一張報紙,便伸手去她手中拿那張報紙。

顧心怡卻躲了一下,不讓她拿。

“怎麼了?上面有什麼?!”

顧寶怡終於還是把報紙拿到了手,翻來翻去,也注意到了那則婚訊。顧寶怡看了一遍,把那張報紙塞到路旁的垃圾筒中,招手叫了一輛計程車,把買的大包東西放上車,扶著妹妹小心地坐了進去,報過目的地後才拉過妹妹的手,拍了拍溫和地勸說,“小妹,我看你呀,就是嘴上灑脫,其實心裡特別在乎,所以呢我當初是堅決反對的。”

顧寶怡嘆了氣,又說道,“可是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沒有用了。不過。有一句姐姐還是要說給你聽。這種事,誰較真,誰輸得慘。所以現在最好的選擇是過好自己的日子,別人怎麼樣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姐,我沒有,我只是剛剛在路上走的時候,遇見他了。”

“只要心裡能放下,遇見就遇見唄,哪又如何?事已至此,對於已經發生的和將要發生的,自己喜歡不喜歡的,坦然面對就是了,不管如何,你還有我,還有爸爸媽媽在你身邊,天塌不下來。”

“謝謝姐。”顧心怡頭一側,倚在了姐姐肩上。

姐姐笑,“傻丫頭。”

吳迪趕過來的時候,恰好看到顧寶怡把那張報紙塞進垃圾筒,等她在前面不遠處調轉車頭,趕過來時,顧心怡姐妹倆已離開此地,她將車停在一旁,去到垃圾筒旁邊,翻出那張報紙看,想看看報紙上究竟有什麼。

她看得出來顧寶怡表情雖然平淡,但絕對有情緒在裡面。

當然,沒有任何意外地,她也看到了那則婚訊,吳迪將那張報紙疊了疊,在後備箱找了個箱子裝進去,坐回車內,放在副駕座上,發動了車。

她第一時間取出電話,向哥哥確認,在她看來,她覺得這更像是一場惡作劇,她不以為那是真的。

可是,顯然,顧心怡姐妹都看到了那則婚訊,併為此不快。

藍則軒一接起電話便問,“接到你嫂子了沒有?”

“沒有。”

“怎麼回事?!”

“我正要問你,五哥。你看今天的都市報沒有?”

“什麼都市報?我從來不看。你趕快找你嫂子,問這些廢話幹什麼?!”

吳迪料定五哥不知道,果然不差,她提著的心總算放下了一些,不過,她還是對五哥說,“我嫂子已經跟她姐姐坐了計程車回去了。五哥你放心吧。我問的不是廢話。我不知道你現在在哪裡,你最好就近買一張今天的都市報,看看頭版上的兩則婚訊,然後馬上打電話給嫂子,向她解釋一下,她這會兒不定多生氣呢。”

藍則軒聽得吳迪如此說,知道事有蹊蹺,當即找了一家報攤,買了份都市報,翻出頭版掃了兩眼,看完訊息,他將報紙扔到坐在後座上的於夢涵面前,冷漠地喝問,“怎麼回事?”

於夢涵揣著明白裝糊塗,“什麼怎麼回事?”

“你也不知道?!大白天的活見鬼了。”藍則軒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命令道:“馬上出發,把今天的都市報全部買下,找個垃圾場給我就地焚燒。留上兩份做證據,我要起訴都市報和發訊息的人!”

於夢涵沉不住氣了,吞吞吐吐的說,“則軒,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又何必費這勁。”

“下去!”

“什麼?”

“滾下去!”藍則軒厲喝一聲,如果說之前他對她患精神病還存有惻隱之心,那麼現在,那點惻隱之心已蕩然無存。

他步步忍讓,她步步進逼。如果她真是要跟他好好過日子倒也罷了,她偏偏只是忙於興風作浪。

藍則軒扔下於夢涵,轉身就去了軍部。

下班的時候,他毀了原來的電話卡,換了一張新的。換好後,他第一時間給顧心怡發了一個簡訊,“妞妞,我是藍則軒,原來那個號碼不用了,這是新號,有什麼事,請及時聯絡,隨時為你待命,永遠愛你的人。”

他沒有向她解釋那個婚訊的事,從頭到尾就是一場鬧劇,沒有什麼好解釋的。

顧心怡躺在床上,已經快入睡了,聽到簡訊來到的聲音,她馬上便清醒了,拿過手機開啟簡訊,看了又看,看得痴了過去。

猶豫了半天,她給他回了一條資訊,“哥哥,我看到那則婚訊了,我承認,有那麼一刻,我是挺難過的,不過,很快,我就釋然了,你與她,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向你表示祝賀哈,祝你們白頭偕老,百年好合。”

很快地,藍則軒回了一條簡訊過來,“妞妞。沒有什麼白頭偕老,百年好合。如果有,我要白頭偕老,百年好合的那個人,一定是你。”

“哥哥……”

“上次在饕餮人家……”

“哥哥,你別說了。我雖然不知道原因,也不想追問。但我知道,你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無論你做什麼我都理解。但請一定不要向我解釋。一定不要。”

藍則軒看到顧心怡回過來的簡訊,欣慰之餘,只覺得愧疚。有些幸福明明觸手可及,卻隔著天涯海角的距離。有些人明明深愛,卻只能遙望,不能相守在一起。

“我不是向你解釋,我用那麼惡毒的語言傷害你,也沒有資格請求你的諒解,我只是希望,無論如何,你要好好的。”最不願意傷害的人,卻往往傷她最深。

“嗯。我知道。我會珍惜我自己,為了你。”

黑暗中,藍則軒淚溼了眼眶。

他推開車門,下了車,四下裡張望。此時此刻,他很想找個地方一個人喝點酒。

他走進了一個生意不太紅火的小飯店,隨便要了兩個菜,一瓶酒,坐下來,一邊繼續給顧心怡發簡訊,一邊自斟自飲。

沒多久,藍則軒看見仝令思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甚至還衝他揮了揮手。

不過,仝令思也算識趣,他並沒有跟藍則軒坐一桌上來,而是坐在了他對面的鄰桌上。也要了兩個菜,一瓶酒,一個邊吃邊喝,不時地朝他這邊望一眼。

兩個人就這樣慢悠悠地各喝各的酒,一直喝到了小店裡只剩了他們倆個,誰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仝令思喝多了酒,膽肥了些,搖搖晃晃的端著杯子湊到了藍則軒的桌邊,醉酗酗地說,“兄弟,沒想到你還是個手機控,這一晚上都在這邊擺弄這個……能不能先放下手機,咱哥倆走一個。”

藍則軒眯起眼眸,冷冷地掃了仝令思一眼,沒有要跟他搭話的意思。

仝令思喝高了,也不管藍則軒是不是理他,他一個人在那裡自言自語,東拉西扯,說得非常熱鬧。

“兄弟,咱倆得乾一杯。後天,咱們要同時同地舉行婚禮了,這難道不值得慶祝一下?”他東倒西歪地舉了舉杯子,嘴裡一刻也不停,“於夢涵這個女人,你說讓我說她什麼好呢。你知道不兄弟,她竟然跑到我的未婚妻那裡挑撥離間,告訴我的未婚妻說我患了無精症,你說該死不該死。我要不是看在兄弟你的面子上,看在咱們同一天舉行婚禮的份上。我非得跟她較較這個真不可。兄弟,你可得好好管管她。她這樣的女人就是欠揍,你就只狠狠揍上她兩次,她保證比兔子都溫順。幸虧當初我給她下了藥,沒讓她把孩子生下來……要不然,如今真不知道該怎麼忍受她……”

仝令思說得太痛快了,痛快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痛快到忘了坐在他對面的人是誰。

藍則軒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手機,然而在聽到仝令思後面的這兩句話後,他從手機屏上收回視線,散淡地盯在仝令思身上。

“你剛才在說什麼?你當初給誰下了藥,沒讓她把孩子生下來?”

仝令思嘻嘻一笑,他的神經放得很鬆,完全感受到來自面前的危險氣息,仍在滔滔不絕地往下說著,“於夢涵啊,還能有誰?你如今也被她折磨得夠戧吧?想來你也可以體會我當時憤怒的心情,我真是被她糾纏到連死的心都有了,我當時與她同歸於盡的心都有。那一夜,我正在跟幾個女同學一塊兒吃飯聊天,聊得正興頭,她打來電話哭訴:說你強要她了,要完就走了。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非要我馬上過去看她。還說我要不過去,她就喝藥把孩子給打掉。有這樣的女人麼?我當時一怒之下,當真買了打胎的藥趕了過去,路上,我還買了她喜歡吃的東西,把那些藥下在裡面。兄弟,上次,為了讓你幫我忙,我給你寫的信裡有一些不實之詞,我也是無奈哈,請你原諒。不過,說心裡話。我當時給她喝了打胎藥,只是氣極之舉,也只是不想讓她動不動以那個孩子為藉口召我過去或者要挾我什麼的。她太粘人了,粘得人受不了。我絕沒有讓她失去生育能力的意思。那只是藥太過量所致,我也不懂,我真的也不想那樣啊……”

仝令思說到這裡,竟然號啕大哭起來,眼淚鼻涕直往酒杯裡掉,“真的如你所說的,人做了虧心事會得報應的,我如今真的得著報應了。那天我身體有些不舒服,就找了醫院做了個全面體檢,這一檢,我差點崩潰了,我的報應終於來了,我得了無精症。無精症啊,兄弟,你知道這對一個男人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他從此以後,永永遠遠地斷子絕孫啊,這是咱們中國罵人的話裡最惡毒的一句,卻應在我的身上,蒼天啊,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不甘心啊。我們仝家還有偌大的家產等著我的兒子孫子一代一代地往下繼承啊……”

說到這裡,仝令思哭得更傷心,如喪考妣,他伸手摸過一沓子紙巾狠狠地擤鼻子,擤完之後,又抹了一把淚水,可憐兮兮地看著藍則軒,“兄弟,我如今都這樣慘了,你能原諒我對你的欺騙麼?”

藍則軒笑,笑得那麼平易近人,他突然收住笑,毫無預警地出手,一拳將仝令思砸倒在地,招手結過賬,又平靜地給了服務員付了些勞務費,說,“麻煩你,找個人給那小子洗洗鼻血。”

藍則軒似乎閒了下來,每天晚上,顧心怡都可以收到他的幾條情意綿綿的簡訊。

十月八日的婚禮,不知道為什麼,原本不打算參加的藍則軒最終還是參加了。但是,他沒有讓任何一個親朋好友參加這個婚禮,本身參加這個婚禮的人也是寥寥無幾。秦麗雅是到場祝賀的人之一,這算是藍則軒與於夢涵都認識的,其餘的十幾個人算是於夢涵的親戚和朋友。

相比於仝令思婚禮的熱鬧排場,他們這邊簡直冷清到寒磣,儘管花費不菲。

著一襲雪白婚紗的於夢涵站在那裡,沒有襯托出什麼高貴氣質,反倒讓人覺得寒顫顫的。

這個季節雖然還說不上有多少寒冷,但穿這樣的衣服確實不太相稱,最重要的自從那次切腕之後,她的健康狀況每況愈下,再加上她這個年紀,實在是無法與魏曉嫻那樣年輕的姑娘相比。

只是心高氣盛的於夢涵就認準了這款大半個香肩露在外面婚妙,別人也無可奈何,藍則軒則完全不理不問,她愛穿什麼愛做什麼完全由她心意,與他一概無關。

這個冷冷清清的婚禮中,當事人之一的藍則軒始終一語未發,看上去更像個旁觀者。他耐著性子完成整個儀式,馬上拂袖離去,甚至不曾跟現場僅有的二十餘位賓客打聲招呼。

婚禮之後,於夢涵再聯絡不到藍則軒本人。

顧心怡這邊每晚總會有三兩條簡訊收到,包括十月八日藍則軒與於夢涵舉行婚禮的那個晚上,她也一樣收到了他的簡訊。但是,連續好多天,她再沒有見到他的人。

跟吳迪一起下樓散步的時候,顧心怡問起吳迪,吳迪也說,只接到過哥哥的電話,她也有好些日子沒有見到哥哥了。

吳迪猜測說,很有可能是什麼秘密軍演之類的活動。

顧心怡也以為是這樣,雖然心理牽掛,卻也始終不問。

轉眼已是十一月上旬,顧心怡身子已經笨到沒法下樓散步了,顧寶怡的意思,希望顧心怡馬上住進醫院,反正已到預產期。

吳迪也是這個意思,覺得住在醫院裡總是踏實安全。藍則軒每晚發來的簡訊中,除了情意綿綿的簡訊,最後一條必然會問,“妞妞,今天感覺如何?要不咱們住進醫院?”

顧心怡的回答只有一個字,“不”。

顧寶怡只得請教資深婦產科大夫顧媽媽,顧媽媽說,“心兒不想提前去醫院,那就先在家裡吧,等有感覺再去也來得及,醫院裡住起來也是心煩。”

顧寶怡也就不再堅持。

十一月十七日晚,顧心怡跟藍則軒簡訊互動完,便早早睡下了,睡了有兩三個小時,醒了過來,怎麼也睡不著了,只覺得腹中有些隱痛,她開啟房間的燈,看了看錶,凌晨十二點半,睡著有些難受,她倚著床頭半坐起來,希望這樣可以合適一些。

坐了沒有一分鐘,覺得更難受。又重新調整坐姿。

不管怎麼調整,總是堅持不了三分鐘便難受,她心中有些不安地自問,難道是要生了麼。

想到有這個可能,她突然心慌起來,忙找出手機,先給藍則軒發了條簡訊,“哥哥,我覺得今晚不對勁兒,可能要生了,有些怕。”

顧心怡的簡訊剛發出去,一眨眼的工夫,藍則軒的簡訊已經進來了,“妞妞,別怕,有我在,我很快就到。”

顧心怡剛看完簡訊,手機響了起來,是藍則軒的電話,一條簡訊,他覺得還不夠,又打了電話進來,顧心怡一接起,便聽到他鎮靜沉穩的聲音,“妞妞,沒事,安心,我馬上到。”

“我只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兒,是不是要生了,我也不知道,要不,你還是不要過來了吧,這麼晚了。”

藍則軒沒有多說,只是說,“我馬上就到。”

說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顧寶怡這兩天睡得也不太安穩,聽到顧心怡這邊有動靜,便過來敲門,“小妹,沒事吧?”

顧心怡開啟房間的門時,已穿好了衣服,“姐,腹部隱隱有些痛,不很明顯,可是怎麼著都不舒服,我……已經跟藍則軒打了電話,他說他很快就到,要不我還是住到醫院去吧,這樣,大家都省心了,不然每個人都提著心,安穩覺都沒法睡。”

“也好。這樣總是比較穩妥。你坐沙發上等一等,大人小孩的衣服我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我再去看看,別拉下什麼,去了著急。”

正說著呢,便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姐妹倆互看了一眼,寶怡問,“這麼快就到了?”

“可能是吳迪,吳迪就是附近住著。是不是他先打給吳迪讓吳迪先過來了?”

顧寶怡過去開門,顧心怡也跟了過去,一開門,藍則軒與吳迪都站在門外。

藍則軒顧不得跟顧寶怡說話,只是衝她點點頭,便直奔顧心怡身邊,急急地問,“怎麼樣?難受的厲害不?咱們這就上醫院?!”

看見他來了,顧心怡心裡突然踏實了許多,好象不覺得難受了,然後忍不住好奇問他,“有一點難受。你在哪裡,這麼快就過來了?”

藍則軒淡淡一笑,“兵貴神速,說了隨時待命嘛。好了,不說這個了,寶顧師妹,你下去先跟守門人說一聲,我先帶心怡去醫院,你隨後坐吳迪的車的趕過來就行。”

顧寶怡沒有說話,轉身出去了。

顧心怡有好些日子沒見他了,這會兒見了,心裡暖融融的,聽得他如此說,因問道,“莫非你又是翻牆進來的?連吳迪也有這神功?”

吳迪在藍則軒身後笑,“嫂子,我可沒有那本事,如果不是哥哥帶著我,我只能在牆外眼巴巴地望牆興嘆,乾著急。”

“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這些。”藍則軒深情地看著她,寵溺地揉搓著她的頭髮,估計如果不是顧忌吳迪在場,早將她擁到懷中了。

“現在好象沒有什麼感覺了,要不咱們明天再去醫院?”感覺不到難受了,顧心怡不想去醫院的想法馬上便產生了。

“不要今天明天了,就是現在。”藍則軒脫下風衣,往顧心怡身上一裹,不再給她後悔的機會,抱了她就往外走。

他將她一直抱到車跟前,像往常一樣,把她放入副駕座。等到他關好車門,坐回駕座後,先幫她扣好安全帶,才穩穩地駛了出去。自然,在做些的時候,少不了要親密地吻吻她。

顧心怡輕輕捶了他一下,嬌嗔道,“你就知道這樣,老實交待一下,我給你打電話那會兒,你在哪兒呢,怎麼那麼快就到了?”

夜很靜,凌晨的街道上,幾乎沒有什麼車輛和行人,一切都是那麼安靜。夜晚繽紛的流光中,藍則軒深情地看了她一眼,過了很久才說了一句,“妞妞,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不管任何時候,我一直都在,在任何你需要的時候。”

“難為你了,哥哥。”顧心怡語聲不知不覺就有些哽咽,低聲嘆息道,“其實,有那麼幾次,我心裡明明很生氣,生氣的時候,我也對自己暗暗說過,再也不要理你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一轉眼,我就自己原諒你了。再也生不起你的氣來。我真的是太沒有出息了。”

藍則軒單手握著方向盤,右手伸過去,將她柔若無骨的小手握在手中,用力地握著,直到車子駛入蔚華女子醫院。

下了車,他又要抱著她進醫院,她不肯,挽了他的胳膊說,“哥哥,我還是走一會兒吧,一會兒到醫院,醫生也會讓不停地走的,不如就這樣慢慢往進走,反正現在也沒有什麼感覺。”

他依了她,她挽了他右臂,側依著他,慢慢挪進了醫院,他就那樣陪著她慢慢走,始終不急不躁的。

然而,這溫馨的氣氛很快便被打破了。

藍則軒交過費,帶顧心怡去做檢查,剛進產檢室,便被一旁正閒聊的年輕的婦產科護士圍住了,為首的一個掃了一旁的顧心怡兩眼,笑呵呵問藍則軒,“喲,解悶解困的人來了,藍少,這回是什麼情況啊?怎麼這麼不小心,把人家的肚子都搞這麼大了才送來,這還能打胎麼?”

“你好。我媳婦就是來生孩子的,不是打胎。”藍則軒莫明其妙,但他也懶得計較,嚴肅地回答道。

“哦?這麼快就改邪歸正了?上次帶女孩子來打胎是什麼時候來著?超過倆月了沒有?”

這話引來一片笑聲。

好在顧心怡並沒有將這些話放在心上,這些人可能跟他比較熟識,才這樣開個玩笑的。

不然,何至於一開口就叫藍少的。只是,看藍則軒的表情,好象又不是那麼回事,她一時有些迷惑。

藍則軒沉下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媳婦預產期到了,我們已辦好了一切手續。現在,我們是過來檢查的。”

“哦,你媳婦在跟前。你裝正經。這也可以理解。但你也不用這麼嚴肅吧。這可不是你一貫的風格哦,哦,對了,沒聽你說過你有媳婦啊,怎麼突然間說生就要生了,你別是被矇在鼓裡,然後又被訛住了吧?!”

笑聲陣陣,更加放肆。

藍則軒終於火了,他聲音不高但分外嚴厲,“這位女士,你肯定是認錯人了。請你嚴肅點,你們這裡誰是婦產科大夫,請馬上幫我媳婦安排檢查,否則的話,我馬上找你們院長投訴!”

“啊,啊……什麼情況?好嚇人啊。難道你不是姓藍麼?”

“是又怎麼樣?!”藍則軒這會兒已隱隱有些明白這些人為什麼會這麼給他開玩笑了,但是,他又沒法解釋,但他不點明,她們似乎又不肯善罷甘休的樣子,最可氣的是,她們竟然放肆倒不分場合不避人的樣子。

就在他怒不可遏之際,有一位年紀大些的醫生模樣的女士走了進來,聽見笑聲,有些不悅地批評道,“幹什麼呢,說過多少次了,這是工作場合,不要嘻嘻哈哈鬆鬆垮垮的,你們都沒長耳朵還是沒長心,怎麼就記不住呢?”

半天話最多的那個護士忙迎上去伶牙俐齒地解釋,“主任,您別生氣,這大半夜的上班,不說笑兩句全睡著了,這藍少來了,您不在,檢查做不成,我們就先跟藍少開了個玩笑,誰知道,這藍少變了個人似的,不買我們的賬了,一張黑臉掉的,倒像我們欠他八百吊似的,還愣說我們認錯人了,我們有那麼眼拙麼?你說可氣不可氣。”

“就你是個人物,哪裡都少不了你!”主任斥責了快嘴護士兩句,走到藍則軒身邊,打量了兩眼,微笑著說,“同志,可以看看您的證件麼?”

藍則軒拿出一張對外的普通軍官證遞了過去,主任接過看了看,又打量了他兩眼,笑道,“看來她們確實認錯人了,藍宇軒是你什麼人?”

“兄長。”藍則軒惱火而又簡單地答了兩個字。看來他這位胞兄確實名氣不小,尤其是在婦科醫院。

旁邊的幾位護士聽見他的回答,全都傻了眼,呆在那裡,目不轉睛地打量藍則軒。

主任微笑著點點頭,說,“好了,都出去,我來給孕婦做個檢查。”

那群護士這才回過神來,給主任把檢查需要用的東西端過來,放好,推推搡搡地出了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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