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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癩蛤蟆的愛也是高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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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溫柔殷勤的男聲撞進來,藍則軒聽出來那是安少傑的聲音,原來,原來她跟他在一起。

無名火突然冒了出來,他把油門踩到底,加速往通訊工程學院方向開。

車子開進學府路,路上行人不是很多,遠遠的,他便看到顧心怡和安少傑的背影,放緩車速,遠遠地跟著。

路燈下,顧心怡和安少傑肩並肩慢慢地走著,偶爾會扭頭說上一兩句,更多的時候,只是走路。

藍則軒將車駛近,停在路旁。

“妞妞……”

顧心怡和安少傑同時回頭,藍則軒快步走近,向安少傑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後看向顧心怡,“回家吧。”

顧心怡低了頭,不說話。

三個人沉默了一會兒,安少傑率先開了口,“心怡,我先回了,你自己小心。”

“哦,你路上慢點開。”

安少傑“嗯”了聲,扭頭走了。

顧心怡側過頭,面無表情地看了藍則軒一眼,“時間不早了,你也回吧。”說完,繼續慢慢往前走,她如今這狀態,也只能慢慢走,想快走也快不起來。

藍則軒兩步趕上她,擋在她身前,將她捲進懷裡,心疼地擁住她,悶悶地說,“妞妞,昨晚是我不對,亂髮脾氣。但也不至於是死罪吧?你一聲不響就離開了,吳迪也跑去老四那裡湊熱鬧了,家裡……咱們回家好不好?”

“不好。”

“好也得回!不好也得回!”他攔腰抱起她,就往車邊走。

她送了他兩枚白眼,“你放開我,我要回我姐家。”

嘴上說的,只是沒有掙扎,如今身子笨重,顧及到孩子,她當然不會任性胡鬧。

“不鬧了。上車給你姐打個電話。”藍則軒將她抱著放回副駕座,關好車門,返回駕座,滿意地一笑,“來,先給你姐打電話,報過平安咱們再回。”

“我不回。你要送就送我回我姐家好了。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

“你說什麼?!”藍則軒額上浮出幾條黑線,這小女人今天真是放肆,一再探他底線。

“我不想再跟你在一起了!”她側過頭狠狠地瞪住他,一字一字清晰地重複給他聽。

他猛地低下頭,伸手撐在她的腦後,噙住她的唇,真吻到她氣息紊亂到要窒息才放開她,惡狠狠地看住她,“以後不許再說這句話,否則我就當你是在索吻。聽到沒有?”

“沒有。”她將頭扭向窗外,給他一個後腦勺。

藍則軒發動車子,調轉車頭,緩緩往回家的方向駛去,只要她坐在他身邊,他總願意這麼慢慢地開著車。

沒多久顧寶怡電話打進來了,顧心怡接了,叫了聲“姐”,低低地應答著,“他過來接了……嗯……嗯……知道了。”然後電話就結束通話了。

他伸手撫撫她的頭髮,無聲地傳達著對她的愛戀,良久,他的聲音在夜色裡響起,低沉舒緩,甚至有些飄渺,“妞妞,以後不要再這樣好不好?我回到家,看到你不在家,我就覺得那個房子特別空,心裡就空得沒著沒落的。”

顧心怡聽著,沒有說話。

心裡卻並不平靜。她不在家,他覺得家裡空,心裡空。她又何嘗不是如此,離開他,離開那個家,她心裡一直也是空落落的。

只是他說了出來,她沒有說而已。

她坐在他身邊,他特別有說話的願望,不急不躁地,不拘說些什麼。

今天,他很想對她說說他的過去。正月裡,在姥姥家的時候,他已跟她講過許多,但是唯獨跟於夢涵的過往,他沒有說給她聽。今天,他想說給她聽聽。

這些年,無論對與錯,好與壞,總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段,他想讓她知道。

他摁下一個鍵,趙鵬低沉磁性的聲音在小小的空間裡傷感流轉起來:“能不能讓我陪著你走,既然你說留不住你,回去的路有些黑暗,擔心讓你一個人走。我想是我不夠溫柔,不能分擔你的憂愁……”

傷感的歌聲中,他開了口,語氣也帶有幾分傷感,完全不似平日霸道的樣子。

“妞妞,我上大學的時候,在一次幾校聯歡的晚會上認識了於夢涵,只一眼,我就被她深深地吸引……”

顧心怡扭頭看向他,冷冷打斷,“你能不能不要講,我對你的情史不感興趣。”

藍則軒側過頭看她,她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很是不高興的樣子。他就那樣看著她,看了好一陣子,笑著說,“我想讓你知道,不把這一段講給你,我老覺得咱們中間隔著什麼,我在你面前是不完整的。以前沒說,是覺得時機不成熟,如今,我覺得是應該講給你聽的時候了。”

“我不管你怎麼想,我就是不想聽。”他喜歡面對,她選擇逃避。

“那你就當是聽別人的故事。”

他說著,把車停到了路旁,摸出一支菸點燃,狠狠地吸了一口,開始了他的回憶:

“她很美,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只知道她美到令那時很年輕的我不敢直視,在美女成群的外院裡,她仍然是當之無愧的校花,你可以想像,她當時有多美,我深深地陷了進去,痴迷無比。我覺得,她就是我心中的女王,神秘聖潔,對著她那怕有一點點肌膚相親的想法,我都覺得是對她的褻瀆。我不顧一切地愛上了她,發了瘋一般地追求她,那個時候,我真的可以為她去死。我甚至盼望著有那麼一個機會可以讓她考驗我對她的這份深情,比如來個英雄救美什麼的,當然,這就是個幻想,哪裡真的會有那樣的機會……”

顧心怡不願意聽他講他的這段往事,可是他真的講起來,她也會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他的聲音很低,語速很慢,傷感帶著揮之不去的愁思。

這讓顧心怡想起了在哪本小說中看到過的一句話:看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在愛情面前柔腸寸斷,那才是最感人的。

這句話好象正是針對眼前的這個男人說的,他正在浮現柔腸寸斷的表情,他正不能自拔地陷入對過去的回憶中,眼中時而光彩照人,時而黯然神傷。

“可是,那時,她心中已有了別人,有了屬於她自己的白馬王子。跟她的白馬王子相比,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土得掉渣的癩蛤蟆。她也真是這麼看我的,多次拿癩蛤蟆這個比喻來刺激我。無非是我要知難而退。我雖然是癩蛤蟆,那也是一隻年輕氣盛有強烈自尊心的癩蛤蟆,不歷經九九八十一場磨難,我怎麼肯輕易認輸?”

那不是我的性格,我發誓就算是隻癩蛤蟆,我也要做一隻與眾不同的癩蛤蟆,我這隻癩蛤蟆一定要吃到這隻白天鵝的肉。

那個時候的我,天真到認為,感情這件事跟其他的事是相通的道理,功夫不負有心人,我認為只要功夫下到,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因為她與那個白馬王子表面看起來十分相配,金童玉女一般,才貌相當,但兩人的感情有一點是致命的。那就是她那個白馬王子雖然也很喜歡她,但他並不只是她一個人的白馬王子,他是許多女孩子心中的白馬王子,他也樂此不疲地與許多女孩子同時保持交往。

我覺得這就給了我機會。她與其他女孩相比,也就只有容貌上的優勢。她的那個白馬王子,不只長得瀟灑帥氣,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他還有著眾人可望不可即的家世背景。

只家世背景這一點,便註定她不可能嫁給他。

我早早看到了這一點,我知道,只要我願意等,總有一天她會被我感動,總有一天我會等到她。

當然,既然我要做一隻與眾不同的癩蛤蟆,我就不可能只是被動的等待,我一定會主動出擊。

我雖然沒有過人之才,沒有亮眼的家世背景,窮光蛋而且土得掉渣,但我也有自己的長處。

我用情專一,我的一腔熱血願意隨時為她拋灑,女孩子不是都多情麼,沒有錢給她買許多禮物或者花什麼的,我就做力所能及的事,寫情書這個活雖然也不容易,但經過努力,還是可以做到的。

我於是開始給她寫情書情詩。我那時天天泡在圖書館,別人都是刻苦鑽研專業,最起碼是博覽群書,增廣見聞。我卻一頭扎進去,把大多數的時間都用來鑽研怎麼寫出一首可以打動她芳心的情詩。

這會兒回想那時的那種精神頭兒仍會對那時的自己讚歎不已,那會兒真是精力充沛,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天天點燈熬油的埋頭苦寫情詩。每天興致勃勃讀情詩,寫情詩。覺得日子充實又美好。

遇見你之後,我有時候總會設想,假如我在那個時候遇到的是你那該多好啊,我們可以在彼此人生中最美好的年華里轟轟烈烈談一場你眼裡只有我我眼裡也只有你心心相印風花雪月的愛情。

如今,你年華正好,而我的心已蒼老到承擔不起一場花前月下的浪漫。甚至沒有更多的時間陪你散散步。

藍則軒說得很動情,顧心怡也聽得出來,這是他的發自內心的話語,並不只是為了哄她說著好聽的,他說到這裡,黑暗中,他的手探向她,緊緊地握著,她的淚止不住的就流了下來,是歡喜也是遺憾,還有一點點心疼。

這樣的遺憾她也有啊,她也曾多次夢想過可以走進他人生最美好的年華,牽著他的手共度春花秋月,與他談一場天崩地裂,纏綿悱惻的愛情。

還是那句話說得好啊:這是一個婆娑的世界,婆娑即遺憾,沒有遺憾,給你再多幸福,你也體會不到快樂。那麼,就讓這些婆娑繼續婆娑吧,反正也改變不了,感謝這些婆娑讓我們現在可以體會到快樂。

顧心怡反握了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輕輕廝磨,心中為他柔軟到無以復加。

從他的回憶中想像那時的他,她心中沒有一點點嫉妒或者別的什麼負面的情緒。

只是會想,啊原來那時候的他是這樣的,對於自己愛著的人,也有著傻乎乎的執著,而且一個粗手粗腳的大男孩子,天天紮在圖書館裡,帶著一顆溫柔無比的心,迎著初升的朝陽,送著落日餘暉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為贏取心愛女孩的芳心,滿頭大汗手忙腳亂殫精竭慮地寫情詩,幸福地煩惱著……

呵,看看眼前的這個他,還真想像不出,原來他青春年少的時候竟然也會寫情詩,還寫得那樣不屈不撓。

“我給她寫了很多情書、情詩,可能因為寫得太臭,始終沒有打動她的芳心。招來的只有嘲笑,弄得自己也是灰頭土臉,垂頭喪氣。她那時高我一屆,等到她要畢業那年的六月,仍然沒有要接受我的意思,我徹底絕望了。絕望之下,不再寫什麼狗屁情詩,改為酗酒。她畢業了,走了。我跟丟了魂差不多。以前再不濟,得不到人家的芳心,想見見人解解相思總還是可以的。如今人都不見了,心裡那個空啊,真是百爪撓心,難受得要死,除了喝酒,麻醉自己,想不出一點點好辦法。有幾個處得不錯的同學,看我那樣,怕我廢了,不停地張羅著給我介紹女友,我連人都懶得見,就直接給拒了。”

聽到這裡,顧心怡笑著哼了一聲,“曾經滄海難為水唄。”

藍則軒頓住,他使勁握了握顧心怡的手,“我把那張照片燒掉了。”

顧心怡一時沒反應過來,“哪張?”

“你見過的那張。”

“我見過的哪張?”

“你翻看過《一寸山河一寸血》那本書吧?”

顧心怡的臉騰地紅了,她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發燒的臉頰,暗自慶幸他看不到,其實他早看得一清二楚。

“你怎麼知道?”

“我自然知道。”

“你到底怎麼知道的?”

“那上邊有你的氣息。”

顧心怡才不信,“切”了一聲,有些遺憾地問道,“珍藏了那麼久,幹什麼要燒掉?”

“不什麼意義了,不想再留著。”

“怎麼會沒有意義,青春的印記。燒掉後,你想再重來一張,還有可能麼?”

“我沒想再重來。來一次就夠了。”

“口不對心。”

藍則軒將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我說的都是心裡話,我沒有必要浪費時間來騙你。”

“然後呢?”

“什麼然後?”

“你與你的‘曾經滄海難為水’之間的故事啊。”

“你也在嘲笑我,也覺得我是一隻沒有自知之明的癩蛤蟆是吧?”

“沒有。所有的愛都是高貴的。那怕是一隻癩蛤蟆的愛。何況你也不是癩蛤蟆。你那時大約只是處在白馬王子的初級階段,所以被人誤認作了癩蛤蟆。”

“妞妞……”藍則軒的聲音突然哽住,話音一落,他驀地探身過去就吻住她,與她死命纏綿。

吻過之後,他索性抱過她,將她放在自己膝上,繼續講給她聽。

“我每天泡在酒水中渾渾噩噩過了大約有近一年,終於熬到了要畢業的時間,就在即將離校的前幾天,她突然來了。這一次,她竟然是來找我。這是她第一次主動來找我,依然那麼美麗,那麼高貴,而且眼神中還多了一抹惹人憐惜的憂傷。更令我欣喜若狂的是,她竟然是來問我,我還喜歡不喜歡她,願意不願意娶她。這還用問麼,我當然願意,這是我天天夜夜都在冥思苦想的問題,怎麼會不願意。”

蒼天有眼,苦盡甘來。我的痴情終於感動了蒼天,在將近一年沒見之後,蒼天終於又把她送回了我面前。

她當時對我說,如果你能答應我一畢業就娶我,我今天晚上就可以跟你在一起。她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我當時除了點頭,喜歡得暈乎乎的,什麼都不會想什麼也不會說了。

當天夜裡,我和她就住在了一起。

是在我們宿舍裡,宿舍裡的哥們同情我,都替我有情人能終成眷屬高興,都願意給我們騰地方。對於我來說,我的急切不過是男人的本能,最重要的一點是出於我自己那點陰暗自私的想法,早日和她發生那樣親密的關係,早一天踏實,似乎覺得只有那樣的,她就不會再離開自己了。

那是手忙腳亂的一夜,覺得終於把愛情的精神生活過渡到實質了,心裡甜蜜激動又慌亂,想想也還是挺美好的。

然後,畢業的第二天,我就兌現承諾,租了一處房子,買了點兩個人共同生活的必需品,跟她舉辦了一個簡單的婚禮,也就是幾個好友在一起吃了頓飯,發了幾塊糖,算是個見證。

那時候窮,那個婚禮也確實過於簡陋了。想想也真是挺對不起她的。倉促之間,能力有限,就那樣因陋就簡了。

我的意思其實想帶她回藍家坡舉辦一個就算不驚天動地起碼也是隆重的婚禮,可是她不願意。她一直說,只要兩個人相愛,婚禮只是個形式。

婚禮當晚,自然也是說不完的甜蜜,而且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那晚彼此都是很滿意很享受的。我被幸福衝昏了頭腦,那情形跟傻子沒什麼兩樣,一天到晚傻呵呵地樂。

從來也沒有想過,幸福來得這麼突然,卻又這麼短暫,我還沉浸在幸福中暈暈乎乎地走路都飄著,幸福卻已經悄無聲息地突然結束了。

新婚第二夜,她說不舒服,不讓我碰她。我一聽她不舒服,心裡著急,要帶她去看醫生,她不肯,說是休息幾天就好了。那就休息吧。

我畢業後就直接分到了部隊,部隊保密級別很高,在一個很偏僻的山溝裡,不可能帶家屬過去,每月也只能休息一天。我對她的關心除了給錢,就只能停留在口頭上,難以落實在行動上。這一點,我始料不及,她應該也估計不足。

一月時間的離別,想她都快想瘋了,好不容易等到休息那天,終於可以回家見她了,別人都是第二天大早坐部隊的接送車往家趕,我等不到,頭天下午下了班,步行八十里跑回去見她,就覺得等一夜太煎熬了,必須立刻回家,那怕可以早一分鐘見到她也好。

風風火火回到家,見著倒是見著了,只是她冷著一張臉,很不高興。剛一結婚,就一月見不到人,別說她受不了,我自己也受不了。我很理解她。

急得早想把她撲到,卻只能耐下性子哄她開心。女人惱起來真難哄,想哄她開心真難,使出渾身解數都換不來一個笑臉,硬的軟的醜的好的,除了下跪,能想的辦法都想了,一點效果也沒有。

總共就一天時間。直到走,別說撲到了,都沒有碰到她一根毫毛,一開始臉皮還有點薄,還想她心甘情願,兩情相悅,不願意霸王硬上弓。

第一次還能忍,第二次我心急火燎趕回家,她又這樣,我就受不了了,那天晚上,我就強要了她,這要擱在現在,她可以告我婚內那啥。整個過程直至完事兒,她一直又哭又鬧沒完沒了,我怎麼哄也沒用,一氣之下,扔下她,當晚就回了部隊。說到這裡,藍則軒停了好半天沒往下說,伸手去口袋裡摸煙,煙燃著後,一口吸到底,扔掉菸蒂,才又開始講,傷感而又沉重,“我最近才知道,她那個時候竟然已經懷孕,而且因為那夜我強要她導致了她流產,手術時又出了意外,她從此沒有了生育能力……而且,她至今還不知道自己已沒有了生育能力這一事實。”

這是我一生都難以卸下的沉重枷鎖。

我害她失去了孩子,加之她一直放不下她的白馬王子,希望有機會嫁入世家做個世家少夫人。

自那之後,她應該是被困在了對我的怨恨之中,我與她之間再無寧日,無法正常交流,基本形同陌路,更談不上恩愛,一切形同虛設。

年輕時倔強,年紀老大後,我其實也不至一次想過,如果她始終放不下的那個人願意給她一個溫暖的歸宿,我就是再不捨,也會放手。可也就是想想而已,那人一直沒有給她一個肯定的答覆,我就一直心存幻念沒有放手,以至於成了今天這樣一個困局。

現在,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可以儘快化解掉這個困局。

我是過來人。經歷這件事,我不得不明白一個鐵的事實。關於感情這件事,如果一個人的心,她不在你這裡,你再努力那都是徒勞的。

愛一個人,卻又始終得不到對方的呼應,或者對方偶爾呼應了,事後你才知道,這其實只是一種權宜之計,這其中的苦澀,只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才能知道那種痛入骨髓的感覺。

這也是為什麼,我昨天晚上會堅決反對吳迪跟安少傑在一起的原因。我一直沒見過吳迪愛過誰,要說她如今喜歡上安少傑,我應該很高興才是。

可是,她是我妹妹,我不想吳迪把我走過的路再走一遍,就像你姐姐護著你,怕你在我這裡受一點點委屈一樣。

當然,我也承認,因為安少傑喜歡你,如今吳迪又喜歡他,這多少讓我感到彆扭。但不是最根本的原因。

“沒有用的。哥哥。你是過來人,我如今也是過來人。姐姐從一開始發覺我喜歡你就堅決反對,但是有用麼?沒用。我不還是被你俘虜了麼?愛與不愛,都是個人的自主選擇,別人說什麼都沒用的。是苦是甜要讓人家自己去體味。你經歷了,不代表她經歷了,不經歷就不能深切明白。只是不要太過執著就好。你不能讓人家連嘗試的機會都沒有,那就太霸道了,這樣反而會適得其反。我就是一個例子,當初如果不是我姐的堅決反對,我或許不會跟你走到今天,干涉太過多少會讓人產生逆反心理。”

“這麼說,我還得好好感謝寶怡的成全。”

“的確。我當初其實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喜歡你,只是感情挫敗後想知道一些令我困惑的事,你只是我感覺比較安全的一個靶子而已。”

藍則軒捏住她的鼻子,恨聲道:“你只是想讓我做你的愛情陪練是不是?不想再付出真心,卻又想徹底搞明白愛情是怎麼一回事,我說的沒錯吧?”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你知道後多生氣啊,一付要吃人的樣子。你那麼惱怒,是不是覺得被一個丫頭片子戲耍了是件很沒有面子的事?”

“不!是失落後的惱怒,是好不容易又愛上一個又要空歡喜一場,怎麼也放不下的惱怒。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天字第一號的倒黴蛋,一生都不配得到自己心愛女人的愛。”

“哥哥……我很愧疚……”

“傻妞……在哥哥面前,你永遠不需要愧疚。應該感到愧疚是我……”

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之後,他的聲音裡少了些傷感多了些暖意。

“以前,我總覺得上天對我過於苛刻。傾盡一生傾盡所有,仍然得不到一個心儀女人的心,那怕是半心半意。終於能夠有你,讓我知道,上天對我還是厚愛的。沒你之前,過去沉重如山,有你之後,過去的一切總算可以釋懷。與她之間的恩怨,我會盡快了結。對於你,我會有一個比較圓滿的交待。”

“哥哥,你想太多了,也活得太沉重,對於我,你真的無須刻意交待什麼。我甚至不需要你給我什麼形式上的婚姻。”

“你可以這麼想。我不會這麼做。女人應該有的,哥哥一樣都不會讓你少。只是對於我這樣一個有不堪情史的老男人,你需要付出點耐心等待。”

“你這完全是老男人過度的自尊心虛榮心在作怪。”顧心怡把手插入他的頭髮,輕輕地摩挲著調侃他。

“隨便你說什麼。我堅持我的堅持。”

“呵呵,以後不許在我面前在自稱老男人,知道沒有?”她在他的心臟部位敲了兩下。

“遵命,我的小女王陛下。”

吳迪在四哥那裡玩了個痛快,第二天下午才返回五哥這邊,回到家中,發現五嫂拿著本書躺在沙發上翻看,見她回來,坐起身問道,“樂不思蜀了哈玩得。”

吳迪哈哈地笑,“我的天。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五嫂。你不是說要在你姐家住幾天麼?你不在,我怕五哥訓我,我出去避難了。”

“我本來是想在我姐家住幾天的,可是,你五哥太煩人了。沒辦法,我又回來了。”

“他沒把你怎麼樣吧?”

“能怎麼樣呢?我現在是孕婦,孕婦最大。”

吳迪豎起大拇指,“五嫂,你高。我聽四哥說,五哥昨天打電話過去問你在不在那邊,火氣大得很,害我一直擔心,擔心他找到你以後會控制不住狠揍你一頓,看來,我都不白擔心了。”

“嘿嘿,你的確是白擔心。那他得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做出那樣瘋狂的事。我想都沒那樣想過。你五哥是個好人,他不會在女人面前抖威風,最少濫發發脾氣而已。不理他,他什麼脾氣也沒了。”

“五嫂,這一宿不見,我得重新對你刮目相看。我看看你看的什麼大部頭,是不是得了什麼寶典秘笈?”

顧心怡把封面亮給吳迪看,吳迪皺皺眉,撇嘴,“漢語大辭典啊,你怎麼想起看這個來了?”

忽然又做出一付恍然大悟的表情,嘻嘻笑道,“明白了,這是提前做功課,給我倆侄兒起名字了吧?”

“呵,你這點跟你哥還真像,你怎麼就確定是侄兒,說不定是侄女。”

“侄女我更喜歡。不過,我哥肯定是喜歡男孩。這也是藍家的傳統。”

“你們藍家傳統真多。”

“是不少。對了,五嫂,我哥有沒有給你說,我侄子這輩是‘恆’字輩的,你給孩子起名,想出一個字就可以了,另一個是現成的,這是不是就省事多了?如果是侄女的話,倒是可以不受這個限制,你看我,都可以不用隨父姓,我姓我媽媽的姓。”

“哦,我就說麼。你們藍家的傳統倒是有寬有嚴哈,嚴處比普通人家嚴,寬處也比普通人家寬,女孩竟然可以隨母姓。”

“所以啊,這就是為什麼哥哥會是兒迷了。如果你生的是兒子,那是必須姓藍的,可是如果是女兒,你可以決定女兒是隨父姓還是隨母姓。這樣哥哥就很有危機感了。他也肯定沒給你講這個吧。”

“嘿嘿,有趣!你哥哥確實沒給我講這個,他是不是想矇混過關啊?現在好了,我想兩個男孩的名字,再想兩個女孩的名字,到時候無論是什麼組合都不用忙亂了。”

“如果生出來有侄女兒,你想讓隨母姓的話,你就說是你自己的意思,可千萬別說是我告的密啊,哥哥一定會訓死我,怪我多嘴。”

“那是自然。你忙的去哈,我要工作了。”顧心怡跟吳迪揮揮手,很快就進入了狀態。

一直忙到暮色降臨,吳迪把飯菜端上桌,顧心怡才扔下辭典坐在了飯桌旁,頭暈眼花地向吳迪訴苦,“吳迪,忙了一個下午,我就發現一個事實,不論是你們藍姓,還是我們顧姓,要想起個叫著響亮又有意義還挺雅緻的名字,可真不容易。”

吳迪表示贊同,“要不我為什麼叫吳迪呢,估計當初也是因為起名大傷腦筋,所以才隨了我媽媽的吳姓,而且只起了一個字,不像嫂子你,顧心怡,三個字,正式而又雅緻。”

“誰說不是呢。我得佩服一下我爸爸媽媽的智慧。”

“既然如此累人,你乾脆交給我哥哥,讓他頭疼去,反正這也是他的責任不是。”

“那樣好像不行,我還是自己親力親為吧,這樣可以讓自己放心。”

正說著呢,藍則軒回來了,見兩人正吃著,便問,“吳迪回來啦。”

吳迪趕緊點頭,“嗯嗯,回來啦,嫂子都回來了,我再在外面晃盪就不對了。”

藍則軒掛好衣服,回到飯桌旁,坐到顧心怡身邊,“知道就好。有沒有我的飯?”

顧心怡攤攤手,“不好意思,就剩下些殘羹冷炙了,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也不提前打個招呼。要不要將就著吃點?還是重新給你做?”

“我去做,我去做,一會兒就好。”吳迪扔下筷子,趕緊進了廚房。

藍則軒幫顧心怡摘去頭絲上的一粒米粒,理了兩把,寵溺地問,“一直在睡覺麼?頭髮都亂了。”

顧心怡柔媚一笑,抱住他胳膊,輕晃著訴苦,“哪裡有那麼好命啊,一直都在幫你兒子起名字,好辛苦。”

藍則軒朗聲笑,“你早不說,費那事幹什麼,我早起好了。”

顧心怡的眼睛瞬間瞪得老大,“啊,你已經起好了?叫什麼?”

“藍志恆、藍超恆,是不是很霸氣。”

“什麼呀,又土又老又難聽,怎麼配得上你藍則軒的兒子?一聽就是隨便抓了倆字,根本沒用心。還不如叫藍惡紳藍惡霸,那才霸氣。”

“不滿意?推倒重來就是。一直到你滿意為止。”

“這還差不多。你也要用心哦,到時候誰起得好就用誰的,不許霸道不講理。”

“那是自然。這麼點事我還會跟你爭高低不成,全聽你的。”

“嘿嘿,吳迪為證。”

“不用作證。我是言而有信的人,不會耍賴。吳迪,明天營裡開展‘軍旅情緣’活動,你嫂子陪你過去,給你參謀把關,有中意的可以告訴我。”

“知道了。”吳迪興致缺缺,艾怨地看了五嫂一眼,“五嫂,自從你在我哥耳邊提了那一嗓子,我哥就不停拿這個說事兒,我快要煩死了。”

“沒事沒事,一切有我,明天咱們全力以赴,撈他個金龜婿回來。對了,吳迪,你記得聯絡下王晨,軍營一日遊這樣的好事千萬別把她拉下,否則麻煩無限。”顧心怡以目示意吳迪,要她稍安勿躁,一切全包在她身上,保她稱心如意。

此日一大早,三美女早早開進了軍營,小王早笑吟吟地等在那裡當嚮導。

軍營裡彩旗飄飄,過節一樣熱鬧,等待相親的軍人小夥子們精神抖擻爽爽利利地站著那裡,挺招人眼,來相親的姑娘們在家人或者朋友的陪伴下已陸續進入軍營。

“小王。我家吳迪和王晨可是萬里挑一的美女,有好小夥記得提前向我報備哈,可不能讓別人佔了先。”

“嫂子,那是必須的。你們看那邊,幾長溜椅子的那邊,那是面對面相親的地方,一邊男嘉賓一邊女嘉賓相對而坐,面對面一對一,看得清清楚楚聊個明明白白,喜歡就收了,不喜歡換一排接著再找,直到找到喜歡的。”

吳迪覺得不可思議,“這也太直白了吧?”

“接受不了這種方式也沒關係,這一排觸控展示屏裡面有所有男嘉賓的個人資料,當然這都是脫密資料,但有圖有真相有聯絡方式,足夠了解一個人了,看對眼,可以直接聯絡,或者先QQ聊聊什麼的,聊得好了再見面也可以,反正你先把他看了,他又還沒有看到你。”

王晨笑逐顏開,“這個有意思,我得試試,小王,我沒想到還有這麼個,麻煩你幫我找個紙笑好不好,我多記幾個聯絡方式,回去沒事了一個一個慢慢挑選過濾。給吳迪也找上。”

吳迪連連搖手,敬謝不敏,“哦不不,你找吧,我就免了。”

“胃口不小啊王晨,你以為你是皇帝的女兒選附馬呢。”

“你看,你家首長提供了這麼好的機會,我能不捧場?”王晨一邊說著一邊已經開始在觸屏上開始翻閱起資料了,翻著翻著,突然叫了起來,“喂喂,你們看,竟然還有如此帥的哥們,小王小王快,拿紙笑來,我要記下他的聯絡方式,叫什麼來著?仝令思……”

顧心怡和吳迪同時湊近了看,顧心怡一看見仝令思的照片馬上連翻幾頁,斥責王晨,“你什麼眼光啊,那樣的花花公子你也敢選,那你還不如選藍四哥。”

“嫂子!”吳迪不願意了。

“口誤,口誤,我沒有要貶低你四哥的意思哈,我的意思是你四哥比他靠譜多了。”

王晨也不高興了,“心肝兒,不是長得帥就是花花公子,比如你家首長,那也是帥哥,一點也不花是不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你不能一看見人家比你男人帥點,馬上就說是花花公子,這樣不好。”

“那的確是個花花公子。”吳迪也同意顧心怡的說法。

“你倆又意見一致了。行,我自己選自己的哈,你們不用幫我參考。咦,帥哥來了,哇噻,好迷人哦……”王晨一手掩口,一手指前方,目光迷離,一付花痴樣兒。

吳迪和顧心怡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看見仝令思正亮出招牌笑容瀟灑自如地往這邊走過來,顧心怡撇撇嘴,心想,“這麼個混淡也混在軍人隊伍裡相親,看來軍營也沒有很純潔,這裡面也是魚龍混雜,可是要擦亮雙眼找,不然也有可能會死得很慘。”

正想著呢,不想那個仝令思已在她面前站定,彬彬有禮地跟她打招呼,“小顧你好,真沒想到你也會來,在下願意效勞,帶你到處轉轉如何?”

想起他那天在賽麗晶影劇場說的那些話,顧心怡仍然有想作嘔的感覺,聯想到前天晚上藍則軒給她回憶的那些,她更加篤定眼前這個人就是於夢涵心心念念不忘的那個男人,這樣的人,長得再帥,不過人渣一枚。她才懶得跟他多費口舌。

“謝謝,我們有嚮導。”顧心怡指指他身後,小王正拿了紙筆趕過來。

仝令思回頭看到小王,馬上收了笑,點點頭,“那就不打擾了,你們玩好哈,先告辭了。”

“等等,別急著走啊,帥哥。”王晨快步上前,笑顏如花,挎入仝令思臂彎,“我家心肝兒是已經名花有主了,可是我還待字閨中呢,我剛剛在那裡面看到你的資料了,你很有明星相耶,合個影怎麼樣?”

“好啊。太榮幸了。”果然花花公子的名也不是白當的,仝令思馬上就進入了狀態,雙眼已開始向王晨頻頻放電。

王晨心花怒放,把手機遞給小王,“麻煩你小王,幫我和仝明星來幾張合影。”

然後就開始擺出小鳥依人的poss,仝令思顯然非常擅長此道,配合的天衣無縫,兩人不斷變換poss,小王又是拍照高手,幾分鐘的工夫,拍出了十幾張合影,每一張都可以上攝影雜誌的封面。

拍完照片,仝令思揮手離開了。

小王給她們幾個展示照片,一邊點評,“這主兒倒是個天生的男模,只可惜……”

“男模混進軍營,顯然是放錯了地方。”

“他以前好像哪個部隊文工團的,最近才來到我們這裡,成了主任的副手,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花花公子居然還是副主任?顧心怡暗暗撇嘴,拍拍手,“不管別人家的事兒了,相親相親,吳迪,你今天是志在必得呢,還是走馬觀花看景兒的?”

“哪兒來的那麼多志在必得啊,看看景兒能把我哥矇混了就行了。”

“那好,你跟我來。”顧心怡帶了吳迪去了女嘉賓洗手間,“我給你化化妝,保你如願。”

“好啊,多謝嫂子成全,你大膽的畫吧。”吳迪馬上明白了嫂子的意思,擺出視相親如歸的大無畏氣勢。

“不好意思啊,你既然不想成功,我買這些化妝品的時候也沒捨得花多少錢,估計就是幼兒園小朋友用的那種,你別介意啊。”

“不介意不介意,嫂子放膽畫就是,我心理承受能力極強的。”

顧心怡邊畫邊應,“嗯嗯,我儘量超水平發揮哈,我也很化妝的。好在你哥從不挑剔我這方面的毛病……嗯嗯,好了,來,自己看看。”

吳迪對著洗水池邊的鏡子那麼粗粗一看,一下子笑得爬在洗手池上起不來。

顧心怡有些不好意思地表達歉意,“是有些拿不出手哈,我都說了,我不常化妝的。”

吳迪邊笑邊大喘氣,連連揮手,再度對著鏡子看,“沒什麼拿不出手的,這多喜氣啊,眉毛又黑又粗,一看就非常健康,睫毛液也塗得正好,密密的,很像兩把小扇子,腮紅夠紅,粉底夠白,紅唇相當豐滿性感,堪稱‘完美’。”

“嗯嗯,那就這樣吧,你多帶點紙巾,防備天熱出汗把妝花了,那就不好了。”

“好的,走吧。”

兩人出了洗手間,直奔面對面相親的那兒,吳迪放心大膽地坐在男嘉賓對面,使勁撲閃著眼睫毛,試圖把男嘉賓給電暈。顧心怡在一邊笑得前仰後合。

藍則軒過來看情況,一眼便瞧見自己的小女人在這裡眉開眼笑,“什麼事這麼開心?”

“啊,沒事。看見這相親場面這麼大,氣氛這麼熱烈,不該開心麼?”

“哦,也對!吳迪呢?”

“那不是正在那裡跟男嘉賓聊天麼?”顧心怡隨手往場上一指。

藍則軒鷹眼瞭望了一圈,愣是沒找見。不應該呀,雖說場面有上千人,吳迪畢竟是自己的妹妹,自己沒理由認不出來呀。

“在哪裡?”

“哎呀,首長哥,你不要心急嘛。先讓她自己看看,等她有了目標我們再幫她參考不遲。你說是不是?”

“也是。”藍則軒嘴裡說著,目光仍在場內搜尋。

“好了。你有事就去忙吧,這裡的事交給我好了,保證給你參謀回一個優秀的妹夫。”

“哦,我不忙。專門過來看吳迪相親。”

吳迪和王晨忙完相親車輪大戰,退下來的時候,走路都腿軟了,說起收穫,吳迪直搖頭,王晨反而連連點頭說聯絡方式留了不少,回去慢慢斟酌選擇。

藍則軒一路冷著臉不說話,進了家門把車鑰匙一摔衝吳迪就吼上了,“你畫什麼妝?你本色亮相就可以了,化什麼妝,唱戲的媒婆都比你畫得好看,你成心搗亂是不是?”

吳迪嚇得吐吐舌頭,忙忙去洗浴間卸裝去了。

顧心怡忙輕手輕腳地近身,撫著他的胸口,嬌聲勸慰,“首長哥,息怒息怒,都是我的錯,我本來想給吳迪錦上添花,可惜化妝技藝不行,力不從心,把好事辦砸了,怨我怨我哈。我知罪了。”

“你就是個狗頭軍師,不起一點好作用!”

顧心怡垮下小臉,低眉順眼地窩在他懷裡,小手在他胸前有一下沒一下地畫著圓圈兒,撒嬌道,“哥哥,不要生氣了,人家已經知道錯了嘛。那要不,我再回姐姐家住兩天,你一個消消氣。”

“你!你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藍則軒咬牙切齒地低吼,卻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八一建軍節聯歡晚會。

“這貨什麼玩意啊?剛一來就晉升少將?憑什麼呀?”

“就是,花花公子而已,他那點底細誰不知道?”

“都安靜點,那不是你們該操心的事。”

“誰說我們不該操心?他不佔咱們的名額呀,咱們軍長早該晉升了,不是一直空不出名額來嘛?倒叫這貨佔了便宜。”

“就是,我看他也就是三流的爛歌手而已,咱們以前都沒聽說過這麼個人吧,這證明他歌也唱的不咋地。不然怎麼能連個代表作都沒有?”

“他唱那兩下,連我這業餘的水平都不如,還代表作,代表個屁!”

“來了這些日子,我就見他精神過一回,就是那天相親的時候,到處溜達,見到美女就雙眼放光,馬上就挪不動腳了。”

“你那天好象也是吧,好象口水都下來了。”

“去你的。我那是上火,生口瘡了。”

“能說得清麼?”

“那也比這貨強。”

“這倒是。”

“你看你看那貨的眼光,又開始亂瞟人家那些伴舞的女兵了,我得想辦法把他的眼珠子給挖出來。”

“你?一會兒作夢的時候再幹吧。”

晚會結束,藍則軒回到家,顧心怡和吳迪坐在客廳裡,正圍著筆記本討論。見他回來了,忙拉他一起討論。

“首長哥,來來來,我們作為人民的一分子,得對人民子弟兵的部隊工作提點合理化建議哈。”

“好啊,非常歡迎,暢所欲言吧。”

“你自己過來看看啊。”

藍則軒走近,坐在沙發上,“說吧,什麼事?”

顧心怡指著網頁的照片問,“這種人竟然也可以晉升少將,你們部隊的管理工作還需要大大加強啊,我看小王都比他適合。”

“真正的軍人都不會在乎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眼睛成天盯著這些個的他也成不了真正的軍人,這不說明什麼。”

“五哥,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哈,那也是一種榮譽,是真正做出貢獻的軍人應得的榮譽。這種人晉升少將簡直是對軍銜的侮辱。相親那天竟然還對嫂子獻殷勤,真不是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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