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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巫真蠶食少婦奶,處處冤魂繞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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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府西北角的亂石叢中,立著一間貌似暗堡似的小屋子。乍看小得可憐,又窄又矮,土坯牆,像是弱不禁風,實則是所小小的密室,四周陰森森的。屋子裡的盡頭皆是長白深山岩洞中特別劇毒的七寸小蟲。這是巫真專為禿頭修築的。人在裡面,前後不見光,封閉得猶如鐵桶。屋子西邊,一棵兩人合抱的歪脖子粗柳將小屋西牆壁遮掩得嚴嚴實實。屋後,除了亂石林立,爛草黃泥,只有圍起的竹林臨著陰風時不時地發出狂吼。餘下三面,除了一棵大柳樹,皆是零星地點綴著枯樹朽枝。因是荒涼,野貓時常出沒。像是一片孤魂掩埋下的小小密室,猶如陰曹地府,一切皆在人不知,鬼不覺,令人恐怖的魂魄裡。與其說是密室,倒不如說是死牢。當然,如此蕭索怪僻之地,竟是巫真與禿頭殺人不見血的屠場。

此刻,屋子裡傳來鬼魂般的哄騙聲。

“沒有奶,你就是鮮奶的加工小作坊。”巫真假惺惺轉過臉來,滿嘴裡都是的大金牙。那股股嗆人的臭味直往少女鼻孔裡鑽。

巴掌大的密室,門窗緊閉,只有一個馬燈孤零零地睜開模糊的睡眼。少女似乎看到室內皆是血淋淋的白骨,早已魂不守舍。她渾身抽搐,便呆痴痴地閉上眼睛裝死。巫真知道時機已到,變得更加放肆起來。

“我不懂,你說什麼小作坊。大人!你放了我吧!”少女半睜著眼,她被嗆得一個勁地打噴嚏。巫真神色飛揚,狂妄不知所以。

“密室真好,都是我的天。皇上的日子也不如我。”室內發出陣陣淫笑。

“大人,請你行行好,只要你放了我,我願意終身為奴,一輩子侍奉你……”

“長得如此滋潤,怎麼這麼傻呢?跟我同床,儘管異夢。好漢無好妻,懶漢穿花衣。別看我長得醜陋,就是滿身的味道,那就是女人味——濃。你美得誘人,起碼該說個我這樣的。男才女貌嗎?好多小白臉,白白地長了一個美皮囊,結果連個醜媳婦也養不活……還是乖乖地隨著我吧……”巫真厚顏無恥地說。

“大人,你應該知道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百裡挑一。你高官顯赫,美女成群,哪裡還在乎我一個。你能看出來,我不是一個隨便的人?人各有志的?你說呢?”巫真淫慾的表情頓時顯得陰沉起來,他怒視著少婦,兩手按著少女直搖頭。

屋子裡靜極了,只聽到少婦急促的喘氣聲,只聽到斗室裡小蟲咄咄逼人的撕咬聲。

雙方沉默良久,少婦感覺眼前這位老者終於懸崖勒馬,心靈的縫間似乎閃進一束陽光。她輕聲問道:“恩人,能放了我嗎?”

半晌,沒人作答。

巫真思緒縈繞,他首先想到自已在邳州已經坐穩。西妃的受寵,禿頭的霸氣,自已的老謀深算,以及幾大知府,甚至巡撫都暗自地看他眼睛行事,莫大的優越感使自已更加麻木不仁。……但他忽地又想,自已做得畜生事,不隨人道,天理難違,終究會遭上天的報應的,但一時渾欲,他也顧不得多想……他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獰笑。但也後怕起來,青石之流的武功漸長,自已一旦內虛,只恐怕要活生生地死在小民青石的槍上……但我的魔爪多,反正還是眼前作樂的好,他的心又一次陷入陰暗之淵。他又一次睜開魔鬼般的眼睛,心境裡忽得湧起狂風巨浪。巫真終於起了惡魔賊性,終於將拳頭攥得鐵硬。

“我,就是我。是成是敗,我不在乎,還是歡一時是一時吧!我要對得起上帝給我造的皮囊。”他狼心已定,滿屋子頓時顯得兇光片片。

“十個月一滿,你自然會大腹便便。身子不就下奶了嗎?至於孩子,你高興就要,不高興就賣。世上什麼最金貴,是錢。有錢就有一切,呵呵。你就在我的衙門裡明為雜活,實為侍奉。待著兩年我親自給你找個婆家,把你風風光光地嫁出去。衙門裡的帥哥隨便挑。到時候,我知州大人親自給你當個堂堂正正的證婚人。這喇叭號子一吹,八抬大轎一抬,再來個鐘鼓樂之一片。誰問你身子乾淨不乾淨。這叫做眼不見為淨。以後,我們倆明來暗去就自由了。這不充滿著浪漫的神話嗎?再說,我們的佳話一旦揚名,也為後人留下一段不朽的寫作素材。咱們也能來個《天仙配》再編續集。若你不從,頭腦只是一根筋。到時候,福沒了,人也死了,到陰間那邊也是個臭名。是死是活你選擇,一條陽關道,一條是獨木橋上的死路。我看你是個明眼兒,心明眼亮的。免得雞飛蛋打,殘命不保……”

巫真迷著眼睛,似醉非醉般地強摟著姑娘,酸裡酸氣地脅迫。而那死去活來的姑娘,簡直像個落水的白秧條兒,脆生生,軟綿綿的身子被緊緊地鎖在巫真的懷裡,任憑淫棍隨心所欲得……。罪惡,殘暴、欺騙、痛苦如狂風巨浪無形地湧進姑娘的心裡。一切,這位可憐的姑娘只剩下絲絲喘息。半晌,姑娘本能地醒過來。

“我一輩子都逃不脫你這個淫棍之手,成了你的玩物。……家裡人也會急死的。”姑娘哽咽之語直讓人心酸。

“不,你不要以為我老了。我是少如天仙美如猴。就憑我這幾顆金牙,也為我全身增了不少金光。呵呵,世在人為嘛?以後表現好了,說不定還是我的貼身小妾呢?”巫真一手摳著大金牙,那從牙縫中擠出的隻言片語所爆出的淫蕩之聲簡直要把這間小屋子爆翻。

裡面泣聲泣語,外面颯颯西風。天干冷,又陰雲,遠處茫茫雲煙裡,隱約裡唱出悽婉的“歡歌”。

屋子裡蕩聲不止,巫真更像發了狂的野獸,將少女向著懷裡又是一個賊攬,又是一個雙手一扣,便大嘴一張。這西瓜臉一開,參差不齊的爛牙卷著一口熱乎乎的臭氣直向少女撲來。這少女拼著命掙脫。一陣拼命狂喊,小小密室,宛如剛剛掀開蒸籠的饅頭似的嗆人撕肺,竟透過牆上裂縫湧出。青石二人聞聲,文憲一腳踢開虛掩的鐵門。青石伸掌,巫真閃念之間將少女的身體豎起當作自已擋箭牌。可青石透過東方大師的點化,功夫倍增。他瞬間由掌變為十指功,只一推,十指力量立即透過少女之身傳到巫真身體。只聽“啊”的一聲,巫真當場倒地。但畢竟十指過身,巫真只是皮肉之苦,便挾帶著少女藉著星光逃出縣衙。路上,青石他們看到一具少女屍體,手一試,還熱,便知是巫真造的孽。

“青石,立即撤,此地不可久留。”兩人飛身遠離。此舉驚動了禿頭,他立即攥起小蟲飛奔而出。

“追,用快馬追趕!”禿頭橫下心怒吼著,像發怒的獅子。

“不,窮寇莫追,以免打草驚蛇,搞得興師動眾,暴露目標,壞我大事。”巫真詭秘地說。

“主子是做大事的人,在下慚愧!”禿頭此刻心泛俗心,也順了官場,說起話來也許是第一次變得有情有味。

“主子,女子回去一旦說出去,上面給我們來個一窩端……這事就變得麻煩了……”禿頭遲疑不決,眼睛盯著主子的表情。

“西妃是誰?你不清楚嗎?”巫真反問道,禿頭覺得在理,便會意地點了點頭。

“天荒人亂的,皇上能顧得上問嗎?我們這也是趁火打劫。……鑽國家法度的空子,哈哈!”

禿頭如夢方醒,點頭稱是。

“沒事的,哪人背後沒人說。一旦有事,又無考證,豈不是捕風捉影嗎?再者,我們說他們打擊報復,是栽贓……眼前我們要做的事,就是要大張旗鼓地宣傳賑災。至於如何賑災,那只是口頭的。待我官運亨通,如日之升,一手遮天之時,老子在索性拍著屁股走人。你們呢,也與我一道入京城。到那時,還有什麼後患?……”禿頭一聽到京城,自然來了精神。陽光真暖和,恰恰照在巫真眉飛色舞的鬼臉上,那一口金牙正與鮮紅的長舌頭相互交錯著,像狗,從廁所裡吃飽了正心滿意足地跑出來。

禿頭一聽,心裡如入洞天,眼睛一轉。

“主子,在下明白!趁夜色,我出去一下?”

禿頭身子一扭,雙掌一亮,行風而走。不覺一會,便到了桃園莊頭的一叢竹林裡,如巨鷹飄落在路邊的森林邊,正伸長脖頸等待搜尋到嘴的獵物。

“噠、噠噠”前面忽得傳來馬蹄聲響,接著一輛華貴的轎子轆轆而過。禿頭趴在地上,鷹眼圓睜。忽得,他身子猛得飄起來,像石頭飛落下來。

“放開我,你這些臭流氓。我家的孩子正吃奶,我要回去……”少婦怒眼圓睜,大罵流氓。

“你已是少婦啦,還講什麼清白。”禿頭乾笑道。

“不要怕,光天化日之下還想搶人,拿命來?”話音未落,車伕手執路邊大棍像老虎似的撲向禿頭。只可惜,棒還沒被舉起來就被禿頭一掌擊落。可憐的車伕一氣之下張開大嘴狠咬禿頭。瞬間,他只覺頭暈目眩,渾身震痛,立時口吐鮮血,原來他是受了禿頭輕輕的一掌。

“不長眼睛的東西,滾蛋!原來拉的是一個半老婆娘”禿頭大掌一揮,要車伕立即滾開。

車伕趕起轎子車,如煙而逃。嘴裡不停地慶幸自已命大。

這省邊遠之地,常年都是三不問。加之地廣人稀,路道又少。這個岔道是入蘇的必經之路。天泣冷,禿頭等得有點兒不耐煩了,便一陣心血來潮,正欲轉身回走。忽然,遠處又傳來了抬轎子的聲音。禿頭翹首一望,原來後邊來了一個小姐的轎子。看轎子大小,便知是闊家小姐。禿頭暗喜,口水立時拉得好長。他身子一側,伺機等待。

“天助我也!但凡坐起轎子的肯定是富人家養的一隻白嫩嫩的小鳥,定是金枝玉葉。這正是我要的人。”說罷,禿頭踮起腳尖,身子一縱,從半空中落上轎頂。剎那間,他腳一蹬,指一伸,一轎伕當場身亡。接著一尾掌風過處,接著身子一變形,來一個“梨花飛濺“,只聽喊魂之聲又起,餘下三個轎伕當場被推出幾尺遠,半天才清醒過來。他們知道惡運降臨,便慌慌逃生去了。

這轎子中原來是一名少婦,看打扮是富家媳婦。這突如其來的滅頂之劫,直令她渾身哆嗦。還沒等禿頭動手,少婦像掉了魂似的滾落在地。她顧不得西風正緊,便撒腿如風般向路上奔命。誰料她愈跑腿愈軟,沒走幾步,便癱倒在地。

“小婆娘,哪裡走。我要的就是你。”

話落人到,禿頭伸出巨手,一把揪住少婦長髮。

“還跑嗎?再跑可就沒命啦。車伕就是個樣子。”禿頭臉色猙獰。

少婦跪起身,正欲叩頭拜謝,就被禿頭一手挾走。星夜沉沉裡,飛沙走石般。少婦被拖到巫真面前。

“謝謝您老爺,救了我。”少婦跪地感謝天恩。

“不用謝,如果你知趣,就應該明白怎麼報答我?”巫直假裝慈悲,目光爍爍,脈脈含情,雙眼傾瀉的淫光中飄灑出絲絲‘愛'的淫雨。

少婦感到對方淫威逼人,漸感不妙,身子有點哆嗦起來,臉上顯出難色。

“感謝恩人,你要多少錢,我丈夫都給,他是做生意的。我家孩子該吃奶了。就此別過,改天和相公一起登門拜謝,好嗎?”少婦跪地求饒。

“不可,你可看到這是一個密室,方圓一里之外無人居住。前不搭村,後不著店。白天,時不時地就能看到無頭屍體。這些孤魂野鬼,臨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再說,搶你的那一夥人,都屬山貓野猴之類,個個殺人不見血……你這一生,離開了虎穴,卻入了狼窩……實話告訴你,我也不是好人,但你的運氣好,被我看中了。不然,你早就死在我手裡。只要你安心乖乖地聽話,就能保住自已性命。”巫真說著,口水不禁從大金牙縫中“滴答”出來。少女看了,渾身不禁哆嗦起來。

“你讓我幹什麼?下軌之事萬萬不可。”少婦感到厄運臨頭,但仍鐵心石骨。

“是你掉進福窩裡了。我這裡金銀堆積如山,任你享受世間百味,不過,要聽話呦!我只想吃奶。都是少婦了,還怕什麼?我已吩咐下人給你大補,什麼大鯽、老鱉、骨頭湯。只要你能喝下,我保證應有盡有……”巫真說著,口水流著,時不時地滴在少婦臉頰。這滴滴之口水,就像一個個悶雷響在少婦心間。

“大人,你開開恩,放了我吧。我是窮苦人家的孩子,長得又醜,你到別處再找吧!人行好事,莫問前程呀!我給你跪下了——”少婦喊破了嗓子,拼命地求著。

“把我當作你的心裡寶貝,想摟就摟,想親就親。別考慮自已的孩子啦。他還不知是死是活。看你身子虛的,孩子不死你就餓死了。長痛不如短痛,狠下心來,保自已一條命,再說,過段時間,我給你自由,想去哪就去哪?”巫真一臉慈祥之狀。

“那我能看自已的孩子了?”少婦再三央求。“那就看你的造化和表現了!哈哈!”巫真陽奉陰違,魔叫之聲在密室震顫。巫真說罷,又轉過身,假裝平靜。他一會照照鏡子,一會兒理著長髮,一會兒哼著邳州柳琴《天仙配》,最後是翹起二郎腿悠閒地大口喝著香茶。

“你好好想想吧!”巫真邁開方步,哼著京調,揚長而走。

“姑娘,先保命要緊。等有機會,再跑。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呀!你現在已成籠中之鳥,先忍著,然後伺機……先把大補吃了。有了力氣,才有勁跟他鬥呀!”身邊的丫頭說,“我們這些人,也是身不由已呀!”

“姑娘,你也是抓來的?”

姑娘點點頭。“同是天涯淪落人,咱們都是籠中鳥。能進入密室的人,已經是密中之密了。我已經哭不出來了。我是官湖人,已經劫來一月有餘了。我倍受欺凌,這裡人全是獸性。一旦獸性發起來,你不死則傷。我們這些人死了連雞都不如……噢,我想起來了——八義集有幾位英雄經常來此救人,到時候我告訴你。”

“民女小鶯,是山東人……謝謝恩人。”

丫頭出去。門“吱了”一聲開了。巫真走進來,用眼撒了一下正在哆嗦的少婦,陰陽怪氣地說:“今夜你好好睡上一覺。我從來不強求人,強扭的瓜兒不甜。你不甘心,沒有味!哈哈!”巫真又是搖頭擺尾,唱著京戲。

巫真人面獸心。他霸女,已經成了一個獨到的手段。他玩弄女人,從不含糊。他認為,邳州就是自已的天,

巫真天天研究這門罪惡的天書。在他看來這種妓倆,像是一種“高等學問”。為了讓少女想好,想透,心甘情願,才會達到銷魂。他又一個“蜻蜓點水”般地走了。

第二天早晨,陰雲遮住了太陽。陰風裡,烏鴉幾聲喊叫,拉上幾束寒音。偶爾有幾點白光拉著細霧斜照在密室裡。屋子裡仍是暗得很,似乎有點兒發悶。巫真帶著兩個奶媽來。他告訴小鶯:“你不要做什麼美夢了,你昨夜與丫頭的密語早被我聽到。小鬼還想哄老家錢。”

“她人在哪兒?”小鶯反問道。

“昨夜被我掐死後丟在陰溝裡餵狗去了。不信,我帶著你出去看看。我知道,那是你唯一的依靠。我已經給你足夠的時間考慮了,再不從,就休怪本官了,哈哈!”巫真說,“因為禿頭又掠來一個丫頭來,我想讓你知道這裡面的玄機之處。”

“天哪,這簡直是喪盡天良,慘無人寰……”

小鶯聽罷,“啊”得一聲,真想血賤牆頭,了此殘生,但想到自已家裡有夫有子,只得忍痛,無可奈何地答應了。

“別叫天喊地了。我本來想喊你一聲小媽的,現在,不行就掐死,我最不缺少的就是女人……”巫真狼性大作,終於發出了第一聲怪叫。

巫真,一個十足的惡棍,世間的畜生,他居然張開了血盆大口,美滋滋地吮吸著。而那少婦,手無縛雞之力。她閉上雙眼,只待厄運的糾纏。

天,黑雲翻墨;風,嚎啕大哭;雨,淅淅瀝瀝,人,屏住呼吸。日,傷心;月,掩面。塵世間,……一切盡在黯然失魂。

小鶯彷彿就在油鍋裡,任心在滾燙,任賊人盤剝,任命被蠶食。黑漆漆的密室內裡,只聞到一股別樣的腥味。少婦麻木了,此刻,她什麼也不知道,只想到什麼叫萬惡,只盼著什麼時候能脫身。巫真如狼似虎,像魔鬼以在做些惡作之相,彷彿嗷嗷待哺的野狗,伸出長長的紅舌頭,急促地喘著奶氣。被捉來的孕婦,親眼看到血淋淋的下流之境,嚇得魂不附體,一翻白眼,便暈了過去。這邊的巫真活像一條餓狼,在少婦身上壓來揉去……一個月之後,所有被捉來的孕婦都莫名其妙的失蹤了。這一天,小鶯做了一夜的惡夢。夢見第二天餵奶時,待巫賊盡興,冷不防一刀結果賊人狗命。再說,自已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出去見家中親人。最後斷言:自已活著倒不如死了。想至此,她翻身起床,四處搜尋,終於在石縫裡找到一根生鏽的鐵釘。第二天早上,巫賊又來進奶,正在巫真一搖一擺地唱天歌之際。小鶯斗膽將鐵釘插進巫真前胸。可是,她畢竟是一位弱勢的農村樸實女人。平時,別人殺了雞,她都覺著害怕。此刻,她要殺人,談何容易。她下了狠心,但心裡害怕。但她還是下了決心,只見她心一橫,眼睛一閉,猛得下了手。可惜,鐵釘一滑,沒中要害,卻中了巫真襠部,疼得巫真在地上像蒙了眼睛的老鼠滿地爬。他掙脫又起,張開魔妖大口,狼吞虎嚎般將少婦奶頭活活生咬,直到咬掉。其間,野狼般吼聲以及那小鶯疼得呼天喊地的拼命叫聲互為交錯,活像神話中的煉獄裡傳出撕肝裂肺的魔叫之聲,使人禁不住地戰慄與恐怖。小鶯疼得全身流著沸水,像剛剛揭開的蒸籠。她立時抱起巫真大腿,一口咬掉腿部一塊肥肉,疼得巫真全身發麻,兩腳亂蹬,鬼哭狼嚎般。小鶯恍惚之間,嘴裡發出一陣狂笑。

“去死吧,我到陰間告你去……哈哈……你這個魔鬼。我到那邊也饒不了你的。”小鶯聲嘶力竭,她全然不顧惜自已的生命,從容地邁開生命的最後一步,向著無辜,向著上帝雙手合十,血濺牆頭,去了死亡的深淵。新覺只一掌,倏地將血淋淋的屍首推進密道。頓時密道更是陰森,隨著屍首落地,裡面的小蛇蠢蠢欲動,生生撕咬,少頃,在密道中又顯現出一具鮮活的白骨。

“你死得正是時候,小蟲又飽了!”一旁的禿頭一邊摸著流油發亮的頭顱,一邊幸災樂禍地抹著厚厚的嘴唇。

蹲在一旁的另一少婦,早已嚇得眼睛發直。她毛骨悚然,眼睛發暗,正拉著殘喘之聲,趴在地上骨軟筋麻。此刻的巫真像吃人的狼,一手捂著下襠,一手捂住大腿,在地上邊打滾邊叫囂。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誰不聽我主子的,誰就死!”巫真喪心病狂般狂吼。

“簡直是瘋了,跟這樣的主子,最後不死也被他氣死了。我還是出去躲一會兒,看他能作到什麼樣子。這也是叫坐收漁翁之利。”禿頭得意地說。

這樣一鬧騰,連呂師爺都被驚動了。他連忙趕來。幸好,沒聽到禿頭的反骨話,只聽得下半句,似懂非懂。

“說得不準確罷,主子享受,咱們能觀望嗎?也可渾水摸魚嗎。”呂師爺一句話,挑得禿頭眼冒綠光。

巫真不僅僅是酒鬼,更是個色迷。為了吃鮮奶。他簡直是走火入魔。一個迷字,讓他竟忘記了全身疼痛。此刻,他正在哭天喊地。句句罵聲裡,就像西瓜地裡射箭,亂剌葉。什麼“禿頭比我還騷,比我還陰毒。我的乾女兒西妃也不爭氣……呂師爺掐算得也不準……”之類的言語,鬧得呂師爺渾身發麻,生怕巫真說錯了什麼話。

“主子不相信我?”禿頭有點變臉。

“新覺仙師不要聽在心裡,主子是疼極了在說胡話。”呂師爺說。

“真是自已一身毛,說人是妖怪。”禿頭說話有點唉聲嘆氣。

折騰良久,巫直才猛然醒悟,大聲叫嚷:“來人,趕快給我包紮,簡直眼都瞎了……”巫真仍是粗話連天。

這邊來人剛剛包好,巫真仍是色膽不改。他呲著牙,咧開大嘴,狂笑著說:“今天我就掙命了,死也樂一場……權且喝醉了酒……哈哈!”一陣淫蕩聲裡,他儼然一個淫鬼撲向另一婦人。那婦人早已嚇得魂飛天外,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呆若木雞。巫真自已動手,把奶媽與禿頭關在外邊,自已爬上麻木的少婦身上吃奶……

此情此景,就連呂師爺這個賊人也是鼻子一酸。

“我都認不得什麼是世道了……我現在才看到鬼是什麼樣兒的……吸血……吸血……太殘忍啦,我的天呀……我真的跟錯主子嘍……我的下場……唉!”呂師爺不禁搖搖頭。他忽地泛起想,便拍著屁股閃身就躲。

“哈……哈……要你們是幹什麼吃的。我都血肉模糊了,都裝著沒看到。難道你們都希望我早死不成?”巫真恨得咬牙切齒,兇光在地上來回搜尋。

“你曲解了,主子。當時你已經發力打滾了。你的功夫太深,誰敢?理解萬歲吧?”呂師爺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孕婦因又驚又怕又冷,奶的質量下降。下半夜,巫真肚子鬧哄哄的,像野豬似的連滾帶爬。巫妻命人請來名醫。名醫告訴他:“你一定飲用了不正常的少婦的奶,但不知什麼原因,奶變……了……你現在已經是命懸一線了,你把我熬的藥用完,至於生死就看你的運氣了。”

“你有幾成把握?”巫真嚇得半眯著眼睛。

“小人名三保,行醫三十餘載,方圓百里沒有不知道我的大名。你這個病,我不敢滿保,但能保你九成九的活命。我給你開的藥是祖傳密方。給大人治病,也是我的榮幸。”三保一本正經,滿口自信。

“如果我喝了藥卻醫不好,我會親手殺了你……哼……”巫真露出一股兇相,直逼三保。

三保立時兩腿發軟。他坐在椅子上,身子忽地癱得滑了下來。半天,他才緩過來氣。

“大人的病有救了,真乃邳州之大幸也!”呂師爺雙手合十,乞求上蒼。

“就憑三保一席話,我的病就好了一半啦。快,拿賞銀五十兩。看……他嚇的……我的病一好,你還有好事,哈哈……起來吧。”巫真大手一揮。

“小人退下啦!我以全家性命擔保。”

三保回到家,看著妻子喜笑顏開。

“這麼高興,是懷揣金磚了。”妻子問。

三保回家,將剛才之事一一告訴妻子。

“世間流傳產婦不能生氣。一旦生氣奶的質量大減,有時含有毒性,孩子一吃就會生病或生瘡,更甚者便是死亡。話雖是這麼說,哪有一個死的,除非知州爺……哈哈。三保這樣做很對,對這樣的惡魔就要這樣對……獎勵你一塊冰糖葫蘆吃。”妻子正色說道。她眉開眼笑,慢慢長舒一口氣,像是非常解恨。

“這知州也怕死。只要我提出一個活字,他眼都綠了。看樣子他的錢多著哪?家裡像有金山銀山。明天還有好戲看。”三保自信不疑,心中竊喜。

……

這邊的巫真有了三保的話,堅定了活的信念。他睡在床上,總覺神清氣爽。這時,巫妻又進來了。禿頭急急給巫妻遞了眼色,並把事情先後講給她聽。

“別講了,我都知道!”巫妻氣憤地說。

夫人又氣又惱。狂笑幾聲後,快步走到巫真面前。

“今夜,你好好呆待著。”巫真仰臥在床上,巫妻怒斥他說。

屋子裡只剩下巫真兩口子。

巫夫人陪著巫真,氣得一言不語。待夫人睡著了。和尚新覺與巫真的貼身官吏說:“巫大人實在不應該,為了一個夢,就慾望透頂。怎麼一個大男人能吃少婦的鮮奶,曠世以來還是第一次聽說。簡直是有點太……”禿頭假裝君子似地說。

“前一少婦就這樣死了!唉!真是慘無人性,連個豬也不如。”夫人忽然翻了一下白眼自言自語,下人嚇得魂不附體。

雞叫了。巫真長吁一口氣,翻起了第一個白眼。眾人方才回屋休息。

其它人都走了。夫人自言自語:“說書的,講講的,從沒聽過你這樣豬狗都不如的人。你小小芝麻官,比秦始皇還毒辣。秦始皇如此沒人性,也沒像你作得狠。你殺人如麻,喪盡天良,不得好死。我一生真的不簡單,竟遇到一個如此歹毒的好丈夫。也不想想,你是怎麼坐上這把知州椅子的,沒有我爹爹,就沒有你今天的官。你翅膀硬了,以後還不知道有多少喪盡天良的事情發生,你作罷!牆有縫,壁有耳,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老天會看得清清楚楚。”

夫人自言自語,可字字句句全落在巫真的耳朵裡。

“你以前仗著有錢有勢,處處提防著我。那是怕我岳父。現在你身邊的大柱子老爺死了,看你這條兔子尾巴能長多久。等到老爺的幾個老友都死絕種了,有人會收拾你,哈哈!”巫真的白眼一翻,像一把刀劍捅向夫人。

“這真不是個東西,我多少年守著他。本以為富貴榮華,一生廝守,誰料想他連我都有歹毒之意。我守的是狼。先下手為強,我要及早除掉他,以免後患。”夫人暗想著。

“你想的什麼?惡狠狠的。”巫真狡黠地問。

“你是我的好丈夫--殺人魔王。我能想什麼,又能做什麼,我敬還來不及呢?瞞不成你能殺妻?也罷,看別人不順眼,是自已修養不夠。”夫人嘆息不止。

“我不會忘的。我有今天都是拜你貴人所賜。你只要不干預我的私事。起碼還能保住你自已的名分,以後保你金玉滿堂一輩子。從今年開始,咱們的‘福’字倒著貼。”

巫真翻然起身,口中盡說胡話。他蓬頭垢面,上氣不接下氣地嚷嚷:“京城那邊我已經打點好了。下面的中堂巡撫、總督等一一擺平。我有的是錢。這個世上,我最想當的就是皇上。還是皇上好,金銀滿堂,宮娥綵女如潮水飄蕩。等我才高驚天地,官大泣鬼神之時,憑我的手段,國家有多大,我就有多大。還有那西妃……哈哈!”巫真一個懷官驚夢。他抒懷後美美地閉上眼睛。

“這個孬種不是我託付終身的人,他心狠手辣。我要提早想辦法剷除他。”夫人想到禿頭,忽然心中起了蠻天之招。

“你先歇著,我給你燒點參湯!”夫人說著,掩門而走。

巫真一夜沒有睡好覺。妻子訓斥,命在旦夕都讓他看到閻王殿。這妻子一走,他在床上低頭靜思:人活著,生命最重要。事成了,人死了,一切便徒勞無益。昨夜不是三保,便是一命嗚呼。皇上都有太醫,我得有個貼身郎中吧?

“小李子,你把為我醫治的三保請來?”小李子撒腿如風。

“知州大人安康!”三保明知好事,便眉飛色舞。

“本官念你醫術高明,又苦於研究。今封你為衙門貼身郎中,是專門為我專用的。你願意嗎?”巫真笑容可掬,春心蕩漾。

“多謝大人抬愛。從今天始,小人願出犬馬之勞。”

“給三寶換身上好的衣服。下去吧。”

卻說這巫妻。她前腳從巫真門出,後腳就疾步走進禿頭內室。此時的禿頭正在更衣。看夫人進來,他還沒來及關門,夫人就到自已跟前。

“巫妃讓你來是保護巫真,不是讓你推波助瀾,落井下石。以後不要你殺人,而是人殺你。不要男人殺,恐怕連女人手都逃不過。看你天天做的什麼?”巫妻惡狠狠地說。

“夫人,我是沒辦法,主子就好這一口,我---”

禿頭邊說著,頓覺得臉龐一熱,沒想到夫人的一雙香手早早託上自已的腮幫。

“夫人,這使不得,我是個力保巫大人的貼身下人……我若真如此,那就永遠騙不了夫人的良心。”禿頭又裝清白。

“你怎麼想,我知道,也不想知道。我這一輩子是瞎了眼了。是嫁錯人了。只可惜,你是個出家人。”

“我的頭髮出家了,但我的心沒有出家。我心裡有一夙願,就是不敢說……”

“這屋子裡,只有你和我,天知地知,說給我聽。我就是死,只把它帶到棺材裡去見閻王吧……”巫妻橫下心來說。

“夫人視自已的丈夫為異已,已經起了殺夫之心。”禿頭擦擦般地問。巫妻聽了,氣紅了眼,甚至將要發瘋。

“我說,自從我來到第一天,我就覺得夫人是我的。而且巫真一定要死在我的鐵掌之下。我還感覺到……”禿頭吞吞吐吐地說著,心裡著實發慌,故此欲言又止。

“我是爽快人,最怕人說一半留一半。再不說,我走了,又不是你嫖的我,怕啥!”巫夫人索性將身子貼上禿頭。此刻的禿頭熱血沸騰,竟忘記自已是出家人,她斗膽張開了嘴。

“把嘴張開,教你怎麼入俗!記住,總有一天,你所堅持的東西一定會反過來擁抱你的。”巫妻索性融入禿頭的懷抱。

禿頭怯生生地微微張開嘴,一幅垂涎欲滴的乞求相。巫夫人似乾柴、像烈火張開紅得剛剛舔過狗血的嘴直啃禿頭的嘴,這兩位狗男女終於勾搭成奸,睡在一起,成為巫真背後致命的隱患。話說這巫夫人盡情與禿頭荒淫之後,披頭散髮,內衣被汗水浸透,她東拉西扯地進了自已的內室。

“夫人,我剛才差點兒進了閻王店,你也來看看,早想盼著我死嗎?你到哪兒去了。是看中哪位小白臉了?我告訴你,你是我的人。我今天警告你,有我巫真一口氣,你就不能下軌。如果你膽敢越軌,我就能不客氣。”夫人剛剛進屋就被巫真發現,因為巫真床前配上一個大反光鏡。巫真不冷不熱地說道。

“我從來都是正人君子,同床異夢,夜裡的露水夫妻不做。野食的事只有你幹,是男人們的事,我們女人不是人。你就這樣作罷,人在做,天在看。老天餓不死瞎鶯,但也放不了惡魔……你放心好了,你一定不得好死。從此以後,你的事,我再也不管,我也管不了,是不敢管。”巫夫人將門一關,拉開被子矇頭大睡去了。

……

再說郭府,這兩天喜事臨門。可家徒四壁餓得慌。這不,糧食買來了。楊柳村又是笑語連天,歡聲一片。

“榮兒,這段時間都辛苦你了。平兒長得這麼好,都是你的功勞。以後的事,我帶孩子,你圓房,為我們再生一個。為了我,你放下了人生中最珍貴的東西。在郭府的愛情沙漠中,本來是我們倆共同分享,你卻讓給我一個人,這輩子,我虧欠你太多了。”淨兒溫情地看著榮兒,臉變得紅了。

“不,姐姐若不心大量寬,我還進不了郭府的門呢?”……

兩個志同道合的年青人在火熱的愛的爐子裡處得如火如荼,可謂人世間又一佳話。

“當下隆冬季節,估計巫對災民逼得更狠。張剛、李曉這兩天要經常去邳州,隨時探聽情況,免得我們全家都受牽連。”

張剛、李曉去邳州一賭場,聽裡邊喧聲如潮,急急撕破窗紙,看裡邊一片紙醉金迷,烏煙瘴氣。瞧瞧,裡邊人頭攢動,喧聲如織,麻將的,牌九的,玩紙牌的,處處可見。中間一張桌子最大。正位是一位滿身橫肉的大漢,膀大腰粗,滿身雜毛。他張口如盆,一手叼著煙,一手推著牌,眼睛似鐵環般地立著。他雖輸得精光,但眼不跳,心不煩。只見他隨手從口袋中取出玉佩。這玉佩一出,賭徒的眼睛忽得綠了。

“走,是京城來人了。”張剛急匆匆地說,“要出事了,我們抓緊把這事告訴師傅”。

“我們來一次不容易,我肚子餓得慌,怎麼練功呀!再說,乾孃還帶著平兒弟弟,奶奶身體也很差,都疼我們了。”張剛會意,便帶著曉兒一同尋找廚房。

“那邊就是,還沒人。”曉兒話音未落,身子便飛了進去。隨即,剛兒一縱身,煙似地進去了。

廚房裡真肥!剛出鍋的雞魚肉蛋,正冒著縷縷熱氣,發出誘人的香味,使人看得垂涎欲滴。

兩個孩子餓得慌,便張出大口狠吃。

“這些吸血鬼,天天在這兒大吃大喝,都是榨農民的血汗錢。兩個孩子邊吃邊拿,那狼吞虎嚥的樣子,真讓人一飽眼福。霎時,他們便大包小包地縱身出去,儼然像兩隻猴子飛身上馬,消失在迷茫的煙霧之中。”

“老爺,我們回來了。”

“老遠就聽到鴨子在叫喚!這兩個機靈鬼。”老爺指著門外向大夥笑著說。

“我們先承認錯誤再報資訊。我們怕乾爹……”兩個孩子木然跪著。

“不怕他,有奶奶在呢?”

“乾孃身體虛弱,又帶平弟弟。奶奶都把好吃的省給我們吃,這次,我們倆混入壞人廚房,把那裡的東西都給裝來了。”剛兒嘟嘟囔囔地說。

“不怕,尊敬長輩,疾惡如仇是我們窮人的美德,你們倆做了一件好事。大家給他們掌聲。再說正事。”文憲笑著說。

張剛將賭場的見聞向大家細說一遍。

聽了張剛的話,郭老深知事情不妙。立即傳各村有志之士坐下商討。不一會兒,人來齊了,點頭一數,整整十八家異姓兄弟。

“今天下午,我們發現邳州城裡又出現一名京城人士。看樣子事態不是正常了,而且惡化起來。”郭老語重心長地說。

“我們不能吊以輕心。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料想,只要放鬆警惕,巫真一定會集結各門高手血襲楊柳村。正所謂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現在必須加緊提防。”文憲胸有成竹地說。

“很慶幸,我們八義集已經發展到十八家異姓兄弟。邳州天的陰晴就看我們了。雖然我們勢單力薄,但我們有信心。要知道,我們為的是皇上,為的是災民,就是死也是值得的……我想,待到巫真倒臺,皇上會親自來我們楊柳樹感謝我們的……大家說對不對?”王寶長一串感慨之語,大大激發了眾人的鬥志。

“記住,我們是正義之舉。皇上英明,他老人家儘早會洞察一切的。但前提是,我們絕不做違反國法的事。”耿先生道出了大家的心裡話,“再說,情況對我們來說愈來愈有利,起碼我們現在有吃的……”耿先生話語雖是辛酸,但也道出了自已的鮮明態度。

“依我看,我們現在不僅要加緊防範,還要主動進攻。以進為退嗎……”青石邊說邊筆劃著。

“郭老先生,我們現在急需資訊。從明天開始,我們就分頭行動。”寶長攢緊拳頭。郭老爺欣然稱是。

大家邊說著,邊筆劃著,淨兒用筆記錄。大家分好工,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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