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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天氣很是陰雲,今天卻切實地是個多雲的晴天。
“別走……”一個喃喃的聲音。
“好。”
元雲柯就一直低著頭,一直維持之前的姿勢很久。
司機已經開到了一家五星級酒店的門口,本來是送乘客們下車就要開車去停車場了。
“直接去地下停車場吧。”單溯秋說。
元雲柯現在說話有些艱難,還有他現在這樣下車不知道別人會怎麼看。
司機在停車場停好了車。
但是似乎還有人不想下車……
“你先走吧,車先不要熄火。”單溯秋的懷裡還包裹著那個蓬蓬的頭,她只能扭過頭對司機說話。
“是。”司機麻溜地溜了。撞見平常雷厲風行,彷彿什麼都不能打倒他的大少爺被一個女孩子說哭還要女孩子哄這件事真不是他故意的。夭壽,不知道大少爺會不會給他穿小鞋。大少爺不會這麼小肚雞腸吧?但願……
安靜下來了,只有汽車空調的風聲和發動機的聲音。
單溯秋希望他冷靜一點了。
結果他之前微弱的抽泣聲更大了點,因為少了第三個人他心裡認為沒有那麼丟臉了。
“嗯嗯……嗯”他好像想說點什麼。
“沒事,我陪你。”
“……”好安靜,只有汽車發動機的聲音……
單溯秋想起來和元雲柯的相處方式和五年前差別不大,因為習慣了以前那樣,就算過去這麼多年也會不自覺地回到以前的狀態吧?
明明是對付小孩子的方式卻對這個快要成年的大人剛剛好呢。
……
酒店的專屬停車位上有一輛車在這裡啟動了很久都沒有動靜。因為酒店的停車場的燈是感應的,專屬停車位的人少,這裡長時間沒有動靜,一切都很暗。
發動的豪車裡只亮起一盞小黃燈,還有一些裝飾性藍色的昏暗燈光,手機螢幕在這裡顯得很亮。
單溯秋隨便滑動手機上的資訊,她在這裡坐了很久了。
手機的光亮照亮她的臉,她的目光低垂,注意力一直在手機上,這樣看手機眼睛痠痛,腦袋也有些睏乏了。
側躺在單溯秋雙腿上的元雲柯,鼻息全打在單溯秋懷裡又折回到他自已的臉上。但是他現在正在夢中,所以不會認為自已臉皮太厚。
做夢中……
什麼夢?可能是黃粱一夢吧?
他醒來時已經記不清了,也可能根本沒做夢吧?
“嗯?醒了嗎?”單溯秋輕聲問。
元雲柯睜開眼時有些恍惚,夢已經醒了,也記不清了,但他還沒離開那迷糊的夢境。
他轉了幾下身,成正躺的姿勢,雙腿想要伸展結果很快撞到車門,睡姿不夠舒服。
睜眼便看到了女孩,適應了黑暗的眼睛在不夠明亮卻又晃眼的車內黃燈下,看清了女孩的樣貌。
為什麼和記憶裡的有了些不一樣的地方?
他伸手想要觸控,最終只是停在半空。
好像長大了很多?
“你睡了很久,飯點都過了,點份披薩吧。”單溯秋關上手機。
“好,不過披薩吃多了對身體不好吧?”
“嘖。”單溯秋撇嘴。
“嗯?……”
元雲柯發現自已枕著單溯秋的大腿,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這很正常吧,畢竟他們長大後……
啊,忘記了,很久以前就不是了……
元雲柯坐起來,他才發覺自已還在車裡。
昨天,前天,這幾年發生的事一下就如大夢初醒般甦醒。
現在他真的醒了。
就如從雲端跌入泥潭一般地清醒了。
“點份披薩。”單溯秋強調。
“嗯……”元雲柯也感覺自已有些餓了,“我……”他一手撐起自已,一手揉捏眼睛,想起了今天的各種丟臉行為。
“我餓了。”單溯秋再次強調。
“好。”
走到酒店旁的披薩店裡。
在餐桌上等待。
兩人無言。
他認為他是始終能保持冷靜與理智的。
他是這麼認為的。
墨潭的騷擾和逼迫,家裡最大的壓力壓在父親頭上,他今天上午儘量處理了很多事情,現在是八點,沒想到一個下午和小半個晚上被浪費了,吃完晚飯後,今晚要為明天的事情做準備。
小時候,那些過去的安逸日子他是懷念的吧?
那是為了家裡企業的擴張,他見到上流人士的聚會上有一些童年時就是未婚夫妻的小孩,多是因為家長因利害關係指腹為婚。
所以他自已提出與當地根深蒂固的百年世家聯姻,以鞏固企業的地位的建議。
父母沒有異議的同意了。
他們一家都是一樣的除了利益和親人不顧一切的開拓者,都力求幹出一番事業。
在d市夏家的第二個孩子夏家大小姐夏暮雪,還是c市的單家獨女單溯秋之間做了一下比較。
本來有意傾向單家,單家老爺又因得知他們有意聯姻,便來推薦自已的女兒,還能扯出她不滿週歲就能識字的事……
他們之間一開始就只是純粹的利益關係啊。
只是沒有利益便斷了而已。
畢竟如今他們很默契地沒有提什麼婚約的事。
有那麼點吧。
如今多年再見面,稍微想知道她是怎麼想的,對這件事什麼看法。
雙拼披薩……
a國的披薩是正統的嗎?
披薩起源是哪裡來著?
漢堡包是正統吧?
不對?反正快餐漢堡包肯定是a國的更正統。
“你會懷念小時候嗎?”元雲柯問。
“嗯?”單溯秋在走神裡被叫醒,“偶爾吧,不怎麼懷念,我不是個戀舊的人。”
“哦。”
我承認小時候有時想過白頭偕老,那是小孩時的天真美好吧。
元雲柯端詳一下她。烏黑的頭髮,簡單扎個短短的馬尾,眼睛比較大,就如大家對吉娃娃、博美那種型別的小狗的喜愛那樣,這樣的眼睛很容易讓人喜歡。
像她長大了還是好小一個,很容易讓男生有保護欲吧?
可惜他們性格對不上,單溯秋老是語出驚人,和他的端莊是不相合的。
老是喜歡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雖然可愛卻不夠“女孩”。
現在長大的他會喜歡的是大家閨秀那樣的,只是小時候被“未婚夫”這個名頭給迷惑了吧。
披薩,上了。
嗯,芝士,拉絲,火腿腸,還行吧……嗯,菠蘿……披薩好乾啊……
總體還是不錯吧?但是……比想象的要差。
我已經成為了枯燥乏味的有錢人了嗎?
元雲柯看到單溯秋見到披薩才兩眼有神,迫不及待地抓起一塊就開吃,自已也拿起一塊。
“你覺得怎麼樣?披薩……”單溯秋眼睛失去光芒,又一次。
“一般。”禮貌的回答。
她還喜歡這種垃圾食品,我們完全合不來。
只是小時候的一些執念罷了,我們本來也沒有緣分。
這幾天總是丟臉,真的不能再這樣了。
過去了的就過去了吧。
小時候的想法,就著她這次突然到來,就這樣放下了。
“滴————”一輛救護車突地響鈴駛過門店前的道路。
a國的救護車總是特別囂張,繁華地段每天都要聽到一次方圓幾百米開外就開始尖銳鳴叫的救護車聲音。那急促的聲音每一次響起,就好像沒在車上的自已也被心臟除顫儀一次次電擊,搶救。
單溯秋不常經歷這種聲音,向聲源望去。周圍的a國人大多習慣了,只有一些人看向窗外,簡單討論了幾句。
現在沒有人注意到一個穿正式西裝來披薩店吃飯的怪人。
他瞪眼盯住那輛平常的救護車,紅藍的燈閃爍刺入眼睛,直到救護車的聲音消失,迴歸平靜。
他低頭繼續與糟糕的晚餐較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