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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今夕是何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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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珩緯帳裡,他剛甦醒過來,顧不得身上的傷立即吩咐道:“讓斥候營的人來見本王。”他現在只想調查清楚今日發生的事情。

“回稟王爺,斥候營的人今日全部陣亡了。”剛才出去計程車兵又回來稟報。

“什麼?”蕭景珩氣急,沒想到會這樣。

好一個死無對證,看來四哥說的沒錯,軍營裡有細作。

現在我的死無對證,也讓他無從調查。

真該死,蕭景珩不顧重傷,一拳打在書案上。

今日要不是斥候營的人謊報臨霜王已死,墨陽城已人去樓空,是座空城,他也不會讓士兵們枉死。

“你派人偷偷觀察那幾個主動跟四哥來邊關的將領。”蕭景珩吩咐道。

“是。”士兵領命出去。

————

帷帳之中,燭火輕搖。

“師姐,你真的失憶了?不記得我了?”蒼羽宮言樾聽到司空菲煙的話一臉不可置信。

司空菲煙年紀最小,輩分最高,五歲時進的蒼羽宮,人人都喚她一聲師姐。

“嗯,不記得了。”司空菲煙點點頭。

眼前的人雖然陌生,但是心生好感,想來真正的司空菲煙和他關係不錯。

“言樾師弟,今夕是何年?”

此時不套話,更待何時。

“師姐連這個都忘記了?”言樾不解,但是看到司空菲煙一臉求知慾的樣子還是一一道來。

現下是驍雨211年,三月十二日,如今天下四分,以驍雨國,風喣國,陵霜國,映雪國展開的亂世混戰,其中還有一些小國在苦苦掙扎……

放眼天下人人趨之若鶩的四大至寶便是持掌天下浮生劍,富可敵國乾坤寶藏,死而復生魂魄珠,刀劍不入鮫綃紗,據說集齊四樣寶物可以長生不死,稱霸天下。

司空菲煙對其他東西不感興趣,唯有:“言樾師弟知道哪裡可尋到魂魄珠?”

“啊?”言樾明顯一愣,師姐怎麼會對魂魄珠感興趣?

“魂魄珠起死回生只是個傳說罷了,不可信。”說完看到師姐一臉失望的樣子,他還是忍不住道:“師姐若是想尋可以去問無崖子,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不過此人行蹤不定,傳言他最喜愛喝酒,每年都去盛京水雲間舉辦的賞酒大會。”

原來如此,司空菲煙心裡默默記下。

“言樾師弟再說說我平時是一個怎樣的人…”司空菲煙再次問道。

她還是想做好司空菲煙,以免來不必要的麻煩,比如消除蕭景湛的懷疑。

“師姐是蒼羽宮天賦最高的人,平時除了煉功還是煉功,比我們所有人都要努力,都說師姐清冷,難以親近。但是沒有人知道師姐是最善良的,每次下山都會去慈幼局幫助那些流離失所的孤兒。”

“那你怎麼知道的?”

“我也是師姐從慈幼局裡帶去蒼羽宮的,只是師姐你忘記了。”言樾道。

他從小就是個孤兒,後來輾轉來到了慈幼局,他自小流浪長得又矮又瘦,在慈幼局裡經常被比他大的孩子欺負,但他每次都把他們打得屁滾尿流。師姐說他骨骼驚奇是個練武的好苗子,便把他帶回了蒼羽宮。

那年他十歲,師姐九歲。

蒼羽宮收徒只要八歲以下的,是師姐請求師傅他才被破格收入門下。

這幾年來他勤奮好學,為的就是不讓師姐與師傅失望。

聽說師姐與其他師兄弟要去邊境抗敵,他也義不容辭的來了。

“我平時就沒有什麼特別的愛好嗎?”

“有…師姐最喜歡吃山下醉仙樓的醉雞,每次下山都會去吃,有好幾次我還偷偷下山給你買呢。”

“師姐不喜歡看書,除了武功秘籍和內功心法之外什麼書都看不進去。”

“……”言樾說了很多司空菲煙的事情,心裡大致有了一些瞭解,司空菲煙完全就是一個與她截然不同的人。

說來也是神奇,同樣的一張臉,性子卻是天差地別。

———

次日。

司空菲煙謹記慕塵的話,來到傷兵的帷帳,裡面哀嚎聲不斷,軍醫們忙的腳不沾地。

血腥味與汗味摻雜在一起,若是一般人見到如此場面怕是忍不住嘔吐,她面色如此往裡面走。

“你這傷口又流血了,跟你說了要清創縫合才行。”王軍醫對著床上臉色蒼白,卻不肯配合治療的人苦口婆心的勸導著。

他可是宣王冒著生命危險救下來的人,可不能怠慢了,也不知道他在敵軍經歷了什麼,一天一夜了一直拒絕治療。

“我自已包紮過了,沒事。你去幫其他兄弟看看吧”桑弄影捂著肩膀的傷,依舊拒絕。

“罷了。”聞言王軍醫只能無奈轉身。

“小張你來幫這位兄弟縫合一下腹部。”王軍醫看了一眼情況後就喊他徒弟來。

“師傅我這忙不開。”小張從角落裡探出頭來。

“我來吧。”司空菲煙拿起一旁的桑白皮線和針全神貫注的操作起來。

現代縫合傷口用的都是三角針和圓針,現在用這個繡花針一樣的針來縫合傷口倒也還趁手。

王軍醫看她穿著蒼羽宮的衣服沒有拒絕,陵霜國犯邊境四年之久,這次很多江湖中人加入軍營一起對抗敵軍。

她一個姑娘家毫無忌諱的進入這全傷兵的帷帳一定是會醫術的。

“你會醫術?我肩膀好像越來越痛了你來幫我看看吧。”桑弄影看著她熟練的手法,心下微動,開口道。

“好。”陸瑤笙抬頭,是剛才那個一直拒絕治療的人。

他長得白淨,纖細,那張臉更是精緻無比,有種男生女相的感覺,與其他人倒是不同。

“你的傷在肩膀上,我需要褪你一些衣服。”司空菲煙知道古代男女大防嚴重,說話行事也謹慎對待。

由於沒有及時處理傷口,傷口已經化膿感染,她拿起刀:“我要刮掉傷口旁邊的腐肉,你忍忍。”

桑弄影看著她默默點頭。

桑弄影疼得身子搖晃,衣衫差點脫落。

司空菲煙一不小心還是看到了他胸口上纏著一層布,他是女子!

她居然女扮男裝混入軍營,如此大膽。

司空菲煙並沒有聲張,默默地幫她處理好傷口。

這是別人的事與她無關,沒準人家是再世花木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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