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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琪琪一副無賴的樣子,杜莖山也懶得跟她一般見識,讓她先趁熱把飯菜吃了。
凌琪琪早就飢腸轆轆了,於是迫不及待的大言不慚的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杜莖山實在看不下去,囑咐道:
“你慢點兒吃,留神回頭腸胃又不舒服。”
“好久沒聽見你囉嗦了,就覺得還挺親切的。”凌琪琪嘴裡嚼著肉,並沒耽誤她的阿諛奉承。
杜莖山白了她一眼,但心裡卻很受用,於是坐在一旁,幫她十分貼心的佈菜續茶,待她吃得差不多了,才又問道: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還能怎麼辦,辦婚禮唄。”
“你真的想好了?要......嫁給凌翊。”
“不然還能怎麼辦,你應該也聽說了,我現在是騎虎難下。”
“我不想你委屈自已。”
“不委屈,不委屈,這天底下有誰能委屈我啊?只有我委屈別人的份兒,不就是結個婚嘛,對我來說,婚姻如衣服,冷暖、鬆緊自知,而且扔了一件,還能再扔一件。”
“你以為結婚是兒戲嗎?”
“可以是,自已不當真就行,所以我和凌翊的婚禮就是走個過場。就是這個過場不能太敷衍,要大辦特辦才行”
“我瞭解你的喜好,婚禮我可以來幫你籌備,我一定會......用心的。”其實杜莖山真正想說的是,一定會當做自已的婚禮一樣用心的。
“恩,是得趕緊籌備起來,免得凌翊和九王爺那邊又生變。不過,千萬不能籌備的太有效率,怎麼複雜、怎麼繁瑣,怎麼來,必須要等到他們父子二人把兵權都交出來。”
“我知道了。”
“嘿嘿,回頭婚禮的嘉賓一定得叫上陸程和裴楚風,屬於我特別邀請,來見證我的愛情。”
“愛情?”
“順嘴了,見證我的婚禮。”
“我看你是唯恐不亂,你就不怕他們當場打起來。”
“打起來才好呢,興許這婚就不用結了。”
“......你若不想和北義侯結婚,可以再想想別的辦法。”
“我不是不想和北義侯結婚,不對,我是不想和北義侯,不光是北義侯,我是壓根兒就不想結婚。”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你為什麼不想結婚?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人。”
凌琪琪一臉鄙夷的看著杜莖山,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還好意思說我?最沒資格說這句話的就是你。你男大,你咋不當婚啊?”
“......我......”
“行行行,不用解釋,我懂。”
“你懂?”
“恩,懂,不想結就不結,結婚又不是人生唯一的出路,回頭娶個門不當戶不對、志不同道不合、心不甘情不願的,更鬧心。”
“......你懂就好......”
“對了,你的腿沒事了?”
“好多了,別人不仔細看或是我不走快了,看不出跛。”
“這才不到一年,就能恢復得這麼快,應該會越來越好的,我對你有信心。”
“我不敢不快點兒好起來,我不想成為你的累贅,也想能幫你一二。”
“還是師兄對我最好了。”凌琪琪習慣性的跟杜莖山撒嬌賣乖,杜莖山心說,自已也忒沒出息了,還挺吃她這一套的。
凌琪琪養精蓄銳幾日之後,又進了宮,她有件重要的事,得抓緊辦了。
北皇這幾天也緩了過來,精神恢復了不少,但也明顯感覺自已的確是已經上了歲數,不能再和年輕的時候比了。
凌琪琪把“燙手”的玉璽和傳位詔書還給了父皇,並言之鑿鑿的跟父皇說:
“祺兒當時也是實在沒辦法,皇宮差點兒被人一鍋端了,只有祺兒身處宮外,所以才斗膽在詔書上寫了自已的名字,父皇英明,肯定不會責怪祺兒的,現在這玉璽和詔書就算是完璧歸趙了哈。”
“朕倒覺得,你做北隗的儲君也未嘗不可。”
“父皇別拿祺兒開玩笑了,不過是祺兒一時的權宜之計罷了,祺兒才不想當什麼儲君呢,忒操心,祺兒只想回鴉翮國,專心賺我的小錢錢。”
“所以說,凌翊並非你教唆的,也並非是與你合謀演了出戏?”
“嘿嘿,啥事兒都瞞不過父皇您,這也是祺兒一時的權益之計,給您和凌翊彼此一個臺階下,凌翊惹了那麼大的禍,父皇若不問罪,於理於法不合,但畢竟人家父子倆的兵權還沒交上來呢,所以宜緩不宜急,咱們徐徐圖之。”
“你希望日後,朕如何處置凌翊?”
“全憑父皇決斷。”
“可他即將是你的夫君。”
“祺兒......不知道。”
“但說無妨。”
“可能是祺兒最近打打殺殺的經歷的太多了,見不得死人。凌翊若日後真要是執迷不悟,父皇再殺不遲,若他知錯就改,父皇功德無量。”
“你不想朕殺了凌翊?”
“即便要殺,也不必用父皇的刀。”
“那用誰的刀?”
“歲月,歲月是把殺豬刀。”
“即便凌翊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可有時候活著,比死了更殘酷,所以他未必會感激你的出手相救。又或者你救下的是頭東山狼,到頭來,會恩將仇報。”
“祺兒明白父皇的意思,祺兒但憑本心,不求誰的感激。祺兒只是在當下做了自已認為該做的,生死有命,祺兒或許能救一時,但救不了一世,但祺兒能救一時便救一時。至於是否會恩將仇報,不是祺兒能控制的,不過祺兒覺得,若九王爺父子二人上交了兵權之後,倒也不足為患。”
“怕是你把九王爺想得太簡單了,事關凌翊的命,他不會那麼輕易就交出兵權的。”
“九王爺已經時日無多,不足為懼。”
“不要小看凌翊,他這些年在暗處沒少積聚力量。”
“他已經把他安插在各種的眼線和追隨他的死士都移交給祺兒接管了。”
“你又怎知他沒留有後手?”
“祺兒會小心的,不過倒也讓祺兒想起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