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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排演好的戲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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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字六書之轉註字:兩字同一部首、二字聲音相近、可以互相解釋。轉註字必須是一對或一組,不能是一個。

郡夫人被嚇唬住了。

於是,肖三趁勢把復生揹回了廂房。

郡夫人和悅宮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復生已經離開了。

郡夫人卻更想打復生的主意。

當天昏定,肖三被廖夫人叫住了。

廖夫人聽說早晨時復生被肖三揹回廂房,不免擔憂就多問了幾句話。

復生卻被一宮人捂著嘴巴帶到了角落裡,被套上麻袋給帶走了。

肖三發現復生不見了,找回廂房。

魚徵回拍案盛怒。

魚徵迴帶著肖三闖入郡夫人的小樓,“夫人把復生交出來,他要喝藥了。”

郡夫人和悅宮人一對視,都是一臉茫然。

郡夫人也是披頭散髮在喝湯藥。

悅宮人上前行了個萬福禮,“王爺萬福,郡夫人也是急病了在吃湯藥,不知道恩大人的事情。”

魚徵回懶得和清河郡夫人有來有回地裝模作樣。

他直接出去了繞著小樓轉了一圈,發現樹梢上有熒光的紙片,他跳上樹,看到了小紙片,考慮的慮字被抹掉了,只剩下一個考字。

轉註字,考通老,兩字同義。

肖三也去找了一趟廖夫人。

廖夫人說午間時分,有個宮人說起來複生暈厥之事,她記得那個宮人眉間有顆紅痣。

魚徵回又闖進去郡夫人的小樓。

魚徵回這次讓悅宮人把她們帶來的16個宮人都叫到一起,放出了一隻黑蝴蝶,果然蝴蝶先後落在紅痣宮人、悅宮人和郡夫人身上,最後經過魚徵回停留在肖三身上,又過了一會兒,黑蝴蝶撞頂棚右面的牆角一再衝撞無果,撲向燭火燒沒了。

魚徵回讓紅痣宮人留下來,讓其他宮人出去了。

魚徵回再問郡夫人,“復生兩刻鐘後必須吃藥了,你真的不知道復生在哪裡嘛?”

郡夫人和悅宮人不說話。

魚徵回一怒之下出擊暗器打死了紅痣宮人。

魚徵回又開始吹奏笛子,很快小樓傳來人撞擊窗戶的聲音,內侍攔著不讓魚徵回上樓,魚徵回也不準備上樓。

他去到外間,復生已經撞壞了窗戶,見到魚徵回,復生果斷從二樓跳下來。

魚徵回果然迎上去,用左手接住了復生。

魚徵回沒事,可是復生的腳因為強力活動傷了筋骨,一片淤血。

魚徵回就這樣抱著復生又進了郡夫人的小樓。

肖三倒熱水給復生混合藥液。

魚徵回哄著復生喝了藥,又拍著讓他睡覺。

魚徵回看復生平穩下來,才放心了。

魚徵回對郡夫人出擊暗器,只是砍斷了郡夫人的一縷頭髮,暗器帶著一縷頭髮入牆七分。

魚徵回又對悅宮人說,“你一向有規矩的,自已掌嘴十下算作妄語的懲罰。”

悅宮人看郡夫人呆愣住了,也是無法,就跪下來自已掌嘴了十下。

魚徵回又讓肖三把七個內侍連帶內侍長的左腿都掰脫臼了又接回去,都是瘀血阻滯。

魚徵回才揹著復生回廂房。

肖三跟著去,後來又背了一桶熱水,魚徵回讓復生泡了半個小時的澡又運用內力為他活絡氣血,推拿筋骨,直到他脈相徹底平穩才安心下來了。

肖三看魚徵回眉頭舒展了,“郡夫人好像命人打了悅宮人十五鞭,也是奇怪了。”

魚徵回說,“我明天晨起自已帶著復生去靈堂,你去給郡夫人回話,說出樹梢熒光黃紙片的事情,又說清楚黑蝴蝶的始末,你再給悅宮人送一瓶金創藥。”

肖三十分糊塗,卻還是答應下來。

魚徵回怕復生做噩夢,牽掛了一夜一直沒有睡好。

肖三也是擔心,他睡在地上也是翻來覆去的折騰,又不能聲音太大了。

魚徵迴帶著復生去靈堂上香。

肖三去郡夫人的小樓傳話送藥。

青門待肖三離開,以為郡夫人會再次重責還在罰跪的悅宮人,不由得為悅宮人擔憂。

郡夫人卻直接讓悅宮人起來了。

悅宮人拖著腿邁著沉重的步伐,高熱起來還紅腫著眼睛被兩個小宮人攙扶著向郡夫人申辯,語氣中充滿委屈。

郡夫人便讓兩個小宮人照顧悅宮人休息了,還讓懂醫的內侍去給悅宮人看病。

這已經是第三天的清晨,恐怕明日暴風雨來臨,覆巢之下,沒有完卵。

青門也有些擔憂明日之事。

午間,靈堂內就傳遍了,肖三進小樓給悅宮人求情,悅宮人就被郡夫人赦免了。

還有人傳言,南都王爺和悅宮人私下交往頗深。

郡夫人倒是也頭疼這些流言蜚語。

最後,青門出去說了紅痣宮人沒了的事,又有傳言,紅痣宮人勾引恩大人,南都王爺盛怒,就讓悅宮人教訓紅痣宮人,紅痣宮人不堪忍受就自盡了。

悅宮人後被郡夫人責罰,肖三去給悅宮人送藥。

郡夫人才顧及王爺,不再繼續責罰悅宮人。

郡夫人也知此間流言不過讓一眾大小官吏及其親眷看笑話,笑話多了就真的成了笑話。

可她絕對不能讓南都王爺和悅宮人私下往來頗深的事情傳揚出去,悅宮人是天子近侍,內院風流韻事總比政事好處理吧!

郡夫人卻也對悅宮人有疑慮。

可是悅宮人也是她看著長大的,她也不可能短短時日就徹底歸屬於南都王爺,縱有千般疑慮,也沒有坐實。

這位南都王爺也不怕事情大發,還讓肖三過來送藥,一再折騰,似乎特別希望看到清河郡夫人和悅宮人內訌,手段幼稚又刻意無比。

郡夫人和青門心中又有疑影,似乎是南都王爺刻意以進為退搭救悅宮人,畢竟黑蝴蝶的故事他們是將信將疑,縱然其他種種原因都沒有明確,可是16個宮人裡偏偏挑中那個紅痣宮人等等。

郡夫人心裡沒有著落。

齊縣侯一直在殷勤接待賓客。

鄭氏夫人和忠勇縣男也依禮守著。

倒是,王氏夫人這個親婆母和侯世子這個夫君禮節疏漏,很是淡漠。

南都王爺的禮官恩大人都晨昏定省來添香。

齊縣侯也跟著恩大人添香。

後來鄭氏夫人和忠勇縣男也跟著齊縣侯添香。

反而是,王氏夫人一直忙碌。

郡夫人的內侍官也是每日輪值過來靈堂守靈。

侯世子說是病倒了,也只是一個大夫前後忙碌,不像重病的樣子。

到了第三天晚間,郡夫人去看了一眼悅宮人,又吃了素食讓青門服侍著睡下來了。

青門很是憂慮。

郡夫人說,“王爺不是個糊塗的,況且他還帶著恩復生,坐得住坐不住明日也還要迎來暴風雨,不如養精蓄銳以待明日,憂慮也無用。”

青門看郡夫人熟睡以後又去叮囑了衛隊長鄧嘉幾句話,才匆匆趕回來值守在郡夫人床前。

第二天,天降大雨。

鄭偏將的軍士沒穿盔甲算是便衣衝進川府廟,把守住各個出入口,不消片刻,又是一隊兵甲冑兵器齊全,又進來控制住了鄭偏將的軍士。

尚書省左尚書王雲遮帶著女婿陳驍派往廣元州的新增兵隊八千人來求見清河郡夫人和悅宮人。

一陣並不濃郁的硝煙味,鄭偏將的軍士沒有奮力抵抗。

可郡夫人病了陷入昏睡狀態,所以悅宮人手持天子聖旨穿上大宮裝又是濃妝淡抹掩蓋病容,強撐著帶著青門出小樓主事。

小樓在後堂最大的院子裡,所以悅宮人吩咐衛士們在院子裡搭上遮雨棚又鋪上防水墊子再鋪一層厚厚的毛毯。

所有的官吏及其親眷按照身份入雨棚跪坐在自已的墊子上,雨棚裡還備下了薰香暖爐。

悅宮人由青門攙扶著站在中間香案後面,香案上供奉著聖旨。

左側兩把紅木大椅子是王尚書和陳將軍,後面站了五個甲冑軍士;右邊是紫檀木躺椅和一把紅木大椅子,南都王爺和恩大人按等級入座,後面站著的是肖三,還有趁亂入廟的齊辛和兩個便服軍士。

廖懷瑾也回到了川府廟。

王尚書和南都王爺相互見禮。

左右落座以後,王尚書對眾人說,“鄭偏將圖謀不軌,欲綁架天子來使、南都王爺和一眾大小官吏,上脅天子下亂百姓,吾作為文臣不能讓陰謀得逞,幸得小陳將軍相助,用八千新兵解潁府危難。”

鄭偏將一身素服上前陳情,“末將是擔憂大雨天氣,穎河水漲遂命衛士輕裝便行把守川府廟中各出入口,門外備有一萬沙袋用來堵塞河流漲水,並無其他逾矩。”

陳驍將軍說,“鄭偏將何必狡辯,三日前你分明以言語脅迫郡夫人和齊縣侯全家,如今被兵力壓制,居然巧言辯駁有失武將的顏面。”

僕從來報,“穎河漲水,大水入川府廟。”

鄭偏將於是吩咐,“眾將聽著,搬運小高坡上的沙袋抵禦漲水。”

王尚書便讓陳驍帶來的軍士也加入抵禦大水的行列。

甲冑兵器誤事,被扔在一旁。

各官吏的僕從也加入搬運隊伍。

王尚書已經覺察出他已經入局深陷泥潭,思慮著如何全身而退。

陳驍卻還是很囂張,“鄭偏將就是算是把握住這個偶然的機會救治大水,也不能掩蓋你試圖兵變的事實。”

鄭偏將卻十分沉穩,“末將並未發動兵變,此次是末將麾下主簿精通天文曆法,夜觀天象擔憂今日暴雨,又恐叨擾郡主先靈,於是從縣城中轉運一萬沙袋備用,今日暴雨將至,末將才命諸軍士便服進寺,以防不測。”

青門覺得這位左尚書大人是玩鷹反被鷹打眼了。

悅宮人卻一直沒說話。

陳驍氣急了,“鄭偏將一貫驍勇,如今卻如無膽鼠輩,敢做不敢當,三日前,你分明讓眾軍士包圍川府廟,脅迫南都王爺和齊縣侯一家,還把天子使臣也圍困住,王氏夫人才傳書給王尚書求救,我等從兵部出發經過西州才來得及時,鄭偏將又何必出言狡辯。”

王氏夫人正欲上前為陳驍作證。

魚徵回一柄短刀從陳驍耳旁飛過,穿過雨棚,直入牆壁五分。

魚徵回放下茶盞,“本王是來進友邦之情誼,沒被圍困也不知其他,只是三日前本王得到了訊息,大食國趁本王和廖刺史外出異動頻頻,本王又沒有等到大食國集結兵士的訊息,故而派遣齊辛和通知廖大公子返回邊境,通郡和邊州共同演練火器,一不小心還把大食國的城牆炸出了一個洞,本王賠了200兩金子,毛老將軍把那城牆修補好了,三國邊境文臣還在一起喝茶議事,共言山河寧定,平安喜樂。”

魚徵回問齊辛,“鄭偏將攔著不讓你回通郡嗎?”

齊辛搖搖頭,“鄭將軍以禮相待,護送下臣進邊州。”

魚徵回又問廖懷瑾,“大公子與鄭偏將生出齟齬?”

魚徵回這個問題給了太多餘地,廖斌都懶得叮囑廖懷瑾謹慎回答,廖懷瑾上前見禮,“邊州與潁府平素安寧,文臣武將平素和睦。”

陳驍就有些氣急敗壞,“王氏為何寫信誣陷鄭偏將,鄭偏將分明有問題……”

悅宮人咳嗽了一下,眾人安靜下來了。

王氏夫人是萬分焦急。

悅宮人問王尚書,“尚書大人因何前來?”

王尚書還能坐著回答,“臣……”

王尚書十分猶豫不定。

悅宮人只好追問,“吾確實不該追問三尚書之一的王大人,吾失禮了。”

王氏夫人本就在前排,笑出聲來,她並非故意,卻忽然發笑失儀。

悅宮人於是讓王氏夫人抄《禮記》千遍。

王氏夫人也不知道自已為何忽然發現,魚徵回卻看見悅宮人的暗器打中了王氏夫人的笑穴。

那暗器速度太快了,也就魚徵回和齊辛看清楚了。

王氏夫人如此失儀,王尚書自然撐不住了。

王尚書於是回答悅宮人,“尚宮大人乃是天子使者,尚宮發問,臣不該有所隱瞞,臣為朝事尋張御史來到西州,欲探訪家中親戚而後想來為藹陽郡主弔唁,路遇陳驍將軍,得了還未證實的訊息,聽聞鄭偏將有不臣之舉,臣擔憂郡夫人,陳將軍又是個急性子,故而我們星夜兼程趕到了潁府川府廟。”

陳驍感到局勢不妙。

悅尚宮又問陳驍,“陳將軍緣何帶著軍隊到了西州?”

陳驍說,“兵部派遣八千兵士到廣元州,末將帶領新兵途徑西州往廣元州而去。”

悅宮人笑了,笑得瘮人,“中州到廣元州經過西州是浪費時間,恐怕原本的行程安排是經過南州,陳將軍才是有不軌之心吧!”

陳曉忙穿著甲冑單膝跪下向悅宮人請罪。

王尚書沒來得及阻攔。

悅宮人趁勢說,“那齊縣侯派府中兵丁軟禁鄭偏將於川府廟中,潁府的事情潁府內部處理,直到鄭偏將的事情解決掉,是誤會也要由天子裁決;陳將軍既然主動請罪,我就交由鄧衛隊長暫行扣押,郡夫人問訊過後再做處理;王尚書也請先留下來,吾派遣衛士去請張御史,你們二位大人到郡夫人面前自行分辨是非。”

悅宮人用手肘碰了碰內侍長青門。

青門於是吩咐,“吾派人為各位貴人搬來小書案,郡主殿下先靈會體諒天災險情,請諸位先在雨棚中為郡主殿下抄寫經文,以全各人之心意。”

青門又讓內侍宮人為諸位貴人送上一份素食。

州府縣府的官吏確實不便過問尚書將軍之事,也就不再言語,用過膳食後沃灌抄經。

一眾大小官吏及其親眷都算撐得住的。

恩復生和齊辛也跟著抄經。

王氏夫人被宮人看著,先抄佛經,再抄《禮記》。

王尚書只好也沉下心來,也跟著抄寫佛經。

不多時,小內侍匆匆跑過來低聲傳話,清河郡夫人退了高熱醒過來了。

悅宮人就命兩個內侍守著,帶著內侍長青門尋常步伐進了小樓,郡夫人燒的嗓子沙啞了。

她喝了幾口茶湯,才算能沙啞著說話,“鄭偏將動兵了?”

悅宮人和內侍長面面相覷,都是低頭不說話。

郡夫人還是對悅宮人有所疑慮,於是追問青門內侍長,“青門,外面怎麼吵鬧起來了。”

內侍長只好把外間排演好已經上演的一曲一五一十地告訴郡夫人,郡夫人聽了也是一腦門的疑問。

郡夫人剛才還著急,現如今又拿不定主意了。

青門不是個有主意的。

郡夫人又不想直接和悅宮人討論,她真的很糾結。

郡夫人還知道天子病了,因為她到達南州的時候已經收到宮人的秘密書信,如今她真的拿不定主意。

郡夫人於是叫來鄧嘉,“外間情形如何?”

鄧嘉說,“王尚書為郡主抄了兩篇經文,便派遣下屬隨扈出外傳書,一直不得空的樣子,陳將軍被末將扣押在空置廂房,氣急之下砸了廂房的所有物件,軍士們都在鋪沙袋抵禦大水,末將聽鄭偏將的主簿說,恐怕午後還有險情,到了晚間雨會停,但是晚間水流湍急,也要到了明日大水險情才算是出去了。”

齊縣侯也過來求見。

齊縣侯沒有進門,在門檻外,“請郡夫人應允今夜官吏親眷們進廂房休息,其他官吏在雨棚抄經守夜。”

靈堂地勢最低,其他廂房都在山坡上。

郡夫人沒有見齊縣侯,只是讓青門去傳話他已經應允,讓齊縣侯安排好各位夫人小姐丫鬟等等。

齊縣侯得了允准就離開了。

郡夫人也拿定了主意,明日大水退散後再處理這些事情。

到了晚間,雨停了,各親眷進廂房休息了。

魚徵回也帶著恩復生等人回了自已的廂房。

這次,郡夫人派人來請魚徵回,魚徵回命齊辛守好復生,他帶著肖三去了郡夫人的小樓。

衛隊長鄧嘉、王尚書和齊縣侯都在門口候著,他們三人看著南都王爺帶著隨從進了小樓內堂。

郡夫人撐著起來給南都王爺行禮,王爺也就擺擺手。

郡夫人坐在榻上,王爺坐在圓桌旁的凳子上,悅宮人親自給王爺上茶,青門一直盯著,王爺和悅宮人連個眼神交流都沒有。

郡夫人待王爺喝了茶,“王爺對鄭偏將的事情是什麼態度?”

魚徵回放下茶盞,“鄭偏將之前是為了公道,就給一個公道唄,他始終不算是大失儀,事情也沒有鬧到人眾皆知,況且治水有功。”

魚徵回是半句不提王尚書和陳將軍的事情,郡夫人也便不再說些什麼。

魚徵回也給出了明確的態度。

魚徵回就直接起身離開了,他走到門口的時候,青門也小跑著出來,讓門口的侯爺、尚書和將軍各自散了,郡夫人明日議事再召。

魚徵回早就安排了人盯著,也就不在意快步離去。

郡夫人更拿不定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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