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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初識苗疆少女阿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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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室裡面充斥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味,昏暗的燈光下,櫥櫃裡擺著各種瓶瓶罐罐。

實驗室的中央是一張鋪著乾淨的從,純白色床單的鐵床,旁邊的桌子上擺放著不同型別的注射器和不算特別先進的儀器,跟已經被分好類,貼好標籤的液體。

柳竹一還處於中毒帶來的暈眩狀態,猶如被按案板上的魚一樣,任人宰割。

女人換上白大褂戴上手套,將柳竹一已經和傷口黏在一起的衣袖剪開,又從桌上拿起一支帶好液體的五毫升注射器,直直紮緊纖細的手臂上。

隨著液體的注射進體內,柳竹一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而身體上出現的各種狀態逐漸增加。

柳竹一目光已經開始渙散,看不太清東西,就連頭頂那照著她的強光也開始模糊,迷迷糊糊中她聽見了開門的聲音,緊接著就是女人帶著尊敬的聲音。

“大祭司。”

“怎麼樣了?白大夫。”

“目前來看實驗進行還算順利,但後面會不會……還是個未知數,另外我發現她身體癒合速度比正常人都要快,也許這有可能會幫助我們成功培育出藥人。”

說到癒合速度時,柳竹一在這平靜地聲音裡隱隱察覺到一絲興奮。

“東西注射了多少進她體內?”大祭司聲音淡淡道。

“一種。”

大祭司帶著老繭的手在桌上不同的注射器劃過,最後拿起一支二十毫升的注射器,遞給白大夫。

“我們需要快一點,明天還有其他的東西,等著我們的…試驗品。”

聽到這裡柳竹一便徹底陷入昏迷,再次醒來時,已經回到原來關著她的房間裡。

夜幕早已降臨,卻不見有月光灑落進房間裡。身上的傷口沒有包紮,看來是怎麼進去,就怎麼出來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卻沒有同往日那般恢復的快。

疼痛席捲全身,彷彿一動全身的骨頭就會散架一般。

各種毒素混在一塊,牽動著她身體的每一寸,疼入骨髓的痛讓她不得安寧,而這一夜,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接下來的每一天裡,柳竹一都在承受非常人難以承受的痛苦。

就好像是被提前設定好程式的機器人,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的,每天重複著一樣的事。

喝著她不知道是什麼的藥、一遍又一遍的放血、注射不知道是從什麼東西提取出來的液體,被扔進房間跟裡面的東西“交流”。

從開始的牴觸,到慢慢的服從,再到後來已經變得麻木,不知疼痛。

這樣的日子過了快半個月,在不知什麼時候才是個頭的時候,有一個‘不速之客’打破了這個局面。

和平常沒有區別,她依舊是他們培育藥人的唯一試驗品。

這天,柳竹一又從昏暗的房間來到另一個昏暗的地下實驗室,習以為常被人灌下一大碗她不知道是什麼的藥。

喝過藥以後,就被帶去實驗室放血,放完血就帶著滿身的血腥味被扔進另一個房間,跟那些稀奇古怪的,有毒的毒物們友好交流一番,然後頂著數不清,又猙獰恐怖的傷口回到實驗室打針。

到了晚上又是帶著不少傷被人丟回房間,帶著傷口的柳竹一坐在床邊。

剛坐好就聽見門外傳來有些輕的腳步聲,下一秒門鎖傳來咔噠聲,一個穿著苗疆服飾的少女帶著一盞煤油燈躲了進來,同時門也關上了。

煤油燈的光其實不太亮,但在昏暗的房間裡卻顯得格外亮,少女的模樣她看了個大概。

十四五歲的模樣,個子不高,穿著紫色的民族服飾,頭上和身上都戴著做工精緻的銀飾,清秀的臉龐,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眼角下有一個胎記,和小指指甲差不多大小的,像蝴蝶一樣的胎記。

“滾出去。”

已經很久沒有開口說過話,柳竹一的嗓子變得異常沙啞,幾乎無法發出清晰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刺耳。

這半個月裡,她每一天都過得心驚膽戰,身心始終處在最高度的緊張狀態,生怕一個不小心,就真的活不成了。

不管這個人到底是因為什麼來到這裡,只要對她有一點威脅……她保證立馬把她掐死。

在那個充滿各種有毒的東西的房間,除了保命,她的身手和警惕性也提高了很多,想要掐死一個年齡看著和她只相差幾歲的女孩,能做到,只是費點力氣而已。

許是被她沙啞的聲音嚇到了,少女提著煤油燈往後退了幾步靠在門上,身上的銀飾隨著動作發出清脆的鐺鐺聲。

少女清麗的面龐上,驚恐的表情如潮水般迅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顯然她從未想過這裡會有人出現。

“你……你是誰?”

少女的聲音彷彿受驚的小鹿,結巴中透著一絲慌亂。她呆呆地站在那裡,像是迷失在森林中的精靈,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和疑惑。

“我叫阿拉,今年十四歲,是這個寨子族長的女兒。我……我不知道這裡有人,不是故意進來打擾的。”

她像從未經歷過大風大浪人,天真的將自已的身份和來意毫無保留地展現在柳竹一面前。

柳竹一看了眼阿拉,心中覺得這個人還真是天真,隨隨便便就把自已的身份抖出來,也不怕麻煩上身。

她淡淡瞥了一眼少女,然後便面無表情地扭過頭去,不去理會這個叫阿拉的少女。

見她扭過頭不回答,就當她預設了,絲毫不在意柳竹一身上明晃晃的表示出來的“離我遠點。”,提著手裡的煤油燈就一點一點靠近她。

兩人剛剛的距離有點遠,阿拉沒看清楚她的臉,即使手上拿著煤油燈,卻也不是能照亮整個房間。

湊近些後看得清楚了,阿拉才發現柳竹一四肢都被手銬和腳銬銬住,又重又粗糙的鏈子在她的手腳上留下一圈帶血的痕跡,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爛爛的,還有不少傷口和血跡。

這副狼狽的模樣讓阿拉不禁怔住,許久才緩緩吐出一句話來。

“你…你沒事吧?”

柳竹一仿若未聞,那雙漂亮的眼眸如同一潭死水,空洞無神地凝視著地板。

對於阿拉的突然出現,柳竹一是懷疑的。

怎麼會那麼巧的,她前腳剛從那個大祭司那回來沒多久,後腳就有一個看起來人畜無害、如同溫順乖巧的小白兔一樣的人就來到這,這麼多房間,還偏偏就闖進了關著她的這間。

“你受傷了,我身上有藥,可以幫你處理的。”

“你要是不喜歡我碰你,我把藥放在這裡,你自已拿,傷口不處理可不行。”

阿拉一改之前被嚇到結巴的模樣,一邊說一邊從腰間摸出一小瓶藥和繃帶,見柳竹一不理人以為她不喜歡別人碰她,於是就把藥放在靠牆的小桌上。

耳邊一段接一段的說話聲讓柳竹一皺了皺眉,可能是心中抱怨多了環境太安靜,頭一次覺得安靜一些還是挺好的。

這個人好聒噪。

“你看起來比我小,你今年多大了?叫什麼名字?”

她之前偷聽到阿爸和阿金的談話,知道王瘸子抓回來一個年紀不大的孩子回寨子給她繼弟阿寶當血包,她本來想偷偷去柴房看一眼,順帶把人偷偷放了的。

但被繼母關在房間不許出來,還是繼弟阿寶病死了,她才被放出來。

至於怎麼誤入這裡的,事情有點複雜,一時半會倒也解釋不清楚。

即使耳邊都是阿拉不停歇的說話聲,但門外急促的腳步聲,依舊能傳入她的耳中。

門被開啟了,嘰嘰喳喳讓柳竹一嫌吵的少女,在一段短暫的,聽不懂但能確定是爭吵的對話中被帶走了。

本以為被抓回去一次後,阿拉就不會在過來了,但讓她意外的是,第二天晚上阿拉準時出現在了房間裡面。

穿著不變的服飾,懷裡還抱著一個半大的食盒,出現在這間昏暗的小房間裡。見她回來,眼神不由亮了幾分,卻又在看見她身上的傷口時露出幾分擔憂。

食盒已經被開啟了,冰冷的床上擺著一盤點心,一條還隱隱冒著一點點熱氣的烤魚,還有一些紗布和藥。

吃食和藥,柳竹一都沒動,怕裡面摻了毒。已經被強餵了很多次摻了毒的吃食,柳竹一現在見到吃食,就覺得有些噁心。

她壓下那份噁心,身上的疲倦讓她難得沒有暴躁地將連人帶盤扔出去。

許是因為柳竹一看起來實在是太瘦,阿拉下意識皺了皺眉,想去拉她的手,卻被她一個側身給躲開了。

“你太瘦了,吃的東西吧。”

柳竹一瞥了她一眼,又看了眼床上的東西,抿了抿唇,轉身坐在了窗戶下邊的位置上閉目養神。

此時正值夏季,窗外是不停歇的知了聲,窗內是少女喋喋不休的甜美嗓音,每一句叮囑都帶著毫不掩飾地關心。

‘什麼要多吃點’、‘你太瘦了’、‘傷口要處理’等等,其中還夾著幾句對柳竹一不愛說話的吐槽。

一整個全程都是阿拉在講,柳竹一閉著眼睛是半個字都沒有吐出來,但她倒不在意,還在喋喋不休和柳竹一講她阿爸阿媽和後媽的狗血三角戀。

因著時間的原因,阿拉還沒給柳竹一講完她爹媽的狗血故事,依依不捨的朝連眼睛都沒睜開的柳竹一看了好一會兒才離開。

等人一走,柳竹一就舒了一口氣,總算是等到這個活潑過頭了的孩子離開了。

看了眼床上唯一沒帶走的藥和紗布,她把東西拿起來就往床中間的隔層扔去。

她坐在床邊坐下準備處理傷口,不過這人手上動作沒輕沒重,對自已也是極為下得去手,和傷口黏在一起的那一塊布料硬是被她扯了下來,已經被血色染到看不出原來顏色的布料上還帶著一點泛黑的,比指甲蓋小點的小肉塊。

草草瞭解決完傷口,柳竹一便往後一倒,整個人都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睡了。

接下來的每一天,阿拉都會悄悄地來找她,偶爾在她回來之前就到了,偶爾是深夜。

每次來都會帶著一些柳竹一沒見過的小玩意兒,每天雷打不動,就是會藥和紗布、吃食。

雖然每次都是怎麼帶過去就是怎麼帶回來,但不妨礙阿拉每天都帶。

也許是相處時間久了,阿拉喋喋不休時柳竹一偶爾會回答一兩句,雖然只是簡單的幾個字,但比起前幾次她在柳竹一耳邊喋喋不休講,柳竹一就假裝閉目養神一言不發的模樣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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