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鍋子沒端上桌,魚湯也沒喝上。
晏辭淵不讓月盈和其他人插手,自己小心翼翼地伺候了赤瑤一晚上,直到深夜,她的體溫才在一遍遍的擦拭中退了下來。
她懶懶地抬眼,看見身旁只剩下他一個人。
“玄一和月盈呢?”
“我讓月盈去休息了,玄一…”晏辭淵彷彿是連名字都懶得提起,“玄一說有事回月華閣。”
赤瑤有些生氣,白眼狼!
枉她當初那麼費盡心思救他,他倒好,自己生病了,他就跑回去找靳景淮去了。
“我的魚湯呢?”
晏辭淵幫她攏了攏錦被:“御醫說了,你現在的狀況不適合吃魚。”
赤瑤難得的聽話沒有鬧,只是癟了癟嘴,乖巧地窩在被窩裡。
“明日的大典本王不去了,在王府陪你。”就她這個樣子,他哪敢放心離開半步。
“不行,我要去見沈讓塵!”
赤瑤的聲音突然拔高,她要神力!
晏辭淵不知道她的目的,只以為她又是不安分了。
“小祖宗,你消停些吧,都這樣了還想著沈讓塵呢?”好歹他也伺候了她一晚上,結果人家醒來不是問玄一就是要跑去找沈讓塵。
真是讓人,氣得咬牙切齒。
“你明天不帶我去的話,我現在就去找他。”赤瑤才不管他想什麼,任何人都不能阻擋她汲取神力的腳步。
大不了她就自己去,反正那天就算攝政王不出席,秦止戈這個鎮北將軍也得到。
咦?秦止戈是不是還在門口呢。
那她今天是不是就可以補充虧損的神力了?
“我要去找秦止戈。”
說完,她作勢就要起來。
“別鬧了,你現在病著能去哪,乖乖躺著,我明天帶你去就是了。”晏辭淵真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要一不順她的心意,下一刻不是立馬鬧起來就是要跑去找別人。
兇不得罵不得更嚇唬不得,誰能拿她怎麼樣。
赤瑤考慮了一下,又躺回去,算了,明天再說吧。
可憐好不容易被想起的秦止戈,又這麼被拋到腦後了。
“姑娘…”在她昏昏欲睡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玄一的聲音。
隨後他推門進來,赤瑤瞪了他一眼:“怎麼,剛剛跑的不見人影,這會兒回來了?”
怕不是發現就算離了自己,靳景淮也不會放過他,才又認命回來伺候她了?
玄一抿了抿嘴,什麼都沒有解釋。
只是伸出手,把一塊赤瑤眼熟的玉石放進她手裡。
觸手生涼,緩解了赤瑤心底的燥熱。
這是…月華閣那塊寒玉?
她瞟了一眼還不吱聲的人:“你回月華閣就是去拿它的。”
玄一點了點頭:“冰塊甚寒,不適合姑娘貼身退熱。”
剛剛還被他攥在手心的寒玉被姑娘摟進懷裡,因著剛剛擦身子她寸縷未著,玄一突然感覺耳朵有點發燙。
“靳景淮這麼輕易就放過你了?”這不是那條毒蛇的性格啊。
“他不知道,屬下擅自取的。”
如果說明去寒玉的用途,靳景淮不會不給,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玄一就是不想告訴他。
“嘖,玄一也學壞了呢。”赤瑤神色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玄一的耳朵更紅了。
“姑娘,這是從神醫那配來的藥。”赤瑤看了看一顆淡黃色的藥丸安安靜靜地躺在他的手心裡。
“苦麼?”她有些後怕地往後躲了躲。
玄一搖了搖頭。
赤瑤捏起來,湊近鼻子聞了聞,沒有刺鼻的藥味,伸出舌尖碰了碰。
“甜的?”她的眼睛倏地亮了起來,放心地把一整顆扔進嘴裡。
“神醫說,加了椴樹蜜。”
赤瑤讚賞地看了一眼低著頭的玄一,沒想到這幫男人裡面最靠譜的竟然是這個搶來的小侍衛。
“玄一,等回去,我把那一匣子海明珠都送給你。”既然他喜歡,看在這顆藥的份上,她就忍痛割愛吧。
“姑娘,屬下不是…”
“哎呀說送給你,就送給你了,你不要就扔了吧。”赤瑤以為他不敢收,霸道地說道。
至於為什麼覺得他喜歡海明珠,赤瑤覺得如果不是極其喜愛,怎麼會連神海中都有一顆。
她就滿足他的願望吧,赤瑤覺得自己是個貼心的好主人。
玄一:“…”
“你倆夠了啊,本王還活著呢。”被忽視的晏辭淵不悅地開口。
這個玄一怎麼就這麼“貼心”呢,貼心到他恨不得把人丟出王府呀。
不過他也不是最倒黴的那個,畢竟還有人在外面淋雨呢。
細雨斷斷續續地下了一整夜,秦止戈就那樣身如槁木,心如死灰地站了一整夜。
直到第二天烈陽升起,他還是普通雕像一樣動也不動地矗立在那。
那扇緊閉的大門緩緩地開啟,秦止戈毫無生氣的眼眸亮了亮。
看見那抹衣裙的一瞬間,彷彿死去化成的灰突然看到了生的曙光。
“阿瑤…”秦止戈動了動嘴,想要喚她的名字,卻發現自己早已經虛弱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咦?你還在這?”赤瑤略吃驚,他竟是在這守了一夜。
可她向來鐵石心腸,看著他身上凝成黑色的血液,皺了皺眉,好惡心。
“拖著這麼具身體,秦將軍什麼時候學會苦肉計了?是想拿你自己的身子逼迫我?”
秦止戈想解釋說不是這樣的,可嗓子沙啞得一句話都說不出,只能茫然地搖了搖頭。
可惜,赤瑤一個眼神都沒再給他。
扶著佩劍的手,骨節凌厲,指尖冰冷 。之前還能感受到額頭滾燙,到了現在,他感覺自己已經沒有任何溫度了。
眼睜睜地看著赤瑤倚著晏辭淵,後面跟著玄一,上了馬車。
他再也撐不住,整個人轟然倒下。
“鎮北將軍!”王府守門的小廝驚喊了一聲。
馬車內的赤瑤頓了頓,推推玄一的胳膊:“你去把他送回將軍府,別鬧出人命了。”
玄一不動:“姑娘,貼身保護。”
赤瑤無語地瞪他一眼,犟種!
繡鞋又踢了踢晏辭淵:“那就叫你的人把他送回去,暈在這算怎麼回事!”
“你倒是關心他。”晏辭淵隱隱覺得,對於秦止戈赤瑤好像有些心軟了。
看來大燕的邊陲,該有點戰事了。
這戰神將軍,就應該在戰場上發光發熱,而不是在京都給他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