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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長夜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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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這頓飯吃的是真爽,嗝~\"蔣浩楠捂著肚子,站在身旁的顧建北對於蔣浩楠的神經大條似乎已及習慣,但是不置可否的是這一頓飯吃的讓他渾身發熱,他捏了捏拳頭,發現自已確實有使不完的勁,隨即又把拳頭放下,看著一旁吃飽喝足的蔣浩楠在路上打拳。

不得不承認這小子確實是有兩把刷子,這個拳架和這個拳速不似新手,至少看上去基本功無比紮實,揮拳的時候下盤無比穩,若是當初自已和他打起來,自已也不敢保證有必勝的手段。

“蔣浩楠,有人跟著我們,似乎是電梯裡的人。”顧建北微微偏過頭去,對著蔣浩楠說道,聲音不大不小,其實在身後不遠處的李尚存也聽得到,但是身後的李尚存並沒有因此停下腳步,繼續不緊不慢的跟在身後。

“切,管他呢,要是來找茬就給他揍一頓就是。”說著蔣浩楠在空中跳起來,對著空中施展了一次兩連踢,姿勢不說標準不標準,至少無比流暢以及勁道看上去不小,隨後他落地後仰弓步,探出一手,嘴中說道:“龍武街,蔣飛鴻。”

顧建北眼神中閃過一絲警惕,停下腳步,這個背心大漢停在原地說道:“一點也不隱瞞的跟蹤,說吧,找我還是找他?”

李尚存也是停下腳步,雙手依舊是插在大衣口袋裡面,他稍微看了看自已大衣上那還依舊依稀可見的血跡,說道:“我只是順路,怎麼能說是跟蹤呢?”

隨後,他又繼續朝前走著,顧建北聽罷也是依舊沒動,直到蔣浩楠也是停下了自已的腳步,看著身後那個身著大衣的男子,不耐煩的說道:“你要走就趕快走,走的磨磨唧唧的,跟在後面跟個鼻涕蟲一樣。”

李尚存聽罷也是笑著搖了搖頭,朝前走了幾步,就在這個時候,顧建北突然開口:“慢著。”

李尚存也是停下,略帶好奇的問道:”有何指教?“

“你究竟要做什麼?”顧建北警惕的看著李尚存,同時捏緊了拳頭,一旁神經大條的蔣浩楠聽罷也是皺眉,看著來者不善的李尚存。

“都說了順路,我要回去,晚上要宵禁,有這個提防的精力不錯,繼續保持。”李尚存很快就要與杵在原地的兩人擦肩而過,這時候顧建北一把將手搭在了李尚存肩膀上:“很抱歉,今天你不能從這裡過,請換路吧。”

這一拉一扯,李尚存倒也是無比耐心,頭也不偏地說道:“咱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你跟了我們一路,我們很難放心啊。”顧建北一字一頓說著,隨後手中的力道也開始漸漸加大。

李尚存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只是一瞬,顧建北接著說:”我記得這條路只通往我們住的地方,可沒有發現有其他電梯裡的人住在這附近,很難想象你是有好事。“

李尚存也是不隱瞞了,說:“倒也算不上壞事吧,也就是想觀摩一下你們的比試,我覺得偷偷摸摸的不好,於是就光明正大的跟在後面了,你說你們要去比試一下,我也是有點好奇吃完這血狼肉會是什麼樣的,我確實要去找一個好地方看,怎麼能說是不要在附近落腳呢?”

顧建北面露不滿,但是也是說:“我們確實是想著試一試下手,只不過,我勸你最好還是離開這裡,不然我們要試手的物件可就要換人了,小心拳腳無眼啊。”

對於顧建北話語裡明晃晃的威脅,李尚存也是輕輕拍了拍顧建北放在他肩膀上的手,說道:“看來是要看不到了,不過也算了,與其看別人,倒不如自已親身上去試一試,我也是沒有和警察試過,怎麼說?”

“小子,你這是在挑釁我嗎?”顧建北不怒反笑,隨即把放在李尚存肩膀上的手拿開,往後退了幾步,似乎是拉開場地,只見他扭了扭脖子,擺好了拳架。

“喂,你們倆說著說著怎麼就要乾了,我還手癢著呢。”一旁的蔣浩楠見狀不滿道,李尚存只是瞥了一眼他就把目光鎖定在顧建北身上,轉過身,站在原地不動,雙手依舊是插在上衣口袋裡。

“你現在走,還來得及。”顧建北繼續勸退李尚存,但是李尚存還是雙腳不肯挪動,反倒是後者還看了眼天色。

“小子,戰鬥中分心是要付出代價的,不過也是,你今天確實要付出代價了!”說著,顧建北下定決心,捏起拳頭,一個跨步,拳風呼嘯,一拳使出了大概6成力氣朝著李尚存面門打去,只見後者一動不動,似乎是被嚇傻了。

但是隻聽見”pia!“一聲,拳頭並沒有想象中的落在李尚存臉上,而是被李尚存抬起一隻手掌張開抓住了顧建北的拳頭,鬆開後顧建北又主動拉開幾步,這時候顧建北發現李尚存其實微微用著弓步,右腳尖點起,地面還有些許劃痕,看來自已的力道確實是變大了,但是眼前這個年輕人絕對不是簡單貨色。

李尚存甩了甩手,捏了捏拳頭,看來自已在力量上並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還得是用巧勁化解力道,放在之前自已可是能硬接職業拳擊手一擊重炮的,先不說這個男人到底有沒有職業拳手的拳勁,但看這顧建北的狀態絕對是沒有用出全力,看來這個血狼肉吃完後是真的肉眼可見的增長了氣力,但是目前還沒有發現副作用。

“小子,不錯啊,再來!”說完後,顧建北便不再開口,只見他以肘開路,朝著李尚存揮舞過去,隨後又揮出拳頭朝著李尚存使出一套組合拳,但是後者似乎很熟悉一般左搖右晃,讓顧建北的拳頭全部落空,空費力氣,顧建北深知自已如果急了,拳亂則心亂,就很有可能落敗,待他又往後拉開幾步,調整呼吸,看著面色平靜的年輕人,晚風呼嘯,那人的大衣開始略微飄晃。

“喂,條子,你行不行啊,不行的話我來。”一旁的蔣浩楠早就躍躍欲試了,他也看的熱血沸騰的,只不過那年輕人的步伐實在是絲滑,不緊不慢,這很難讓他忍得住去和他比試一下。

“這小子不簡單。”顧建北只是簡單交手幾下就做出評價,但是李尚存則是開口道:“其實你們一起上也沒事,我也想活動活動筋骨。”

此話一出,顧建北就感覺自已被小瞧了,很難讓人不生氣,但是這時候偏偏不能上了激將法的當,而蔣浩楠則是開口道:“我靠,這麼囂張,你小子咋這麼牛呢?”隨後他上前一步,拍了拍顧建北的肩膀,說道:”條子,讓我來試試。“

顧建北見蔣浩楠如此躍躍欲試,也不好直接打消他的心思,於是他便盯著李尚存,鬆開拳架,說了句:”小心。“

李尚存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只不過注意力似乎不在這裡,不知道他在左顧右盼什麼。

“我去,你小子,真是讓人不爽啊,大爺我今天必揍你一頓,殺殺你囂張的銳氣。”說著,蔣浩楠則不像顧建北那樣收招了,招式大開大合,看上去破綻許多,但是細看裡面又有很多講究,只見蔣浩楠一記空中側踢,出去,李尚存往後退了幾步,抬臂格擋,果然,第一腳是虛招,真正的攻擊招數在於第二招,一記勢大力沉的迴旋踢,只見蔣浩楠又是在空中舞蹈一般在空中扭動腰軀,以左腿為虛招,隨後往右方向身體在空中轉體,以右腳踹出勢大力沉的一擊,李尚存早就抬臂格擋,但也還是硬抗住了蔣浩楠一腿,誰叫蔣浩楠腿長速度又快呢。

李尚存往後退了幾步,並沒有放下舉起的那隻以及略顯痠痛的手臂,很快,取而代之的又是蔣浩楠勢大力沉的幾拳,似乎每一擊都用盡了全力,李尚存每次都是提臂格擋,巧的是次次都能擋在關鍵的部位,或者說剛好能擋住蔣浩楠的攻勢,亦或者時不時還沒等蔣浩楠出手李尚存就出手擋在蔣浩楠的發力點上,這讓他很難受,雖然招式實打實的打在了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身上,但是看他這個狀態,自已的攻擊似乎並沒有什麼效果一般,這讓蔣浩楠有些許著急。

“蔣浩楠,不用這麼著急,他在強撐,你的攻擊是奏效的,冷靜”顧建北在一旁擔心道,但是很快他就又說,“收點招,別真給人打壞了。

可是蔣浩楠哪還聽得進去半點,忍不住破口大罵道:“不是,你是王八嗎,打你不還手的,還跟個王八殼子一樣邦硬,你這就像在哪老臭街那下水道里面的那隻死了幾百年的老王八一樣,又臭又硬。”

李尚存不氣反笑,笑著說道:“論戰先論敗,練拳先捱揍,你都打不進來,我看我都沒必要對你出手了。”

“我曹!”蔣浩楠似乎被挑釁到了,動作愈發大開大合,力道也是越來越大,哪怕有時候被李尚存用肘擋拳他都忍痛繼續揮拳,顧建北看在眼裡,說道:“蔣浩楠,彆著急,他這是在讓你著急,你這樣會露破綻的。”

蔣浩楠哪還聽得進,哪怕他一直處於攻勢,但是李尚存偶爾的抬肘或者提膝亦或者用手臂撥在蔣浩楠的小手臂或者關節處,讓蔣浩楠也是吃了不少傷,讓他叫苦不迭,他咬著牙怒道:“你就只會防守嗎?”

李尚存微微一笑,沒有出聲,繼續抬起手臂擺起防禦姿態,同時伸出兩根手指微微波動,示意挑釁。

蔣浩楠怒罵一聲,高高挑起,一擊用盡全力的雙腳的捨身踢,讓李尚存也有點沒想到,哪怕他紮緊了馬步,抬臂格擋但也還是硬生生的被踹的破開了防禦,踉蹌地後退了幾步,隨後後仰的時候用手掌摁在地上硬生生髮力讓自已站起來,甩了甩痠麻脹痛的手臂,沒想到這小子居然使這一招,看來真把他惹急了。

反觀蔣浩楠則沒那麼好過了,高高躍起雙腳捨身踢後伴隨著的是自已失去重心,重重的摔倒在地,差點沒緩過氣,畢竟這一招讓他用盡了渾身力氣,就好似身體每一塊肌肉都在沸騰一般,也讓他失去了穩住重心的力氣。

顧建北見狀也是詫異,詫異的是蔣浩楠的打法,更詫異的是李尚存看著這樣跟個沒事人一樣,這到底是個什麼怪物?

其實李尚存並不好受,一味的防守讓他其實也大大小小身上也受了點傷,畢竟那蔣浩楠不要命似的打法,還真頗有一股練拳打死老師傅的感覺,如果不是自已有幾把刷子,不然一般人還真會著了他的道,至於為什麼李尚存不出手,沒辦法,出手就是殺招,他只是來試試手的,亦或者是來認識一下這兩人的,沒必要對他們動手。

“怎麼說,還打嗎?”李尚存往前走了幾步,伸出一隻手,伸向躺在地上的蔣浩楠,後者皺眉,但也還是用力拉住了李尚存的手,李尚存一把把他拉起,蔣浩楠一臉詫異的看著李尚存,說道:“不是,王八殼,你咋像個沒事人一樣?”

李尚存看了看自已,說道:“我嗎?哈哈,還好吧。“

“我曹,你小子不會是王八轉世吧,邦硬。”蔣浩楠顯然是不打不相識,多說了幾句。

一旁的顧建北見狀,正也想上前拉架的,畢竟現在天色不早了,很快就要宵禁了,但看到他們倆開始聊起來了,也就放下心來了,畢竟當初蔣浩楠那架勢,是真的要生吃了這小子一樣。

“我不叫王八殼,我叫李尚存。”李尚存嘆了口氣,自我介紹了一下。

“好的王八殼,我叫蔣浩楠,有時間咱們再練練?下次我一定打破你的龜殼。”蔣浩楠雖然狼狽,但也當做沒發生一樣,這個神經大條的男人,其實心裡反而沒那麼多心眼子,畢竟在生前的時候,上一秒還提刀互砍,下一秒鳴金收兵的時候還依然能做好兄弟。

一旁的顧建北走上前來,看著這個名叫李尚存的年輕人,說道:“雖然如此,你來找我們是來幹嘛的,李尚存?“

李尚存搖了搖頭說道:“我確實沒打算做什麼,就單純的看看你們比試一下,看看這血狼肉的提升,或者副作用。”

蔣浩楠搶話道:“對,我就說,吃完那個肉我感覺我自已現在有的是力氣。”也確實,現在的蔣浩楠依舊是生龍活虎的。

顧建北則是疑惑道:“副作用?什麼副作用?”

“暫時還沒發現,具體有沒有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有所懷疑和猜測,畢竟是藥三分毒。”李尚存發表了自已的見解,顧建北聽罷也是稍稍點了點頭。

“對了,我叫顧建北,沒想到咱們這小小的電梯裡還真是臥虎藏龍。”說著,顧建北也是不計前嫌,伸出一隻手,李尚存也是笑著伸出一隻手,兩人握在一起。

“只不過。”顧建北突然說道,隨後兩人把手鬆開,“我們沒辦法讓你加入我們,如果你是抱著這個想法接近我們的話,你可能要無功而返了。”

蔣浩楠疑惑道:“為啥,多一個人不多一份力嗎?”

顧建北盯著他,微微搖了搖頭,李尚存聽到這裡一點也不意外,對此他只是笑了笑:“沒事,這個我理解,畢竟我本身並沒有這個想法,人各有道,互相理解便是。”

顧建北鬆了口氣,說道:“只希望我們不會是互相的敵人吧。”

李尚存笑了笑,沒有做聲,這讓一旁的蔣浩楠撓了撓頭,想說什麼,但是這個時候他也不知道該說啥。

”天色不早了,趕緊回去吧,晚上要宵禁。“顧建北開口道,”再會。“

可就在這時,

“嗷嗚~!!!!!!”

一聲劇烈的狼嚎響徹整個血狼村,聲音無比洪亮且冗長,三人緊咬著牙,痛苦地捂著耳朵。

“什麼狗吧玩意!”蔣浩楠死死地閉著眼睛,用手死死地捂著耳朵,方才那道聲音就很像有人在你耳邊放聲尖叫一般,彷彿耳膜都要因此穿破。

但是痛苦過後,取而代之的是強烈的睏意,這讓三人走路都踉蹌。

“該死,這宵禁原來是這個意思,只不過那道聲音在哪?”李尚存緊緊地捂著耳朵,咬緊牙齒,一字一頓說道,但是他的身體越來越沉,他努力晃了晃腦袋,想讓自已保持清醒,因為哪怕他只要一閉上眼睛就很快就會睡著,他相信,只需要一瞬,自已就會躺在這裡,雖然狼嚎已經過去,但是耳中還是嗡鳴著,似乎是耳鳴了。

蔣浩楠則是努力掐著自已的大腿,嘴中似乎在說著什麼,但是哪怕自已離他很近,但是還是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麼,說著,蔣浩楠一拳揮向顧建北,似乎就要睡著的顧建北頓時清醒一陣,但是他並不聽得清楚蔣浩楠說什麼,但是看嘴型,似乎是“不能在這裡睡著。”

李尚存奮力睜開眼睛,但是睏意實在是太強烈了,只是一聲狼吼就彷彿能讓自已徹底睡死過去,只不過他們還在戶外,根本想不到宵禁居然是這個,必須趕在夜晚之前回到房間,但是腦海裡想的越多,自已就越來越困,直到後來,自已身軀已經開始搖搖欲墜,他本身熬夜的本領算得上頂端了,但是沒想到一旁的蔣浩楠比自已還能熬,這個小混混頭子平時可沒少看貨,想到這裡,李尚存已經堅持不住了,身體開始搖搖晃晃,可就在這時,他只感覺到自已臉頰一陣吃痛讓自已清醒了許多,費力睜開眼睛,才發現這一拳是蔣浩楠打的,嘴中只能依稀的聽著:“終於打到你了,王八殼,可不能在這裡睡著。”

但是蔣浩楠剛說完,就脫力趴在了地上,一旁的顧建北也是通紅著雙眼杵在原地,居然是,站著,睜著眼睛,睡著了。

李尚存趁著清醒了一小片刻,拖著疲憊的身軀,看著趴在地上沒有聲音的蔣浩楠,他這次顧不得多想了,一點一點朝著家的方向走去,可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了姜尚突然出現在自已身前,縱使天色以暗,但乘著月光還是能依稀分辨出眼前之人:“這麼狼狽啊李尚存先生,我只是變身的時候有點興奮,稍微吼了一聲,動靜是大了點,不過沒關係,衛兵什麼的之後再解決,至於你的話,很遺憾,今夜我並沒有發現你是我們之中的一員,人各有志,再見了。”

李尚存死死盯著眼前的姜尚,只見他渾身上下長出長長的毛髮,嘴中微笑的時候也露出了獠牙,但是又看到了姜尚將目光從自已身上移到其他地方後,只聽到姜尚呢喃了一句:“看上去今天我們狼群有了一個更有意思的目標。”

只感覺到自已身邊有很多人走過後,李尚存便再也撐不住了,趴倒在地上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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