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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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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衍獨自一人在昏暗的大地上走著。剛剛計程車兵是一個王國君主計程車兵。她不慎來到了別人所生活的地方。感覺和他們之間的不同,是那麼大。和遙遠。她要回家。

然後在這個荒廢,淒涼蕭瑟的村子裡,又再次碰上了帶著一群手下的夜陌塵。這就是之前講述的,那個時候,在這裡,夜陌塵承諾,他回來了,終於來見顧清衍的那一回。然後欺騙了顧清衍,他真的回來了,終於回到她身邊了。然則,他並不是真正回來了。他還會再次離去。帶著眾人消失在夜幕之中。

那個時候,顧清衍很震驚,她原以為夜陌塵是不可能再和她相見的。而且,他當時的一位很忠誠的手下,有著很強身手的功夫神通,花錯。驚訝地知曉了顧清衍和夜陌塵之間無法言傳又隱晦含蓄不可告人的關係。顧清衍猜測夜陌塵與他的這些手下,一定有很深厚的羈絆。他們願意追隨他。既是臣也是友。

之後夜陌塵為了達成他自已的目的,他自已為了獲得自由,帶著顧清衍,親手將她送進了瘋人院。他的確自由了,但是他也無寄所託了,內心的一角空虛了。不過,比起身獲自由,失去又算得了什麼呢?他不用再是那個淮淮,被關押在瘋人院中一輩子。也不必當一個沒有自由的傀儡皇子。當他廢除了皇子之位,就成為了一些貴族手裡的奴隸。本來有些貴族參與了獲取錢財的陰謀,其中需要將夜陌塵送入瘋人院。這樣那些貴族可以獲得財產。一路走過來,都是花錯幫助了夜陌塵。收買了想將夜陌塵賣入瘋人院獲利的貴族,否則,夜陌塵就會一直身份為奴僕。轉而讓另一位女子來代替進入瘋人院。

就這樣陰差陽錯的,夜陌塵反而獲得了自由,不再是任何人的奴僕。而顧清衍進入了瘋人院。被捲入了這場陰謀之中。

但令夜陌塵沒有想到的是,顧清衍幸運地出院了。他原本以為顧清衍會恨自已,但是,重新相見的二人,顧清衍並沒有排斥夜陌塵。夜陌塵真誠地道歉。

二人彼此看著雙方,顧清衍看著他,那麼真誠,嚴肅又溫柔,她想不論他去哪裡,她都不想再離開他了。

十年前,明月國的紅蓮公主,也就是真正的紅蓮公主本人。年僅七歲的她,是明月國的掌上明珠。作為青梅竹馬,紅蓮和冷凌風小時候總有一些無聊的遊戲要做。

在深宮紫禁城裡,頭頂那一樹梅花,迎風透雪,滿目悽迷。紅蓮第一次細看冷凌風的臉,是飛雪翩躚的那一天。一個清瘦白皙的男孩穿著不凡,嶄新的衣裳透露著高貴的身份,冷凌風文文靜靜地坐在宮殿外的走廊上。而一旁的紅蓮則蹲在一旁的大院子裡,在雪地裡玩雪球。冷凌風平靜的目光正視前方,紅蓮則是看呆了,側身一直注視著他。一會兒,冷凌風坐屋簷下閒來無聊時,突然大叫一聲:“花燈呢?我的花燈呢?誰有花燈?”紅蓮一驚,忙將自已的花燈遞過去,放在他膝蓋上,沉默不說話。冷凌風一見,便直接拿來玩了,毫不客氣。又過了一會兒,冷凌飛又大叫:“誒我沒有風箏?”紅蓮聞聲,又將自已的一個漂亮的風箏放到了他手上,“你是傻的嗎?”卻換來的是冷凌風一句淡淡的嘲諷。紅蓮心覺震驚,難受了一陣,冷凌風朝他身旁的小葉和朱溫道:“她好蠢啊,剛剛我說誰有花燈?她給我了盞花燈。我說沒有風箏,她又給我拿過來……”冷凌風身旁的小葉也是一位公主,她相貌端莊怡人,圓而小巧的五官,以及瘦挑的身材,讓她整個人看上去是位漂亮的女孩。她身穿一件淡綠色長裙,身上披掛著墨綠色披霞,精緻而典雅。朱溫穿著一身侍衛服,是冷凌風的貼身侍從。相貌老實憨厚,善良沒有心眼。紅蓮把頭縮著低迴去,之後再沒有給過冷凌風任何東西了。

之後,紅蓮發覺冷凌風貌似一直拿著她的一支綠瑪瑙簪子在玩,她發出了稚氣怯生的聲音:“那個簪子是我的……”冷凌風故意裝作沒聽見,“你還給我。”紅蓮急了,“這支簪子是我的,我有支和這支一模一樣的簪子。”冷凌風轉過來帶著強勢的語氣說道。“這支簪子明明是我剛剛給你的那支。”“你啥時候給的?我沒看見……”然後繼續玩弄那支簪子,不再搭理她。紅蓮又急又氣,小葉看見了,就道:“紅蓮你別生氣了,不過是一支簪子而已……”見冷凌風獨吞了她的簪子,紅蓮委屈地紅了眼,鼻子發出輕吸鼻涕的聲音。一旁冷凌風察覺到,皺起眉來,眼神裡透露著狠辣,把簪子一甩,甩回了紅蓮身上,紅蓮這才不哭了,小葉見狀,又朝紅蓮笑笑:“好了,好了。”

在皇宮裡,公主皇子少爺小姐們也是需要學習知識的。有專門為他們請來的老師,教導他們政治歷史,算數,琴棋書畫之類的。有一回,在一位教書畫的先生的課堂上,冷凌風,朱溫,小葉,紅蓮都被安排一起上課。先生出的題目是畫一幅水墨畫,畫個房瓦,畫個樹枝等景象。眾所周知,紅蓮最擅畫畫,小葉就叫紅蓮來畫,於是紅蓮乖乖按要求畫了,認真地畫了一個樹枝。一旁的冷凌風和朱溫見了,冷凌風抬頭說:“你這畫的是啥啊,好難看哦!你不要再畫了……”紅蓮不服氣道:“你行那你來呀!”冷凌風一驚,語氣變軟但依舊帶著嫌棄的口氣道:“行吧你來,你來……”小葉有點尷尬地笑笑,說:“額,紅蓮生氣了……”紅蓮聽完皺了下眉,繼續沉默地畫手上的畫了。

平時冷凌風這個人,話多,即使沒人陪他交流,他也能自言自語,有時是罵髒話,“小娃兒,你XX爆了哇?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有時衝朱溫道,有時衝紅蓮道,但大多時候是和他的摯友蕭玉聊得歡快,這時,冷凌風又開始譁眾取寵,對著紅蓮的左耳一頓狂轟亂炸:“小娃兒,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沒有,我活的很耐煩。”紅蓮一字一句地還給他,冷凌風裝聾:“哦,你這個人活得不耐煩了,她活的不耐煩了,”又是朝身旁朱溫說,又是轉過來面向紅蓮耀武揚威“豁哦——小娃兒,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紅蓮被逗地不怒反笑,“我活的很耐煩。”冷凌風則更加肆意妄為。

平時,紅蓮很喜歡找性情溫和平易近人的蕭玉玩“手上作戰”遊戲。“恭喜你又晉升一級,下面,蜘蛛精上場,”蕭玉用左手比作一隻在空中慢慢蠕動的怪獸,“它即將攻破你,你還處於低階階段,光用這招是沒用的……”紅蓮不停地用手拍打“蜘蛛精”,“那我該怎麼辦?照理說一隻蜘蛛精被打幾下應該死了才對呀,”“蜘蛛精不會死,因為你是初級選手,打再多下仍是不會死的,你應該藉助更強大威力的武器消滅它,現在,蜘蛛精的左邊有一把‘軒轅劍’你得用這把劍將蜘蛛精砍死。”蕭玉用右手比作一把長槍狀,即軒轅劍。“好的,我用這把劍,砍死它!”“好的,軒轅劍上場,”蕭玉嘴裡吐出幾聲揮劍撞擊的聲音,“破嗚哇,飄哇——呦——!!”同時他揮起“軒轅劍”那隻手,直直刺向“蜘蛛精”,“哎額呀,哎額呀,飄呦!飄呦!哎額呀,哎額呀……”一邊給“軒轅劍”配音,一邊給受重擊的“蜘蛛精”配音,此過程把紅蓮給看得哈哈大笑,蕭玉則自始至終一本正經地用軒轅劍殺蜘蛛精,“蜘蛛精失血過多,死亡。恭喜你升了一級,下面進入下一關。”“耶!來吧,下一關。”紅蓮興奮地說著,“下一關,彈跳飛怪。”只見蕭玉右手握拳狀,在空中緩慢地平移,當到達最右側時,就反彈開來,朝另一個方向平移。同時慢慢朝紅蓮逼近,紅蓮伸手就去抓,蕭玉則敏捷手快地躲閃,加快了“彈跳飛怪”的飛行速度,然後又放慢速度,一時只見一隻握拳的手在空中眼花繚亂地四處揮舞著,紅蓮抓也抓不住,正想往前抓,蕭玉又一下子把手舉過頭頂,紅蓮手馬上跟上,蕭玉的手又馬上垂地彈到牆壁上,紅蓮氣餒到:“哎呀,你是故意的!……”“你必須得抓到它才能通關,彈跳飛怪即將攻破,請注意你的時間……”眼前這隻慢慢逼近的“彈跳飛怪”,紅蓮只要向前一抓,蕭玉就會加速使她捉不著,最後把紅蓮逼急了,紅蓮猛地亂舞起來,用手撞飛了“彈跳飛怪”,蕭玉又重新飛速亂舞逼近,“注意時間,注意時間,即將攻破……”像個機械一樣發出聲音,搞得紅蓮急了,她本來就動作遲鈍,已經到紅蓮跟前了,還是抓不住蕭玉的右手,“這關太難了……”紅蓮心想著,於是放棄了。

“此關失敗。”“重來一遍,再來一遍”蕭玉冷漠道:“不玩了,我要背書了。”紅蓮不幹,“嗯嗚,我還想玩,好好玩哦。”“不玩了,我還要念書。”蕭玉堅定重複道,無奈,紅蓮只能悻悻轉身,不玩了。

一天,冷凌風,朱溫,小葉,紅蓮幾人在這深紅的城牆內繞著跑了半晌,一起玩捉迷藏。玩累了,他們幾人會聚在一起聊天,比如聊每個人小時候發生的糗事,不過當時他們幾人最愛玩的還是捉弄朱溫,冷凌風會帶頭整他,比如往他的衣袖背後裡放一隻蟲子,什麼的,然後其餘人一起笑話朱溫的倒黴窘態。

每當皇宮裡老師開始講一些政治歷史課的時候,冷凌風和紅蓮完全是去玩的,從來不會認真聽私塾先生到底在說什麼。這也是為什麼富家子弟都胸無點墨又紈絝貪玩的原因。而且這些老師都很溫柔,絕不會批評你上課亂說話,但有時候,紅蓮和冷凌風兩人會非常肆無忌憚地從頭聊到尾,這天,他們兩人在一起玩互相發明的小遊戲——找對方說出的東西。紅蓮先在政治書本里的繪圖上看到了某一個小圖案,她說:“紅帽子。”冷凌風找了半天,硬是沒找到,但最終急中生智,在一個隱蔽的角落裡發現了“紅帽子”,兩人一來一往,紅蓮也是個細心之人,只不過有時比較老實,出的題都比較明顯,不含糊,現在,冷凌風乖乖和紅蓮趴在桌上,小聲地互相說話,壓低自已的視線,掩耳盜鈴地不去看老師。冷凌風說:“熊貓。”紅蓮便開始認真找,在兩頁之間,看見了一隻大熊貓塗鴉,紅蓮立即指向它,冷凌風搖搖頭,說:“不是這隻。”紅蓮納悶地重新掃視課本,從上到下每處都看了一遍,是自已眼睛出了什麼問題嗎?白白淨淨的文字和圖畫,只有那一隻胖熊貓啊,紅蓮又問:“是在這兩頁嗎?”冷凌風回答說:“沒錯,就只在這兩頁中有。”紅蓮又看了半天,撓了撓頭,還是什麼也沒看見,實在是沒轍,只好問冷凌風:“我找不到,我只看見了這一隻熊貓。”冷凌風指了指頁面標角的熊貓圖案,說:“這裡。”紅蓮看了頓悟,忍不住大叫道:“什麼——?!”“哈哈哈!”冷凌風大笑起來,紅蓮覺得自已被整了,開始去用手戳冷凌風肚子,用手戳兩下,刺激地冷凌風笑得更大聲了,連連叫喊:“褲子,哈哈……褲子”紅蓮聞聲說:“什麼?你要脫褲子是吧?”又用手去抓冷凌飛的腰帶,冷凌風不停扭動,也反擊地去觸碰紅蓮的褲子,往下扯,“哇啊——!!”紅蓮受到威脅地叫出聲,早已不耐煩的政治老師走下來,面色不悅地訓道:“你們兩個不要在課上說話!”這才停止了混亂中的兩人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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