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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玖:聽嗓音更偏向於姜總,但以姜總的性格,姜總應該不會用這麼輕佻的語氣說這種話。
白玖低頭注視著那雙淺藍色的眼睛,問道:“你是誰?”
新人格:“你猜。”
蘇橙搞不清楚狀況,看了一眼手上的表,有些心急地道:“什麼情況啊?要不我先去通知會議延遲半小時開始?”
白玖朝著蘇橙點了下頭,“目前也只能這樣了?我打電話給戚言問問情況。”
蘇橙急匆匆地邁步出了總裁辦公室,白玖無奈地撥通了戚言的電話。
戚言似乎是在忙,電話鈴聲響了很久才接。
“白玖,不好意思啊,剛剛有個患者在做心理治療。”
白玖低頭瞟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人,走到房間的另一側,小聲問道:
“戚言,姜致到底有多少個人格啊?”
戚言沉默了一陣子,回道:“好像是有七八個人格,我也不是特別確定,但最常出現的就三個,其他人格有的就出現過一次,有的就只在某一段時間內頻繁出現。”
“額…七八個?你都見過?”白玖不敢置信地道。
戚言:“也不是所有人格都見過,除了最常出現的三種人格外,我還見過另外兩種人格。”
白玖追問道:“哪兩種人格?”
戚言回憶了一下過往,緩緩開口:“姜阿姨剛走的那段時間,姜致悲傷過度,多了一箇中年婦女的人格,天天問我為什麼不喊他媽媽。”
“姜阿姨的骨灰下葬後,那個人格好像就沒再出現過了。”
“還有一次,姜致被綁架了,姜老爺子派人去救時,綁架現場的三個綁匪都殘廢了,手法極其殘忍。”
“當時我也在現場,看見姜致那雙染血的眼睛時,我嚇得心臟都快驟停了。”
“如果我們到的再晚一點,那三個綁匪可能就死了。”
聽到這裡,白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原本坐在沙發上的人已經站在了他身後一米遠的地方。
那雙充滿戲謔的眼眸死死地盯著他,好似看見了什麼有趣的獵物。
白玖試探地問道:“你以前是不是被綁架過?”
那人眼眸一眯,“是。”
白玖尷尬一笑,“真巧,我以前也被綁架過。”
通話還沒結束通話,白玖聽見戚言說:“那個人格好像就出現過這麼一次,我對他也不是特別瞭解。但看他那折磨綁匪的手段,應該算是一個比較危險的人格吧。”
白玖面色凝重地道:“他剛剛變換了人格。”
戚言的聲音不自覺地顫抖著,“如果是那個危險人格的話,你最好凡事順著他,千萬別惹怒他,不然後果可能會不太妙。”
“你在給誰打電話?”身後的人又往前走了半步。
“改天再聊,先掛了。”白玖按了結束通話的按鈕,轉身看著那雙熟悉又陌生的藍眸。
白玖目前能確定姜致的身體是由那個危險人格主導了,但他對那個人格一點也不瞭解,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展開話題。
白玖思考再三,開口道:“那個…過會兒你得去開個會,你只要坐在那裡就行,不用管其他的事,蘇助理會代替你發言的。”
危險人格:“我為什麼要配合你們?”
白玖理所當然地道:“這是姜家的公司,你是姜氏集團的總裁,你不去的話,蘇橙一個人搞不定那些股東的。”
對方蹙著眉,似乎是在思索。
幾秒後,他答應道:“那好吧。”
白玖:“我該怎麼稱呼你啊?”
危險人格:“我上次出來的時候,那三個綁匪喊我魔鬼。”
白玖的嘴角抽了抽,“魔鬼?這稱呼不太合適。”
危險人格:“那些綁匪求饒時喊我大哥,我聽著挺爽的,要不你也喊我大哥?”
“哈?”白玖鬱悶地道,“你認真的?你以為拍黑道電影呢?”
白玖:“我又不是你小弟,喊哥哥可以,喊大哥不行。”
危險人格:“那你喊聲哥哥我聽聽。”
白玖之前喊姜總“哥哥”時,一般都是牽著姜總的手或者抱著姜總的腰。
這會兒兩人面對著面乾站著,對方又是一個他不熟悉的危險人格,他根本喊不出口。
白玖也不是怕他,真的打起架來,對方肯定是打不過他的。
光是用資訊素,他就能把對方按在地上摩擦。
但不管怎麼變換人格,他始終是姜致啊,是那個默默喜歡了他好多年的姜致。
好不容易搞定了強勢的工作狂人格,忽然又來這麼個難搞的危險人格。
一時半會兒的,白玖實在是適應不了。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跟這個危險的新人格相處。
“你剛剛喊我白少爺,要不我喊你姜少爺?”
姜少爺點了點頭,覺著這個稱呼還不錯。
“這是你第二次出來嗎?”白玖問道。
姜少爺:“是。”
白玖不解地問道:“那你怎麼知道我姓白?”
“不知道。”姜少爺垂著頭,似乎也在思索這個問題。
白玖又問:“你認識蘇橙嗎?”
姜少爺搖了搖頭,“不認識。”
“那你剛才為什麼讓他坐你腿上?”白玖語氣酸澀。
姜少爺誠實地道:“他長得挺好看的。”
白玖酸溜溜地問道:“那我呢?”
姜少爺走近半步,仰頭盯著白玖的五官仔細瞧了瞧,又後退了兩步,上下掃了一眼。
“你長得比他好看,但就是太高了,我不喜歡比我高的。”
白玖無語:他不會也喜歡omega吧。
白玖又跟這個新人格聊了幾句,他發現這個新人格並沒有一開始想象的那麼難以相處。
半小時後,蘇橙實在頂不住了,隔著門催促道:“白玖,已經過了半小時多了,姜總他恢復正常了嗎?”
白玖側頭看了一眼身旁那翹著二郎腿,哥倆好地攬著他肩膀的人,在心裡默默嘆了一口氣。
“姜少爺,蘇橙又來催了,你去給他鎮一下場子吧。”
姜少爺:“行。”
開門的瞬間,蘇橙跟姜少爺對視了一眼,問道:“是姜總嗎?”
“不是,你很失望?”姜少爺勾著蘇橙的下巴道。
蘇橙受寵若驚地瞪圓了眼睛,“那個…麻煩您跟我去會議室一趟。”
蘇橙對著姜少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會議室在16樓。”
姜少爺走在前面,蘇橙回頭看向白玖,擠眉弄眼的,似乎在問“什麼情況?”。
白玖攤了攤手,用口型道:“不知道啊。”
三人乘坐電梯到了16層。
一出電梯,他們便聽到一陣嘈雜喧鬧的聲音從會議室傳來。
\"姜致這傢伙究竟在搗鼓些什麼名堂?先是消失了三個多月,如今又讓咱們一群人乾等著,他是不想繼續坐在這個位置上了吧!\"
\"就是啊,他到底打的什麼算盤?真當我們不存在嗎?\"
孫秘書恭敬地給在座的股東們添了一次茶水,辯解道:
\"各位稍安勿躁,姜總他前段時間身體狀況不佳,休養了一陣子後做了手術,姜總不是故意不來公司的。”
“這會兒估計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耽擱了,蘇助理已經去催了,請各位再耐心等幾分鐘。”
其中一個大腹便便的地中海男人道:\"還有什麼事能比開股東大會更重要?姜氏集團能有今天,可全靠……\"
“喲,這麼熱鬧啊!剛剛是誰在狗叫啊?”姜少爺的視線落在那個中年男子身上。
那個中年男子氣得滿臉通紅,就像一個快要爆炸的氣球一樣。
“姜致,你什麼意思?”
姜少爺坐在會議桌的一側,掃視了一圈,“如果沒有我,在座的諸位早就虧得血本無歸了吧。不就是讓你們等了半小時,你們等不起?”
站在門口的蘇橙用胳膊肘戳了一下白玖,“是姜總嗎?”
“不知道。看著不太像。”白玖用胳膊肘回戳了一下蘇橙,“接下來是不是該你發言了?”
蘇橙走到姜總身邊,開啟了早就準備好的PPT,俯身在姜少爺耳邊道:“接下來是您說,還是我替您說。”
姜少爺看了一眼PPT,嘖了一聲,“我看不懂。”
蘇橙:“那我替您說吧。”
股東大會開始後,會議室的門就關了。
白玖在走廊上來回踱著步,耳邊一直迴盪著戚言剛剛跟他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