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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夏剛剛在蒯良的面前只顧著緊張,倒忽略了一件事情。
蒯良居然知道他以前是短頭髮,沒有鬍子。
不過這些資訊稍微調查一下還是能查出來。
但是蒯良說見過自已穿的衣服,這就十分不可思議了。
他當初穿越的時候,身上是帶了幾件衣服。
但是山寨條件艱苦,那些衣服基本都被他穿壞損毀了。
聽蒯良的描述,他見過的衣服是一件裡面嵌滿了羽毛的黑色衣服。
聽起來像是一件羽絨服。
穿了兩年多的灰黑袍服,如今回憶起他穿到大漢來的那件「THE SOUTH FACE」羽絨服,他心裡猛地一個怔愣。
“對了!那件衣服!”
“我怎麼記得那件衣服好像沒有被我穿壞呢?”
他一邊走著一邊埋頭思考著那件衣服的去向,總感覺馬上就要想起來,卻缺少一個關鍵線索的點撥。
走路不看路,必然是要撞到人的。
有個小廝提著滿盒晶瑩剔透的淡黃色飴糖和劉夏撞了個滿懷。
下人們走路都是恭恭敬敬地低著頭,不敢看人,唯恐不尊敬。
但是這些下人們也是有本事在身上的,頭再怎麼低,也能察覺到來人的方位,靈巧地閃避開。
但是這個小廝好像有十分慌張的急事,恨不得再長兩隻腳來奔跑。
滿盒的飴糖蜜餞落在沙土地上,全都成了驢打滾。
小廝望了望劉夏頭上的進賢冠,才知道撞的是一位老爺。
他只能自認倒黴,趕忙彎腰去撿地上的飴糖。
盒子半翻在地上,一大半的糖都弄髒了。
小廝感覺十分憋屈無助,蹲在地上邊撿邊哭。
劉夏也不是個鐵心腸的人,他知道這麼多糖要是讓這個下人來賠,恐怕得搭上他好幾年的工錢。
他連忙附身安撫:“好了,別哭了!”
“撞了你我也有責任,這糖就全當我買的了。”
“到時候你到部曹的後衙找鐵佛鐵先生拿錢。”
小廝好像十分著急,委委屈屈,嘟嘟囔囔,他好像不敢答應下來。
“我賠你錢不就行了嗎?你怎麼還在哭?”
小廝哭哭啼啼地說:“西曹大人,您有所不知。”
“這些蜜糖是東曹大人讓我緊急前去購買的。”
“東曹大人現在就要糖,急不待時。”
劉夏這才知道這小廝為什麼跑得這麼快。
他問:“東曹椽傅巽大人有這麼愛吃糖嗎?”
“一刻都等不了?”
“他該不會上癮了吧!”
小廝連連搖頭,解釋說:“不是的!”
“江夏太守黃祖的女兒最愛吃甜食。”
“江夏的蜜餞比不上襄陽,所以他每次到襄陽來都要託東曹大人幫他買些蜜餞飴糖帶回去。”
“黃太守這次走的急,明天就要走,所以東曹大人才這麼迫切。”
一提起黃祖的女兒,劉夏有一種大夢方醒的透徹感。
他想起來了,他的那件羽絨服是送給黃祖的女兒防身了。
腦海裡仔細搜尋她的名字,便浮現出那秀雅知性的面龐。
畢竟人要是長得好看了,見過一回就深深地烙在了腦子裡。
綠衣!
也是個清新淡雅的名字。
偏偏就姓了黃,聽起來五顏六色的。
劉夏想的有些興奮了,他也屈身幫這小廝收拾地上散落的蜜餞。
一股腦胡嚕到食盒裡,劉夏上手就搶。
“這盒子你給我!東曹大人那兒我去幫你說。”
小廝握著食盒的把,無助的眼神看著劉夏。
劉夏一把把他撥開。
“我說了我來就我來,你就不用管了,東曹大人不會怪你的。”
他猛地搶了過來,從盒子裡抓了幾個乾淨的飴糖交給小廝。
“拿著吃!”
“你回去告訴東曹大人,這東西我幫他去送了!”
小廝正在愣神的時候,他扭頭就走,根本不給人反應的機會。
他的腳步倒比剛剛那小廝更急了。
有些興奮,有些錯亂。
他提著食盒急忙回到了後衙,在院中高聲呼喚著找鐵佛。
但是找了半天,蹤跡全無。
侍衛們說,鐵先生帶著他的乾兒子鄧阿寶上街玩兒去了。
劉夏抱怨了一句:“來了荊州這鐵先生怎麼不著調了起來!”
他問眾人拿了些銀錢,讓府上的雜役帶路,去街上重新買了一盒飴糖回來,順帶著還買了各色的蜜餞、米糕和甜酥。
眾人不解:“主公您這是在襄陽城有親戚,還是要去哪家吃喜酒。”
“怎麼帶這麼多甜食?”
大家想幫劉夏拎一下,但是劉夏卻撥開了眾人的手。
“你們不用管,我一個人來就行!”
大家都笑:“主公有什麼好事不願讓我們知道!”
劉夏沒理大家,提著大包小包,就朝著黃祖在襄陽的宅邸而去。
黃祖的宅邸只是他在襄陽辦公務暫住的地方,故而不是那麼恢宏。
但是黃祖帶來的守門閽吏卻氣派十足,總有股高高在上的感覺。
他們看著迎面而來的劉夏看著像是個小官,一身大包小包提著抱著,像個賣貨郎。
這一眼看就像是個來送禮行賄的。
劉夏朝著門官笑,門官便扭過臉去,不願意搭理他。
“走走走!我們家大人不收禮!”
劉夏殷勤地笑著,看起來真有行賄的貪官的嘴臉。
“幾位官長誤會了,我是受了黃太守的好友東曹椽傅巽所差,前來送甜食的。”
幾位門官知道有此事,表情有些猶豫了,要是不讓他進去恐怕壞了主人的大事,要是讓他進去萬一是個假託送禮的他們也吃罪不起。
他們仔仔細細地查驗了劉夏帶的禮品,確實全都是甜食。
劉夏正要往裡走,卻又被攔住了。
“不對呀!我們主公以前買東西都是有數的。這回怎麼多了這麼多?”
門衛上前來揪住劉夏的衣領,質問道:“你該不會是打著這個幌子來送禮的吧!”
黃祖搜刮百姓油水已經撈的夠夠的了,根本看不上別的官員送給他的三瓜兩棗,所以謝絕一切下官送禮,博一個可笑的虛名。
門官有幾次不小心給放了進去,還受了嚴懲。
幾個門吏一個比一個惱怒,想要揍他一頓出出氣。
此時門吏長出來了,對著鬧鬧嚷嚷的眾人呵斥道:
“大白天的在府門口吵成這個樣子,還成何體統啊!”
門吏們一個勁兒解釋,把罪責都推到劉夏這個要送禮的小官上。
門吏長便厲聲訓導劉夏:“咱們老爺清廉,你不知道嗎?”
“下官送禮,一概不收!”
“你是哪兒的官,這點兒規矩都不知道!”
劉夏看著他們一個個瞧不起人的樣子,終於是有點兒生氣了。
他護著手裡的甜品,掙脫開幾人的手。
整了整衣冠,清了清嗓子,他才緩緩說道。
“我就是新上任的鎮南將軍西曹椽——劉夏!”
劉夏歸附荊州的事在襄陽城傳得沸沸揚揚。
幾位門官耳朵裡都灌滿了,知道他這個小吏的下面還管著一位太守,身份和尊儀遠超出他這一身褐色的官袍。
幾個門吏聽了趕忙往長官後面縮,一個個啞口無言,雙眼墜地。
因為他們知道劉夏這種官肯定犯不上賄賂黃祖。
大家不敢吭聲,期待著門吏長出頭。
剛剛昂首挺胸的門吏長瞬間變得點頭哈腰。
“原來是西曹大人,您看您怎麼不早說。”
說著他又回身呵斥門吏。
“混賬!西曹大人怎麼可能是賄賂的小官呢!”
門吏們點頭賠笑,連連稱是。
“還不快去報知主公,就說有貴客臨門。”
門吏長便在前面殷勤地引路,幫他帶到了大堂。
正所謂大人不記小人過,劉夏身上提的東西多,懶得和他們計較。
在正堂等了半天,只見黃祖從後堂出來慌里慌張地迎接。
看見是劉夏,黃祖滿臉的熱情瞬間消散。
他回身來踢了門吏一腳,小聲地責備。
“你不是說來了貴客嗎?這算哪門子貴客!”
黃祖這麼不待見劉夏,全都是因為劉夏原來搶過他的親戚。
但是如今畢竟同在荊州為官,不好鬧得太僵。
黃祖只能忍住心中的不滿,上前客套地招呼。
二人扯了幾句閒篇,場面很是尷尬。
黃祖便問:“不知閣下親臨,是有什麼指教。”
劉夏還有些不好意思張口。
“聽說貴千金喜愛甜食,我特地買了點兒東西前來賠罪。”
黃祖一聽此話,有些驚訝地上下打量著劉夏。
“聽閣下這話,你和小女有過過節。”
劉夏忙說:“不不不!一點兒小插曲!無傷大雅!”
“什麼小插曲?”
“就是搶過令千金一回!”
“什麼?!”黃祖喊得都破了嗓子,“你還搶過我女兒?”
劉夏連忙安撫:“沒動!沒動!”
黃祖憤怒地連喘粗氣,看著劉夏臉上變顏變色,沒好氣地問:“你今天是來幹什麼的?”
劉夏說:“知道小姐最喜歡吃甜食,特地買了點兒前來賠罪來了!”
黃祖眼珠轉動,把劉夏這一副人才品貌來來回回開了個遍。
他忽然換了一副意味深長的表情,問:“你覺得我女兒這個人怎麼樣啊?”
沒想到黃祖這個人長得糙,做起事來也不扭捏,上來就問這麼直接。
劉夏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說了聲:“世間難有!”
黃祖想了想自已女兒的樣子,也確實是世間難有。
他忽然問劉夏:“既然這麼好,我把他許給你做個妻子怎麼樣?”
劉夏整個人愣在原地。
這個黃祖說話真的是一點兒前搖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