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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藍小川悄悄潛回去御書房附近, 發現那裡戒備森嚴，到處都有黑衣裝束的錦衣衛走來走去，看樣子朝池暝並沒有回來。
然後他去到第九營, 風錦書前天帶隊出去, 今日還沒有回來, 皇宮之中大半數的錦衣衛全部出去, 剩下的第九營已經是錦衣衛裡面留下人數較多的了。
藍小川發現宮裡面沒有訊息便悄悄潛出去，出宮後他換了一身裝扮，將自己打扮成一箇中年男人，他前往了楓葉樓。
“對不起，我們這裡不見人。”管事攔住了易容後的藍小川。
“我和你們谷主還有源夢大夫是好朋友，他讓我過來的。”藍小川說道。管事見藍小川知道朝池暝身份便把他迎接進去。
藍小川見到了源夢, 源夢在打量藍小川，他很確定，他沒有見過這個年輕人, “你是誰？”他十分謹慎。
“六樓, 我記得你的藥房隔壁有個房間可以說話。”
源夢臉色一變, 六樓鮮少有人來過，如果他見過眼前的青年人，沒道理不記得，不過他還是將人帶上去，謹慎一些，他將銀針藏在手袖裡, 要是有人想傷害他, 他也不是沒有還手之力的。
兩人徑直走到了六樓的房間, 在藍小川的眼神下，源夢命人都走開了。
“可是他們沒有兵權，也沒有人支援他。”藍小川皺著眉頭，他沒記錯的話幾位將軍都是站在朝池暝身邊的，朝池暝建立政權也就是幾年的事情，但是這些年他將軍權牢牢住在手裡，這樣都還有人敢造反嗎？
“現在皇宮中有半數錦衣衛倒戈了，當年的藍家後裔簇擁前太子朝池愷，他們打算趁著皇上不在直接奪位。”侯苑白繼續說道。
他從小就在京外的小莊園讀書，他還記得讀書時候見到過一個長得很好看的男孩子，還將人給揍了一頓，那個男孩子讀書七天就走了，後來他再也沒有見過那個男孩子。
“他在裡面！抓住他！”外面忽然傳來了聲音，藍小川不為所動，他繼續扭動鐵絲，不斷用力地拉開鎖芯。
“為什麼要背叛？”藍小川十分冷靜地詢問，對待敵人他向來不會留有餘地。
“是這個嗎？”藍小川詢問道。
“從半個月前開始，楓葉谷就接到了命令調查京城外的武器流動和人員流動的任務，皇上似乎還在調查京城中的一些官員的訊息，其他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調查的官員家似乎是多年前就消失的蘭姓？”
藍小川看著厚重的鎖鏈，臉上滲出點點滴滴的汗水，再給一點時間，他一定能將鎖鏈解開的。
“蘭和你的藍髮音相同，所以我能記得。”源夢說道。
藍小川擁有朝池暝的信物，順利地將楓葉谷的勢力調動，他面前出現了十二個人，透過詢問他知道這些人都是負責各個地方情報的人員。
他們在逼問他藍小川的下落，沈三將一切告訴了他。他還告訴他，藍小川一定會來這裡救他的，畢竟藍小川那麼重情義。
藍小川看著狹窄的通道里走出來的沈三，那少年的臉上一片陰鷙。
“這裡能借人給我用嗎？”藍小川詢問道，他現在手中無人可用，憑藉一個人的力量是沒辦法調查清楚一切的。
“是。”
“他們的目標是你，你回來會中了他們的圈套的。”風信寧咬了咬牙說道，“沈三是叛徒，他出賣了你和皇上的關係，他們想抓住你威脅皇上。”就在藍小川被帶走那天，第九營很快就被看守起來，然後當天夜裡他們全部被抓起來關到不同的地方，他則一直在這個地方受刑。
源夢那裡找不到朝池暝的下落，藍小川只好找到了管事。
管事搖了搖頭，“除非有谷主的信物，否則是沒辦法調動楓葉谷的人的。”
“是的，就是這它。”管事驚訝地說道，沒想到谷主姜然將他交給了這個年輕人，這可是代表著谷主的身份。
他首先命人清查了京城附近的人和最近潛進來的人，朝池暝失蹤的事情畢竟隱秘，他只是派人去盯梢，看最近京城中有沒有發生重要的事情。
此時的風信寧狀態十分差，他滿身血無，整個人看起來出氣多進氣少。
藍小川命人兵分兩路，一撥人去將第九營的人解救出來，他則親自去救風信寧，關於他們的位置鷹衛早已經打探出來了。
藍小川走到一個狹窄陰暗的地牢裡，地牢是單向通道，盡頭就關押著風信寧。
藍小川的心沉了沉。
“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對你？”藍小川看著受傷十分嚴重的風信寧，風信寧被綁在了十字架上，身上渾身是血，顯然被折磨得很厲害，他開始動手解鎖。
“想要調動楓葉谷的人？”管事看著眼前的藍小川，他記得他們的谷主說過，要保護好這個人，這個人是對谷主來說是最重要的人。
時間過又過去了三天，太子入主皇宮，下令要將皇宮中不臣服的人全部殺掉。
“繼續查，查清楚太子的關係網，有現任皇帝的下落立刻通知我。”
藍小川記得很小的時候就在京城外讀書，蘭家是大家族，但是他父親卻因為體弱多病，成為最不受寵的孩子，因此早早就被趕出京城，他從小沒有見過在京城的爺爺，所以對所謂的蘭姓大家族並沒有什麼感情，他在乎的只有自己的雙親，不知道後來他們怎麼樣了。
藍，蘭——十幾年前，蘭家就因為背叛大昭國的罪名而被流放，他在流放的路程中遇到了流放的人反抗官差，最後的時候那些官差被殺死，他也不得不繼續流亡，後來才隱姓埋名陰差陽錯之下進了朝池暝的麾下，他成為收集資訊的情報員，再後來因為武功不錯進入第九營成為錦衣衛，成為影衛不過是這幾年的事情。
“我們這邊也沒有他的訊息。”
那朝池暝到底去哪裡了？藍小川不解的是這個問題。
鷹衛平常負責江湖和朝堂的事情，所以能查到的訊息更多。
藍小川很快就查到了訊息，“你是說現在城外有軍隊在外面？”
“我是藍小川, 皇上在哪裡？”藍小川直接詢問，他將面具撕開了，露出原本清俊的面容，藍小川最近休養了半個月，除了肚子胖了，臉上倒是多了一些肉，原本的娃娃臉此時看起來更加好看了。
“信物？”藍小川想了想，某一天他來到楓葉谷想偷查資料，結果被人給攔住了，還將他當做小賊，這件事讓朝池暝知道後，朝池暝將一枚玉佩給他了，“這個給你，若是有一天你到楓葉谷，將東西給他們看，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那枚玉佩他一直揣在懷裡的。
果不其然！沈三那叛徒猜到了！
“你快逃！”風信寧說道，“這是陷阱！別管我！”
藍小川擔心第九營的下落，太子入住東宮的時候潛入進去，發現第九營的人都被關押起來了，他夜晚帶隊親自進行夜襲救人，無論如何他也不能讓第九營落入太子的手裡，他不能看著自己的下屬白白送死。
“是的，他們打著清君側的口號進駐了京城，禁衛軍軍長下令攔截，結果被人暗殺了。他們還到處散佈皇上血統不正的訊息，說他是野種，沒有皇家血統，無法繼承大統，所以現在太子回來奪取政權。”侯苑白說道，他沒想到藍小川竟然擁有調動楓葉谷和他們鷹衛的信物。
藍小川將楓葉形狀的玉佩拿了出來，玉佩是黑金色的，看上去古樸無華又有質感。
“楓葉谷的人都由谷主親自統籌，我不知道平常他是怎麼安排人的。”
藍小川偷偷地調查過當年蘭家的事情，蘭家當年在京城中是名門望族，他的爺爺是太閣元老，整個朝堂之中所有人都要禮讓三分，聽說跟當時的太子一脈奪取政權，最後失敗連累整個家族。
就在藍小川動手的時候，火把照亮了皇宮的天幕。
“咔噠”一聲，鎖鏈終於解開了，他將鎖鏈從風信寧身上拿開，將他放在了旁邊的地上，然後手中拿起了長劍。
“我三番四次地救了你，第九營的人對你一直都很不錯，為什麼要傷害他們？”藍小川壓抑著聲音和微不可見的怒火問道。
“那又如何，要怪只能怪你們是皇帝的走狗，而我只是為了給我家裡人復仇。”沈三臉上有血，他舔了舔流到嘴邊的血，笑得一臉怪異。他潛伏在第九營已經五年了，這五年來，他讓自己成為一個沒有感情的殺.人利器，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要復仇。
藍小川和第九營對他的好，怎麼能敵得過他喪失親人的痛？
“你和大姜國聯手，上次洩露我行蹤的人是你？”冷靜下來藍小川很快就猜到一切，雖然他有防備沈三，但是知道沈三是叛徒，心中還是無法接受。
“不錯，你派出去繼續追查大姜國殺手的錦衣衛也是我殺的，他們沒想到我會對他們下殺手，所以壓根沒有反應就被我一刀割喉了。”沈三動手演示了一遍動作，如毒蛇般的眼睛盯著藍小川，“我也想將你抓住，不過你的武功太高了，我幾次都沒有找到機會。”
怪不得那時候他總覺得有人在跟蹤他，也怪不得出宮他會遇到沈三，時機還這麼特殊。
藍小川看了一眼身後，並沒有退路
“那你想怎麼樣？”
“用我換他？”風信寧看樣子不會堅持太久了。
“我只要你們都死在這裡。”沈三說道，“你是皇帝的心頭好，你死了皇帝一定十分痛心，當然了，也可能是太子先一步殺掉皇帝。”沈三說道。
風信寧扶著牆站起來，藍小川看到去扶著他，他比了個手勢，讓風信寧別說話，“我沒猜錯的話太子現在進來皇宮對吧，但是，據我所知，一個月前顧將軍就領旨暗中率領軍隊回來了。”雖然藍小川不過問朝池暝的事情，但是朝池暝很多時候都沒有避開他，所以藍小川對這些事情一清二楚。
“我沒想到皇上連這種事情都會告訴你。”沈三手中拿著長劍，眼神淬了毒液一般。
“而你現在這麼急著來找我，當然是因為你要失敗了，不是嗎？”藍小川露出了微笑，那雙眼睛微微眯起來，眼底的瞳仁又黑又亮，在黑暗中分外清晰，像是貓眼睛一般。
遠處傳來了炮火的聲音，廝殺聲依稀能聽見。
皇宮內似乎成了戰場。
藍小川不知道朝池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那一天之後朝池暝突然失蹤了，他剛才說的一切都只是推測，現在看沈三臉上細微不自然的表情，看來他猜對了。
“果真不愧是情報組織第一的影衛，你的推理沒錯，好了，現在過來，我不會傷害你。”沈三說道，隨著他的聲音落下，陰暗潮溼的地牢裡又走出來六個人，將道路封死了。
“只要你過來，我保證不會殺了你，畢竟你安全我們才能安全。”沈三笑著說道，只要抓住藍小川，他就不算處在下風。
朝池暝對藍小川的寵愛實在出乎他的意料，皇帝已經在準備大婚大典，他要娶藍小川為後。
“太子的命令，必須將那人抓住，現在太子的人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城大人的錦衣衛全數覆滅，現在只剩下城大人還在支撐。”黑衣人之一說道。
藍小川臉上的笑容就更大了，“果然如此。”
“看來太子也不過爾爾，現在走投無路成為喪家之犬了吧，想要抓住我威脅皇上，絕對不可能。”
他轉過頭對著風信寧說道：“第九營以後就靠你了，我的副官……”然後抽出了手中的匕首和長劍。
“想抓我，就來試一試吧，剛好我也許久沒有動手了，讓我活動一下手腳。”藍小川往前走了幾步，眼睛裡躍躍欲試。
風信寧往後退了幾步，將位置留給了藍小川。
“他的武功很高強，小心一些，只要人不死就行。”沈三陰沉著說道，藍小川並不好對付，他看起來沒有什麼能力，但是他極擅長偽裝，他的武功不一定最高的，但是他出任務從來不會失手，算無遺策，連帶著第九營出任務也極少失敗。
藍小川轉了轉手上的匕首，他必須再拖一會，再堅持多一會。
藍小川其實現在肚子已經不小了，他一直穿著寬鬆的衣服，所以平常別人都看不出來，而自從孩子四個月之後，他就不再動武了，連尋常的訓練都停了下來，他擔心自己的身手會退步。
不過這條路很狹長，易守難攻，再堅持一刻並沒有問題。
藍小川單手握著長劍，在這種地方鞭子施展不開，他今晚早就想到，所以帶了一把長劍過來。
他率先揮刀而上，黑衣人見到藍小川上來也一起攻了上來，藍小川右手反手接住了敵人的一刀，左手則飛速射出去三枚匕首，匕首穿過敵人的胸膛，一名黑衣人倒了下來。
大約沒想到藍小川竟然會如此厲害，剛上前就折損了一名隊友，剩下的黑衣人動作越發狠厲，當然了，他們投鼠忌器，生怕藍小川那出神入化的匕首收割自己的性命，因此，越打時間越長。
藍小川看準了時機，忽然縱身一躍，往裡面深牢的地方而去。
“小心！別讓他逃了！”沈三也知道現在情況對他們不利，他想報仇，當然了，他更不想死，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藍小川在朝池暝心中的位置，所以想要活命，就必須抓住藍小川。
沈三衝了過去。
忽然，地牢爆發出一陣強烈的爆炸，火光很快就將通道給完全炸沒了。
等到朝池暝趕到的時候，已經看不到藍小川的身影，地上只餘下七具燒焦的屍體，至於藍小川的身影，根本辨認不出來。
“這些人都被燒焦了，無法辨認出身份。”晉無雙一具具地翻查地上的屍體，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
“將地上的屍體全部冰封起來，繼續找藍小川的下落，他一定還在。”朝池暝沉著聲音說道，他雙眼睛上還蒙著布條，眼睛裡一片模糊。
“皇上，地上有塊東西。”晉無雙立刻將東西拿了起來，交到朝池暝面前，皇上他能看得見嗎？
半個月前，皇上收到了密信，第九營錦衣衛裡面出現了叛徒，藍小川是當年蘭家的人，他的目的是埋伏在皇上身邊趁機下藥毒殺皇上，朝池暝並不相信，如果藍小川想要動手，他有很多機會能動手，何必一直等到現在。
由於密信的關係，朝池暝將藍小川的過去再調查一次，只不過沒能調查出什麼東西來，未免藍小川擔心，朝池暝沒有將事情告訴藍小川。
前些天倒是出現了一些蛛絲馬跡，有一個男人經常到楓葉谷那裡查詢當年的被流放的藍蘭人的訊息，調查之後朝池暝確信那人是藍小川。
擔心藍小川會受到傷害，朝池暝命影衛保護好藍小川，絕對不能讓他隨意離開皇宮，結果，有一天他收到了訊息，他的哥哥給他來信，要他赴約。
朝池暝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他在這個時代沒有親哥，來人的書信是用星際文字書寫的，所以他毫不懷疑裡面的真實性。
朝池暝上一輩子還有一個哥哥，他和親哥的關係十分不錯，因此他去見面的時候沒有防備，卻被人暗算眼睛瞎了被人一直追殺，之後他便一直在暗中籌謀，打算將叛黨一網打擊。
朝池暝擔心有人傷害藍小川，曾經暗中派人去找過藍小川的下落，他絕對不相信藍小川會背叛他，這一定是某個人的陰謀。藍小川那麼愛他、忠誠，是不可能傷害自己的，結果派出來找藍小川的人卻說藍小川已經逃掉了，他被第一營錦衣衛追殺。
朝池暝得知藍小川無事便放心許多，藍小川的身手他十分清楚，等閒人不是他的對手，只要他不被抓住，那麼一定安全無虞，等他將一切結束了，再將藍小川接回來好了。
朝池暝接過晉無雙給的東西，他撕下了眼罩，在火把的映照下能看見很模糊的影子。
歐陽寒雲告誡過他，他中毒了後想要完全恢復看見，還要至少一個月的時間，這段時間避免光線的照射。
手上的東西十分模糊，能隱約看到一些稜角，上面有燒焦的痕跡，他用手袖擦了擦，能依稀看到是一片楓葉的形狀，他再將東西握在手裡，手上的東西傳來冰涼的感覺，這種形狀和這種冰冷質感的玉石，是他給藍小川的信物。
“我不信他死了，將人全部抓起來，一個個審問，太子留著，我親自審問。”朝池暝深呼吸一口氣，然後繼續說道，“將所有沒有任務的錦衣衛派出去，搜查藍小川的下落。”朝池暝說道，他不相信藍小川就這樣死去了，就算是化成灰，沒有他親手一點一點地確認，他也不容許他腐爛了。
藍小川出去之後臉上一片灰濛濛的，那場爆炸他本人沒有什麼大的事情，早早他就命人照到了皇宮的圖紙，發現暗牢是由一處暗道改造的，想要挖穿他並不難。
之後藉由爆炸處理了剩下的黑衣人，他則順理成章死遁，一切很完美。
藍小川看到皇宮之中一片大亂，他趁機換了裝逃了出去，至於風信寧，藍小川將他救出去之後找了個地方將他放了下來，風信寧受傷很重，若是繼續跟他走，怕是活不到走出去皇宮。
藍小川遠遠離開皇宮之後，看了一眼明亮如白晝的皇宮，他最後一次回頭。
“再見了，皇宮，再見了，朝池暝。”他輕聲說道。
藍小川曾經想過將孩子生下來，然後交給歐陽寒雲撫養，然後繼續回到皇宮裡，但是現在想來，還是太天真了，眼下趁著爆炸死遁是個不錯的選擇，至於今後會怎麼樣，誰知道呢？
對於朝池暝，藍小川心中懷有忠誠，偶爾也會擔心朝池暝發現他的真實身份，他就是當年背叛的蘭家人，雖然時間過去很久，這些事情也和朝池暝無關，但是，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生根發芽，日後再多的忠誠都經不起推敲。
當然了，朝池暝對他的好他也會一輩子記在心裡的，雖然時間很短，藍小川卻不會忘記，他曾經和朝池暝也過了一段相當愉快的日子。
確定朝池暝平安無事回到了皇宮，藍小川坐上了馬車，他身體一陣虛脫，忍不住靠在裡邊休息了一會，然後才詢問騎馬的人，“歐陽寒雲找到了嗎？”自從朝池暝出去，連帶著歐陽寒雲的下落也不見了，沒有歐陽寒雲，藍小川有些擔心孩子出來的問題。
不過時間還很長，他總有辦法，今晚，他想好好休息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