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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擂鼓升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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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柳遠剛剛去的比較晚,但麻子那個大嗓門說的話他基本上也是聽了個大概,再加上襄平城最近都在傳太守家的二公子是“醃黨”,想想也知道公孫恭把麻子調過來就是要報復。

轉念又一想,要是給這位爺一個士兵就能平息他的怒火,還能讓他不再插手軍營的事務,還是划算的。想到這裡,柳遠問道:“將軍還有沒有其他的問題,如果沒有末將就告退了,您安排的事情末將馬上給您辦妥”。

咱得說,柳遠的辦事能力還是極強的,不到片刻功夫,公孫恭要的地圖、花名冊等材料已經被送了過來,就連麻子也是一臉不情願的來到公孫恭的營帳外報道。

剛剛傳令兵告訴麻子被調到騎都尉營帳聽差時,其他計程車兵都大笑不已,嘲笑麻子嘴下無德惹了禍,只有麻子自己擔心的要命,害怕自己此去十有八九會丟了性命……

中軍大帳內,公孫恭看著柳遠送來的地圖和花名冊,仔細研究了起來,這一研究就是整整一天的時間,而麻子也在驚恐中在中軍大帳外站了整整一天。

晚飯過後,公孫恭到帳外透透氣,這才看到站在門口的麻子。

麻子見了公孫恭,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想解釋什麼卻又沒敢說話。他不說話,公孫恭也不說話,跪了半天的麻子見無人說話,便抬頭偷偷的一打眼,只見到公孫恭就這麼定定的看著自己,嚇得麻子不住的磕頭,嘴上不斷求饒:“將軍饒命、將軍饒命。”

“饒命?饒誰的命?難道有人要殺你嗎?或者說有人告訴你,本將軍會要了你的性命?”公孫恭用略顯嚴厲的口吻問道。

“回將軍,沒人和小人說什麼,是小人嘴賤,多嘴,該罰,還請將軍開恩,留著小人一條命,以後做牛做馬報答將軍的大恩。”麻子不斷的求饒。

吆喝,這小子還真是個明白人。“那你說說你要怎麼報答本將軍的大恩?你又有什麼理由讓本將軍留你一條命呢?”公孫恭有些得意的問道。

“將軍,小人在這個軍營已經當了六年兵,要論對這裡的熟悉程度,恐怕柳遠將軍也未必比小人知道的多。另外,小人雖然嘴有些碎,但知道的訊息也特別多,您別看小人身在軍營,但整個遼東、甚至幽州都有小人的朋友,您若需要打探個訊息什麼的,沒有比小人更適合的人選了。”麻子嘴皮子猶如開掛般說個不停。

還別說,麻子說的這些,正是此刻公孫恭最需要的,看來這小子還真是個聰明人。

想到這裡,公孫恭板著臉說:“既然你不想死,本將軍就暫時留下你一條命,眼下你就留在本將軍身邊做事,如果你做的事情有價值,咱們的恩怨就一筆勾銷,如果你只是個會耍嘴兒的……那咱們老帳新帳一起算,本將軍一定會讓你死的很慘。”

公孫恭雖然心裡高興撿了塊寶,臉上卻是始終掛著寒霜,嚴厲的說完便走回了中軍大帳。只留下麻子一人跪在那裡,想站卻又不敢站起來。

轉眼三天時間一晃而過,公孫恭在這三天時間裡幾乎沒出過中軍大帳。

柳遠見公孫恭沒出來搗亂,心裡也是非常高興。暗地裡合計,這位新到任的公孫二公子還是挺明白事理的,只要他安心當好他的騎都尉、做一個逍遙將軍,有了軍功隨便他撈,哪怕都給他也行,只要不禍害騎兵大營的將士們就隨他。

所以,這幾天整個大營一切都是按部就班,彷彿壓根就沒有這麼一個騎都尉來過。而且在絕大多數將士心裡他們也沒把公孫二公子當成什麼主將,這位二公子紈絝的名聲早就傳的沸沸揚揚,誰會願意在這樣的人手下當兵啊。

反倒是柳遠將軍年少有為,要武藝有武藝、能領兵會打仗,而且在大營中有口皆碑,在這樣的將軍手底下聽差,他知道心疼自己的將士,就算是賣命也值得啊!

所以,整個騎兵大營的將士們在私下裡形成了一個默契,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再提及騎都尉公孫恭,甚至有些刻意的迴避提及他。除了一日三餐,也沒有人主動到公孫恭的大帳去彙報什麼,公孫恭的中軍大帳成了一個擺設,而且是人人都繞著走的擺設。

一連三天,公孫恭一直在看地圖,研究著什麼。從第一天上任開始他就清楚的知道將士們是個什麼態度,整整三天沒有一個將領到他的中軍大帳彙報點什麼,就算是傻瓜也能感覺到不正常了。

公孫恭一邊看著地圖,一邊思索著眼下的困境。雖然他這個騎都尉已經被柳遠等人架空,但是公孫恭卻表現得一點兒也不著急,竟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可眼下的局面,就連平時不愛言語的李進都有些急了,時不時的到公孫恭的大帳裡看一眼,雖然他一句話也沒說,公孫恭依然感受到了李進的關切,但他依然在等……

到了第四天早飯過後,公孫恭換上了騎都尉的鎧甲,這是他被任命為騎都尉後第一次穿上正式的鎧甲,穿戴整齊後,他向麻子命令:“傳本將軍令,擂中軍戰鼓、升帳。”麻子得令後不敢耽擱,跑到外面不多時戰鼓之聲響徹全營。

中軍大帳內,公孫恭正襟端坐在帥椅上,李進猶如鐵塔般站在他的側後方,麻子和另外兩名親兵分立在大帳外的兩側。

不多時,柳遠率先策馬而來,只見他一個漂亮的轉身便飄落馬下,三兩步走進中軍大帳,怒視著公孫恭說道:“不知公孫將軍擂鼓升帳有何緊急軍務,如果沒有軍務休怪本將以下犯上,越級向太守大人如實稟報二公子的荒唐行為。”

聽了柳遠的話,公孫恭並未發怒,只是大方的拱手示意他先坐下。

見公孫恭沒言語,柳遠也不再多言,氣哄哄的坐在了一側。

不多時,四個先鋒營中的兩個先鋒官陸續來到中軍大帳,問過安後便恭敬的坐在了一旁。一刻鐘後,另外一位先鋒官喘著粗氣跑了進來,先是抱拳問安,然後向公孫恭和柳遠解釋道:“二位將軍見諒,下官因為有軍務在身所以來的有些遲。”

公孫恭沒言語,擺擺手示意他坐下,柳遠雖然沒說話,也是用眼神示意先坐下再說。

此刻只剩下最後一位先鋒官未到,整整過了一個時辰仍然未見人影。這下柳遠知道“壞了”!主將擂鼓升帳召集軍事會議,領兵的先鋒官竟然無故缺席,按照軍法這是要被處斬的。即便這不是戰時,無故缺席,至少也要被杖責五十軍棍啊。

想到這裡,柳遠抬頭看著端坐中央的公孫恭,見他此刻彷彿睡著了一般,雙眼微閉,氣息均勻,一點兒也沒有要說話的意思。柳遠抬手輕輕喚進來一名親兵,低聲交待了幾句,只見那名親兵迅速跑出了大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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