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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
太極宮。
李景雖不知“災難”即將降臨,但僅僅是推遲出行計劃便已然令他極為不爽。
沿途清查皇宮的衛率將士見狀,盡皆縮頭縮腦的遠遠避開。
如今李承乾已然伏誅,柴紹三人亦被圍在承天門前動彈不得。
數萬佛兵與萬餘不良人小吏,也在樊梨花練就的水兵圍剿之下全軍覆沒。
長安城內除了皇宮大內,便再無叛賊的容身之處。
畢竟皇宮並非百姓家宅,似後宮這等地方想要搜查委實不便。
更何況宮裡的秘密實在太多,一些暗中佈置的密室也不便士卒入內查探。
是以這尋日裡高高在上的太極宮,此刻反而成了叛逆唯一的藏身之所。
若是想要仔細篩查一遍,想來少說也得十日八日不可。
“大哥!
哇哇哇!!!”
李景方才神思不屬的踏入東宮,便陡然感覺一道肉肉的小身子竄進自己懷裡。
看著滿臉委屈與欣喜交織的小幼娘,李景順勢將她抱起問道:“怎麼,想大哥了?”
“嗯!
很想很想哩!”
幼娘重重點頭,卻一反常態的默然趴在李景肩頭,並未如同往日那般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李景見狀心頭一凝,雙手叉著小幼孃的手臂,正色問道:“幼娘,可是家裡出事了?
孃親可好?
你諸位嫂嫂可好?”
“都好!
孃親和幾位嫂嫂皆在明德殿等你呢!
只是……
只是……
只是孃親不讓幼娘告訴你呢!
嗚嗚嗚……”
幼娘突兀的小聲抽泣。
李景詫異的看了眼周圍垂首不語的東宮內侍,猛然察覺似乎自他歸來,至今為止皆未看見小桂子的身影。
而以其謹慎懂事的性子,當不會直到此時此刻也未曾前來尋他才是。
“幼娘,小桂子呢?”
李景抱著幼娘大步向前,滿含期待的低聲問道。
小幼娘聞言只是一個勁的小聲抽泣,咬著嘴唇卻不願多言。
李景見此頓時心有所悟,不由得加快腳步直奔明德殿而去。
自他認祖歸宗以來,小桂子便在他身旁盡心伺候。
而以李景後世來人的身份與心態,二人之間早已並非主僕那般簡單。
雖不至於有蘇母與顏令賓這般深厚的感情,但宛若前世交心朋友那般的友情卻是有的。
且即便是養只小貓小狗,一年有餘也會極為不捨,更何況還是可以攀談的人呢。
而今陡然聽聞小桂子生死不知,他心中自然是焦急萬分。
“娘、賓兒,小桂子呢?”
李景方才踏入明德殿,便迫不及待的直言問道。
蘇母聞之愣了一下,很是責怪的瞪了小幼娘一眼。
不用詢問她也知曉,定然是小丫頭說漏嘴了。
“唉!”
蘇母重重的嘆了口氣,看著目光灼灼的李景,輕聲安撫道:“景兒,你先坐下,娘再與你仔細分說。”
“好!”
李景思索著點點頭,抱著怯生生的小幼娘走向顏令賓身旁坐下。
只看蘇母等人的作態,小桂子的結局便已然清晰明瞭。
畢竟若是小桂子此刻只是重傷,亦或是昏迷不醒等等情況,蘇母定會先帶他前去探望,而不是坐在明德殿平復情緒。
如此一來蘇母接下來會說什麼,他實則已然猜中九分。
蘇母見狀亦知瞞不過去,款步上前拉著李景的手說道:“景兒,當日你領兵出征,叮囑小桂子務必照顧好為娘與幼娘等人。
那一日皇后娘娘命人……
當時形勢萬分危急,若是帶上小桂子一同逃難,他反而會因無藥可治而痛苦死去。
皇后娘娘亦是為了小桂子著想,方才把他留在太醫院讓太醫醫治。
誰曾想越王竟然如此心狠手辣,連小桂子這等毫無威脅之人也不肯放過。
適才為娘回宮去太醫院尋找,方才得知小桂子已在越王入宮當日,便已被越王府的人殺害。
而今……”
“呼……”
蘇母尚未說完,李景便重重長出口氣。
雖然他適才便已猜中結局,可聽聞蘇母的確認依舊令他心中酸澀不已。
他當初留下小桂子在宮裡照顧家眷,原本是念及對方年歲太小,身體殘缺又無戰陣經驗,不願他過早的與自己一起奔赴戰場。
畢竟戰場之上刀劍無眼,誰又能篤定自己能否活著回來呢?
可如今看來,或許小桂子跟著他出徵西域,反而有可能保住性命。
只是如此一來,當日小幼娘與長孫皇后等人,恐怕便要遭受王內侍的謀害了。
而似這等身體殘缺的變態閹人,果然著實可恨。
小桂子若非跟在他的身邊,或許也會如同姓王的這般變態吧。
只可惜如今李承乾已死,他再也無法替小桂子出口惡氣。
但李承乾不能,那姓王的變態他卻不會放過。
似這等早就該死的王變態,家中父母兄弟也必然是極為卑賤無恥之人。
既然如此,他自然要送其全家輪迴。
但願地府十八層地獄的黃泉之水,能夠洗滌乾淨這一家人身上的罪孽。
否則他定要讓袁天罡做法溝通太上老君,請其降下正義之雷為人間除害!
這聖潔無雙的中原大地,可容不下此等倭奴作風的死變態。
這不僅是對漢人倫理道德的侮辱,亦是對漢人先祖的極致羞辱,更是對漫天中原神靈的玷汙。
此人不死,天理不容!
李景獨自碎碎念,咬牙切齒的小聲詛咒。
蘇母等人看著他不停變換的臉色,擔憂的勸慰道:“景兒,你若是當真心有不忿,命人找出當日動手之人殺了便是。
但這王內侍之家眷隱藏至深,你想處置怕是會惹人非議。”
“呵~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變態身邊又怎會有好人,不過是善於隱藏罷了。”
李景鄙夷的譏笑一聲,嘆息著搖頭說道:“娘放心,如今大局初定,孩兒自然不會衝動行事。
且人賤必有天收,孩兒相信這王賤人一家自今日始,必定黴運不斷活不過半載!”
“娘也信!
但這等話也是你這太子說的?
平白跌了身份!”
蘇母用力點了李景一下,心中卻不由得隨之一同許願詛咒。
顏令賓見之好笑,剛欲安撫勸說,便看見劉榮渾身鮮血的疾步而來。
“啟稟太子殿下。
叛逆柴紹、薛萬均、薛萬徹倚靠城牆負隅頑抗,卑職親自領兵衝殺數次皆未能將其生擒。
卑職無能,懇請太子殿下責罰!”
劉榮面無表情的大禮拜道。
李景聞言嗤笑一聲,站起身戲謔的說道:“老劉,你這是請罪嗎?
本宮看你請罪是假,想讓本宮收回成命方才是真吧。”
“卑職不敢!”
劉榮臉色一變,苦澀應道。
李景見之揮揮手,頗為煩悶的說道:“柴紹三人事關重大,暫且死不得。
不過柴令武兩兄弟尚在柴府……
接下來該如何處置,不用本宮再教你了吧!”
“卑職明白!
卑職這便去柴府捉拿叛逆。”
“去吧。
不必手下留情。”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