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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有許多東西還要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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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今武林之中的局勢錯亂複雜,沒有誰敢百分百地保證一些事情,尤其是當雙方或多方勢力牽扯到權力的時候,一時間所立下的盟約,達成的協議,都是隨時有可能會變成一紙空文的。

“一諾千金”也曾出現在武林之中,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彷佛“口說無憑”這個詞彙更能代表眾人的立場。這些改變的發生,究竟是因為什麼?大抵是因為人心。不得不說,“人心”是這世上最為矛盾的存在:它感性,會因為生活當中一件非常小的事情而悲喜交加;它向陽,不會因為眼前的黑暗而喪失鬥志;它陰暗,會因為自己的一己私慾而做出傷天害理甚至慘絕人寰的事情……

若是問這世間什麼最為可悲,答桉是唯一的:人心!

這武林之中最讓人難以琢磨的便是“人心”,也許只有經歷過一些事情之後,才能看透這東西,但有些時候也並不會那樣的簡單,就算是經歷過一些事情之後,還是對這東西琢磨不透。

這也不足為怪,俗話說得好“人心隔肚皮”,所以有時候眼睛看到的東西並不是真實的,致使過度相信眼睛看到的“事實”所產生的自我認知也是錯誤的:你覺得某人是個好人,但卻並不是;你覺得某人是個壞人,但也並不是……看不透這一切並不可悲,可悲的是出於自己錯誤的認知而產生的後果是無法補救的。

畢竟有些事情一旦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靜卿先前覺得有人跟自己站在一起是一種幸福,那些人對於靜卿而言,就像是不論什麼時候,都能為他保駕護航的先鋒一般,但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之後,他越發感覺到自己內心是何等的空虛,所面臨的事情又是何等的棘手。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靜卿沒有太多歪門邪道的主意,也不曾有過害人之心,但旁人所帶給他的,卻並沒有像靜卿給予的那般和諧:當年從河中救下那羽家後人,自己卻被玄山敗類傷得萬分之重;一心一意對待悟白,到頭來卻因他中毒,害得自己毀掉了勤學苦練整整二十年的功夫!

而今那位憶仁公子的所作所為也是讓靜卿摸不清頭緒:明明那憶仁公子自己認得那四大金剛,卻要在昨晚那群嘍囉剛進屋裡的時候狠狠的踢了辰錕一腳,而後卻又對與他同行的人大打出手!這一切究竟是何居心誰也琢磨不透,但是這件事情卻向靜卿暗示著一些什麼他意料之外的東西,或許這只是冰山一角而已,甚至連冰山一角都算不上。

“師父,你們以後還是別叫我少主了,我現在感覺自己一點兒能力都沒有,壓根兒就不配做什麼少主。”靜卿說的話,明顯地有自暴自棄的傾向了,這對於一個少主家而言,是萬萬不可有的!

君之自然也知曉靜卿這一路走來,究竟經歷了多少。如不是生逢亂世,可能他可以無憂無慮的長大,不必經受這麼多的磨練,也不必費勁心思地擔憂這幫派之爭。

可命運並沒有給靜卿太多選擇的機會與權利,出生在這樣的家庭之中就意味著,有些事情不論他能做或者不能做,他都要去做!

“老夫記得少主,你曾經說過,在自己功力沒有恢復之前,誰人都不可以稱你為少主。可在這五年之中,你煞費苦心地保護眾人,為完成問胤的遺願所做的一切讓所有人的讚歎不已,敬稱你為少主,不是敷衍了事,而是眾人心頭所想!”

君之這老頭兒的確挺聰明的,對靜卿所說的短短几句話,無非就是告訴靜卿:萬萬不要覺得自己德不配位,眾人追隨你是因為他們覺得你有希望,有能力,並不是阿諛奉承!

要想讓一個人發自內心地想要去做一件事情,就必須要讓他從內心深處對於這件事情產生不同常人的情愫。簡單點兒來講,就是要讓這個人覺得這件事除了自己,誰人都做不好。

聽罷君之所說的話,靜卿愣住了:他從未想過眾人居然這般相信自己,也從未想過自己對於眾人而言是這般重要。

奈何“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可靜卿這會兒卻著實沒有想到這一點,繼續帶著那羽家後人待在這兒的動力,不過就是因為旁人需要他罷了,哪怕這種需要,僅僅是停留在“口述”的層面上。

“師父,可是我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一點兒頭緒都沒有,現在感覺這武林之中的事情特別複雜特別,各方勢力抬頭,局勢混亂,自己接下來該做些什麼都不清楚。”靜卿的話意思就是不皮了,之前什麼樣,現在也什麼樣,當自己方才說的話就只是發發牢騷就行。

“少主,依老夫之見,目前我們還沒有摸清楚憶仁那小子的意圖,眼下還不能接家主她們回來。”

“現在不能接娘她們回來,什麼時候才能去接?”靜卿一臉擔憂的樣子,讓君之看了都覺得有些許的心疼。

“少主,如果事情沒有完全搞明白之前就去接家主她們回來,非但不太可能保證她們的安全,更有給她們帶來危險的可能!”

靜卿沉默不語,繼續聽君之說著自己的想法。

“依老夫之見,當下之急是要差人去調查一下憶仁那小子!”君之歪著腦袋盯著靜卿,靜卿自然也明白君之為何要說這種話,畢竟那憶仁公子這次回來,種種看似萬分合理的舉動當中,暴露了太多太多的不合理……

“可是師父,我們這邊一共只有五個人,派誰去調查那憶仁公子啊?再者說,就算有人去,我們也不知道那憶仁公子身居何處呀!”靜卿雖然只提了兩個問題,但不可否認的是,所存在的這兩個問題都是硬傷:一來沒人,二來沒有資源。

“少主,老夫便可以前去!至於少主剛才所說不知憶仁那小子身居何處也不必擔心,那小子近日還會再來的,屆時只需讓飛翮悄悄跟著便妥了。”

君之果真神機妙算,他又不是那憶仁公子腹中的蛔蟲,為何就能夠算到近日那憶仁公子就會來呢?

“師父,也就是說我們這段時間只需要等就可以了,對吧?”靜卿聽得一愣一愣的,感覺這君之神得超乎想象!怪不得當初有那麼多人想要請他出山,不論哪個幫派擁有了他,恐怕都能叱吒武林吧!

“少主不必擔心,依老夫之見,就算這憶仁公子的城府再怎麼深,也會在處理一些事情的時候留下一些蛛絲馬跡,畢竟他也是個與少主年紀相彷的孩子,況且他身邊匯聚的人才並不多,單單憑藉個人的打打殺殺,那也只能是小打小鬧,在武林之中翻不起大風大浪的。”君之捋了捋自己的鬍鬚,悠哉悠哉地說道,很明顯,這一切還是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可是師父,不能讓你去!你都那麼大年紀了,若是還讓你去,萬一遭遇了不測怎麼辦?還是讓靜卿去吧,我年輕一些,就算遇到了什麼不測,也能扛得住!”靜卿的“老毛病”又犯了:他總是一味地想著為別人付出,但卻不曾想別人是否也會這般對待他。

“非也,非也。少主,還是讓老夫去吧,不會遭遇什麼不測的,最壞也就是被那小子發現了,將老夫五花大綁一陣兒。不過老夫斷定他不會這樣做,因為他若是心中另有打算,便不會著急與我們撕破臉,武林中人都講究“放長線,釣大魚”,怎麼會因為眼前的一點兒蠅頭小利就輕易地暴露了自己的狐狸尾巴呢?”

君之分析的的確有道理,好像的確是這樣,就連那瘸腿老頭算上也是這樣:內心城府越深,越想得到更多東西的人,並不會特別注重眼前的蠅頭小利。

畢竟“丟了西瓜,撿芝麻”的道理誰人都懂,小的貪婪與大的慾望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少主去準備準備吧,我們的“客人”今晚就要到了!”君之捋著自己的鬍鬚,滿臉笑意地對靜卿說道。

“師父,你是說那憶仁公子今天晚上就會來嗎?”靜卿一臉疑惑地看著君之,現在他並不好奇君之為何知道的那麼多,他只是好奇這憶仁公子昨天剛走,今日又來是幾個意思。

“當然了少主,那小子今晚必定還會再來!”君之依舊笑眯眯地。

“師父,為何你如此的肯定?”

“因為那小子是個年輕人,年輕人心神不穩,容易急躁,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想要費盡周折去得到,而心太急躁,就一定會出問題!”

“可是師父,那憶仁公子今晚來不來,與他心急不心急有什麼關係嗎?”

“少主!正是因為那小子心急,他今天晚上才一定會來的!因為他昨日前來,並沒有達到他的目的,既然尚未達到他的目的,他便絕不會善罷甘休,他過於心急,又想著矇騙我等,便一定會在次日早上裝作偷偷熘出來。”

“師父,我明白了!”

君之閉上了雙眼,緩緩舉起一隻手,不停地捋著自己的鬍鬚,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那四大金剛的年紀都很大了,或許等不到那羽家後人真正著手一統武林的那一刻。這一切都要交由靜卿來做,而靜卿若想真的扶持那孩子變得有所成就,需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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