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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火人間——2023新春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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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樣的慶曆七年除夕夜。

軍師把李飛叫到跟前,語重心長地對他講:“這快過年了,把你家將軍看好了啊,別到時他跑沒影了,叫誰去犒賞士兵。”

李飛也意識到了事情的重要性,鄭重的點了點頭,同時問出了心中的困惑。“將軍能跑到哪裡去,他又沒有家可以回,況且將軍也不會這麼不知輕重吧?”

軍師瞪眼,恨不得把他腦袋裡的水都拍出來。“你跟了他這麼久,他霽寒宵是什麼尿性你能不清楚。你也不想想京城那位,他可捨不得讓人家獨守空房。”

李飛一想也是,他家將軍只要到了京城,一天到晚都是粘在何相身邊的。不過即便霽寒宵想去也不能去啊,何相說無詔不得入京,將軍那麼聽他的話。“何相又不歡迎他去。”

軍師氣的跺腳,指著他罵道:“你個沒開過葷的毛頭小子懂什麼,這談情說愛嘛,男人和女人也沒什麼兩樣,都是口是心非的。越是說不要不要,就越是要要要,這嘴上說‘我不想你,你別回來’,那心裡就是‘你個死鬼,怎麼還不回來。’”

李飛聽的一愣一愣的,總感覺他說的很有道理,但這些道理套在何相身上,多少就有些驚悚了。“不對啊,您不也沒談過嗎,還說我。”

軍師翻了個白眼,放棄同他說教。“孺子不可教也!做你的事去吧。”

李飛暗自呢喃了一句:“將軍要跑,我好像也攔不住吧?將軍怎麼這麼事精。”

馬上的霽寒宵打了噴嚏,等到李飛他們發現的時候,他都快到京城了。一想到就快能見到那個人,嘴角都歪到了天邊,雖然他們只有一年沒見,這一年的每一天對他來說都是度日如年。

何遠從明政院回到府裡,一進門就聽見了“砰砰”的響聲,還以為家裡進了賊,警惕的走到庫房一看,只見那高大的身影在一堆雜物裡不停的翻找。他站在原地,說不出那是一種怎麼樣的感覺。明政院裡只有他一個人了,其他人都回家過年了。他待在府裡,公務都處理完了,閒著冷清,可去明政院也是一樣的,只有他一個人。而現在,他日夜思念著那個人出現在了他面前,他都生怕這是他的幻覺。

“霽寒宵。”

霽寒宵猛然回頭,放下手中的東西衝到門口一把把他抱住,“想我了不?”

意外的是,何遠一下子就把他推開了,霽寒宵一臉茫然,這麼久沒見,居然是把他推開了,何遠不會是揹著他有了新歡,移情別戀了吧?想他在邊關,吹著狂風吃著沙土的,結果國門守住了,家給人偷了。他越想越心酸,越想越委屈。何遠一看他這可憐樣就知道他想的有多歪,但他還是板著臉說:“不想,你走開。”

“啊,你你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我告訴你啊,就算你移情別戀了,我也不會放手的,等你玩夠了,你再回頭,我也還等你……”

何遠一臉黑沉,這像是霽寒宵能說出的話嗎,不也就一年沒見,他很想問問霽寒宵那臭不要臉的自信上哪裡去了。“閉上你的嘴吧。我怎麼對你了,你倒是說說,你回來不先找我,你還有理了,在這翻箱倒櫃,找銀子還是金子啊?!”

霽寒宵一聽他這話,瞬間就心花怒放了。這可不就差直接說“是錢重要還是我重要”了嗎,原來不是移情別戀了,而是有小脾氣了。他家益清實在是太可愛了,他閉著眼都能哄好。他湊過去拉何遠的手,冷冰冰的,沒躲開他,他就放在手心輕輕的揉,幫他捂熱。“我是想給你個驚喜來著的,沒想到你這裡什麼都沒有,好歹也是過年,煙花爆竹一樣沒有,紅蠟燭都沒有一對,燈籠也沒有,你是什麼都沒買啊。”

何遠自己一個人在府裡,年怎麼過都是一樣的,他沒什麼可講究的,但是霽寒宵卻很在意。他也沒想到霽寒宵會突然過來,別不然也不會什麼準備都沒有,兩個人第一次一起過年,結果只能淒涼的大眼瞪小眼。這也只能怪霽寒宵沒有提前和他說一聲,可是霽寒宵要是說了,那好像也就少了些驚喜。他還沒理清楚到底要怪誰,霽寒宵已經張開雙臂將他抱在懷裡。

“我日日讀你寄來的信,只能看又不能摸的,真想立刻就把你綁了回去,天天都能見到就好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來找你。”

何遠覺得自己耳朵被他蹭的癢癢的,又不想推開。他打死都不會告訴霽寒宵,他時不時都會翻看枕下那些信。“嗯,你現在見到了。”他剛說完就聽到了某人肚子裡發出來的聲響,霽寒宵鬆開他,有些尷尬。

何遠的廚藝確實不適合在這樣重大的節日裡展示,最後還是霽寒宵自己炒了炒飯。何遠吃完飯,一抬頭見霽寒宵目光炯炯的盯著自己,碗裡的飯一口沒動。“怎麼不吃?”

霽寒宵等的就是這句話,開始歪頭晃腦,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一樣。“啊,我好累啊,我沒有力氣了,我看到你旁邊有好多小星星啊——”

何遠扶額,“你都多大人了,幼不幼稚。”

“我知道了,你已經開始嫌我老了,唉……”

他耷拉著腦袋,一臉失落,何遠靜靜的看著他表演,無奈的把飯喂到了他嘴邊。

李飛要是見了這畫面,不知會有多震驚。以前在軍營裡,他感了風寒,下不了床,弟弟李天就是這樣一勺一勺喂吃的給他,那個時候霽寒宵掀帳一進來,鄙夷地看著他們,嫌棄道:“喲喲,還親自喂,磨磨幾嘰的,生個病怎麼那麼嬌貴,多噁心,直接灌就好了。”霽寒宵當時就是這麼對他的,粗暴的簡直不像個正常人。

反觀現在,霽寒宵一臉享受地被何遠喂,哪裡還記得自己曾經說過的話。

天微微黑,就能聽到煙花射入夜空的尖鳴聲了。何府裡實在過於冷清了,何遠深愧他千里迢迢趕來陪他過年,於是兩個人一起到城樓上看煙花。

他們站在城樓上,將全城的風光盡收眼底,何遠忽然想起了什麼,對霽寒宵講:“你笑一個。”霽寒宵受寵若驚,剛咧嘴準備大笑就被他制止了。“不是這樣,文雅些。”

霽寒宵聽命的收斂了笑容,露出一個不露齒的微笑。

“不像。”

“……”

霽寒宵覺得自己不僅傻了那麼一回,還傻的可憐。他一把圈住何遠的脖子,“不像什麼?”何遠當然是不會告訴他的,他突然記起了很久遠的一幕,當年十歲的孩子在趙府門口想不起來的,若干年後的何遠站在霽寒宵身邊,看著滿城繁華的燈火,才知道他也曾是這其中的一員,只是那個說牽著他手的何將軍早已經不在了。

他不說,霽寒宵也沒辦法,只是突然突然指著城樓下,“你看,這煙火人間,美嗎?”

何遠垂眼看去,若日日如今夜,那他們這些人所忙碌的一切,好像也有了意義。

霽寒宵出其不意飛快地在他側臉上親了一下,等何遠回頭看的時候,又裝作若無其事的看風景。

“你叫我看,就為偷偷親我?”何遠差點以為他要很正經的和自己聊一下人生理想,甚至都已經打好了腹稿,沒想到被他聲東擊西了。

“……”霽寒宵心虛的看著別處,不敢和他對視。

“為什麼偷親?”

“我也想光明正大,那不是怕你不給麼。”

何遠覺得他回寧州一年,人都收斂了不少,一年前做這種事的時候,可不會詢問他的同意,也別說像現在這樣畏畏縮縮的了。何遠覺得不論自己說多少遍,某個人總是杞人憂天的擔憂他在京城有了新歡,他都想不到霽寒宵的這種擔憂從哪裡來的,平時大大咧咧的一個人,一到這種時候就小心翼翼。

何遠輕輕覆上他的唇,霽寒宵瞳孔放大,震驚不已,何遠很快就鬆開了他,若無其事的繼續看煙花。

“!”

“你這樣會顯得我很沒面子。”

霽寒宵若有所思,感嘆道:“原來你的面子是這樣的啊。”

片刻之後,何遠看著霽寒宵一臉受教的模樣,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不介意,你來吧。”

“!”何遠還沒反應過來,霽寒宵依然擺出了一副我好欺負、快來蹂躪的樣子。“你——做什麼?”

“滿足你的面子。”

“你要不要看看你現在像什麼?”

霽寒宵覺得這話多半就是在罵人了,只是比較委婉。

他附在何遠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

何遠臉一紅,瞪著他。“我才不是你這種流氓!”

霽寒宵的手又開始不安分的把他往懷裡拉,幾乎要把他抵在了牆上。

“對對對,你不是,我是,我可流氓了。益清,想死你了,快讓流氓香一口。”說著說著就俯身吻了下來,何遠被他弄的喘不過氣了才推開了他,狠狠的瞪著他。“霽寒宵!”

“流氓只做流氓事,流氓不配有名字。”

何遠被他壓的死死的,完全推不開,咬牙切齒道:“滾。”

“我真滾了你捨得嗎?”

他冷笑一聲:“將軍在說什麼,將軍覺得自己有什麼能讓我留戀的嗎?”

霽寒宵可太熟悉他這種語氣了,一般這樣冷嘲熱諷的時候,多半就是害羞了。也不知道他家益清臉皮怎麼這麼薄,都老夫老妻了還會害羞,他有哪裡是他沒親過的。

“真要說起來,本將軍擅長的可多了,丞相大人確定都要聽嗎?本將軍倒是建議實踐為好。”

“下流。”

“別啊,下流的事我都還沒做呢,這頂帽子我不戴。”何遠還沒反應過來,某個人又故技重施了。

片刻之後,霽寒宵追在他身後,不停的喊:“益清,我錯了,你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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