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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 章 一刀破山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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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醫舍後院,是瓦塢西面山勢最矮一段,十二丈有餘,卻是懸崖峭壁,頂部塢石微凸,想要單靠手腳攀爬,在瓦塢人看來,猶如登天。

瓦塢採藥人攀爬懸崖,需靠竹竿鉤搭繩索,纏繞在峭壁上的藤根或者橫生灌木根部,才能拽著繩索向上攀爬,如果碰上竹竿夠不著,也只能望藥興嘆,也有貪慾者不服,但往往丟了性命,反而害的一家人墮入苦難。

而老醫舍後院這段懸崖,任憑採藥人資格再老,也無法攀爬,因為,這段懸崖,寸草不生,更別說藤根樹樁。

張賓帶著特種營趕到老醫舍,趙志義的訓練營和獨孤秀的護衛營,還有嚮導小伍,已經等在那裡。

張賓跟趙志義和獨孤秀護衛營新任校尉屠四海打了聲招呼,側頭往懸崖峭壁瞧了一眼,說道;“你們會不會綁紮繩梯?”

趙志義、屠四海和仇蠻兒都搖搖頭。趙志義說道;“別說會不會,聽都沒有聽說過!”

張賓自嘲的苦笑了一下,說道;“不會沒事,我做你們學。”

可當張賓抬頭看著四周,才猛然想起,除了自已家和訓練營附近,還保留著樹林,其它地方,早就清壁堅野,哪還有樹木搭梯。

張賓往懸崖上方望了一眼,就向趙志義、仇蠻兒和屠四海,交代了各自任務。

一是特種營士兵向趙志義部和屠四海部傳授用手勢傳達命令。

二是每人攜帶一個或者二個麻袋。仇蠻兒的特種營和屠四海部,還需要攜帶繩索。

三是特種營開道,並標註前進標誌,屠海部跟隨,如果跟不上速度,就按標註的方向繼續前進,趙志義部尾隨,也按標註的方向前進,並安排人收留掉隊人員,如果碰到受傷人員,就搭建臨時營地,等待大部隊返回。

張賓安排好任務,揹著五捆繩索,走到懸崖底部,抬頭尋找適合可以摳指的岩石和落腳點。

趙志義悄悄的走到張賓跟前,說道;“檢校!這段峭壁不合適攀爬,從來沒人攀爬過,不如從升降器或者水塘下方的斜坡上去,而後繞道到這邊。”

張賓回頭瞪了他一眼道;“瓦塢缺的是時間,從那邊上去,然後繞到這裡,雖然安全,但至少需要一天時間,我們戰勝司馬超,是敵人對我們佈防不祥,勝在純屬僥倖!但朝廷怎麼可能允許臥榻之側有人酣睡,很快會對瓦塢採取報復行動。如果不提前做好準備,受到傷害的是全瓦塢百姓,你現在的任務是督促士兵,認真學習手勢,你們營出了差錯,我唯你試問。”

趙志義好心勸導,卻換來了一頓教育,只得悶悶不樂的退回了本部。

在這麼多人面前,不敢使用超出人們認知的功法,但也暗布氣息至手腳,縱身一躍,身體緊貼巖壁,右手摳住巖壁縫隙,左手向上摸索著縫隙,等左手也摳住縫隙,右腳腳跟搭在微凸的岩石上,雙臂一用力,身體向上一竄,右腳腳根再一用力,右手再次摳住上面的縫隙,而整個身體卻是懸掛著,左手再次向上摸索岩石縫隙,卻沒有找到位置,只得左右手交替,用右手向上摸索,然而依然沒有找到適合位置,無奈下,只得拔出匕首,在上方鑿出一個可以摳手的缺口。……

山下一千多人,看著張賓神乎其神的攀巖,驚得目瞪口呆,每當張賓單臂懸掛,都發出驚呼,最讓人提心吊膽的是,張賓攀爬到頂部突出地方時,全靠指力倒掛金鉤,再靠腳尖鉤住岩石的力量,突然一個魚躍龍門,手腳位置互換,嚇得下面的人,捂著眼睛不敢再看,有的人捂著胸口,怕心臟蹦出體外。

張賓爬上懸崖,就用匕首,在樹林裡砍了些可以綁紮繩梯的樹技,蹲在地上迅速綁紮,等綁紮好後,拖到崖邊,一頭綁在樹上,一頭丟下懸崖。

當所有人看到張賓站在崖邊放下繩梯,放下繩索,這才讓心臟落回肚子,眼睛裡充滿了熾熱的崇拜。

然而,剛回落的心臟,又被張賓的速降,嚇得提到了嗓子眼,當張賓緩緩落地後,這才回過了神。

張賓放開繩索,轉身說道;“兄弟們!手勢代替口令,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千人發聲,震耳欲聾。

“好!這次長途奔襲,既是訓練,也是實戰,有可能爆發小規模戰鬥,或者發展成大規模戰爭,而我們每人只有一把小小的匕首,被對方人發現,有可能遭到滅頂之災,那就需要每個人禁得了聲,藏得住身,做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這是奔襲的精銳。各位兄弟如果有報怨有情緒,也要做到禁聲,等完成這次任務,衝我張賓噴上三天三夜口水,我也認了。”

張賓的話引來一陣鬨笑。

有人高聲喊道;“誰敢噴你,老子扒了他皮。”

他的話引起一陣共鳴,“對!扒了他皮。”

張賓幽幽的說道;“就噴點口水,沒什麼大不了,我張賓臉皮厚還防水。”

張賓的話再次引起一陣鬨笑聲。

張賓壓了壓手,制止了笑聲,繼續說道;“這次長途奔襲,可能有人在戰鬥中被殺,也可能在行軍途中猝死,更有可能在攀巖時失手摔死,我想問你們,怕不怕。”

“不怕!不怕!不怕!”眾士兵的吼聲迴盪在瓦塢上空。

“好!不愧是瓦塢的兒郎,就該有不畏艱險,勇往直前的底氣。”

張賓說完抓著繩梯道;“仇蠻兒,你過來,跟我一起抓著繩梯,防止繩梯搖晃,影響爬梯速度。”

仇蠻兒走到張賓旁邊,學著張賓的樣子,抓著繩索。

“仇蠻兒護衛,每人攜帶二個麻袋,二捆繩索,上!到了上面後,學著我綁紮繩梯的樣子,再綁紮二個繩梯。”

“諾!”護衛們應了一聲,迅速抓著繩梯向上攀登,剛開始幾步有些笨手笨腳,但都很快掌握了技巧,一個一個魚貫而上。

仇蠻兒也在張賓示意下,迅速爬上了懸崖。

等仇蠻兒上去後,張賓說道;“現在我帶小伍先上去,齒虎!喪彪!你們各帶自已人馬,每人攜帶二個麻袋和一捆繩索,上去後按照樹上,地上,石頭上所標註的方向,追趕仇蠻兒護衛隊,在沒有見到仇蠻兒前,不得休息。”

齒虎和喪彪答應後,就指揮自已各隊士兵,依次向上攀登。

張賓再喚來了屠四海和趙志義,講解了兩人各自任務和注意事項,就帶著小伍攀上了懸崖。

然後帶著仇蠻兒按照小伍指的方向,飛速奔跑。

經過一天一夜基本不眠不休的奔跑,張賓拽著小伍,漸漸脫離了仇蠻兒的護衛隊,有經二天二夜,率先趕到了小伍所說的懸崖,已經是第四天的卯時初。

說是懸崖,實際是百丈峽谷,腳下巖壁直插谷底,谷底澗河湍急,谷寬十丈有餘,對面是懸崖絕壁,讓人徒感崖塌路絕。

小伍癱坐在地上,有氣無力的說道;“檢校大人,我跟你說過,決不可能跨過峽谷,只能繞道。”說完就歪著頭倒在地上,昏昏欲睡。

張賓看了一眼昏睡的小伍,怕他突然醒過來,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凌空點出一指,點在小伍耳根後面的安睡穴,讓他徹底沉睡兩個時辰。

然後卸下身上繩索,將兩根繩索擰成一根,一頭綁在懸崖邊的一棵百年柏松樹幹上,一頭拽在手裡,凌空踏步,飛到了對面懸崖上,找了棵地勢較低的松樹,將手中的繩子綁好,再度凌空踏步,飛回原地,砍一下個狀三十度角的樹叉,用匕首將三十度角修成圓弧形,放在腳邊,開始盤膝納入氣息。

在張賓丹田真氣的旋轉下,從岩石、草木中飄出絲絲藍色氣息,進入百會穴,神庭穴,印堂穴,膻中穴,然後匯入丹田。

張賓雖然在納氣修練功法,卻不敢進入忘我空間,怕被仇蠻兒他們看到,一直釋放意識,感知著周邊變化。

二個時辰過去,仇蠻兒他們依鳥無音訊,張賓心裡升起了一陣煩躁,瞧著依然處於昏睡的小伍,就凌空點了小伍的神庭穴,沒過一會,小伍睜開眼睛,看見張賓,忙說道;“檢校大人!實在對不起,我太累太困,全身痠痛,好像散了架一樣,一點氣力也使不上,你!你!你可不能用軍規處罰我。”

張賓掰下半張烙餅掄給了小伍。說道;“你又沒有違反軍規,我幹嘛要處罰你,快吃,等仇蠻兒來了,你再想吃,可就沒時間了。”說完。張賓拔掉水囊上的木塞,喝了一口,拌著口中的烙餅一起嚥了下去。

小伍咬了幾口乾乎乎的烙餅,艱難的嚥了下去,望著張賓手中的水囊,卻不敢吱聲。

張賓笑了笑,將水囊遞給了小伍。說道;“小伍,你說說,石炭礦那邊的情況。”

小伍詫異道;“我不是說過了嗎?”

“說是說了,但只說了個大概,我要知道的更詳細情況,比如,有多少兵力,領軍的誰,負責礦區的又是誰,要是講不清楚,可以在地上畫個大概的圖形。”

小伍在地上撿了根樹枝,邊劃邊說道;“這裡是礦區,離礦區不遠就是奴隸居住的地方,奴隸大約有一千七八,具體有多少人,我也不清楚,往後面一點就是軍營,分左右兩營,各有大約五百多人,左營是騎兵,校尉叫楊皓,三十多歲,一根筋,是楊家庶出子弟,平常不住在軍營。右營是步兵營,校尉叫楊清書,四十歲左右,生性冷酷殘暴,是楊家旁支庶出子弟,平常也不住在軍營。再往後是小鎮,總管就住在小鎮上,總管叫楊爍,是楊讓過繼子楊毅之子,四十多歲,奸詐狡猾,詭計多端,真統子弟,鎮裡還駐紮一千多人馬,都是步兵。”

小伍說完喝了一口水,雖說知道現在水緊張,但還是忍不住喝了一大口,然後眨巴著眼睛看著張賓。

張賓討還水囊後,問道;“那鎮子附近或者山上,還有沒有軍營駐紮。”

小伍舔了一下幹咧的嘴唇,思索道;“好像沒有了。”

“他們一天能挖出多少石炭?”

“這個說不好,沒有定數,但幾百車總是有的。”

“不是說,用籮筐拉出來的嗎?”張賓忽然疑惑的問道。

小伍一臉懵逼,撓著頭說道;“你聽誰說用籮筐拉,這礦道高低不平,坑坑窪窪,還有碎石子,一旦被卡死,四五個人都拉不動,更別說一個人拉。反正這兒的籮筐下面有木板,木板下面裝著四個輪子,即使這樣,一個人拉也費力!”

張賓忽然感覺自已被海報上的宣傳畫給欺騙了。只得若無其事的訕訕道;“噢,原來是這樣,那平時是被直接遠走,還是先堆在一起!”

“你不問!我倒把這事給忘了,石炭挖出來就堆在這兒。”小伍邊說邊在剛才畫的地上劃拉著樹枝。

此時,張賓心裡,已經有了一個大膽而又模糊的計劃,能不能完全清晰,要進一步偵察,但讓小伍獨白留下,對於小伍的忠誠度心裡沒底,張賓不敢賭,一旦賭輸,自已可以進退自如,但一千多號士兵卻帶來了滅頂之災。

“你再睡一會,我去弄點工具。”

張賓說著就離開了小伍,進入樹林尋找可以用於滑索的樹叉。

小伍此時,卻陷入矛盾中,小伍原名伍祿,弘農郡外來戶,祖籍不詳,家裡做些小生意,過得也是貧苦,好在天生一張巧嘴,能說會道,靠著朋友舉薦,進了楊爍府上,做了一名跟班小廝。楊爍見他機靈,又能巧言令色,就讓他跑個腿傳個話,雖說都是些無關緊要的瑣事,卻能進入內宅接觸到女眷。聰明人的壞處,就是心思活絡,自從見到六房小妾後,是飯不思睡不香,有事沒事就跑去代家主問好。

單說這楊讓六房小妾,原名綰綰,賤藉,官妓,練得一身風月本事,把楊爍服侍的服服帖帖,楊爍一個衝動,就幫她贖身去了賤藉,娶回了家。

隨著時間,楊爍面對噬椎吞精的妖精,越發力不從心,最後恐如見了侍狼喂虎,半年見不上一面,這讓綰綰陰陽失調,渾身猶如螞蟻噬骨般難受,見伍祿眉清目秀,也就動了心思,隔三差五的讓丫頭出去買個糕點,買些繡絲。藉著丫頭不在,就讓伍祿揉個肩,捏個頸,捶個腰。兩人心同,你情我願,揉肩變成了揉胸,捏頸變成了捏胯,這就勾搭在了一起。

這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伍祿知道糗事敗露,就一不做二不休,鼓動挖礦奴隸暴亂,自已帶著綰綰逃進了深山老林,然後一路向東,逃到了瓦塢,隱藏身份,並以表親名義居住了下來。

綰綰雖說是妓,卻也過著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哪經歷過辛苦日子,越發的耍起了脾氣,兩人的感情也走向了破碎,綰綰直接向伍祿挑明要開半門,伍祿自知還要些臉面,跪在地上好說歹說,說服綰綰進大戶做小妾。

可大戶人家做小妾,哪來那麼容易,進門都得追根溯源,弄明來去,無奈之下,就找中下等門戶,趙老爹就成了她們的首選目標。

雖趙家不如楊家,但綰綰得於安生,再加趙老爹寵幸有加,也就安分了下來。但伍祿卻過得不如人意,幾經向綰綰懇請幫忙,後來綰綰念在曾經的床笫之歡,就求趙老爹收留,添為徒弟。但終究比不得在楊爍的日子,綰綰離開後,直直得賠了夫夫人又折兵,一直是追悔莫及,想著再進楊府,自知是痴人說夢,沒想到老天給了自已機會,但如何向楊爍通風報信,卻是千難萬難。小伍躺在左思右想。

張賓何嘗不是左思右想,最讓張賓想不通的是,小伍和綰綰是如何走出這片深山老林,先不論方向和迷路,單憑這深山老林裡的狼熊虎豹,她們倆也決不能安全到達烏塢,除非老天爺開了個護佑玩笑。但張賓想到的是有人一路護送。

張賓邊修著樹叉,邊想著這次長途奔襲被洩密的可能,從自已決定到現在,才過去五天,雖有疑慮有人高過自已修為,但張賓決信在烏塢自已是絕無僅有,在烏塢絕對沒有人像超過自已的速度,唯一可能做到的只有鷹隼一類的飛禽。張賓想到這一走,驚出了一身冷汗。

張賓依然修著樹叉,轉頭看了一眼,形似煨灶貓的小伍,搖了搖否定了小伍,小伍貪財好色被人做了棋子,剩下只有綰綰。

張賓抱起一堆修好的樹叉,走到小伍旁邊,輕輕踢了一腳小伍道;“小伍,你喜歡養鳥嗎?”

小伍睜開睡意惺忪的眼睛道;“不喜歡,我表姐倒是養只雪隼,金貴的不得了,碰都不讓我碰一下。”

張賓聽擺,依然若無其事的繼續尋找可以利用的樹叉,但心裡已經瞭然,自已自以為是的長途奔襲,早已被別人掌握,臉上露出一絲不經意的苦笑。

先不說張賓與小伍如何各懷鬼胎,且說仇蠻兒的護衛隊,見張賓拽著小伍先行一步,也是緊趕慢趕不眠不休追了二天二夜,直到多數土兵出現頭昏乾嘔,才迫不得已停下休息,本打算休息一個時辰,可一倒地,就睡過了頭,直到被後面趕上的喪彪和齒虎他們叫醒,這才和特種營兵合一處,拼命奔跑,等見到張賓已經遲了四個半時辰,也就是第四天的未時初,喪彪,齒虎和其他特種營士兵直接爬在地上,說什麼也不願意站起來。仇蠻兒則跪在地上乾嘔著,心裡懊惱睡過了頭。

仇蠻兒的跪姿讓張賓嚇了一跳,張賓一把扶起仇蠻兒道;“你幹嘛行此大禮,遲就遲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仇蠻兒喘著粗氣,哭笑不得道;“我實在太累了,全身沒勁,你就讓我跪一會,緩緩勁。”

張賓也被自已的錯誤理解,弄得哭笑不得道;“那就先吃點東西,再躺下休息,我給你們一個時辰休息時間。”

仇蠻兒嘴裡說著好,身體卻不聽使喚,軟綿綿的倒在地上,一會就鼾聲大作。

張賓從他們身上卸下繩索,如第一根滑索一樣,趁著無人注意,迅速又弄了九條滑索。然後拽著多餘的繩索,向對面地勢較高的方向跑去,做了十條回滑的滑索,回到了仇蠻兒他們旁邊,坐在地上自是閉目養神,等待屠四海他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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