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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收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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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時節,李宗羲、胡進終於回到了成都“楊記米行”。

李宗羲此行歷時半年、輾轉數千裡,圓滿地完成了老闆楊玉科交辦的任務,不但收回了欠款,還賺了5000兩銀子。楊玉科十分高興,給了他和胡進一筆豐厚的賞銀。李宗羲打算同往常一樣,把這筆銀子寄回家裡。

期間,楊玉科也有一件喜事:夫人為他生了一個胖大小子。

“恭喜恭喜。”李宗羲向他表示祝賀。

“對了,你老家開縣的好朋友給你寄了兩封信。”楊玉科拿出兩封信件,遞給李宗羲。

李宗羲一看,都是沈西序寫的。第一封信裡,沈西序說自己被聘到漢豐書院教書,又說李宗羲父母用他寄回家的銀兩,重新買回了祖屋。第二封信裡,沈西序說已與陳曉楠結婚,擺了幾十桌婚宴,熱鬧極了。

李宗羲也很高興。他拿著兩封信,回到自己的書房,準備好紙筆墨硯,要給沈西序覆信。正沉思間,他看到窗外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走出去一看,正是趙鐵柱的妹妹趙月姑。她匆忙往前走著,沒有注意到李宗羲。

“月姑,你在這裡幹什麼?”李宗羲問。

趙月姑停下腳步,回頭看到李宗羲,高興地說:“李爺,你終於回來啦?你什麼時候到家的,我啷個不曉得呢?”

“我剛剛到家。你們都好吧?你哥哥還在做搬運工?”李宗羲繼續問。

“我們都挺好的。哥哥一直在做搬運工。我媽媽的病好了,我把她送回了眉山老家。楊老闆看我呆在鄉下沒事兒做,請我來米行,專門照看小芳,有時間給夥計們做做飯、洗洗衣服。”

“哦,原來如此。”李宗羲說,“我不耽擱你了,忙去吧。”

“好咧,李爺。”趙月姑說完離去了。

傍晚,掌燈時分,李宗羲讀了一會王夫之《落花詩集》,興之所至,揮毫寫了一首四言古詩《題船山詩草補遺》:“峨眉毓秀,篤生英賢。有湖海氣,結詩酒緣。至情至性,亦佛亦仙。披圖一笑,如見生前。”他感嘆道:“船山先生詩文俱佳,繼承聖賢學脈,可惜生逢亂世,不能為國家所用,是為至憾。”

王夫之是湖南衡陽人,晚年隱居石船山,故後人稱之為“船山先生”。他在明末清初打起“反清復明”旗幟,抗擊清軍入侵。無奈大勢已去,便終生隱居山林,拒不出來做官為清廷效力,還寫下對聯“清風有意難留我,明月無心自照人”以表情操,因而受到世人尊重。

“正是如此。”門外有人附和道。李宗羲聽聲音,是楊玉科,慌忙去開門。門外除了楊玉科,還有楊小芳和趙月姑。

“楊兄,月姑,小芳,請進。”李宗羲請他們進屋。他不明白楊玉科為什麼會帶趙月姑和楊小芳來自己的書房,但又不便開口詢問,就等楊玉科自己解釋。

“李兄,我幫你找了兩個學生。”楊玉科笑著說。

清朝時期,人們信奉“女子無才便是德”,絕大多數家庭都不讓女子讀書。楊玉科思想比較開明,希望女兒讀一讀書,接受傳統文化的薰陶。可是,他自己沒什麼文化,想來想去,只好請李宗羲來教一教女兒楊小芳。趙月姑知道楊玉科的想法後,也表示要來讀書,“總得學會自己的名字吧?”

楊玉科想,“一隻羊是趕,兩隻羊也是放”,多一個學生不會增加很多麻煩,就把趙月姑也帶來見李宗羲了。

“小芳和月姑願意讀書,那是極好的事情。好吧,我答應你們。”李宗羲微笑著說。

“謝謝老師。”楊小芳和趙月姑給李宗羲鞠了一躬,異口同聲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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