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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李宗羲救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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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科會試在三月初九開始舉行,放榜時已是四月上旬。正是京城滿城杏花盛開是時節,沈西序和魏源同在看榜的人群中,可是,榜單上只有沈西序的名字,魏源又一次榜上無名。

“恭喜沈老弟。”魏源拱手道。

“多謝魏先生。”沈西序見魏源頭髮兩鬢已有少許發白,不知道說什麼話安慰他。

魏源卻毫不在意,說:“勝敗乃兵家常事,我已考了十幾年,不差這一場失利。沈老弟你放心,再過三年我會再來的。”

沒用三年,第二年舉行了一場恩科會試,魏源參加後,一舉考中進士。這是後話,此處不提。

會試結束了,還有一場殿試在等待沈西序,即由皇帝親自主持御殿覆試的一場考試。考中會試的考生,均稱為貢士。他們還須透過了殿試,才能被稱為進士。所幸殿試只定名次,不進行淘汰。因此,對於透過了會試的貢士們來說,進士功名已經十拿九穩了。

很快,沈西序等人就迎來了殿試。殿試考策問,只有一天時間。最終殿試金榜出來後,一共有209名來自全國各地的考生名列其上。第一甲三名,分別是江蘇考生孫毓桂(狀元)、河南考生周學濬(榜眼)、浙江考生馮培元(探花)。沈西序名列三甲第21名,在209名考生中排位中等,賜同進士出身。

沈西序按捺不住心裡的激動,回到四川會館後,寫了兩封信,一封信給父母和妻子,一封信給李宗羲,讓他們分享自己喜悅的心情。

父母和妻子的覆信沒多久便收到了,李宗羲的覆信卻遲遲不來。沈西序一個人留在京城,心裡忐忑不安,是李宗羲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到了六月,沈西序終於收到了李宗羲的覆信。李宗羲表示遲遲沒有覆信的原因,是前段時間忙於救災。

“救災?”沈西序充滿狐疑,繼續往下看。

原來,當年四、五月間,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開縣遭遇了一場旱災,接連一個多月沒有下一顆雨。受旱災的影響,許多老百姓流離失所,外出以乞討為生。當時,正在家裡教書的李宗羲,擔心這些老百姓變成亂民,形成更大的悲劇,便挺身而出,去面見開縣知縣,請他及時開展賑災。

開縣是一個窮縣、小縣,拿不出更多的糧食來賑災,李宗羲就極力勸說當地的鄉紳富民捐款捐物。可是,鄉紳富民不肯參與賑災,一連好幾天都沒有動靜。

“你岳父和朋友沈西序家裡都有良田數百畝,為什麼不捐款捐物?”有人質疑李宗羲。李宗羲便親自出馬,首先找岳父張鄉紳勸捐了1000兩銀子,接下來找到沈西序父親沈廷輝,勸他捐出1000兩銀子。然後,李宗羲再對其他鄉紳富民苦口婆心勸導,終於使大家踴躍捐款,得到了五六千兩銀子。

那時候,四川各地都沒有富餘糧食,李宗羲找到老朋友楊玉科,透過“楊記米行”的渠道,想盡辦法從外省買到了一批糧食,運回開縣,救活了數萬老百姓。

“沈老弟,我沒有詢問你的意思,便對令尊勸捐,多有得罪,在此賠個不是。”李宗羲在信中說。

“這點小事,何足掛齒?更何況,家鄉父老鄉親有難,我們這些有能力的家庭,應該主動站出來幫助他們才對呀。”沈西序心裡想。

他慕然想到,父親在最近這封信裡隻字不提賑災一事,多半對李宗羲有意見,於是,他趕緊給父親寫了一封信,請他不要對李宗羲多心,還要他以自己的名義,多捐500兩銀子,以善後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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