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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沈西序和李宗羲拜見曾國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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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七,在金桂飄香之中,3年一度的四川鄉試在成都貢院開始了。曾國藩看著幾千名莘莘學子經過嚴格的檢查程式,陸續進入考場時,不禁想起了自己在湖南參加鄉試的情形。

“四川是天府之國,物華天寶,人傑地靈,自古以來就人才輩出。我今天來主持四川鄉試,一定要多為朝廷選拔出優秀的四川才子,方才不辜負皇上的一番苦心。”曾國藩在心裡暗暗想。

鄉試共分3場,每場考3日,共計9日。曾國藩作為主考官,習慣在考場裡走來走去,一邊巡考,一邊瞭解考生的作文情況。看到文采好的文章,會在心裡給他點贊;看到寫得差的文章,就悄悄地搖搖頭。

這天,他看到一名考生寫的文章《體群臣也,重庶民也》,寫得既嚴謹工整,又文采飛揚,暗自稱讚,記住了他的樣子。

考試結束後,曾國藩和同考官進入忙碌的閱卷階段,關在閱卷室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認真批閱考卷。

最終,曾國藩等人在這次癸卯科四川鄉試中選出了舉人23名,副榜12名。

放榜之後,按照慣例,主考官要點舉人和副榜前來謁見。這相當於一種拜師之禮。因為他們都算曾國藩的門生了。

古人講究“天地君親師”,老師有著很高的地位。清朝時期的官場上,師生之間的關係非常重要。許多學生在老師的關照之下,官場之路會走得更加順暢。就以曾國藩為例。他本來是一個沒有顯赫身份和家族背景的普通人。在考中進士之初,他被人看不起,升遷之路遙遠曲折,後來,他拜朝廷重臣穆彰阿為師,得到穆彰阿的賞識,“十年七遷,連躍十級”,升遷速度之快,創下道光一朝的紀錄。

看著舉人和副榜排著隊來拜自己為師,曾國藩很是高興。

這時,他看到眼前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寫《體群臣也,重庶民也》那篇文章的考生。一查榜單,他竟然是被自己點為第二名(亞元)的沈西序。

“你文章寫得很好。再繼續磨鍊幾年,前途不可限量。”曾國藩說。

得到主考官的親口稱讚,沈西序卻並沒有飄浮。他行了一禮,說:“都是老師有心栽培,學生還需努力。”

曾國藩見他不驕不躁,神閒氣定,更是喜歡得不得了,便跟他聊起來,詳細詢問他的年齡、籍貫等。曾國藩說:“我有一個朋友,叫胡林翼,比你年齡稍長,你們都是一表人才,文采豐盈,以後有機會見了面,一定要好好親近。”

沈西序卻不是一個人來的,與他同來的,自然是李宗羲。曾國藩一個勁地同沈西序說話,難免冷落了李宗羲。過了好大一陣,曾國藩才覺察到這一點,轉過來問李宗羲:“你們都是四川開縣的吧?你的文章也不錯。你們四川開縣地處偏僻,這次卻一次考了兩名舉人,可喜可賀呀。”

拜師不是白拜的,是要給拜師之資的。沈西序出手闊綽,拿了30兩銀子。李宗羲也拿了20兩銀子。曾國藩大大方方地收下。他這次所收拜師之資,約有500兩銀子,也是一筆豐厚收入。

“明年是甲辰科會試,你們都要來京城參考,一鼓作氣,金榜題名,我等你們來呀。”曾國藩勉勵和鼓舞沈西序和李宗羲。

“一定的,老師。”沈西序和李宗羲再次對曾國藩行禮,告辭而去。

九月二十一日,曾國藩離開成都返程,結束了這次主持四川鄉試之旅,回京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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